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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5部分

战国雪-第355部分

小说: 战国雪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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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那哪是要强,是念念不忘要复仇!这还只是个几岁大的xiǎo孩啊!”智哼了一声,神色却也不冷厉,“你这段日子又当守将,又当私塾先生,也真够忙的!”

    池长空听不出智的喜怒,老实答道:“也不算忙,xiǎo女孩很聪明,才教了她几天,已经会写孙子兵法这四个字了”

    “什么?你给她看兵书?”智的声音一下拔高。

    “是她缠着我要学兵法的”池长空説了一半,想想这解释肯定更触怒智,忙收了声。

    智果然动了气:“池长空,你这是越活越糊涂了!什么都由得她,是不是总自认欠这xiǎo女孩一身血债?”

    池长空稍犹豫了一阵,却又老实diǎn头,“是!”

    “你”智气得一甩衣袖,想斥责两句,但看这部下木然的神情,又慢慢平静下来,“算了,由得你也由得她吧,即使真是个了不起的xiǎo丫头,那也得是十几年后的事情了,真有那一天再説吧,眼下”智叹了口气,想起一要紧处,又问:“长空,你不会把这xiǎo女孩一起带到幽州来了吧?”

    “没有!”池长空立即道:“我把她安顿在顺州,还托付来接替我的楚宸,让他替我好好照顾青儿。”

    “楚宸跟你交情不错,性子也和你差不多,都有diǎn混,这个忙他是一定肯帮的。”智又哼了一声,“楚宸被我软禁了几个月,也该给他diǎn事做,长空,你直説,为什么没有把那xiǎo女孩带来幽州,按你的性子,应该是想着要形影不离的照顾她的,啊我明白了,你是怕把她带到幽州会连累她卷入战祸,是不是?”

    “啊?没有啊,不是这个原因。”谁知池长空反而一愣,寻思了一阵,庆幸道:“还是智王想得周全,是不该把这xiǎo女孩带来,本来我是怕惹智王你生气,所以没敢带来”

    “你已经够能惹我生气了!”智只得又叹了口长气,随即压低声音,“记住,我只説一遍,你收留那羌族xiǎo女孩的事情,不要让任何人知道,尤其是”智沉默下来,没有立刻説书后半句话。

    池长空听得一半,忙问:“尤其是谁?”

    智瞪了他一眼,一字字道:“也不要让殿下知道,懂吗?”

    池长空听智説得谨慎,忙diǎn头应允,还想要问个清楚,但见智神色陡然凌厉起来,“不要再问,让你守密,不是为你,而是为了那个xiǎo女孩,你只要明白这一diǎn即可。”

    池长空吃了一惊,果然不敢再转念多问,屋内顿时又沉默了下来,智不开口,池长空也不敢出声,刀郎更是静默无声。

    好一阵子,才听智又问道:“长空,你知道我为什么要突然把你和楚宸对换?”

    池长空正压抑得难受,忙道:“大战之前本该要收拢所有可战兵力,智王召回我乃是应该,可您又转命楚宸接替我驻守顺州,又把随我驻守的一千人马继续留在幽州,其中缘故属下确实不知。”

    “正因为大战在前,我才要分一支兵马藏在暗处,説起这兵家事,还是女真老族长更懂得谋算,所以他也在他的老营内藏了一万族人。”

    池长空疑惑:“女真族那一万人藏在暗处当然无妨,可顺州是拓拔战来犯的必经之路,在顺州驻一千人马,不是送给黑甲骑军各个击破吗?”

    “拓拔战是不会进顺州的,因为殿下明诏遍发后,别处州城或许仍然畏惧黑甲甚深,但辽境内除了幽州,顺州百姓也已对拓拔战恨之入骨,拓拔战当然不会畏惧这一城百姓的憎恨,但他宁可事后屠城,也不愿在攻破幽州前,先送上顺州去被人唾骂,而且顺州城外的黄土坡内还埋着七万羌族的尸骨,就算狠毒如拓拔战,只要想到羌人亡族之因,那这黄土坡就会成为他的心病,所以顺州是黑甲过兵必经之处,但也绝不会有片刻停留。”智的声音变得有些凉凉的冷落,“别説是拓拔战了,就算是我,若无必要,此生也不愿再靠近黄土坡一步了。”

    “我懂了,智王是看准了拓拔战心病所在,所以在顺州藏一支兵马,反而是最安全的。”池长空沉闷出声,所有幽州军里,他大概是最明白智这一大胆布置的人,因为与羌族打了这明知不该却又残酷惨烈的一仗后,他几乎每夜都辗转难寐,那片黄土坡上的烈焰和悲歌,总在他梦魇深处回响而现,有几次听着xiǎo女孩在夜深时躲于被窝中的幽咽哭声,又或是午夜梦回,再梦到那一战的凄厉处时,他甚至都有过干脆挥刀自刎,以死而偿羌族冤屈的念头。

    其实不单是他,就连和他一起出征,又同驻顺州的一千军士也是如此,驻守顺州时,他或许敢面对那个叫青儿的xiǎo姑娘,但他和那一千军士都不敢靠近黄土坡一步,这样想来,难怪智会推断,始作俑的拓拔战也不愿在顺州停留。

    但他马上又觉得不对劲,既然智要暗藏兵马,那藏谁不是个藏,为什么要大费周章的把楚宸调来跟他对换。

    再思及智的问话,池长空脑中已有一个模糊而又可怕的念头闪现,冷汗也突然从他额头涔涔而下。

    这时,智已轻轻问道:“长空,与羌族一战后,你心底一直存有迷惘,是么?”

    “是。”池长空仿佛不胜疲累的回答,抬眼去看智,智也正在烛光后看向他,因烛光闪烁而显幽暗的目光内,歉疚深深。

    “和羌族那一战打得确实惨烈,唯一侥幸的是,我们是背负恶名的胜方,可我们和拓拔战的这一仗,惨烈处必将更盛,而我也希望同样能在此仗中成为获胜的这一方,但我要打嬴这一仗,既要奇谋强兵,也需要一支随时愿意为我把性命拼掉的敢死之士,长空,你可愿意把你心底迷惘化为死志,助我一臂之力?”

    池长空喉中发涩,“智王,你是要我在必要时去送死吗?”

    “不是送死,而是必要时,我需要以你为饵去获取战机。”智停了停,又轻轻道:“説是送死,原也不错。”随着説话声,只轻轻叹出一口气,吹熄了蜡烛,使整张面容沉于黑暗之中,声音也更为低沉,“长空,不要怪我。”

    池长空满腔抑郁的忿忿反问,“我怎会怪您?既成卫龙军,便早愿为护龙七王付诸生死,别説是属下这不足挂齿的区区性命,当日您要我手刃羌族老少,我都惟命是从,又怎敢怪您?智王,您既要属下做饵送死,直説便是,既然您可以冷酷到把部下来当成棋子来摆布,何必要吹熄蜡烛?莫非您不愿再看一眼,随时愿意惟您所命是从的部下吗?”

    “池长空,不许无礼!”刀郎在暗处断然喝道,“堂堂汉子,死便死了,幽州城破,谁不是死?”

    “刀郎,长空有怨气,让他发泄出来吧。”智止住了刀郎,又轻轻道:“再是英雄气之人,明知自己会被当成饵食,难免不平,长空,你若不忿,可以叱责我。”

    池长空忿忿大喝了一阵,胸口的怨气却慢慢平息了下来,“刀郎説得是,幽州城破,谁能不死,不过是先后而已”冷静之后,池长空凝视着黑暗处,忽然又道:“智王,我懂了,不是您要把我当弃子来使用,而是您早看出来,与羌族一战后,我不但心存迷惘,也早存有死志,是不是?”

    黑暗中,智仿佛diǎn了diǎn头:“如果我的回答可以让你好受一diǎn,那么确实如此。”

    “智王,您总是如此洞悉人心么?”池长空涩然而笑,就这么已无怨艾的笑了一阵,他大声道:“好,我答应您!但我不是为了您去送死,而是为了死在我屠刀下的羌族,为了那位足够值得我敬重的羌王涂里琛!”

    “无论为谁,长空,我都会领你这份效死之心。”

    池长空轻轻道:“不必,智王,刚才是我气急,其实该是我感激您给了我一个可以堂堂战死的机会,因为这些日子每次想及黄土坡,我心中滋味生不如死”

    智不语,默然许久,才长叹道,“长空,你你的憎恶太过分明了”

    “大丈夫生于世,难道不是该当如此吗?”池长空不带讥讽的説道,“智王,这不正是你当年教导我们的吗?”

    智再度无语,又隔了许久,只听他轻轻道:“长空,能有你这样的部下,是我之幸。”

第一百十四章:于是深夜(二)() 
池长空不在意的笑笑,旋即又道:“智王,我求您一件事情”

    “我答应你。”不等池长空把请求説出口,智已开口道:“我会派人在暗中照拂那个xiǎo女孩,但等到她能学会照顾自己的时候,我也一定会把她送离辽境。长空,即使是用你的性命来请求,这也已经是我的最大让步,我能容忍这个只有三四岁就想要学兵法的xiǎo女孩活下去,但我不能容许她于辽境生存,因为这片土地是我义父的,我不能种下任何祸根。”

    池长空想了想,缓缓diǎn头:“好,这样的安排,大概更适合青儿。”

    “你还有什么请求?”智又问:“我希望是为你自己提出的。”

    “一个不想活下去的光棍军甲,有什么值得为自己求的?哦大概,还有件事想问问智王吧?”

    “问吧。”

    “智王,在你心里,有没有对羌人灭族感到愧疚?”

    “耿耿于心的,只是此事吗?”这一次,智沉默了很久很久,若非呼吸可闻,几乎要让池长空以为智已经抽身离去,默然很久,智才道:“我是不择手段,但我并非是非不分,你有愧疚,我亦有之,若能复国,我会还羌族一个公道。”

    “因为天道好还吗?”

    “不关天道事,只因公道人心,我的因果报应,自会有别人施与。”

    “是谁?是拓拔战吗?”池长空急问,但觉这肯定不会是智的答案,因为智不是那种会在大战前松懈失志的人。

    “不是拓拔战。”智果然否决,“拓拔战最多只能和杀死我,但足以毁掉我的报应,还轮不到他这一反贼。”

    “是谁?”池长空追问,语气却极关切,他毕竟是卫龙军,可以不满智的冷酷,但若有人想伤及智,他但有气息,亦不允许。

    “别人。”智重复着吐出这两个字,再不开口。

    窗外,过午的日光明媚依旧,但那一缕秋日温暖,却无法透过薄窗,照射入屋中清瘦少年的心底。

    要在太守府找到猛并不是一件很难的事情,轩辕如夜和忠源先是在府中随意走着,太守府戒备森严,处处护卫,但因为知道这两人是来助战的援军贵客,而且他俩虽走得随意,却未接近别院公主住处和灵堂重地,所以护卫们也未加阻拦。

    两人走了一阵,忠源有些担心起来,“将军,猛会不会跑到耶律明凰的别院去了?”

    “不会,耶律明凰如今就算还在府里,也只会去议事堂和臣子商议守城事务,哪会和猛胡闹?而且猛也不会在这个时候跑去灵堂,照他那xiǎo孩心性除非是打了场胜仗,才会跑去跟义父和兄长的灵位报喜。”轩辕如夜往左右一看,指了指一条xiǎo径,“我记得往这走有个庭院,是府中的练武厅,去那儿去看看。”

    两人拐上xiǎo径,没走几步,就在听到前面传来一阵闹哄哄的大呼xiǎo叫,忠源闻声一笑,“将军虽然从未见过猛,可对他的性子倒是熟知。”

    “我只是熟知他爷爷的脾气而已。”轩辕如夜一边走一边听着那大呼xiǎo叫,神色间忽有了种与久别老友重逢的喜悦,“忠源,你快听这嗓门,又响又闹,和他爷爷xiǎo时候简直就是一个腔调!”

    “真的很像!”忠源紧走两步,侧耳听去,喜悦之外,他脸上更多的却是隐隐感伤,“时隔多年,还能听到这熟悉的嗓音!明宗陛下有后,在天之灵终该欣然!”

    “这就是血脉嫡传啊!”轩辕如夜加快脚步往前走,虽然兴奋难抑,但积年的谨慎还是令他把声音压得只有忠源一人能听见,因为他此时説的乃是这世上最惊人发聩的秘密,一个方被发觉,却已深藏许久,且只有他们江山卫中人才能知道的秘密。

    为了守护这个秘密,他们同样可以不惜生死。

    “黄敛源虽是陛下亲生骨血,可他少时亲眼目睹迭迭惨事,成年后生性大变,有陛下中年时的沉稳谨慎,却少了陛下少年时那股敢在任何人和事物面前撒野的率性大胆,不能使世间再现陛下豪情,一直令我等惋惜,今日听猛这嗓门,真和他爷爷少年时一模一样,陛下遗子虽不肖他,但这遗子给他生的孙子却和陛下一个好样!好!好!好!这xiǎo家伙长大以后,一定会和他爷爷一样成为一位ding天立地,威德服四海的好汉子!”

    轩辕如夜话説得又轻又快,忠源听得两眼发亮,diǎn头不迭,看他俩此时的神气样,仿佛一下子年轻了数十岁,也完全不觉得这话説的是不是太过?其实他两人连猛的面都没见到,只听见猛的叫声就已经振奋得神采奕奕,还立刻给出了连猛的几个哥哥都只敢想想却从来不敢期望的评价,实在是爱屋及乌到了极至。

    因为只有他们才知道,猛的爷爷,黄敛源的父亲,正是这一整个时代中最出色的男子汉,只是这男子的一个名字,就可令山河为之壮色,而他的传奇更如璀璨星辰般照亮了中原乱世。

    因为他就是曾经的江山卫宗主,横冲都大帅,最后又成为后唐明宗皇帝的乱世明君李嗣源!

    “陛下天生神力,猛两膀也有千斤之力,真不愧是继承了陛下的血脉”

    轩辕如夜一边走,一边低声説着,“陛下当年以一柄战玺横扫沙场,百万军中无一合之敌,猛也独自杀入五千血战的重围,只这一diǎn就象足了他爷爷!都是匹马当关的硬汉子!”

    “听説猛好吃好玩,每顿无肉不欢,连早上都要吃上几斤肉,陛下也是一个样,每次打完仗,他一个人就能吃下一头全羊,可气的是陛下还每次都把羊蛋子留给我,当皇帝前骗我説这是有福同享,所以才把羊身上最爷们的部位留给我,后来当了皇帝,直接就説君所赐,臣不得辞,害我每次打完仗都得违趟旨”

    “都説猛性子顽劣,有混世魔王之称,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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