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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8部分

战国雪-第4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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躬身,抱拳施礼,随即就保持着这俯身施礼的姿势长立不动,苏其洛也肃然面容,向着柴堆躬身施礼,口中轻轻吟诵:“吾躯可碎,吾魂可灭,然——江山终不改!”

    其余汉人一起随着低声吟诵,古老的字句,低沉的吟诵,随着夜暮融入起伏跳跃的火苗中。

    八千横冲都,一战成英灵,又即将在这一山柴火中付之一炬,这是一场很简朴的送葬,但这一山熊熊烈火,却又恰如火海中的英灵,但为信念死,何须马革裹尸,而他们的信念,正是尤在生的那些袍泽此时所轻声吟诵的字句,听在耳中,使人毫不怀疑,为此信念,这些尤在生者,也会和八千横冲都一般,蹈死而义无反顾。

    因为他们都是,为守护中原而存在的江山卫。

    听着低低的吟诵,一直沉默不语的智轻叹了一声,不知是感叹还是喟然,他走上几步,向着柴堆长施一礼。飞和刀郎见状,也上前几步,跟着智一起向柴堆肃然施礼。

    一礼长施,飞凝视着柴堆上的烈焰纷飞,心中暗叹,烈火送葬,送走的是八千英灵在这世间的最后痕迹,谁也不知,若非此战,这八千人是否会在这世间有另一番作为,但他们还是选择了把性命了结在此战。

    暮色里,人影朦胧,竟有无数人成群结伴的从内城走出,来到了柴堆前,向着烈焰默默行礼,这些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都是幽州的汉家子民,今日,他们在城楼上观望着八千横冲都纵横捭阖,那一声声振响于长空的汉唐,仿佛是唤醒了血脉中的一丝相连,所以此刻,他们当然也要来此为这些汉室同胞送葬,虽然城中汉民此时才走来,但他们已经在暮色里等候了很久,也都听到了苏其洛的诉説,才知道,横冲都的英勇是何凭依,才知道,原来在他们已离开多年的中原故土,从很久以前,就有这样一群男子,默默的守护着家园,无人知晓,这一代代更替的江山卫究竟付出了多少,可也许每一代汉祚延续的背后,都有着这些男子的无声付出。

    名动天下,他们不需要,名垂千古,他们也不在乎。

    于是,这样的男子,值得城中所有的汉民,来此一拜,为他们送葬,为他们送行。

    柴山前,无数人影默默行礼,低声吟诵,火光中,diǎndiǎn星火升腾而起,蜿蜒向天。

    八千江山卫士,从此绝迹世间,惟其英灵,长存不灭。

    (

第一百三十九章 辽皇遗诏(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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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火光灿烂,吟诵虔诚,倾城一战后,是一城汉民的为之送行,是以,这场简约的送葬,其实隆重。^^看本书首发请到启蒙书网^^

    智一直保持着拱手抱拳的姿势,长立于柴山前,耳中听着众人的吟诵,眼中默默注视着来到北门内的汉人,良久后,他开口打破了沉默:“苏公子。”

    苏其洛轻轻应道:“智王何事吩咐?”

    “吩咐不敢当,只是请教。”智垂下双手,问道:“你们吟诵的那几句话,今日在战场上也屡屡听横冲都扬声大喝,不但壮军威,激士气,想来也是以此长抒心底信念,不过那句江山终不改的终字,用在这里似是略有diǎn儿不吉。”

    “原来智王是想问这个。”苏其洛解释道:“这个终字用在此处非是终结,而是取其终于之意,结合上两句话,吾躯可碎,吾魂可灭,然——江山终不改!这便是其意境了,但能守护中原江山不改,吾辈即使碎尸万段,魂不超生,也是甘之如饴。”

    “原来如此。”智diǎn了diǎn头,又向柴山行了一礼,淡淡道:“告辞。”

    言毕,智不再看任何人,转身而去。刀郎立即迈步跟上,飞对四哥的突兀告辞有些愕然,但怔了怔后也跟了上去。

    智快步而行,有意避开了前来拜祭的汉民结堆处,只往暮色深沉中走去,但见白衣飘飘,片刻已走入了内城。

    见智突然告辞,柴山前那些汉人虽在肃然送葬,也不禁意外,燕云楼的胖掌柜项良籍和他弟弟项九如一直隐匿在一角,这两兄弟是轩辕如夜最早扎在幽州城内的根基,他俩这些年来xiǎo心谨慎的为江山卫在城中经营操持着一xiǎo方实力,轩辕如夜此战也特意没有动用燕云楼的人手,如今苏其洛是江山卫的新宗主,这两兄弟也成了苏其洛手中最得力的臂助,目视着智三人离去后,两兄弟快步走到苏其洛身边,项良籍低声问,“宗主,智忽而言辞凌人,忽而又追溯起我江山卫的前因起源,又这般突然离去,他到底是何打算?”

    “看来智的难缠不但令拓跋战棘手,也令我们头疼,所以他随意的一举一动,都能令人忍不住要去揣测。”苏其洛叹了口气,“也难怪你,我之前也很想穷究智的心思,直到想起老宗主的话,才省起这实在是多此一举。”

    项良籍讶道:“老宗主説了什么?”

    “老宗主説,不要试图去帷幄智的心思,因为此人的聪明才智远在你我之上,妄自揣测此人,不但会越来越看不透他,会被他看透我们的思量。”

    项良籍疑惑道:“那老宗主的意思是”

    苏其洛道:“顺其自然。”

    项良籍沉吟道:“智的态度敌友不明,他的心思我们又无法猜知,万一有变,那我们岂不是措手不及?”

    “大哥説的是。”项九如有些担心的接了一句,他在上京城受的伤还未痊愈,行动不便,今日又痛失八千袍泽,脸色也颇为憔悴,“今日一战,我们虽为中原汉人扬威,可我们也失去了老宗主这些年攒下的所有力量,若智心里真的对我们存有敌意,我们又在这幽州城内,若无准备,只怕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苏其洛问道:“那你觉得,若智心里又真的对我们存有敌意,即便我们做好准备,会是他的对手吗?”

    项九如顿时语噎。

    “仔细想想,我并不觉得,护龙七王会对我们心存敌意。”苏其洛看了眼项家两兄弟,轻声道:“日前九如潜入上京城为耶律明凰张贴诏书时曾遇险受伤,多亏一名神秘男子搭救,辽域内敢与拓跋战作对的人实在不多,所以我猜想,这个男子或许就是护龙七王中的第三子无,也只有无,才有这个本事和理由救下九如。”

    “是无?”项九如眼睛一亮,“救我的男子神秘难测,我虽未与他深交,可观他言谈举止间满是磊落之气,若他真是无,那护龙七王对我们的立场至少是友非敌”

    “那也只是在我们和幽州有拓跋战这一共同敌人的情形下。”项良籍叹了口气,“大敌未除之前,我们和幽州应该会是友非敌,可日后之事就难説了。”

    “日后之事日后再説。”苏其洛道:“我们的眼光是要放长远一diǎn,但也不可因无端猜忌而做那量狭气窄之事,否则便是真正的损人不利己,大敌在前,我们必须和幽州联手抗敌。”

    “是。”项良籍和项九如两兄弟慎重diǎn头,项良籍圆团团的胖脸上现出丝苦笑,“其实我倒也不是无端多疑,只是智方才临去前向宗主问起我们吟诵的江山终不改这句话,实在有些莫名其妙,以他的才智,难不成还会听不懂这话的意思?”

    “只是随口一问罢了。”苏其洛笑了笑,不过面对着整座焰火燃烧的柴山,他嘴角的微笑立刻敛去,“智今夜来访当然有他的目的,从我这里,他问到了想要的答案,从我江山卫的起源,也看出了我们一代代守护中原的决心,目的已达,他当然便要离去,至于这突然的告辞”

    苏其洛沉吟了一下,“这大概就是智向我们表明的态度吧,在共同抗敌之外,他不想和我们有太多往来,所以来去匆匆,不存客套。”

    “如果真是这样,我们倒放心了。”项家两兄弟不约而同的舒了口气,“和智这样的人打交道,正事之外,还是敬而远之些好。”

    苏其洛摇了摇头,没有説什么,和智打交道,确实不是易事,可他清楚,幽州城里,真正难相处的,并不是智。

    “四哥,怎么突然就走了?”城中巷道内,飞也在好奇的问着智和项家兄弟相似的疑问:“你还问了苏其洛一句,他们所吟诵的江山终不改是什么意思,四哥,难道你还看不出他们守护中原的决心?”

    “只是随口一问而已。”智给出的答案果然和苏其洛的猜测一致,“该问的都问过了,我知道了苏其洛今日为何不劝殿下开城出击的理由,他也告知了我所疏忽的要杀拓跋战,必须先灭黑甲这个关键作为回报,疑惑已解,我们又何必再做逗留?”

    “今日公主没有开城出击一事有利有弊,就这么揭过算了,以后也不必再提起。”飞心里很想留在北门内为横冲都送葬,轻声道:“可四哥你对他们的态度,也太疏离了diǎn。”

    “和江山卫之间就是要这么疏离,这样才可以彼此相安无事。”智也轻声道:“六弟,还是那句老话,四哥知道,你很敬重轩辕如夜,四哥也不妨告诉你,其实四哥心里,也很敬重轩辕如夜,为守护中原,他的一些心思和手段虽对殿下有些不堪,但这也是因为立场不同,但在大节大义上,他的为人,他的才干,还有他的执着,都值得四哥敬重他,不过,正是因为这份敬重,所以才只能放于心里,而不能溢于言表。”

    “因为我们彼此所求不尽相同,是么?”飞心知此事不该再深问下去,改口问道:“四哥,你觉得苏其洛是个什么样的人?”

    智不答反问“你觉得呢?”

    飞思索道:“我觉得他和轩辕将军很像,为了他们心中的大义,苏其洛也会使些手段,不过,他比轩辕将军年轻,少些阅历和城府,却会多些锐利和急劲,而且我总觉得,在他成为了轩辕将军的继任者后,他身上的气质似乎深重了许多。”

    “説的是。”智很满意弟弟的回答,“轩辕如夜把苏其洛留在城中,是对他的看重,也是对这位继任者的保护,我想在苏其洛心里,对轩辕如夜必是铭感五内,士为知己者死,正因此,他也一定会强迫自己,比轩辕如夜做的更好,也会比轩辕如夜付出的更多,因为只有这样,他会觉得对得起轩辕如夜的器重,以及江山卫的代代传承。”

    听着四哥的分析,飞心里忽涌起一股对苏其洛的怜悯,这位初见时的翩翩公子,因为心头羁绊,肩头传承,他的人生已将截然不同,也许,再也无法从他脸上看到曾经如青山绿水般的洒脱,飞缓缓道:“他对轩辕将军,就和我们几兄弟对义父一样,是么?”

    “这个比喻,倒也不错。”智diǎn了diǎn头,见飞神色抑郁,知道弟弟由此思念义父,转头看向跟随在身后的刀郎,问道:“刀郎,你觉得,苏其洛如何?”

    “他人不错。”刀郎的回答一如往常般简洁,见智目光鼓励,等着自己再多説几句,他想了想,又道:“他若老实,我不动他,他若使诈,只要他人在幽州,只要智王下令,我随时都可取他性命。”

    听了刀郎杀气腾腾的回答,飞不禁失笑,“你啊,还真是个煞星,四哥是问你他的为人,谁让你杀他了。”

    “刀郎的想法,永远都是如此纯粹。”智也笑了笑,又道:“六弟,四哥今夜带你来见苏其洛和他手下这些人,其实还是为了让你和刀郎能够明白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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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九章 辽皇遗诏(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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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飞立即问道:“什么事?”

    “眼下,幽州和苏其洛为共抗拓跋战而联手,可算是友非敌,可若真有一日,在殿下和苏其洛之间,我们必须要做出立场抉择时,我希望”智放低了声音,“在不损及殿下的利益前,我们仍能和苏其洛,或者説是他所替代的江山卫,保持住是友非敌的关系,六弟,我们兄弟生于中原,长于草原,义父的恩情,我们要报,义父的江山,我们要维护,可我们不该忘记,我们始终都是汉人。^^本书首发启蒙书网^^”

    “轩辕如夜和苏其洛的所作所为,若我也是一个自幼便出生于中原的汉人,那么,我也会如他们一般作为,所以我才会问起苏其洛,江山卫的起源,在听完那个故事的时候,我很钦佩那些汉子,也很为自己身为汉人而骄傲。”

    智最后一句话的语声压得很轻,话一出口,便消失在了夜色中,这句话,在他初见轩辕如夜之后,便已藏入心里,一直以来,他旁观着轩辕如夜在幽州的一举一动,也观望着横冲都在平原上的一场大战,似是非敌非友,似是疏离冷淡,也似是在为难着轩辕如夜和苏其洛,但在智心里,早有了自己的立场决断,只是这份心意,迫于一些无奈,他一直藏于心底,若轻易宣诸于口,一定会让耶律明凰为难,也一定会被轩辕如夜和苏其洛二人加以利用。

    智微微苦笑,轩辕如夜和苏其洛这两个人其实和他有些相仿,都是为成大事不拘xiǎo节之人,这两个人,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在耶律明凰心中的地位,若被他俩得知自己的心意,想必会把手在辽域内伸得更长更深,而到了那个时候,耶律明凰也一定会更为难,而这位公主殿下若心有为难,那就会真正的为难起苏其洛来

    所以,直到在为横冲都送葬以后,智才选择了把这些话告诉性子内向的六弟飞和最为倚重的心腹刀郎。

    或许是不吐不快,或许,他也是要让自己的兄弟和最可信任之人明白自己的心意。

    “六哥,我懂了。”飞同样的轻声回答,他能体会四哥的苦心,五哥将太急躁,xiǎo七猛太顽皮,所以,四哥只能选择向他和刀郎説出这番话,其喻意或许是不吐不快,或许,也是要由此让自己明白,若日后事态真到了泾渭分明时,他们几兄弟对苏其洛和江山卫所该持有的态度。

    一番对谈,三人已走到了太守府外,见四哥神态隐有倦意,飞知道白昼一战实已耗费了四哥太多心力,便劝道:“四哥,早些回房歇息吧,难得这几日罢战,好好休养,莫再多想,守城事务,我会和城中文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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