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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部分

战国雪-第97部分

小说: 战国雪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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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衫潜罚遥还险垡槐邸h着,江将军把长枪重重插于地上,就象在城门下插了一杆永不折断的旗帜,“纵然今日身死,然——江山终不改!”

    “江山终不改!”

    “很铿锵的回答,就象是一段镌于疆界,锩于每个汉人心底的誓言,狠狠的回敬着每一个高昌人,听到这样的回答,那名高昌首领无言以对,默默的看着江将军,他脸上的神色很怪异,既有强自压制的羞怒之色,也带着不加掩饰的敬佩,忽然,他向江将军深深一鞠,策马走入阵中,喝令全军撤退,离开中原,听到他的命令,没有一名高昌人违拗,他们都没有了来时破城而屠的气焰,因为这一夜,他们已丧失了所有勇气”

    “见贼军败退而去,城下的百姓顿时欢呼出声,挤在城门下又叫又跳,但我们都没忘了这是谁的功劳,老人们立即吩咐大家去收回老卒们的尸首,又让人赶紧搀扶江将军回城休息,可是”

    常荆慢慢的蹲下身,他的神情已变得异炒楚,双手紧抱着头,失声而泣,“当大家上前去扶江将军时,他一直屹立的身躯忽然倾斜,倒在了百姓们的怀抱里,江将军的脸上还带着微笑,一如喝喊那一声江山终不改时的镇定笑容,但他软倒在应天百姓怀抱里的身躯已没有了一丝呼吸,这时,我们才知道,一夜长战,江将军早已伤重不支,全凭着一口气息硬撑,而在贼军退走之时,他也如释重负的吐出了最后一口气息”

    “江将军脸上的笑容似乎是在告诉我们,他走得很欣慰,因为他终于守住了应天城,但他也在这守住城池的一刹离开了我们任凭百姓们围在他身边呼喊,也再不能将他唤醒,就如血战之时,他对我们求他弃城而走时的喊叫置若罔闻”

    “天色慢慢放亮,满城百姓一齐出城,我们收回了老卒们的尸首,又抬着江将军走入城中,我们没有用一张马革裹埋江将军,而是把他和老卒们一起葬于城内,让他们的英灵在应天城内得享安宁,江将军的玉佩也一直埋于城门内,在那之后的许多年里,没有人去动过埋玉之地,虽然这块玉佩很名贵,可即便是城中的无赖xiǎo偷也从未动过这玉佩的主意,大家每次走过城下,都会想起,曾有一位年轻将军,在这里埋下了他最心爱的宝物,然后,带着一群卸甲老卒,踏上征途”

    听常荆慢慢説完往事,拥满军士的练兵场上一片寂静,众人只觉一股难言的失落,压得心里沉沉发苦。先前取笑常荆的原虎一声不吭的走来,向着常句腰一礼,又在他身旁坐下,默然无语。仿佛是不想扰了思绪,军士们谁都没有开口説话,有人轻轻踢着脚下泥土,有人长长叹息,大家都深深沉浸于许多年前的那一夜;

    想着那些卸甲老卒的高歌而回,已令孤城壮色,是为悲壮!

    想着那位年轻将军屹立城下的身影,该是如何的英姿勃发。

    那一夜,江山寂寞,却有英雄长笑驱愁。

    而在贼军败退,失去英雄的一刹,那片江山又是何等寂寥?

    只是,那句句豪言已为这片清冷增色。

    “今夜一战,不为胜负,生死不念,只为摧敌猖狂,灭贼气焰,因为即便中原百年乱世,也不容外寇肆虐”

    置于这群大辽将士面前的,又何尝不是一场堪比乱世的内乱,而当反贼攻城时,他们又是否有这胆量于城门下持枪屹立?

    “今日能为守护自己的亲人出城而战,我很得意”

    “这块玉佩是别人给我的,也一直是我至爱之物,你们记住我埋玉之地,若我无命归城,就把它留给有缘人”

    当幽州兵临城下时,他们又能否割舍生之留恋,用忠诚激起与敌死战的得意?

    “只消我中原男子一口浊气不曾吐尽,就不会容异族占我家园,置之死地不求生,正是武人本色”

    虽无外敌,但大辽的江山也已被颠覆,他们这群最后的大辽将士又可有这武人本色,守护家园?

    “纵然今日身死,然——江山终不改!”

    身虽死,可这淡淡往事足以令另一片疆域的陌生将士在多年后为之动容!

    江山终不改!

    当那位江将军面向贼寇,狂笑而言时,那时情景,该是何等的傲然?

    江山终不改!

    原来,这位江将军身死之时,也是他再无牵挂之时,生为城中百姓迎敌于野,死后又倒于被他挽救的百姓怀中,这样的男子,恰是洒脱而去!原来,这也正是武人归宿——死得其所!因为,他用性命延续了满城生机!

    其实,那一夜,这位将军傲立城下时,他心里并不孤独,在他身上,负有满城希冀。

    “今夜之后,你们会惶惶然离开应天,来时的张扬尽成狼狈”

    果然,那一群张扬贼军,终被他阻于城外。

    江山终不改!长笑此句时,他心里必是满载得意

    难怪,出城之时,回首仰望,笑容满足,临终之时,依然笑容生动!

    练兵场上,沉静依旧,每个人都在用沉思怀念着故事中那位仰首而笑的男子,仿佛也和常荆一般与他熟识。

    大家又想起将方才所説的那一番话,“乱世英雄,总舍身已平天下风波,风波既平,英雄却是难归”

    这样的英雄,他们可配于此生一为?

    将很懂得军士们此时心绪,所以他没有打扰他们,只是静静的看着大家脸上神色起伏,良久,将慢慢走到垂首无言的常卷旁,轻轻道:“很好的往事,听了那位江将军的事迹,很难令人平静,这样的事迹就该成为传奇,使大家明白这英雄二字担当之重,常荆,我很想再听一听无衣,你——能为我在此时此地唱响此曲吗?”

    “我”常荆抬头,喃喃道:“将王,你方才説过,无衣曲分三段,复沓而歌,我只听那些老卒唱过其中一段,其余两段,一直无缘听闻”

    “无妨,你就唱听过的那一段。”将深深一笑,“无衣是为军魂,既是在满营此军甲之中唱响此曲,自会有人为你合完此曲。”

    “那”常荆略一犹豫,终diǎn了diǎn头,深一吸气,在这满营沉静中,如当年那些老卒一般,仰首而歌,“岂曰无衣,与子同袍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当常荆唱响无衣的第一段时,在他身边,果然有人随声而和,一段方结,已有人引吭而续,“岂曰无衣,与子同泽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岂曰无衣,与子同裳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常救然四望,只见唱出之后两段的人原是十二龙骑,他们十二人围坐一处,高声而唱,随后,汉军统领唐庭絮和卫龙军关山月两人也微笑而唱。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岂曰无衣,与子同泽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

    岂曰无衣,与子同裳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无衣三段,复沓而歌,随着他们的歌声,军士们情不自禁的出声相合。

    一曲无衣,是为军魂,古朴简约的曲词,耳听能详,词中之意,入耳能知,因为那是一群朴实军士在同渡生死时,以心为曲,以行为词,令千百年来的将士也心领神会。

    谁説没有衣裳?和你同穿一件长袍。君王要起兵,修整好戈和矛,我和你共同对敌!

    谁説没有衣裳?和你同穿一件内衣。君王要起兵,修整好矛和戟,我和你共备此战!

    谁説没有衣裳?和你同穿一件战甲。君王要起兵,修整好铠甲和兵器,我和你共赴沙场!

    古老的战歌,正是由军士们众口传唱,以此曲调,宣示着战场之上,同攻同守,互激互助,进退不离的袍泽情谊。

    很简约的曲词,任谁都能听之即会,可要领略其中的慷慨,唯有军甲男儿方能明了这其中需要共同付出的生死默契。

    无需传令,无用召唤,军营内,无论是否听闻过此曲的人,都在这庄重的气氛中齐声而鸣,

    如将所言,默契二字説来易懂,真要做到却是千难万难,但在古老战歌中,满营军士似已领略到了其中默契,一曲无衣,在这群军士口中唱响,声声不息。

    如是许多年前的应天城外,当城下的老卒浴血而倒时,仍有人在城上放声而续,那样的豪情壮烈,永不会断。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岂曰无衣,与子同泽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

    岂曰无衣,与子同裳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一遍又一遍的高唱,数万人的歌声,同声同气。

    高歌无衣,仿佛看见,在金戈铁马的古老战场上,一群顽强不屈的秦军将士,披坚执锐,大步踏向六国连横的数十万大军,密如暴雨的箭矢下,刀光剑影的存亡中,铁甲战车的轱辘间,连排骑军的铁蹄前,当年的勇士也同样高唱无衣,并肩齐躯,偕作偕行,同仇同讨,用他们的身躯铸成人墙,为他们的袍泽撕破前路,敌军虽众,难过袍泽,难当我军把臂而战,挽臂偕死,同袍在侧,何需畏刀避剑?吾躯但在,岂容同伴任人宰割?生死之隔的畏惧,已在这同心同胆的默契中轻轻跨过。

    听着这直入云霄的高歌,窟哥成贤立于将身侧,微笑而道:“将王,今日重训,事半功倍。”却见将沉默无言,一向硬朗的神色间有着难得的静谧。

    “将王,在想那位江将军?”窟哥成贤轻轻问。

    “今日士气高涨,军士同心,多仗这位江将军的往事,这般人物,怎能不使人追思?”将沉吟着,缓缓diǎn头,“有这等豪杰,中原定能重迎盛世,而这大辽江山,不知何时能再兴,漫漫草原,又会有多少人物不甘屈膝于强?”

    “会有的,至少,还有这幽州一城。”

    将展颜而笑,掂了掂手中枪,“那位汉将能以一百老卒守住应天,我有五万将士,不但要守住幽州,也要助公主复国,有一天,我也会枪指上京,向那位江将军一般长笑而言,江山终不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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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岂曰无衣 (四)() 
日期:11月12日

    ,900zw。

    战国雪第四十六章:岂曰无衣(四)

    夜渐深,北门内,几十盏灯火把城内空地照得透亮,一大群军士在错的带领下仍然忙得起劲,一日的工夫,北门内已多了两条几十丈长的地道。

    错平日是个极懒散的人,属于那种能躺不坐,能坐不站,能站不动,动起来也要找辆马车先躺着的角色,可他骨子里却有一股韧劲,真要实心做起事来,必是一丝不苟,面面俱到。

    北门内的地道在下午就已掘成,错又在北门内的空旷处选了块地方,还想趁着兴头再垒起一道矮墙,这样明日便可以此为基,开始搭建子墙,以做北门内的第二道屏障。

    临近傍晚时,错自己虽然意尤未尽,但他却也心疼军士,见跟着忙活了一天的军士疲态尽显,只得做罢,便放他们先回营休息,顺便问问将能不能再调些人手来赶夜工。当然,对这傍晚再抽调人手的事错并未抱太大期望,他最知道五弟的脾性,一旦练起兵来必是使足了劲的给军士们操练,所以他找将借兵原本也只是随口一问,心想营里的军士被五弟苦训了一天,这时候多半都已累趴在床上,説不定连做梦抱怨的力气都欠奉。

    谁知刚等了他选好了筑子墙的地方,过不多时,关山月便带了好几千人兴致勃勃的赶了过来,此时见这几千人精神抖擞的跑来,倒让错大觉意外,他先指派好军士们干活,又把关山月拉到一边细问起将今日重训之事。

    关山月便把今日军营内的事説与错听,错一边听一边笑,最后diǎn了diǎn头道:“平常尽看着老五有狠劲,想不到还有这见识,有长进,以兵为将,居然还知道拿秦时战歌来凝聚人心,有diǎn儿意思,老四知道了也一定高兴,也亏得有那常荆,给大家讲了个好故事。”

    关山月笑着应道:“错王,您今天是真没看见,听常荆讲起那位江将军的故事,一大群粗胚尽抹眼泪,听完了半天不吭声,幸好没让别人看见,不然非吓人一跳,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几万军士都是被将王给逼哭的,不过”説着,关山月也忍不住叹了口气,“那位江将军确实是位人杰,一句武人当如此,已是豪情不尽,想不到这乱世中原还有这等英杰,他日若有机会,我少不得要去趟应天,在他坟前好生祭拜一番,可惜的是这般人物连个名字也未留下,只知道他姓江”

    “江山终不改?这话听着有些耳熟,好象曾听我义父提起过”错神色微动,悠然回忆道:“五年前义父去中原时曾遇见一位很特别的汉人,义父回来后跟我们兄弟几个説起此事,听义父当时的语气,对此人颇为赞赏,还説那次南下中原虽然见够了几方诸侯的丑恶嘴脸,但也见到了血性汉子那一股不曾为乱世泯灭的正气,算是不需此行,因为这汉人便跟义父説了这句话,江山终不改”他拍了拍额头,苦恼的一摇头,“我这记性太差,几年前听过的事早就忘了,想着倒是奇怪,难道中原还有人也象那江将军一样,我倒是忘了义父説过的那名汉人的事,回去问问四弟,他应该记得那事。”

    “五年前?”关山月掰指算了算年份,“错王,五年前不正是皇上从中原得到燕云十六州那一次吗?”

    “就是那一年。”错diǎn了diǎn头,“中原诸侯为了借势,心甘情愿的把燕云十六州拱手送给了义父,还一个个腆着脸生怕义父拿得不够,可在中原百姓心里,怕是都把辽人恨到透骨了。”

    “毕竟是十六座城池和近百万百姓啊。”关山月面露无奈,五年前耶律德光南下中原,中原后唐节度使石敬瑭为篡取后唐,不但把燕云十六州割让与耶律德光,还认耶律德光为义父,以此换取辽国大军夺取后唐江山,那一年可算是中原元气大伤之时,在辽人眼里,耶律德光此举算是开疆扩域,大涨国势的功德,而在中原百姓眼里,却不会如是想,虽然耶律德光得到这十六城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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