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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6部分

战国雪-第436部分

小说: 战国雪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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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便,功败垂成

    即便,战死沙场

    大旗飘扬,旗帜一角轻轻拂过轩辕如夜的面庞,他凝视着旗角,让自己最好的视野停留在旗帜上,如游丝的声音从口中轻轻吟念:“成事虽在天,幸则,谋事在我,生护江山,死镇边,今朝魂归去”

    暴跳如雷的拓跋战冲到面前,钢刀高举,迎着闪亮刀锋,轩辕如夜展开笑颜:“且无憾”

    好酣畅的人生一笑,死又何憾?

    这一生,他没有负他的君皇,没有负他的袍泽,更没有负了自己的此生年华。

    是以,余声未袅,人瞑目。

    八千横冲,至此尽绝。

    那一道扬眉吐气的浩然,在血与骨中长飘于野。

    那一股君陨依然在的守护忠魂,也许悲凉,却是可在这世间朔望千年的不灭传説。

    对决百万雄兵的沙场,也就是这八千男子,一直在峥嵘冲杀,生时一往无前,至死,八千遗尸都散落在直冲敌纛的血路上,竟也无一向后,

    “老子把你碎尸万段!”拓拔战往四周看了一眼,沙场上的场景令他愤霾更盛,举刀就向轩辕如夜的尸体剁去。

    “主公!”一道身影突然从后追上,只见秋意浓拦在拓拔战刀下,扑通跪倒在地,急求道:“主公,轩辕如夜这等劲敌,就算是死,也不该妄加折辱,更不该被一名xiǎo卒恣意侮辱,请主公赐他全尸,若将他碎尸万段,一旦传扬出去,突然有损主公名声”

    “你以为你家主公今日丢的脸还不够大吗?xiǎo秋,你真是在顾念你家主公的颜面才向我下跪么?”拓拔战暴跳如雷,险些就要一脚把爱将给踹开,他手中刀diǎn指着轩辕如夜,口中怒喝:“还不是这个该千刀万剐的老狗,故意提起你师父的名字,这才让你为之伤怀的,是不是?”

    “主公”秋意浓没有辩解,只跪倒在拓拔战面前,一个头磕倒在地。

    “主公!”巨灵将军骨扎力生怕主公怒极下伤了秋意浓,也大步跑了过来,抢在拓拔战面前跪倒,他不善言辞,张口就道:“xiǎo秋一向重情重义,主公,你平日不是一直为此夸许他吗”

    “罢了!”拓拔战脸上怒气未消,但看着秋意浓,他脸上还是显现出无奈的苦笑:“抬起头吧,xiǎo秋,你是我黑甲第一闯将,只可以有昂首天地的傲气,不该轻易低头,即使是为了你最看重的旧日轻易!”

第一百三十五章 投鼠忌器(三)() 
“起来吧,我是恨极了轩辕如夜,恨不得亲手把他剁成肉泥,可既然你开了口,那我也只能把这口气咽下去了。”拓拔战亲手去搀秋意浓,“xiǎo秋,知道么,你家主公就算失去一只胳膊,也不愿失去伤了你的心,更何况你的痴狂生性,是我一向赞许的真性情。”

    “主公”秋意浓扶着拓拔战的手臂起身,心内无比激荡,只觉这一世,他的修罗枪没有托付错归宿。

    “你是我爱将,感激涕零的话,就不用多説了,一句话轩辕如夜的尸体和身后事,我不理会了。”拓拔战这样的枭雄人物,很懂得如何笼络性格各异的部下,对秋意浓,要以本心怀柔,而对骨扎力这鲁直汉子,则要示以亲近,所以他又虚踢了骨扎力一脚,笑骂道:“都起来吧,你这傻大憨,真以为我会气急砍了xiǎo秋?”

    骨扎力讷讷笑着,站了起来。

    “横冲都算是灭军了,可这仗还没打完。”拓拔战向秋意浓问道:“轩辕如夜是个疯子,护龙智是个狠人,这一个疯子加一个狠人,硬是把我这百万大军打出了个乱局,xiǎo秋,你来説説,我们该怎么办?”

    “主公必须立刻离开此地,移至后方。”正如拓拔战了解他的痴狂生性,秋意浓也很清楚拓拔战的傲气,这位枭雄人物也许会对很多xiǎo节云淡风轻,但那只是目空一切的骄傲,可拓拔战争霸天下的雄心,却是尺寸不让,此战被横冲都和幽州军联手打至这崩散境地,拓拔战一定咽不下这口恶气,所以秋意浓用很谨慎的措辞道:“轩辕如夜和护龙智用兵,招招直指主公,因为他们知道,只要除了主公一人,那黑甲百万便会立即溃散。所以为今之计,只有敦请主公立刻离开此地,今日一仗已难分输赢,只要幽州军无法再以主公为威胁,我黑甲军才可摆脱这被动困局。”

    “这一仗是难分输赢么?xiǎo秋,这个时候就不用顾念我的面子了。”拓拔战苦笑了一下:“以绝对优势的兵力还打出了这样一番乱战,其实我已经输了。我有百万甲士,轩辕如夜和护龙智眼中却唯我一人,破军先破帅这等战法被他俩联手用至如此大胆极致,连我这不败战王也为之汗颜。”

    拓拔战果断的一挥手,“立刻回后阵,横冲都虽灭,可出击的每一路幽州军都在直逼帅纛,护龙智毒辣的用我黑甲将士的忠诚,弥补了他幽州军的兵力不足,若我还立于危处,我的将士们只会被护龙智逼得方寸大乱。”见秋意浓一脸惊讶的看着自己,显然不敢置信自己会如此爽快的答应后撤,拓拔战又苦笑了一下,“我是很不服气,可我更爱惜的将士们的性命,让他们如此窝囊的为我一人送死,我窝囊的逃一次,又如何?”

    “主公严重了。”慕容连听得拓拔战肯后撤,大喜过望,手忙脚乱的为拓拔战牵过坐骑,又劝慰道:“今日我军只是失了先手,只要重整士气,幽州指日可下。”

    “可惜,不能一日破下幽州了。”拓拔战左右看了眼跟随着的将士,变色道:“xiǎo澹台呢?这xiǎo疯子又跑哪儿去了?”若説秋意浓是他最倚重的爱将,那澹台麒烈无疑就是他可托付大业的臂膀,可这家伙从xiǎo就是一股疯劲,一眼找不到他,拓拔战顿时紧张起来。

    秋意浓立刻答道:“xiǎo澹台此刻应该正在幽州北门下。所以这一仗,我们并不算是输,有xiǎo澹台这一招,护龙智也此刻説不定比我们更窝火。”

    “xiǎo澹台跑幽州北门去了?”拓拔战先是一怔,随即醒悟过啦,这一仗打到此时,真正拼尽全力乃至性命的只是横冲都,幽州军最多只出动了一半兵力,就是这一半兵力也是借势横冲都,但他的黑甲已是打了半日苦仗,前阵糜烂不説,后阵大军虽按兵不动,但也是披甲执刃的在平原上待战半日,士气也被变幻莫测的战局搅乱,这个时候,如果幽州突然全军出动,有城中养精蓄锐之兵,配合城外血气方刚之军,先出击之军在他黑甲阵中翻覆,城中大军再全线压上,两军合力,到了那个时候,他的黑甲军就会如被巨浪逆卷,糜烂的前军一击即溃,疲惫的后军也会被自家崩溃的袍泽逼得顷刻散乱。

    “智这xiǎo子果然够狠,我想以一仗毕全功,他居然也想在今日一仗定全局!”拓拔战倒抽着凉气:“他知道,他不可能一战吃下我百万人马,可他就是有着狠心,或是一战致我于死地,或是一战予我重创!”

    情势险急,主公又看出了端倪,秋意浓也不多説,只向后方一指,“就在横冲都向主公发起最后刺杀的同时,幽州军的连弩阵中已高展起十面大旗令,智一定是在下令,全军总攻!”

    “难怪xiǎo澹台要去幽州北门,堵住北门,就可扼杀护龙智这后招。”拓拔战不敢再有片刻耽搁,急忙跨上坐骑,下令道:“立刻撤退。”由左右护卫着,绕道往后阵绕去。

    拓拔战百般不甘的向身后不远处,高扬辽旗的幽州弩军射天狼瞪了一眼,明知生平劲敌护龙智就在其中,可他却不能于此时取其性命,因为只要他还在战阵中央,智就一定会利用他的存在威胁黑甲将士,把忠诚当成为致黑甲军入死地的杀手锏,“xiǎo澹台带过去多少人手?”拓拔战很庆幸,他身边能有秋意浓和澹台麒烈这两员爱将,一个能在生死间隙阵前救主,一个能在生死一发拦阻危机。

    “我们的前阵被接连冲击,xiǎo澹台身边不会有很多人,最多也只带过去几千人马,牧野长和鄂岵尔这两人是他从xiǎo带到大的爪牙,肯定也和他在一起。”心知主公担心虎子澹台,秋意浓又补了一句:“就在方才,我已命一员偏将带队,打起战旗,火速赶往北门与xiǎo澹台会和,沿路乱兵,都会由他收整带去。”

    “好,好!”拓拔战diǎn了diǎn头,身周大将除了秋意浓,便只有骨扎力和朗昆这两名近卫,见朗昆左臂带伤,他吩咐骨扎力道:“骨扎力,我要你辛苦一趟,也去幽州北门跑一趟,记住,万一xiǎo澹台堵不住城门,被幽州军杀出,你千万别陪着xiǎo澹台发疯,就算拽住他的耳朵,也要把他给我拽回来。”

第一百三十五章 投鼠忌器(四)() 
“好!”拓拔战的命令正合骨扎力心意,没有一字多言,立刻往前阵赶去,这位巨灵将军的性子很是朴实,澹台麒烈不但是他的袍泽,也是他的兄弟,战场之上,他不会容许自家兄弟有失。

    拓拔战亦催动坐骑,招呼将士,远远绕开幽州射天狼的覆射范围,向后阵撤退,这一后撤,其实十分屈辱,但又无可奈何,所以拓拔战手中快马加鞭,却不时频频回头,瞪向幽州连弩阵中的十面辽字大旗。

    “这该死的连弩,难道就射不光吗?”拓拔战恨恨骂了一句,“也难怪,智这xiǎo子一直在等这一手,一定命这些弩军备足了弩矢,要是半道射光,算是我低估了他!”

    文谋慕容连向朗昆嘱咐了一句,朗昆忙从军士手中要过一面黑甲战旗,高高举起,迈开大步跑在拓拔战坐骑一侧,朗昆身形高大,又特意把战旗举高,即使是在战阵中,也十分显眼。

    “既然不是败退,那就光明正大diǎn。”慕容连心知主公不甘,一笑道:“就是要让智知道,任他百般算计,我们还是没有中计。”

    拓拔战也很想勉强笑笑,但一路绕行,看着遍野横尸的黑甲将士,耳中又听得幽州军一声比一声高亢的喊杀,连这苦笑都无法勉强笑出来,他心里尤为记挂为以身为盾,替自己阻挡连弩的大队黑甲,吩咐一队轻骑去号令这些忠心的部下撤回。

    又向跟在一侧的朗昆问道:“你左臂怎么受的伤,凭你这两膀力气,一般人根本近不了你的身。”

    “他们不要命。”朗昆一贯冷漠的脸上有了似苦笑,回想了一下,记起了那两个名字:“大将苌庚,道士玄机子,这两位横冲都,算是难得一见的好对手。”

    拓拔战眉毛一挑,这个近卫对自己无比忠心,但生性倨傲,除了自己这主公外,很少有人能入他眼中,今日居然能记住那两名横冲都的名字,只此便可见方才这一阵交手的惊心动魄。

    “苌庚和玄机子一身是伤,累的连兵器都快举不起来,坐骑也被我一拳一个打死,可他俩还是向我冲了过来。”朗昆沉声开口,方才和横冲都的交手其实短短的一时片刻,但已够让他铭记一生,“苌庚和玄机子两人都想用自己一命,给对方换取向我出手的一次机会,两人同时扑上,苌庚板斧高举,故意露出前心空门,想诱我杀他,玄机子则成心舍命,连手里那根铁拂尘都不用,赶在苌庚前面向我扑来,我一脚踢中他心口,以我的力气,不但可以踹死他,还能一脚把他踢飞”

    朗昆闭了闭眼,回忆着方才那一幕:“可玄机子竟是成心挨我这一腿,人在半空,已手脚大张的抱住了我的腿,一腿踢中他心口,他当场毙命,却死都不肯送开我的腿脚,为苌庚换了这一斧。我躲闪不开,只能用左臂挡了一下”

    朗昆低下头,看了眼自己左臂的伤口,那一斧砍得很深,应是用上了苌庚的全部力气,但朗昆臂上套有精钢护臂,那一板斧砍碎了护臂,但朗昆伤的并不深,鲜血也早已凝结。

    “这一斧子,是砍的够重的。”拓拔战也看了眼朗昆破碎的臂甲,“居然能砍碎这百炼精钢,那苌庚呢,他是被你一拳打死的?”

    “没有,那一斧子砍出,他就倒下了,原来他早已气力耗竭,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支撑着他,砍出了这最后一斧。”想着那用生命砍出的最后一斧,朗昆摇了摇头:“看到他倒下,我竟然有些为他惋惜,可我不知道,是惋惜他的死,还是惋惜什么”朗昆很想再説几句,但犹豫了半晌,还是叹了口气。

    “无谓多想,横冲都,是我们的敌人。”拓拔战冷笑了一下:“还是已经被灭军的仇敌。”

    再看了一眼四野伏尸,拓拔战也不禁叹了口气:“可惜,这个代价,我付的太大了!这一口气,迟早要从耶律明凰和护龙七王身上找回来!”

    “是!”朗昆沉闷的应了一声,单臂擎空,把战旗举得更高,他这一高展战旗,四周的黑甲都注意到了主公的帅纛正移往后阵,立即便有一队队黑甲向拓拔战靠拢,慕容连和秋意浓两人也当即指派各路黑甲,重整队列,待聚拢的黑甲增多,慕容连干脆让军士打起更多的战旗,招摇向后,整片战场的中心随着一面面战旗,逐渐向后阵移去。

    闻得号令,知主公已脱离险地,这些黑甲也不再堵在密射的连弩下,开始向旁散开,这一分散,曝呈原地的是堆积如山的尸首。

    错王弩一弩十发,两千射天狼连弩齐发,给黑甲军施与了最粗暴的一击。

    “智王,你看!”纳兰横海看到挡在面前的黑甲军往旁撤离,赶紧叫道:“快让射天狼压上去,别让他们跑了,这连弩太好使了!”不费一兵一卒,就射杀了成片黑甲军,纳兰横海虽觉得有些不过瘾,但也十分乐意看这辉煌战果,忙着催促两千射天狼追击。

    “出事了。”智却是神色一变,向四周接连下令;

    “刀郎,让十名旗手变换旗令,传令出城所有军队,与我们会合,不得贪功冒进,不得恋战!”

    “射天狼,不可追击,先留守原地,再射一阵连弩掩护各军!”

    “待出城军队会合,全部人马,立刻返回北门!”

    “啊?智王,咱们正打的爽呢!为什么要回城?”纳兰横海急了起来:“趁他们病要他们命!等大家都汇拢过来,我们一起压上去!黑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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