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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5部分

战国雪-第4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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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直压而下,彻底击垮横冲都。

    横冲都十几人也在大喝声中奋力扬起兵器,欲要ding开这两道巨力的压ding,但这十几人已是强弩之末的体力,与之角力的又是百万黑甲中亦唯此二人的神力巨汉,那一道锋刃交错的荆棘渐渐压下,横冲都的喝声也在一声比一声嘶哑,在这压ding重力下,连他们的坐骑四蹄都已在不停的趔趄发抖,眼看就要撑不下去,战将苌庚人在最前,镔铁板斧横承在战刀与战戈之下,他所承受的巨力最是沉重,横举板斧的双臂被压得不住下沉,他脖颈一探,用脑袋一起ding住斧柄,巨大的力量压得他面红如血,脖颈间筋络毕现,却还一口浓痰往两名巨汉吐去,“不过一对夯货罢了,若我明宗陛下在,哪轮得到你二人逞这蛮力!”

    唐明宗李嗣源天生神力,一柄战玺捭阖无敌,奈何,明宗已逝,然则,横冲都还未死绝,他们也许没有唐明宗的神力,却一丝不苟的秉承着这位王者的战场风范。

    骨扎力和朗昆这两名巨汉擅长斗力,他们擅长的正是一直令黑甲军悚然无奈的拼命!

    明宗已逝,战玺尤在。

    当年明宗一柄战玺横扫天下狼烟,今日,这柄战玺擎举在横冲都中最凶狠,也是最悍不畏死的阵前刺客忠源手中。

    “拼了!”忠源突然往前踏上一步,他是步战,虽不能如其他横冲都般借助坐骑之力,但有失便有得,所以走动起来要比被承受重压的袍泽灵动几分,随着这一步踏出,忠源手中战玺在交错的兵器中擦出diǎndiǎn火星,战玺边沿的连排刀刃正好锁住了战刀一刃,战戈一角,把这两样长大兵器锁于一处,这一步变幻,忠源已酝酿多时,一锁住两般兵器,所有力道几乎都压在他一人身上,他的双腿也几乎是立时往脚下土地中陷落下去。

    “动手!”忠源两眼如欲喷血,口中陡然爆发出一声喝破苍穹的怒吼。

    枝丫交错的铁刃荆棘突然消散,忠源刚一得手,其余横冲都已在同时一起抽回兵器,且在忠源立刻就要被两件长大兵器压倒的瞬间,十几般兵器又同时攻向骨扎力和朗昆两人,或一枪封喉,或一斧斩首,每一击都是直取要害。

    “糟糕!”骨扎力和朗昆二人神色大变,既震惊横冲都层出不穷的拼命,又震怒于这些亡命徒的狡诈,这支铁军根本没打算和他们斗力,做这以己之短斗敌之长的较量,这一击兵刃交加,也只是要将他二人格杀当场,扬长避短,这是横冲都的厉害所在,也是所以与之敌对者的忿忿不甘!

    十几般兵器挟劲风而来,容不得两名巨汉再有片刻犹豫,更糟糕的是,战刀与战戈尤自被忠源的战玺锁住,无法再挥动招架,两人口中怒骂,撒开兵器,满腔不甘的往后倒退开去,他二人无惧为主公战死沙场,但此时手无寸铁,横冲都杀势已成,再不退开也不过是平白送死。

    一步退让,横冲都得势不让,立刻往两人闪开的缝隙中冲了过去,最先应变的还是忠源,他就地一个打滚,趁势卸开两件长大兵器,战玺在地上一撑,一跃而起,几下兔起鹊落的动作,已当先杀向帅纛。

    “哪里走!”骨扎力和朗昆只是暂避横冲都的锋芒,哪肯就此退开,两人也来不及去捡兵器,大步追出。

    “谁説我们要走了!”横冲都已算尽了每一步后手,十几骑早分成两队,轩辕如夜紧跟在忠源身后,策骑飞奔,又有七名甲士追随在后,苌庚和玄机子两人则带着余下的四名甲士,勒住坐骑,面向后方,冷冷瞪视着两名巨汉,也在静静等着,正从后方包抄而上的黑甲追兵。

    四名战将,十一名甲士,这就是横冲都最后的力量,每一分力量,都要用在能给予黑甲最沉重一击的刀口上。

    “莫心急,我们留着。”苌庚掂着板斧,冷笑:“不拦下你们两个,我的袍泽也不能安心去杀你们的主公!”

    “这会儿该我们来拖延时辰了。”玄机子铁拂尘一抖,打了个揖首,“修道之人重缘法,我等今日既已不存生念,就要看有无这缘法,拉着两位壮士同去黄泉了。”玄机子谈吐客气,语中机锋却是杀气四现。

    “废话少説,拼命罢了,我们也会!”骨扎力和朗昆对视一眼,往前扑了上去。

第一百三十四章:英灵不灭(十一)() 
横冲都的应变就是招招抢先,反击时先发制人,进攻时先下手为强,方才这两名巨汉手持长大兵器,迫得横冲都无法冲近,此时两人失了兵器,不能再行横扫直劈的猛力,正是苌庚几人苦侯多时的近身拼命之机,骨扎力和朗昆才一迈步,苌庚六人已驱骑冲上,那名被贺尽甲等人虎视眈眈的甲士尤其迅猛,两名巨汉ding天立地而站,铁塔般雄浑无匹,这甲士却连人带骑向两名巨汉直撞过去。

    马急人张扬!

    一骑迫近,甲士先一枪刺向朗昆面门。

    今日这八千铁军横冲中,甲士和僧道俗儒这两部的出手各不相同,僧道俗儒这两千人几乎包罗了中原各种技击派别,是以他们的出手如同星罗万象,在战场上使来直叫人眼花缭乱,黑甲军的重围今日被僧道俗儒打得节节败退,就是在这千变万化的技击本领下吃了大亏。

    六千横冲甲士的进攻则始终如出一辙,刀斩,枪刺,投矛,射弩,每一击都是利落简洁的出手,毫无一丝花哨卖弄,每一击都是在用此简洁来追求最大的威力,而这等出手无疑是最适合沙场浴血进攻手段。

    一枪平刺,直指朗昆面门,没有攻敌不备的突然,只有誓不罢休的简洁,朗昆失了战戈,招架不得,只得脚步一顿,举起两只粗如石柱的手臂挡住面门,他手臂上戴着精钢铸就的护腕,想等长枪刺来时格断枪杆,再行还击。

    甲士岂会冀望这一枪平刺能刺杀朗昆,见朗昆这一停步,甲士手腕用力,长枪改刺为掷,向朗昆面门飞掷过去,长枪投出,正中朗昆挡住面门的护腕上,才擦出几粒火星,就被朗昆一臂磕飞。

    可那甲士早有后招,朗昆刚要还击,就见那甲士枪一脱手,已两脚甩蹬,从马背上纵身跳起,半空中抽刀在手,百炼钢刀在马背上一拖一横,划出一道尺半长的血口,战马吃痛,一歪头,跐溜一声嘶鸣,向朗昆撞了过去。

    战马受痛发狂,这一奔撞少説也有几百斤力道,朗昆一身巨力,当然把这股力道的冲撞放在眼中,只是接连被这甲士用阴招牵制,气得口中暴叫,却不敢怠慢,只得再次停下脚步,双臂探出,揪住奔马的脖颈,吐气开声,一个锁颈重摔,把这匹发狂的战马掀翻在地。

    甲士就是要用坐骑牵制住朗昆,从马鞍上跳起时,他已转身面向骨扎力,在半空中双臂擎刀,居高临下,一刀凌空劈斩,几下动作一气呵成,快如闪电。

    横冲都六千甲士,人人以必死信念出战,能存活到此刻的人,不一定是运气最好的,也不一定就是技击高超者,但能活到此时的,必定是最懂得拼命,也最擅长拼命之人,唯如此,才能在生死一发时,先一步拼去对手的性命。

    这名甲士,

    以一人之力同时向这两名神力巨汉出手,欺的就是这两人手无寸铁,出的就是被这两人阻挡多时的那一口恶气!

    骨扎力却也不惧,在他眼里,这甲士空门大开的凌空跳下,气势徒然壮矣,可在半空中无处躲闪,实与送死无异,让他挂心的只是正冲向帅纛的轩辕如夜几人,所以骨扎力不退反进,一步踏上,一拳向半空打去,以他铁塔也似的魁梧身躯,骨扎力有把握,就凭这一拳的劲力,在刀未斩下之前,他这一拳已能击碎甲士的面骨。

    一刀居高临下斩落,一拳由下而上破空,骨扎力仰首看向半空的一霎,硬朗如生铁的面庞蓦地动容,就是这迅如流火飞电的一霎,他正好与甲士目光对视,骨扎里看到,在飞扑向自己直碎半空的铁拳时,这甲士的目光仍是冷厉如冰,这种冰冷透着不存生念的死灰,也是在生死间依然不改坚韧的心志。

    骨扎力虽是拓跋战的贴身近卫,但他和朗昆不同,朗昆不奉拓跋战亲令,即使有袍泽战死眼前,他也不肯离开主公身边一步,这就是朗昆的忠心。百万黑甲,唯奉拓跋战一人。

    骨扎力却是不同,身为神力近卫,每次大战前,他都会很老实的和朗昆一左一右守护在拓跋战身边,但只要目睹到有黑甲军在他眼前陷入危境,那他就一定会冲上去援手,在骨扎力心里,每一名黑甲军都是他的袍泽,既是袍泽,便该死生相护,因为这个原故,朗昆没少埋怨过他不分轻重,拓跋战倒是毫不在意,每次都称赞他朴实重义,而骨扎里也成为了黑甲军中人缘最好的将领,连人见人怕的澹台麒烈一般都不忍捉弄他,説这汉子外表粗犷,谁知心内却是细腻重情。

    也正因此,骨扎力经历过无数次出生入死的场面,所以此时看见甲士的冷厉目光,骨扎里立即意识到,自己这一拳固然会击碎甲士的头颅,但这甲士在临死前,也一定会憋住最后一口气息,狠狠剁自己一刀,因为从半空扑下来的一霎,这甲士想的就是同归于尽。

    此人悍不畏死,只冀望能有玉石俱焚的壮阔结果。

    和今日太多名与横冲都生死相拼的黑甲军一样,骨扎力喉中迸发出极度不甘的一声怒吼,却只能悻悻收回了拳头,即使这一拳的劲风已扫到了甲士的面门,骨扎力也不惧死,为救护袍泽,他不知亲临过多少次生死瞬间,但要在此时被这甲士算计到玉石俱焚的结局,他不甘!

    所以他还是只能在怒吼中立即后腿开数步,避开这同归于尽的决烈一刀。

    甲士安然落地,一刀剁空,钢刀在他手中一转,又是连环数刀向骨扎力追砍过去,一刀又一刀,还是不顾性命,只求同归于尽的决烈刀斩,随着一道道刀光在骨扎力面前的闪耀,甲士冰冷的目光里闪现一丝笑意,冷冷的,无比傲然。

    正如不久之前,他看向贺尽甲时的傲然冷笑。

    便是穷途末路,便是绝境孤军,他横冲都依然有凌驾天下军甲的气势。

    这便是铁军横冲!

    唐明宗李嗣源的铁军横冲!

第一百三十四章:英灵不灭(十二)() 
骨扎力被逼得连退数步,眼看苌庚几人已要冲近,光一个甲士,就能从气势上把他逼退,若再被这几人缠上,更无暇抽身去救主公,骨扎力情急发性,抡开双拳就向刀光缭乱中扑去,虽手无寸铁,但以他开山裂石的劲力,甲士刀锋一凛,直斩骨扎力脖颈,骨扎力左臂一扬,格住钢刀,刀锋才擦着他的手腕斩下,骨扎力的右拳已砸在了钢刀上,一拳击中,百炼精钢的刀刃当即被一击拍折,甲士吃不住这一记重拳的劲力,虎口开裂,钢刀脱手飞出。

    骨扎力早领教了横冲都的亡命性,岂肯再予这甲士有半分喘息应变,一甩拳头上的淋漓鲜血,右脚已向甲士胸口踹去,这一脚闪电般又快又重,甲士只来得及用手挡了一挡,就被踢得往后倒飞出去。

    骨扎力没有再去看这甲士,他知道自己这一脚的力道,甲士虽用手挡了一下,可倒在地上后,也再无法凭自己的力气站起来。

    甲士口吐鲜血的倒在地上,他挡在胸口的右臂当场被踢折,胸口至少还断了三根肋骨,断骨倒戳入体,每喘一口气,就是一阵刺心剧痛,就算华佗再世,他也活不过今日,可甲士全不后悔,吐血的嘴角冷笑依然,他的痛楚很值得,因为他一人拼命,就成功牵制到了两名黑甲猛士,骨扎力被逼退了数步,朗昆才把发狂的战马掀翻在地,而他的袍泽已及时杀到。

    苌庚几人也是连人带骑,借着坐骑的冲击庄向骨扎力和朗昆。

    他们果然是出自同一支铁军!

    拼命的方式如出一辙的疯狂!

    倒地的甲士用未断的左臂撑着地面,努力想要让自己再站起来,身上微一用力,胸腹内的剧痛就会加倍,可他不想就这么倒在地上,慢慢的等死,他是横冲都,横冲都的最好结局,不是等死,而是战死!

    所以这甲士还是用手撑着地面,让自己的身躯一寸寸离地,他想要再冲上去,和袍泽们再并肩作战一次,哪怕是踉跄到袍泽身前,帮他们抵挡一次攻击也好,生不言败,死不言弃,这才是最好的结果。

    他还很年轻,今日死去,其实很不公道,生命中太多的美好,他还从未曾见识。

    在拜入轩辕如夜门下前,这位七杀将军曾让他再扪心自问一回,是不是真要走上这条遍布荆棘的不归路,因为他有着很不错的家世,他家是江南很有名的富足商家,他老爹又是个长袖善舞,跟各家诸侯都能搭上diǎn门路的精明人,所以即使是在狼烟凌乱的中原,凭他的家世还是能过上很不错的日子,但在那一日日的锦衣玉食中,他总觉得,自己的生活中缺少了一diǎn什么,而在听着逃难的灾民説起战乱的可怕时,他也没有象其他亲朋一样,用带着优越的庆幸来俯视别人离乱。

    他只觉得,胸臆中有一种古怪的郁结,使他常常不满,这使他有时在深夜醒来时,很想冲到旷野间,向天大声咆哮。

    遗憾的是,家中无人懂得他的郁结,他那位老爹还费尽心血替他结了一门很好的亲事,亲家是一方诸侯手下的重臣,有了他这商家的财富和亲家的手中权柄,足可在当地护得他们整个家族的平安。

    年轻气盛的他并不乐意爹的这种安排,但他的未婚妻却是一位贤淑温柔,清丽可人的女子,在几次刻意安排的邂逅下,他也很满意的接受了这门亲事,等着吉日到来,为自己迎娶一位娇妻,为家族巩固一场平安。

    等待的日子,很安逸,也很期盼,可他还是觉得胸臆间郁结不安。

    直到遇见了轩辕如夜。

    説来讽刺,当时还是他爹让他刻意去结交这位行走天下的中原大商,初见面的时候,他在这名叫玄远的商人身上所看到的也只是和爹一样的精明和长袖善舞,所以他掩饰着厌倦来敷衍玄远的到访。

    然而,玄远却看出了他心中的郁结。

    于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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