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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9部分

战国雪-第419部分

小说: 战国雪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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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轩辕如夜diǎn了diǎn头,这个时候,除了如此大声的回应一个好字,大概也别无他法来回应袍泽的毅然了,他们每一个人都有返身断后的觉悟,但前方还有更值得以命相搏的凶险,所以另几名甲士在回头目送了袍泽一眼后,都加快坐骑向前冲去。

    坐骑交错时,轩辕如夜也向车玄甲投去一眼,他有些后悔,这几日的相聚实太匆匆,所以他要再看这老友一眼,这一眼才看清,车玄甲的鬓角早生华发,眼底眉角,也有了血污都无法掩住的深深皱纹。

    原来年华才是最匆匆,逝如流水不可追,当年的英挺xiǎo将,再见已是白发老卒,惟那股英姿一直未改,所以,他们的冀望一直是不改的江山,依然的傲骨。

    忽然间,轩辕如夜心里泛起的竟不是离别的痛悲,而是一种幸为知己的荣幸,几十年的袍泽,十几年不见,只为一声召唤,这些老友即刻单骑而来,匆匆相聚,也未有太多的言谈,又将赴汤蹈火而去,却无只言不愿,片语后悔,这才是真正可生死相托的知己吧?

    身后,蹄声急促,车玄甲和那名甲士已与尾追的黑甲军杀在了一起,只听得那一阵阵气急败坏的叫骂声,刀枪撞击的兵戈声里,竟还时不时的乍起车玄甲的哈哈长笑,这位以贩夫走卒之身隐姓埋名多年的横冲将领,仿佛是要把这十几年的落寞在这狂笑声中迸发出来,也仿佛,他是要借着这狂笑声来告诉他的袍泽,他那一副残躯血仍未冷,还可以再继续支撑下去,还可以为袍泽们再多拦挡得一时追兵,所以,他的袍泽就该以横冲之名,铁军之势,冲锋!冲锋!再冲锋!

    “刀锋薄!“轩辕如夜别过脸,向前方大喝,横冲都的烈烈悲风可以为后人感伤,他们却不需要为此愁肠,既如此,何不把这一腔忿忿然,化为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利刃,去置强敌于死地?

    刀锋薄!只要刀头三寸锋刃不折,哪怕是这单刀直入的锋利,也要饮一口敌帅的颈中血!

    “刀锋薄!”余下的横冲都放马冲锋,就是这寥寥十几骑,依然如来时一般,作响那奔雷大喝,更要以这愈薄愈锋利的刀锋,直刺敌纛!

第一百三十三章:一眼破局(二)() 
“刀锋薄!”不过十几人的齐声呐喊,喊出了直入云霄的响亮,这一声大喝,不但令听闻到的黑甲齐齐变了颜色,也令帅纛后方,正以连弩奇袭的两千幽州奇军射天狼,双眼发亮。

    就这片刻,被连弩射杀的黑甲军远远超过了预期,但正一瞬不停把连弩泼射向帅纛的幽州奇袭军心里已没有了奇袭开始时的狂喜,因为黑甲军心甘情愿把性命填在连弩下的忠诚,竟然遏制了直取敌帅这一击奇袭,黑甲军在被连弩重创后也学了乖,他们用坚实的人墙为他们的主公挡住连弩后,又把被射死的坐骑堆积在前,抵挡住了大半的连弩,这使得黑甲军伤亡锐减,而这一步本该逆转战局的杀招也陷入了僵局,负责防护射天狼两翼的幽州军已大感吃力,一旦被黑甲军从左右突破,奇袭的两路幽州军必无生路,两千射天狼奇军这才醒悟,为什么错王弩威力无匹,可智王一直不肯过多的使用这杀敌利器,因为奇兵利器可于突然之时逞威,却不能真正仗之横行沙场,眼看耳听得掩护的友军伤亡渐大,射天狼奇军正自心焦,终于听到了前方横冲都喝穿云端的大喝。

    这一刃薄锋,正是切开僵局的关键一刀。

    “好一个轩辕七杀!”智冷厉的面容现出一丝狂喜,以连弩奇袭,不但是招险棋,也是一步双杀,但这一步落子要成双杀之势,就必须要有轩辕如夜的配合,也只有轩辕如夜了,正是其不逊于智的帷幄谋算,才能于互相无一言知会的这场风云变幻的大战中,与他协力推动了每一分变数。

    横冲都的铁骑从一踏入这片战场起,就在不断给本来无法做出城迎战预想的幽州军创造战机,单只那一幕幕使人热血澎湃的慨然悲歌,就已使幽州军士气沸腾,当八千铁骑直冲百万大阵,令黑甲由轻敌而惊恐时,智就很老辣的抓紧了这第一次机会,趁黑甲军浑忘了幽州军的威胁,一次投入城中半数兵力,甚至亲身出城,一举就糜烂了黑甲军的前阵。

    也就是智和轩辕如夜了,这两人彼此立场不同,可都有着同样锐利如鹰隼的眼力,一叶知秋的敏锐,出手又都擅长走令敌军时时变生肘腋的冷不防招数,也正因此,智的布局才分外大胆,亲身犯险出手后也是直取帅纛,因为他相信,这位后唐名将能领会他的用意,单兵破釜沉舟之决烈,何如双方夹击呼应,一方攻势受阻,还有另一方可单刀直入。

    轩辕如夜果然猜到了智的手法,当射天狼以连弩漫天泼射帅纛背面时,被合围的横冲都就示敌以弱,等待战机,待连弩攻势被黑甲军压制,无法再成功射杀拓跋战时,恢复体力的轩辕如夜趁势破围,直扑帅纛正面,事先并无默契的两人,却以这此起彼伏的攻势,完美的契合了智这一招落子双杀。

    既然连弩已无法射透更密集的黑甲人墙,那就干脆牵制住这些足够忠心的黑甲,让横冲都的刀锋能更快的斩首拓跋战,只要能成功刺杀拓跋战,智绝对不会介意,是谁取下拓跋战的首级。

    智扬声清喝,“射天狼,上前十步!”

    两千射天狼本来就在不断逼近帅纛,两边相隔不过几十步,早逾越了远程弓射应有的距离,正是靠这连弩强劲的机簧力道,迫得黑甲军无法从正面迎上,这时听智下令还要再向前十步,射天狼都是一怔,但幽州军已惯了对智所令惟命是从,一怔之后,立即毫不犹豫的向前迈进。

    智的打算很简单,既然以连弩奇袭已是大胆,那何不再大胆一diǎn,把远射的连弩当成近战利器,凭借错王弩强劲的穿透力道,逼使帅纛背面的黑甲军不敢妄动。

    “智王,不可涉险!“刀郎探臂拽住智的坐骑缰绳,不欲智和射天狼奇军一起压上前,他跟随智一起出阵,肩负贴身守护智的重任,握锯齿刀的手紧了又紧,可还没亲手杀过一名敌军,不过刀郎一diǎn都不羡慕战功赫赫的射天狼,只担心智的安危。

    “兵行险招,就是要得势不让!使连弩近战虽有凶险,可只要能把黑甲军逼到更凶险的地步,我们反而无恙“

    “今日一战,最好的打算是取下拓跋战的首级,但我们绝对无法一日杀尽百万黑甲“

    “我让连弩向前迫近,不但是要压制黑甲,也是在为我军杀出一条安然回城的退路!“

    刀郎不再质疑智的决断,仗刀随行在智坐骑一侧,他和忠源一样,即使是在千军万马的战场上,也更习惯步行作战,只有一diǎn和忠源不同,忠源想要守护的是整个中原,刀郎想守护的只有能让他心内安宁的智一人,所以他不在乎今日有没有亲手杀敌的机会,但只要有黑甲想接近智,不管是谁,刀郎都会在第一个瞬息将其一刀两断。

    射天狼向前压上,这两千人一动,负责防护两翼的幽州军马上察觉到了动静,但他们没有片刻迷惘,因为智身侧除了刀郎,还有十名负责传令的持旗军士。

    如果把刀郎比作智用于防范肘腋不测的利刃,那这十名持旗军士就是智的翻云覆雨手。

    智一抬手,十名持旗军士立刻打出旗令,令两翼幽州军徐徐靠近。为掩护射天狼,这两路幽州军几乎承受住了黑甲后阵的全部攻击,若非黑甲军实在太多,无法同时投入战场,这两路幽州军再是骁勇拼命,也早被情急发疯的黑甲军吞噬,但饶是如此,这两路人马的伤亡也已极大,池长空的一身白裳早染成血袍,开战之前,智虽有打算壮士断腕,但此刻战机在手,他当然不舍轻易弃子。

    刀郎抬眼去看幽州城头,智知道他的心思,低声道:“不到满盘胜算,不可动用城中兵力。“

    “我们兵力太少。“刀郎不在乎一刀斗千军,但在这个时候,他很希望城上的窟哥成贤能在智身旁,近身斩敌,窟哥成贤不如他,但奉智所令的执行力,窟哥成贤肯定比他更胜一筹。

    “无妨。轩辕如夜已帮我走出了一盘最漂亮的棋局,现在,该是我们收子的时候了。“智的语气里没有掩饰对那位后唐名将的敬意,但这抹敬意里,也透着怅然意韵。

    那是联手御敌,却非同道的怅然,也是老将发威,然也末路的感叹。

    笔者注:幽州与拓跋战的第一场大战,洋洋洒洒竟写了几十万字,本来是想尽力写出,恢弘且与众不同的战争描写,然笔力终究有些不足,旁骛琐事又太频繁,码字时常现心有余而力不足之感,以致情节七零八落,唯有尽力,去把这七零八落拼凑成一道尽量完整的主线。

第一百三十三章:一眼破局(三)() 
连弩力道强劲,每上前一步,穿透力便强了一分。十步间距很快缩短,两千射天狼出手如风,以两千人就能完全压制住数倍甚至是十数倍的敌军,这无疑是种很张扬的快意,这两千奇军很享受这快意,也更想在这绝对的优势下,开一场更大的杀戒,于是,一场更狂放的连弩再次不间断的向对面泼射而去。

    挡在帅纛背面的黑甲军越来越多,但他们一diǎn都没有因为人数的增多而得回优势,反之,却在连弩的密射下牢牢受制,这种等待如被煎熬,因为光阴也仿佛在这密雨似的连弩下变得缓慢,他们期待连弩会有射磬的时候,那他们就可以怒吼着冲上去,可对面那一阵阵腾空而起又带着肃杀气息扑落的连弩,在精巧而连续的机簧扳动声中,没有一眨眼的停顿。

    没有人可以忍受这无可反击的屈辱,因此屈辱之下,更有愤怒,黑甲军好不容易才用被射毙的坐骑尸体堆积成墙,又用一道道人墙挡在了帅纛背面,谁知刚在这密不透风的连弩侵袭下获得了一丝喘息的余地,幽州军的连弩又在此时推进,黑甲军顿时不敢妄动,他们不惧用血肉人墙去迎向这连弩风暴,却怕这风暴中的任一支弩穿透他们的人墙。因为连弩的威力实在是超过了黑甲自诩百战的认知。而且幽州军这场奇袭,至始至终的唯一目的就只是要刺杀他们的主公,黑甲有百万人马,为了胜利,必要的时候可以牺牲任意一人,但只有这百万人中的第一人,绝不可以有半分错失。

    可在这屈辱和怒火之外,还有令他们心头生悸的紧张,因为横冲都的呐喊声就喝响在帅纛的另一面,听到那十几骑仿佛是在燃烧生命的呐喊,黑甲军很想回头去救,却被更为密集也更为强势的连弩风暴给牵制,前后夹击,还都是直奔主帅而去的杀招,瞻前不能顾后,投鼠只见忌器,几位战千军大将又都被分割在外,远水救不了近火,没有上将和大将的临阵指令,便有几名偏牙将急急商议;

    “不能让横冲都这帮疯子靠近主公!”一名黑甲牙将前后一看,发急道:“上将们不在,该怎么打我不管,我带本队兄弟往前冲,拼了命也要压一压连弩的势头,其他事情就交给你们!”

    “你那是去送死!”另一名裨将喊道:“我陪你一起过去,分开了从两边一起冲,反正是送死,剩口气也得冲到近前,多宰几个当垫背的!”这裨将又回头关照其余将领,“我俩各带三百死士去冲连弩,你们分兵去救主公,等仗打完了,别忘了给我们收尸!“

    其余几名偏将急如热锅蚂蚁,明知这两人气势虽壮,但冲过去也只是送死,可都别无良策。

    “都别乱动!”一个更焦急的声音突然喝来,人随声至,一道疾如飞鹰的身影急挡在那两名想分兵去冲连弩的将领面前。

    几名偏将看清来人,大喜:“夜鹰将军!“

    战千军上将夜鹰巫廛离开帅纛最近,冲得又快,这才在此时赶到,才一站稳,先抬手给了两名将领一人一个耳光,“就只有送死的匹夫之勇么?被连弩射杀的兄弟还不够多吗?冲上去也是白死,抵个屁用?“

    两名末将被打得发懵,那牙将还手指后方,“可横冲都已经“

    “横冲都已是残军!“巫廛从乱军中一路挤来,累得气喘吁吁,这时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又是一个耳光扇了过去,”给我睁大眼睛看清楚,幽州军才是最大的威胁,你以为护龙智为什么要令连弩一再压上来?“

    巫廛急骂了两句,也不管这牙将有几分醒悟,连比带划的向帅纛背面的所有黑甲喝道:“谁都不许妄动!只管把人墙堵实!”

    终于有位上将指挥下令,一众黑甲军如奉纶音,忙按令把刚要分兵的队列再次堵实,总算他们已在最前方堆起了足够多的战马尸首,所以此时连弩对他们的威慑已是牵制大于杀伤,可正是这牵制,使帅纛背面的所有黑甲都动弹不得,但巫廛似乎一diǎn都没有反扑的打算,还一道道命令喝下,令军士们稳守不动,那名想冲过去拼命的牙将跟在巫廛身后,一手捂着被搧得发烫的脸颊,心里还在嘀咕,“幽州军的连弩射得没个尽头,人墙堵得再严实,只挨打不还手,那才是没个屁用!“

    “经此一战,我黑甲的骄横,居然还没有被打掉吗!”巫廛察觉到这牙将的心思,冷冷道:“若我没有料错,幽州军的连弩马上就会有别的动静”

    巫廛话音未落,刚向前推进十步的两千射天狼忽然开始往右横向移动,就这一个根本不算出奇的变动,只不过把覆射的连弩从直射变为了斜射,可就这一方位的变换,黑甲军防守的侧翼立刻就现出破绽。“休得慌乱!”巫廛见状厉声大喝:“连弩射到哪里,人墙就给我堵到哪里!“

    总算人墙列得稳固,只被射倒了几十人后,黑甲军就及时填补了空缺,却也气得人人骂娘。那牙将看得好不庆幸,若非巫廛一来就下令严防死守,这一下只怕就会疏漏百出,他喃喃道:“巫将军,幸亏有你”

    “我军腹背受袭!既然分身无力,就该先守稳一面,才能再见机行事!”巫廛无心理会这牙将的愧疚,只低声説了一句,又盯住了缓缓游移的射天狼,想看穿对手的下一步举动,巫廛心里也好生紧张,“难怪出征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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