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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部分

战国雪-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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帐簿的智已清晰的説出了每一种军械的确切数量,只这一项,他已躲不过这无能疏忽之罪。

    “幽州果然是个好地方,竟有这许多库存军辎,单只畜牧军马,就已超过了上京城,更别説这各式军械,不但有六千柄镔铁长斧,还有一千杆马槊。”智神色甚悦,微笑道:“这马槊造之不易,木柄槊需用上好韧木以油泡制,再晒干涂漆成柄,涂漆,前装槊头,后装槊柄,这般制成的槊至少值十两银子,而这精铁长槊更是难得,全以百炼精铁铸成,槊身粗为一握,长为丈八,专为中原宫廷祭祀大礼时选身长力大武士执仗,就连上京皇宫也只有两百杆,这幽州竟有五百杆。”

    店内之人听智忽然説起槊的制造和用途来,都觉茫然,梁正英却暗暗心惊,知道这看似文弱的少年胸藏渊源,所知极广,自己就算想巧言相欺,也不过自取其辱。

    智看了梁正英一眼,又问道:“梁大人,我还想知道幽州今年所得赋税是多少,你——能告诉我吗?”

    梁正英苦笑一声,头垂得更低,无言而对。

    一旁却有另一人大声道:“回智王,幽州今年赋税实收九十一万七千五百两白银。”

    “哦?”智有些好奇的看了眼説话之人,问道:“你是”

    “属下太守府司笔文吏安行远,参见智王!”安行远上前一步,躬身施礼。

    “安行远,任职三年,直属知事梁正英,三年从吏评价都为中庸,中庸?”智心里默默念着昨日所看的关于安行远的履历,略一皱眉道:“我记得帐簿上写着今年赋税共收八十七万三千两银,若你所説无误,怎会多出这四万两?”

    安行远道:“帐簿上所写银两是上月前所得,而本月赋税前日方才收入库房,因智王下令各部官员暂停当值,所以属下未能及时记于帐簿。”

    “原来是这样,倒是我的疏忽了。”智笑了笑,又问道:“才值五月,幽州就已收取九十多万两税银,这一年下来,怕不是要得两百万两的税银,幽州繁华,不亚京城,安行远,你是否能告诉我,为何这幽州能有这许多税银?而且这税收还每年都有递增。”

    “回智王,幽州地处辽汉之间,每月都有大批商贩往来,又因在此安居置业的汉人日渐增多,这几年里城中各行各业年年兴盛,其中白米行,屠沽行,油行,五熟行,果子行,炭行,生铁行,磨行,丝帛行尤为发达,中原商贩每年都要从幽州购去大量货物,按各店铺商户所赚赢利逢十抽一,所以税收年年递增,远高于其他州城。”

    “干吏!”智在桌上一击掌,欣赏的看着安行远,赞道:“城中管事官吏虽多,却无人能解释这每年赋税增多的缘由,只会善祷善颂的説是吾皇仁政所致,安行远,你虽是xiǎo吏,却有良辅之才。”

    “谢智王盛赞,职司所在而已,倒是属下一时僭越,请智王恕属下无礼。”安行远躬身一谢,退到了一边。

    智和颜悦色的向他一笑,“僭越得好啊,没有这僭越,还不知幽州有你这样一位干吏。”

    安行远又施一礼,似是觉得自己再留在这里多有不妥,告辞道:“智王已令各官重回太守府当值,xiǎo吏这便回去整理帐册,稍侯再奉智王差遣。”説着,他又向店里诸人团施一礼,大步而出。

    智笑了笑,也不留他,又将目光移到了梁正英身上,“梁正英,安行远只是你属下一名司笔文吏,可他知道的却要比这位知事大人多得多,观其所知识你所为,你还有何话説?”

    梁正英垂首低语:“下官愚鲁无能,智王饶罪,但下官并无异心。”

    “愚鲁无能?”智又是一笑,“你并不愚鲁,也非无能之辈,相反,你还是个聪明人,你一直把安行远留在你手下,既是压着一名人才,也是为自己留一名能办事的得力下属,而且你很懂得韬光养晦,图富贵亦求安逸,你在大辽为官这几年既无显绩也无错处,所以你一直留任于此,这就是你的聪明之处,看似不求进取,实则是稳中求存,幽州繁华,正可让你为官搂财,不求升迁则是为了不涉宦海风波,是个聪明人啊,但你这故意藏拙的用心未免有些下作,不尽心也不尽力,只求富贵安稳,遇祸即躲,遇险即避,梁正英,这就是你的异心,从你入辽为官的那一天,你盘算的就只是自己的退路!若当官者人人如你,又有谁肯为百姓实心办事?你的庸碌无为恰是在给入辽汉人丢脸!只知自保,却不知为官作为之正道!”

    梁正英被智一语道破这些年的为官求稳之道,双腿一软,跪倒在地,再无自辨之心,伏首道:“下官有罪,任凭智王处置!”

    “去职罢官,贬为庶民。”智冷冷一挥手,“至于你这些年为官所敛之财,既然你是个聪明人,该知道要做何用途!”

    “谢智王恕罪!”梁正英再不多言,向智一磕头,立即起身,向黄泊年,李全二人看了一眼,却不多言,急步走出了茶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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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幽州文治 (四)() 
日期:11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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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战国雪第四十四章:幽州文治(四)

    “是个识进退,知割舍的聪明人!”智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微微摇头,随即,智又看向了满脸大汗的李全,“李全,你有何话説?”

    李全心想自己为官的本事比梁正英都不如,梁正英管的是赋税军辎,自己管的是存粮和汉人的户籍安置,若智问起库府存粮数目,他怕是连个约莫数字都报不出来,既然梁正英都被贬了官,他哪还能讨得了好去,早前数落护龙七王的胆子早去了九霄云外,只得挪上几步,胆怯的看着智道:“下官愚鲁无能,平日亦有失职之处,请智王降罪。”

    “又是一个自认愚鲁无能的人?”智冷笑道:“梁正英是假愚鲁,你却是真无能,可除了无能,你还无德!”

    李全听得满嘴发苦,心里隐约觉得智这无德二字似乎另有所指,嘴里卦辩道:“智王,下官虽然无能,但这无德二字却是担待不起!”

    “担待不起?那你这几日四处説辽人的事何必要汉人卖命,还有这几年里向那些来幽州避难的汉人勒索钱财的事,担不担得起这两个字?”

    这一句质问如同一道惊雷,震得李全浑身发颤,从智进店后,他就在的自己这几日的牢骚话是不是被智听闻,可他做梦也未想到自己向汉人索要钱财的事都已败露,登时惊得面无人色,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连连磕头道:“智王饶命,智王饶命”

    “李全,你真的很蠢,竟以为纸可包火,却未想到那些被你勒索的汉人并不会甘心咽下这一口气,就在你满腹牢骚的时候,早有人把你的丑事抖落出来!”智厌憎的扫了眼不住磕头的李全,冷冷道:“不要哀哀求饶,我不是会被几个头就磕到心软的人,李全,若你只是胆xiǎo怕死,满腹牢骚,那也罢了,因为你这等人翻不起什么波澜,虽令我讨厌,但我ding多也就罢了你的官职,因为我也是汉人,不是忍无可忍,我不愿难为汉人,可我是汉人,你也是汉人,中原汉人背井离乡来此,已是万般艰辛,但这些年里,你利用自己掌管汉人户籍之权,居然还要向那些逃难来此的同胞勒索钱财,若有人不肯付钱或是付不起钱,你就百般刁难,更以把他们逐出幽州为胁,为求安生,那些汉人们只能忍气吞声的任你讹诈,这一diǎn,已足够激起我的杀心,李全,我虽顾惜中原香火之情,但我绝不是姑息养奸之人,数月之前,我曾在上京城里逼死一个名叫楚峰独的汉人,就因为他兴风作浪,身为汉人,却想出弃汉重祖之名为阿古只的谋反推波助澜,若他诡计得逞,大辽境内的汉人再无安宁,所以我逼死了他,因为我不容许汉人中有这等败类,而你”

    智忽然一拂衣袖,把桌上的茶盏重重扫在了李全脸上,冷斥道:“为了一己贪欲,你用辽国赐你的官位向同胞汉人勒索钱财,为了自己的懦弱,你又想起自己的汉人身份,説辽人国难不关汉人之事,身为汉人,你欺凌同胞,身为辽臣,你又罔顾人臣忠义,李全,你当得无德二字,更当得禽兽二字!无论是辽是汉,都容不得你这种猪狗不如之人!”

    李全被骂得魂不附体,两眼直勾勾的看着智,连磕头求饶的力气都已消失,一旁的张华当年初来幽州时也曾被李全勒索过,见他此时这狼狈涅,心里大呼痛快。

    智闭上了双眼,不再去看李全的丑态,口里冷冷的説出了对李全的处置:“把李全押至太守府,于所有官吏面前当众杖杀!家产全数充没,赔与这些年受他勒索的汉人。”

    “当众杖杀?”始终垂首不语的黄泊年听到智对李全的处置,悚然抬头,从智进店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今日绝难善了,也知道李全勒索汉人的事一旦败露必定难逃一死,但他没有想到,智竟要把李全当众杖杀,还是当着所有幽州官吏的面,“立威,这是立威!”黄泊年心底陡涌起一阵寒意。

    李全虽已吓得魂飞魄散,可一听智要把他当众杖杀,哪肯坐以待毙,身上也不知哪来的一股力气,尖叫一声从地上跳起,拔腿就向门外逃去。可他忘了门口还有刀郎和秦璃二人守着。

    刀郎没有出手,因为他一出手就是杀手,既然智下令要把李全带回太守府当众杖杀,自要暂时留他一命,所以刀郎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李全,仿佛是在看一只死物。

    出手的人是秦璃,李全才跑到门口,肩膀就已被秦璃从背后按住,秦璃嘴里还笑吟吟的念着,“按肩。”轻轻的一按,就象是与老友打招呼。

    “卸臂。”手随声动,秦璃双手如蛇行般往左右一滑,按在了李全的肩臂处,紧跟着的就是分筋错骨的重重一扭,李全两只胳膊立刻被扭得脱臼。

    “击肋。”秦琉长相虽然俊秀斯文,出手却是又狠又准,双手握紧成拳,重重击在了李全两肋下。

    李全受此重击,整个人都痛得向后弯倒,嘴巴大张,眼看就要痛极狂吼,但秦璃已在此时不温不火的念道:“摘颚。”

    两根很灵巧的手指捏住李全正好张开的两颊,一拧一扯,轻轻巧巧卸下了李全的下颚,把他的呼痛变成了一阵含糊不清的呜咽。

    几个动作霎时完成,李全象滩烂泥般软倒在地,呼痛不能,动弹不得。而秦璃却似意犹未尽的轻轻摇头,“错王教我的这几招手上功夫真是管用,可惜你这条性命还要留上片刻,还有拦背,缠腰,抹喉,转颈这几招厉害手段不能使出来,算你这狗才走运。”

    李全虽软瘫在地,神智尤在,听秦璃説他走运,直让他几欲昏厥,此时不死,却是为了要把他在幽州官员面前当众杖杀,那种死法算是身败名裂,死有余辜,倒还不如在此刻给他痛快一死。

    秦璃也不再看他,两指撮唇一声呼哨,茶肆外立即走来四名军士,秦璃关照了他们几句,四名军士便拖着李全径直前往太守府。

    看着李全被拖走的惨样,黄泊年脸颊肌肉微颤,但十几年的宦胡涯早让他有了常人难及的克制,静下心绪后,黄泊年默默的看向智。

    智也在看他,两人目光对视,智忽然笑了笑,从怀里摸出一锭银子放于桌上,“店家,沏壶好茶,我要和黄大人好好聊聊。”

    黄泊年也不拖曳,走上几步,与智对面而坐,直视着智的双眼,开口道:“智王,其实根本没有人来向你告发李全勒索之事,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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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幽州文治 (五)() 
日期:11月12日

    战国雪第四十四章:幽州文治(五)

    智端起新沏上的茶,慢饮一口,也不説话,只是diǎn了diǎn头,也不知是在赞赏茶香,还是默认黄泊年的问话。

    黄泊年似是很在意智的回答,竟又追问道:“智王,老夫在幽州为官多年,也算知晓汉人们的性子,在辽居住的汉人既然过的是寄人篱下的日子,向来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思,绝不会向您告发受李全勒索的事,即便有人受不了这气,也不会在公主殿下刚入主幽州两天的时候来説这事,所以李全之事都是你猜测所知,智王,老夫佩服你的聪明,但老夫很想知道,你此举是不是为立威?”

    智轻轻吹着杯中浮茶,也不抬头,只是一笑,“黄大人如此在意我是在立威还是为百姓出气,其实是在的自己吧?不愧是老官牍,对幽州汉人的心思看得通透,寄人篱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明白了有你在背后纵容,知道汉人们不愿多事,难怪李全猖狂。”智伸指在桌上轻轻叩击,敲打出一阵低沉的脆响,口里慢慢道:“你説的不错,确实无人来向我告发李全勒索汉人之事,只不过,我于昨夜翻阅了各处官员的俸银家产,李全五年前来的辽国,那时他只是个落魄文人,在幽州闲居数月,因写得几篇文章,入太守府做了一名执笔xiǎo吏,每年俸禄一百二十两银,一年后受你提携担任知事,每年俸禄为五百两银,但他在幽州城里却置有十七处屋宅,辽国俸禄向来丰厚,一任知事俸禄年抵得中原盛世时一名二品大员,可就算李全这几年里不吃不喝,他也买不下这许多屋宅店铺,他这知事之责管的是幽州存粮和汉人的户籍安置,我仔细看了记载每年存粮数的帐簿,看笔迹并不是李全亲自书写,显然,他把这事都扔给了属下操办,但他对安置汉人户籍之事却是极为热衷,亲自登记造册,凡事亲力亲为,一事勤一事惰,自有缘故,最巧的是,每逢有大批汉人入城,隔不了数日他名下就会多上几家屋宅或是店铺。”

    説着,智眉心一挑,“李全既贪又蠢,一手勒索一手大肆买宅,行事不知避讳,想来也多仗黄大人在背后扶持,黄大人,近年来你在幽州的房宅似也多了好几处吧?”

    “是。”黄泊年也不隐瞒,坦然而应,他本以为智今日是为立威而来,又听闻到李全这两日的牢骚,所以随意揣度,强加罪名,碰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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