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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1部分

战国雪-第351部分

小说: 战国雪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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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死士?”耶律明凰讶然失色,一diǎn都未介意梁正英语气里少见的亢辩,“你是説,他们此来是要为我按剑而死,仗剑为士?”

    “是!”梁正英沉声道:“按剑而死,仗剑为士,是为死士!”

    “可他们都是中原汉人,为什么要为我这不相干的辽国公主而战?”

    “臣也盼知盼解。”梁正英用苦笑掩去了心底模糊的答案,“或许,这就是臣一直在学,却也一直未能真正领悟的百家道义吧!”

    “道?义?”耶律明凰轻轻念着这两个字,又轻轻摇摇头,听了梁正英的这番话,不能説她心里没有一丝动容,可与这些相比,她心底更在意的还是君王道,臣子义。

    “那就让我在来日大战时,好好见识这中原百家的道义吧。”耶律明凰靠在椅中,微阖双眼,忽又想,“智心里,会不会在意这些道义?”

    飞凰车从城中太守府缓缓向南,城中大道上,另有一辆马车却由太守府快速驶向城中一处僻静下巷,马车停处,是一家隐于闹市,掩于林间的客栈。

    “卫延居?”将从马车上跳下,看着客栈的招牌,疑惑道:“轩辕将军,我听四哥説过,这家客栈和城里的燕云酒楼都是你所开,可你不是要去军营看军士们操练吗?怎么突然要到这客栈来了?”

    “请将王稍侯。”轩辕如夜从马车上跳下,微笑道:“去军营前,我要先从卫延居里取样东西。”

    忠源和苏其洛两人也随之下车,苏其洛似是在期待着什么,快走几步,急着去开卫延居的大门,忠源还能沉着气走到轩辕如夜身后,但也有些神思不属的盯着大门。

    轩辕如夜却停下脚步,回头道:“将王,若有兴趣,可否与我一同如内?”

    “不用了,你们进去吧,拿上东西我们就走。”将很是心急,“等看过幽州军的操练,我还想去东门看看你带来的横冲都,轩辕将军,这一路我都跟你説过几十遍了,横冲都的军容是我最想见识的!”

    “这个不急,总会让将王如意。”轩辕如夜似乎很想让将入内,轻轻道:“将王,我想你心中大概也曾猜测过,当年在草原上指diǎn你枪术的秋心武,和黑甲上将军艳甲飞将秋意浓是不是同一个人吧?”

    “你説什么?”轻轻的一句话如在将耳边激起一阵轰雷,将立刻瞪大了眼睛,“你认识秋意浓?”

    轩辕如夜没有回答,却推开了客栈大门,侧过半身,向将微微一笑。

第一百十三章:临战前夕(八)() 
“好,我跟你进去!”秋心武和秋意浓是否同为一人,正是将如今最揪心之事,他不是虚礼耐烦的性子,立即迈步入门。

    将性如烈火,但每日耳濡目染智的深沉,他也有了几分城府,进门后见轩辕如夜迟迟不开口,将居然也压住性子不追问,却转过话道:“轩辕将军,你这次带来了两路精兵,我代公主和兄弟们谢过你了。”

    “两路?”轩辕如夜抬了抬眉毛,“将王,我这次带来的精兵好象只有横冲都一路啊?”

    “和四哥説的一样,你説话就是爱藏着掖着。”将干巴巴的一笑,“公主终是女子,一时看不出随将军同来那些异人豪杰的本色,可我这武夫能看得分明,玄机道士,火衲子和尚,苌庚大将,行商车玄甲这几位就不説了,即使鸣镝和那些百家儒生,其实也各个都是技击好手,真上了战场,凶猛勇敢不会逊于任何一支军队!”

    “哦?何以见得?”轩辕如夜好象又恢复了一diǎn那位大商玄远的几分狡黠,笑咪咪的説:“你这位公主姐姐,似乎很不待见我那些老友啊?”

    “因为那些儒生的佩剑。”将説话直来直去,“中原文人书生为扮弄风骨,出行时常爱配饰长剑,那种剑看着华丽,实际轻软无用,连杀只鸡都不能,但这些儒生的佩剑大不相同,虽在鞘中不出,看剑鞘制式就知刃锋脊厚,是古时春秋士子游侠天下用的利剑,也是真正的杀人兵器,懂得佩带这种长剑的人,哪会是寻常文人?”

    “轩辕将军。”将又道:“我兄弟虽长在辽疆,可对中原古事,并不是一无知晓。”

    “将王好眼力。”轩辕如夜笑笑,“希望今后,护龙七王能对中原壮怀更多diǎn知晓。”

    “那是自然。”将一diǎn也没去咀嚼轩辕如夜语中别意。他大咧咧的豪迈却让轩辕如夜微笑不已。

    忠源和苏其洛没有关注两人的对话,他俩走进大门后,急匆匆从前院杂务房里各抄了一把铁锹,赶在将前头,大步流星似的沿着弯曲回廊往里跑去。

    将被忠源和苏其洛两人明显失态和失礼的举动弄得疑惑,他忍住好奇,走快几步,抢在轩辕如夜深深做了个揖,“轩辕将军,这一揖不是谢你今日援手,而是谢你在上月前让人送入幽州的那一箱南地玄冰,使我义父和兄长的遗体得以长存。”

    时节夏末秋初,辽皇和护龙错的遗体难以久存,按理应该将义父和兄长的尸首早日下葬,但一代君皇的遗体本该葬于国都皇陵,且大仇未报,公主和智几兄弟都不甘把义父和兄长尸首草率下葬,可尸首日久易腐,所以只能不断往棺柩中添加冰块和香料,效果却是甚差,智和公主正忧心如焚时,恰轩辕在上月除送了一车队军辎粮草来幽州,还另送了一箱取自极南酷寒之地的千年玄冰,这玄冰只要不曝于日下,经日不融,用来保存尸体竟是上佳,所以这一箱玄冰的馈赠,远比一车队辎重更使公主和智几兄弟欣喜感激。

    轩辕如夜谦逊的还礼,“举手之劳而已。”能得将这杀性男子如此庄重作揖,其中真诚一眼可知。

    将正色道:“对将军是举手之劳,对我兄弟却无异是如山深恩。”

    “将王言重了。”轩辕如夜笑了笑,又自语似的轻轻道:“明白了,在贤昆仲眼中,世间名利,帝业成败,其实都逊于那一段父子真情。”

    两人説説走走,很快就进了后院,对这院内的清幽静谧的和绵绵醉人的桂花芬芳,将并没有多留心,只是抽了抽鼻子,“这地方我四哥一定挺喜欢。”

    忠源和苏其洛两人早跑到xiǎo院茅屋前,两人在屋子空地来回走了几步,立即举起铁锹,在一处地面使劲掘了起来,泥土一层层刨开,也不知土中埋了什么,竟藏得极深,但忠源和苏其洛挥锹如飞,竟一diǎn也不觉疲累,轩辕如夜这时也不和将交谈,他走到两人身后,不出声的盯着地面,虽未出手,呼吸却陡然粗重了起来。

    将心知忠源和苏其洛在挖掘的必是此来所取之物,他不愿袖手干站,捋起袖子就要上前帮手。

    轩辕如夜却伸手虚拦了一下,“将王好意,但这样东西对我们很重要,请让我们亲手取出。”

    “好。”将diǎn了diǎn头,看这三人神色凝重期待,心知此物必对他们极为重要,外人不便插手,遂退到了一旁。

    随着一声金属撞击,苏其洛喜极大叫:“挖到了!”忠源立即扔掉铁锹,和苏其洛搭手,从土中搬出了一只三尺见方的铁箱。

    苏其洛一不顾满头满脸的泥土,二不顾站在一旁的将,急抬头喊,“宗主!”

    将听到这个特别的称呼,很感兴趣的看向轩辕如夜。

    轩辕如夜摸索着从袖中取出一枚钥匙,刚要递给苏其洛,一转念,他走上前亲自去开铁箱,手却微微发抖,钥匙歪了几次才对正锁孔,显见他的心情也是激荡万分。

    将愈发好奇,轩辕如夜手中那枚钥匙,虽然陈旧却磨得洁净发亮,一看便知就如智手中那块碧绿古玉,时常把玩摩挲,不问可知,轩辕如夜三人对这箱子里所藏的极为重视,可既是珍视之物,就该贴身而藏,为何要千里迢迢的埋在辽国境内?

    铁箱打开,里面装着一根儿臂粗细,铁棍似的长物和一块折叠收拢的黑色布帛,箱子一开,这三人举动各异,苏其洛从箱中双手捧出铁棍,按着铁棍尾端轻轻一抽,那铁棍居然和将的狼扑枪一样内藏机括,两尺长短的铁棍在喀嚓声中一节节伸长。

    轩辕如夜捧起黑布,站直身躯迎风一抖,布帛褶皱慢慢展开,以黑色为底的布帛上绣满了一片片堆叠白色花纹,在风中徐徐舒展。

    忠源的举动最是怪异,他象个孩子似的把空铁箱高举过头ding,往地上狠狠一掷,又泄愤般对准铁箱接连几脚重踏,坚实的铁箱竟然被他一脚踏破,。

    将先是吃惊这忠源的力气,看忠源的模样,他大概很憎恨这个把他们珍视之物埋藏起来的铁箱,可这孩子撒气似的动作又很让将莫名其妙。

    苏其洛把铁棍一头递给了轩辕如夜,铁棍尖处有个环扣,轩辕如夜当即把展开的布帛系紧在棍上,又把棍子尾端往地上重重一顿,接着,三个人一起退后几步。

    “原来是面旗帜。”将这时才有diǎn明白,让这三人如此重视的是一面大旗,只见那黑色大旗上绣的花纹原来是一根根堆叠在一起的骷髅白骨,在黑色布帛上构筑成一片白骨如林,一眼看去,这面旗帜竟是説不出的诡异。

    “白骨旗?”将彻底糊涂了,他回忆不起来,这世上有哪支军队,哪家王朝会荒诞到以这天底下最不吉利的白骨为军旗。

    军旗下,轩辕如夜,苏其洛,忠源三人的面容异常激动,三人呆呆的看着在风中舒卷的白骨,那一霎,将清晰的看见,这三人眼中闪烁的神色竟是如痴如狂,如一场淋漓酣畅的大醉。

    而后,以轩辕如夜为首,三人居然一起跪倒在旗下,仰望旗上白骨,口中喃喃低语藏在风中,依稀难闻。但那样的激动让人明白,他们跪拜的不止是这白骨旗帜,而是一种信仰和壮怀。

    为这奇异的一幕所惊动,将又再次抬头去打量那白骨旗,旗上黑底映衬出的白骨森森噬目,诡异得如是从黄泉中飘摇而起,那白骨下还有几道波浪绘纹,而那黑底也有棱角突凸,粗看只当是边角织纹,细看才知,这旗帜的黑底竟是一副山河图案,有山河为衬,这山河之间的丛丛白骨忽然敛去了诡异,却有道苍凉入眼的悲壮从如眼一瞬起于心底。

    军旗长飘,人长跪,不知是风还是跪者的肃穆,使得旗上白骨陡然鲜活起来,那一幕莫名也忽然使将顿悟,白骨为旗,山河为景,原来是一种生死相付的守护,这绘在旗上的白骨非是不吉,而是把为守护而牺牲的无数逝者英魂聚于旗上,因为这非是一仗功成万骨枯的壮怀,而是以吾身躯守山河的壮烈。

    “江山守护”风吹过耳畔,扬起断断续续的低语,旗帜抖动风中,抖开的是这三名中原汉人心底久别重逢的梦想,与之相会的却是这山河旗上,为了同样梦想代代传承,已成白骨的不朽。

    “我们回来了”三名汉人一起向着白骨大旗俯首。

    金戈荡开,兵车行过,那样一面以白骨为图的旗帜,似乎就该盛开在狼烟盛处,旗下虽只跪着三人,但在旗下凝聚不灭的却是一代代的延续。

    看懂了这幕庄重的将不去打扰这三人,他静静的望着白骨旗,初时的荒诞感恍然而觉,这世上再没有一种决绝,能媲美这以白骨为榜样的慨然。这面大旗下,常年长歌的一定是一支军甲,所以轩辕如夜此行才要取回这军甲男儿的荣耀。

    很久,轩辕如夜三人才从旗下起身,忠源和苏其洛一左一右扶着旗杆,激动未复,眼中升腾起的另有一种朝闻道,夕死无憾的满足。

    “将王,见笑了。”轩辕如夜定下心神,向将致歉。

    “没事,倒要恭贺将军取回军旗。”将禁不住好奇,正容问:“将军,这是你们横冲都的军旗吗?”

    “算是吧。”轩辕如夜给出的解释只是将所看懂的,又轻轻道:“将王,我等此间事已毕,你可以问你一直想问的事情了。”

    将也未多追问白骨旗的事,直言问:“秋意浓和秋心武,真的是同一人?”

    “是。”

    连日来的猜测终于有了最坏的答案,可将听了却惟有苦笑。

    轩辕如夜问:“将王,你似乎很不愿面对这个结果?”

    “这是个很糟糕的结果。”将不加掩饰的回答,“我七兄弟年幼时,义父为了使我们成器,从天下搜集了无数先人心血,记于纸上,让我们自行学习领悟,我的枪术碍于无良师指导,一直难有大成,大概是在几年前,有一次我独自跑到草原上练枪,适逢一名青年男子骑马路过,见我练枪,他笑説我的枪术困于形式,未得真髓,出枪时匠气太重,难已纵横沙场,我当时年少不服,便向他挑衅,谁知和他一番切磋,竟连连失枪大败,心服下向他请教,这青年便指diǎn了我几句,所言虽然不多,却字字得中要领,告别时,我问他的名字,他留下了秋心武这个名字”

    将苦笑着道:“轩辕将军,我也不瞒你,我的枪术启蒙于自习,但真正的突破却是在那日切磋之后,这些年来,我一直好奇这世上怎会有如此出色却又籍籍无名的枪术高手,直到近日听説当年绝迹的艳甲飞将秋意浓重归黑甲,我才怀疑,这秋心武会不会就是秋意浓。”

    将叹了口气,神色间微有沮丧:“想想也不该奇怪,能拥有这样壮丽枪术的人,怎会是籍籍无名之辈。”

    轩辕如夜把将的沮丧看在眼中,“莫非将王自认不是秋意浓的对手么?”

    “单论枪术,天下难有人与秋意浓匹敌,不过临阵拼命,取胜之道也并不是只取决于枪术高低。”将轻轻一句话,生性中的凶悍立时显露无遗,“这些日子,我每日苦练枪术,也自己创了一招或可与秋意浓较量的枪术,但想到他如龙在天的一枪,我没有太多的把握,但让我沮丧的不是这即将到来的强敌,而是可惜这样的人杰,竟被拓拔战收罗于帐下,轩辕将军,听你説话,你和秋意浓相识吗?”

    轩辕如夜笑了笑,“一面之缘,説起来,他也算欠了我一份人情,不过这一世是不能指望他还这人情了。”

    “只是一面之缘?”将疑惑的看看他,“我们虽然不熟,可我知道,你这样的人,不会无缘无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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