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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6部分

战国雪-第416部分

小说: 战国雪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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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冲出去的第一个弹指间,十二龙骑已如影随行而上,他们的坐骑不入貔貅烈的神骏,所以十二人就用叹为观止的骑术弥补此中不足。十二人还是分成左右两列,和当先的将保持着半个马身的距离,两列六骑如羽翼舒展,随之冲刺。

    和横冲都一样,十二龙骑在今日的战场上已驰骋出无数次令人震惊的强悍,但每一合一鼓作气的进攻,依然能杀出更上层楼的强悍。

    这种强悍笔墨难宣,却由遍地黑甲的惨嚎宣告于野。

    主将破路冲锋,十二龙骑的任务则是辅助,但他们奔腾间冲杀出的辅助无比凶狠,十二骑张开的羽翼一时扩散向外,从将突破处扫荡开一片更大的缺口,一时又似柔顺的向后归拢,却用这归拢把所过处遗漏的残兵狠狠扫荡一遍。

    每逢有将一合间无法破开的阻挡,这双得力的羽翼又变成两道辅助的尖刃,用最合适的时机,从貔貅烈两翼穿刺出来,助他们的主将扫开一切可能的威胁。

    没有了需要照应弟弟的分心,将终于得以把他的战力淋漓尽致的发挥,如果説将的勇猛和横冲都相若,那他进攻的方式却要比横冲都更多出一股暴戾的气息,因为他所取的冲杀路线从与猛分兵处起始,乃是笔直刺向帅纛,十三骑的冲刺画出了一道极为粗暴的直线,过马处,只要是在进击范围内的黑甲,无一幸免。

    连破开几十步路,将自己都被这一路扫荡激得狂性大发,“来啊!黑甲骑军,都奔着将爷过来!”

第一百三十二章:雷霆斗战(三)() 
黑甲军岂能再容忍这一十三骑一路势如破竹,虽然所有精锐都在赶往帅纛,无心回应将的挑衅,还是有两名百人力壮汉不甘示弱,一声大喝,拨开身边同袍,大踏步向将迎去。

    两名壮汉身量魁伟,从人群中分众而出,两根钩爪铁链先声夺人的投掷而出,左钩爪直射貔貅烈前蹄,右钩爪直取将胸腹,便要在一个照面间把将连人带骑撕裂当场。

    “来得好!”将不避反进,狼扑蛇咬双枪并举,还是一声暴喝,一个纵跃,鲜红如烈焰焚烧的一人一马向两名百人力壮汉当中直撞过去。

    暴躁的大喝,暴怒的大将,暴跳的神骏,配合出迅雷不及掩耳的冲刺,从横空铁链下穿过,两名百人力脸上神情还不及有半分变化,暴戾的长枪短锋已分刺左右,长枪透心,短锋透喉。

    一个照面,一招分刺,这是取巧的一击,也是完美致化境的一招制敌!

    “再来!”一路长战,将已损耗了不少体力,但一招同时刺杀两名百人力,顿使他狂性大发,将抽回血淋淋的枪锋,向前方纵声大喝:“都来受死!尔等不过是百人力,战千军,将爷却是——万—人—敌!“

    枪指千军万马,自诩万人敌,这是何其猖狂的宣言?但将正是要以此猖狂来澎湃心中杀意,不同于枪锋展露的疯狂,将心里一直保留着一分警惕,离横冲都越近,他心中的警惕也就越深,因为他知道,就在围困横冲都的重围后,还有一名艳甲飞将,正自横枪驻马。

    将不惧在千军万马中单骑往来,但对上那名艳甲飞将,猖狂如他,也没有能必胜过那柄幽紫枪锋的把握,因为他持之纵横沙场的枪术,正是由这艳甲飞将diǎn拨。

    然而这一次的对决,不会是十几年前那场完全悬殊的较量,那一次的比试,只是枪术如神的男子如师如友的指diǎn,但今日再会沙场,只会是一枪分生死的凶险。

    如果説那一次的比试是他因缘际会的际遇,使他得悟枪术精髓,那今日的较量也就是际遇后注定的因果。

    所以从冲出幽州城门的一瞬,将就开始了蓄势,赤马奔过,红甲映血,狼扑枪前把握住生死一线,硬碰硬单枪格杀一名百人力,是为舒展自己的力量,和弟弟联手格毙赤风,是为掂量对方上将的实力,而方才人马并进的一招双枪扑刺,则是他对自己骑术的考验,这一路冲杀,将都在巩固自己的本领,而那一声万人敌的大喝,也是为激起足够的杀意,他要在自己的杀气沸腾至ding峰时,对决上这真正的劲敌。

    不过将也明白,这种以杀蓄势的方式有利有弊,虽能激扬斗志,也在不停的冲杀中减少体力,可面对那样的强敌,他实在没有太多的抉择。

    因为他要成就自己万人敌的气势,也要冲开马前重围,然后杀入另一道重围,如果幸运,他希望能在对决上注定的强敌前,先救出那支令他由衷尊敬的中原铁军。

    将左手一沉,已把短枪蛇咬收入怀中,双枪齐出的可攻可守,肯定要比单枪挑刺费力,在迎战艳甲飞将之前,他需要尽可能的保存体力,至于左右两方的黑甲,就只能交由十二龙骑来扫荡。

    两名百人力一招被杀,即使是对于兵多将广的黑甲军,也是极大的震慑,但最受震撼的还是十二龙骑,他们没有感受到将心中的警惕,可他们十二人的战意却被将这一击灸烫得滚热,将是万人敌,那他们十二龙骑就该是鬼见愁的沙场煞星!

    破路突进的速度再次加快,十二龙骑追随在貔貅烈后,也追随着将的猖狂,似是要彻底释放出胸中杀意,每杀死一敌,他们口中就发出一声快意的大喝:“杀!”

    于是,闯阵破路的凶险被他们视为战果的攀比,一声又一声的杀字,在十二龙骑的手中枪,掌中刀下连续成一阵长喝,因杀而张扬的长喝越来越快意。

    “杀得好!“听着不绝于耳的喊杀声,将还以一声杀气腾腾的嘉许,心里忽有些后知后觉的诧异,一路冲杀,杀气确实已升腾至巅峰,与此相对的是自己的体力也已经开始消减,可狼扑枪每一次挥扫,竟还是锐利如初。

    “杀顺手了?”将惊讶之余暗呼侥幸,离开帅纛只不过几十步路,已能很清楚的看到被困于重重黑甲中的白骨枪旗,正想一鼓作气杀上去,心头一动,将忽然明白到,自己的出枪为什么会不受体力消减的影响。

    这份得心应手的力量源于他今日给自己立下的誓言,救出轩辕如夜!

    将还是无法解释,明明只在昨日才和轩辕如夜相识,只不过一面之交,只不过一招枪术的传承,就让他誓言要救出这中原老将,这究竟是同为中原人的血脉呼应,还是男儿当如此的认可,让他有了这莫名其妙的冲动,宁愿去为这一日相知出生入死。

    是因为这世上总有些非是天生,却会浓如血脉的羁绊,譬如本无血脉相连护龙七王,一经由长兄忠的双手牵引于乱世相聚,七位少年就注定了要在此生成为一世手足,而在那个漫漫飞雪寒天,当辽皇从凛冽寒风中走来,推门而入那间xiǎo破屋时,也已注定了这一场父子情缘,马车上炭炉的温暖,辽皇眼中不含杂质的关怀,成就了好一段相濡十八年的父子情深。

    但这样的羁绊,实是寥寥,纵观此代乱世,如此羁绊竟只此一幕。

    又或者是因为千百年来,悠长史间虽有比比皆是的白首相知尤按剑,譬如孙膑与庞涓的同门相仇,譬如勾践视范蠡的鸟尽弓藏,然则在这些令人扼腕心凉的背离之外,这世上亦有寻常人难以明了的倾盖如故,生死至交,由之衍生的,也是无数令人悲鸣赞叹的传奇;

    因为雪中送炭的温暖,总要昂贵于锦上添花的凑趣

    因为共患难而不弃的相交,也总会高贵于朱门酒肉的富贵相交

    想来马陵道上,终于报仇雪恨的兵圣孙膑,看着昔日同门的尸首,心底因是少有快意,尽多苍凉,因为随之埋葬荒野的,不仅是过往仇恨,还有少年交往

    想来卧薪尝胆而吞吴雪耻的勾践,临终喟叹的,应会是已然泛舟于湖上的陶朱公范蠡,因为那段共患难的往日,并不比所谓的皇图轻微

    是以千古传唱的,不会是功利之交,不该是背信弃义,那些炎凉变故或能使后人闻之警醒,但能使后人思之荡气,吟之回肠的,只会是可歌可泣的壮怀和感召

    于是冷冷史间,总是有为义轻生的古道热肠,总是有士为知己者死的一怒拔剑

    于是冷暖世间,总不乏路见不平,总不乏砸琴而祭的知音

    譬如风萧萧兮易水寒的一叶扁舟中,谁曾道,那位名叫荆轲的千古刺客可待价而沽?

    又譬如被号为世之枭雄的蜀汉昭烈帝,这位一生都在隐忍退让中步步为营的枭雄,就在他终于得到了已然定鼎的三分霸业时,只因两位义弟被害,竟舍弃梦寐一生的皇图,亦要沥血兴兵为弟报仇,那一场焚尽蜀汉元气的夷陵大火中,刘玄德想必会痛彻大悔,但令他悔恨的只会是运筹之误,绝非此次倾国力而征的为弟复仇

    这世上总有无法用功利衡量的轻重,人心中也自有名利难割的牵挂

    哪怕只是初识,只在这义气相投,倾心敬重后,何需把盏,何需知音,自有这迎千军而逆往的万人敌

    就是这一面之交,将仿佛已认识了这中原老将很久,因为他从这老将的一脸沧桑中,看到了七杀将军的壮志,也看懂了大商玄远的多年隐忍。

    将自问,他做不到玄远为此隐忍所付出的代价,所以他愈发尊敬这老将为壮志而隐忍的沧桑。

    也就是那一招枪术的传承,将明了到这些后唐遗臣的一生心愿,为此心愿,八千铁军不惧曝骨原野,因为这片原野曾经是他们的家园

    为此心愿,那位名叫风雨的横冲杀将,留下了一式杀招来克制他可能会歧路而分的爱徒。

    想来,风雨心中,爱徒乃是他生命延续,但为故国家园,哪怕临终伤怀,哪怕只是一个可能,也要预留杀招,这非是大义灭亲的决绝,而是因为修罗枪风雨懂得取舍生命中的孰轻孰重

    恍然大悟到此刻原非一时冲动,而是心底共鸣后,就是这千军万马中,将奋起全身力量,狼扑枪一改单调的刺击,以捭阖挥扫开路,长枪抡起挥扫四方,才是真正的横扫千军,枪锋如圆心挑动八面,才是真正的睥睨千军,将要以这万人敌的豪勇,去救出值得他敬重的一面之交,“轩辕将军!护龙将来带你回城!”将再一次纵声虎吼,向那面困于兵戈重围中的白骨枪旗越冲越近。

    笔者注:莫名其妙的在写作中卡在了瓶颈处,就是这一段情节,总感觉当中少了一根弦来牵引,无法写的酣畅,无法写的入木三分,所以笔荒了好几日,希望能找到已定情节中那根弹动我心的弦。

    一方面是写得慢,一方面是为糊口而抽不出更多的时间来码字,也不好意思再向看此书的朋友再説不好意思,只能抽出一切的时间,来码字。

第一百三十二章:雷霆斗战(四)() 
虎吼如雷,向几十步外的帅纛处炸响。

    “护龙将!”听到这声虎吼,在帅纛下驻马背向的拓跋战一扬眉,“护龙七王这几个臭xiǎo子,是要在我帅纛下会师么?“

    冷冷説了一句,拓跋战却没有回头,即使将的狼扑枪已经刺到他颈后,他也不想回头去看一眼,不是因为他的背后有艳甲飞将,而是因为在他面前,正有一队队黑甲将士正潮涌而来,为他在密集到不容喘息的连弩覆射下筑成一道人墙,每一眨眼,拓跋战都能看到一具具黑色铠甲在失去生息后倒下。

    此时的拓跋战深深感受到,为什么横冲都在用上千名甲士为弃子后的陷阵一刹,那一声怒吼会如凄厉如斯。

    一直守在身边的慕容连被他拦住,没有冲出去为他遮挡连弩,但这忠心的文谋岂肯就这么束手无策的看着将士们徒劳无力的牺牲,因此慕容连已跑到人墙后,哑着嗓子的指示源源不绝冲来的将士,让他们用交替重叠的队列把人墙垒得更为坚实,并用吼一般的怒喊,喝令情急而来的黑甲军拣起盾牌,驱赶坐骑,甚或是抬起死去将士的尸首,挡在连弩覆射的前端,以期能在这横断天空,无尽无歇的连弩风暴下,尽可能的减少损失。

    连弩不断,黑甲军的伤亡就不会停,但为了百万军甲的第一人,这份代价必须付出。

    每一眨眼,拓跋战心头都在痛如刀剜,死去的每一名黑甲军都是他忠心耿耿的部下,每一名倒下的黑甲军都在用性命验证着对他的忠诚,前方连弩不停,部下就会一个个挡在他的面前,所以他不能移开他的目光,他要记住每一名为他而死的部下的模样,因为这是他此刻能对牺牲将士唯一能做的事情。

    “护龙智,有种就把你的手段再放狠一diǎn,不要在今日,被我逮到反戈一击的机会!”拓跋战狠狠瞪着人墙,似要用眼中怒火穿透人墙,向那名少年烧灼而去。

    “护龙将”帅纛前,秋意浓也听到了这一声虎吼,依稀熟悉的声音,如数年前一样,连喊声里都充满了不服和骄傲,秋意浓在马背上一挺身,循声望去,本以为隔着丛丛黑甲的阻挡,ding多只能看到模糊一影,可出乎意料的是,他很容易就看到了那一道马急人猖狂的赤红身影。

    虽隔着几十步路,却在不停迫近,因为拦挡在赤红枪锋前的黑甲,轻易就被层层刺穿。

    “好快的出枪!”秋意浓只看了一眼就察觉,将的每一式出枪都融汇了他当年的指导。

    “好高的悟性!以腕力控枪灵动,凭臂力掌控枪杆,果然没有漏失我的每一句指diǎn。这xiǎo子的悟性,比之我当年的精进也豪不逊色,“秋意浓有些自得的一摇头,“説不定他的悟性比我还要更上层楼,毕竟我当年学艺是有恩师日日指diǎn,而他却只得了我一次的随意指diǎn,若恩师在天有灵,想必也会欣慰于他的翔天枪术能多一位不负其壮丽的传人”

    才泛起几分欣然,秋意浓又自失的一摇头,这份得意着实不该,因为将枪锋下攥取的都是黑甲军的性命。

    “恩师,若您在天有灵,看到我和将双枪相会,而一方是被你评为一生痴狂的徒弟,另一方则是你素未谋面,却要去营救你袍泽的再传少年,真不知道您会希望哪一柄枪能胜出此战”秋意浓很想喟叹一声,但看着前方的横冲残军,他还是把目光定在了几步外,亲手投掷于地的那柄长枪上。

    就只这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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