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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6部分

明末混球-第476部分

小说: 明末混球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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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体仁说:“圣上皇恩浩荡,三军将士感恩戴德,奋力死战,自然是捷报频传了。”他话锋一转,说:“如今流寇虽灭,但仍然有无数流民无地可种,始终是一个大大的隐患。听说土默川平原肥美富饶,物产丰饶,是块宝地,而肃毅侯又刚刚打得鞑子闻风丧胆,何不令肃毅侯趁热打铁,一鼓作气拿下归化,然后迁数十万流民过去屯田垦荒?如此,一来可以安置流民,二来也可以开发土默川,使其成为大明的又一个粮仓,一举两得,岂不美哉!”

    崇祯说:“朕也希望肃毅侯能一鼓作气拿下土默川乃至整个河套平原,但是肃毅侯兵力不足,加上他在边关的经营尚浅,不足以一举拿下归化啊。”

    温体仁说:“兵力不足,可以从关宁军抽调嘛。依臣之见,关宁军拥有十几万精兵强将,抽调一两万人到宣大去是轻而易举的事情,老臣认为,关宁军肯定很乐意参与这一战的!”

    崇祯不禁有些心动:“这等开疆辟土的荣光,关宁军当然不会错过,只是只是关宁军要防建奴,抽得出这么多兵吗?”

    温体仁说:“建奴在旅顺之战中损失惨重,战力大减,几年之内都没有能力威胁关宁防线了,抽一两万人出来又有何难?”

    崇祯沉吟半晌,说:“爱卿言之有理,那土默川就是一块肥肉,不吃下去,肚子饿得慌。这样吧,爱卿跟傅尚书、祖少傅他们商量一下,拿个章程出来,朕再派人去询问一下肃毅侯的意见,如果祖少傅愿意出兵,而肃毅侯又真的需要关宁军顶上去,就调两万关宁军过去!”

    温体仁面有喜色:“微臣遵旨!”

    温体仁提出调关宁军到大同去参与土默川之战,自然不会安什么好心,谁都知道关宁军有个卖队友的老习惯,最是在节骨眼上扔下友军撤退,而后金也非常默契的不去追击,而是集中全力将被他们扔下的友军吃掉川军、戚家军这些劲旅就是这样被他们坑死的,这么一支卖队友卖出了风格,卖出了特色的坑爹军团跑到战云密布的大同去,不捅出个大篓子来才叫怪事!他也知道这样做很可能会让数以万计的明军将士葬身草原,但是他顾不了那么多了,卢象升的风头实在太劲,不想办法打击一下他的威信,给他使点绊,他温某人的位置很可能就保不住了!

    权力就像海水,喝得越多就越渴,谁都知道继续狂饮会让自己送命,但没有人控制得住自己,为了保住手里的权力,再骇人的事情也做得出来。

    第二天上朝,崇祯将调关宁军到大同参战,在入冬之前一举拿下土默川的想法说了出来,文武百官大呼圣上英明,这确实是一举拿下土默川的最佳时机,机不可失,失不再来!然而,傅宗龙却跳出来唱了反调,大声说:“圣上,万万不可!”

    崇祯笑容一敛,问:“傅尚书何出此言?”

    傅宗龙说:“圣上容禀!其一,我军刚刚跟鞑子打了大半个月,军资消耗殆尽,人困马乏,实在不宜再战了,而在同一战,整个蒙古都为之震骇,此时出兵无异是逼着蒙古各部结盟,与大明死战,这对大明是极为不利的!其二,如果调关宁军过去,先不说宣大能否供应得了两万关宁军的军需,就算能供应,也会形成多头指挥,相互掣肘,对战事反而不利,十成力气用不出五成来!”

    王应熊怒声说:“一派胡言!眼下鞑子新败,已成惊弓之鸟,正宜穷追猛打,以风卷残云之势将其驱逐出土默川,否则等他们恢复了元气,想再击败他们可就难了!至于相互掣肘,那更是笑话!此等关乎社稷安危的大事,众将士皆万众一心,众志成城,戮力同心,焉有相互掣肘之理!”

    崇祯刚想说“言之有理”,便听到傅宗龙发出一声厉喝:“萨尔浒之役关乎社稷安危否?浑河之战关乎社稷安危否?广宁之战关乎社稷安危否!?”这一连串的质问像一记记耳光,抽得崇祯的脸啪啪作。萨尔浒之战,明军将领要么怯场不前,要么贪功冒进,十万大军一盘散沙,被建奴逐一击破,打了个全军覆没;浑河之役,戚家军和川军在浑河畔与建奴杀得血肉横飞,而关宁军窝在城里看戏,坐视这两支劲旅被后金铁骑淹没;广宁之战更是离谱,就因为跟王化贞闹了意见,熊廷弼故意放弃广宁,导致明军败得一发不可收拾!明军内部矛盾重重,指望用一个国家大义让他们抛弃成见,骈足抵肩,死战不退,那不是奇迹,那简直就是神话了,如果傅宗龙说得没错,调关宁军过去那不是增兵,而是添乱!

    最后,崇祯有些郁闷的说:“还是等肃毅侯回信了再作决定吧。”

    大老板发话了,温体仁、王应熊也没办法,只能接受。此刻,他们想必已经恨死了那个处处跟他们作对,总是在节骨眼上戳他们肺管子的犟老头。

    不光是首辅和次辅恨,整个文臣集团都恨死了傅宗龙。

    数日后,卢象升的折子到了,没有任何废话,开门见山的指出:关宁军离大同太远,调关宁军劳师动众,划不来。如果真的要增援的话,可以调六七千河洛新军过来,川军也可以,反正不要关宁军!

    也就是说,关宁军没戏了。

七十九 笑里藏刀() 
卢象升拒绝关宁军过来是理所当然的,他太清楚关宁军的尿性了,跟他的新军完全是两个时代的军队,指望他们为了这个国家去奉献,去牺牲那是不可能的,也就祖大弼、祖大乐、祖宽这几位跟他交情深厚他能如臂使指,换了祖大成、吴三桂这几位,他是万万指挥不动的,让他们打顺风仗还行,如果打逆风仗,分分钟表演花样炸营给你看————关宁铁骑绰号“炸营铁骑”,一个人的名字可能起错,但是绰号绝对不会错的,这样的军队他指挥不来。天雄军现在的兵力确实不足,但再紧张也不能要关宁军!卢象升唯一看得上眼的大概就是还留在锦州那一千关宁军枪骑兵,估计这支部队祖大寿是绝对不会放手的,他也懒得费这个劲了。陕西、山西、宁夏、北直隶有的是能吃苦耐劳的淳良农家子弟,有的是愿意上阵去厮杀,拿自己的血汗去挣一个美好前程的豪强子弟,一道征兵令下去就能动员上万人,再经过大半年的训练又是一支纪律严明的劲旅,这不比跟关宁军反复扯皮省事得多么。

    曹桓是百分之百支持卢象升的,天雄军开疆辟土,扬威绝域,他这个监军也能分享一份荣光,一份光耀千秋的功业就在眼前,他岂能容炸营铁骑过来捣乱!再说了,关宁军一来,高起潜这个死太监自然跟着来,这位的官可比他大多了,他一来,曹公公就得靠边站,这等于是戳了曹公公的肺管子!但是卢象升如此干脆利落的拒绝调关宁军还是让他有些担心,在从应州返回大同的路上,他小心的对卢象升说:“侯爷,你拒绝得如此干脆,只怕会得罪很多人啊!”

    卢象升笑:“会得罪谁?”

    曹桓说:“关宁军,高公公,还有跟关宁军交好的一众文臣,只怕都让你得罪清光了!”

    卢象升有些无奈的说:“那有什么办法?如果关宁军能像川军、河洛新军那样令行禁止,来之能战,我说什么也要求圣上把他们调过来的,但是关宁军离‘令行禁止’这四个字差得太远了,他们分明就是吴家和祖家的私军,除了吴家和祖家谁也指挥不动!”他望着远处,那里,百草蓑黄,黄沙飞扬,不见人烟。他的语气变得有些凝重:“朝廷大概觉得土默川已是囊中之物,一口便能吞下,却不知道此时的蒙古风云变幻,形势瞬间万变,我们要面对的敌人只会一个比一个强大,断没有轻易征服蒙古的道理!谁也不知道明年我们要面临怎样的局面,你说我敢让一支指挥不动的军队过来,加入作战序列么!”

    曹桓叹气:“想做点实事的人总是会左窘右困,而混吃等死的人却能左右逢源对了,侯爷,有些账是不是该算了?”

    卢象升扭过头来看着他。

    曹桓压低声音说:“你已经给了他们很多机会,但是他们都不当一回事!这次要不是你留了一手,只怕会有上万将士葬身草原!下一次呢?下一次他们还会给我们造成多大的麻烦?我们真的每一次都能防住他们吗?”

    卢象升抬头望着天空,只见天色阴霾,风起云涌,漫长的冬季已经不远了。他沉沉的叹了一口气,说:“是啊,有些账该算清楚了”

    凯旋之师回到大同,打老远便能看到城门外人山人海,大同万人空巷,前来瞻仰凯旋之师的风采,彩旗招展,锣鼓喧天,甚至搭起了戏班子唱大戏,好不热闹。见卢象升出现了,人群顿时发出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声,潮水似的涌过来,一下子将凯旋的将士围了个水泄不通,水果、鸡蛋、糕点各种平时舍不得吃的好吃食都不要钱似的往战士们手里猛塞,一些大姑娘甚至把一封信塞进自己看着觉得顺眼的战士手里,没等他回过神来便红着脸逃也似的跑开了。大同知府文以明向卢象升深深一揖,说:“侯爷不畏风刀霜剑,率铁骑长驱数百里,踏破敌阵,杀得鞑子血流成河,实是我辈之楷模!下官代九边地区百姓多谢侯爷了!”

    卢象升说:“文大人客气了。本官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大人将大同打理得井井有条,也是功不可没啊。”

    文以明说:“这都是下官应该做的,应该做的!”

    范永斗这个精瘦精瘦的老头子闪了出来,笑吟吟的说:“鞑子贪婪成性,屡屡进犯大同,大同军民苦不堪言,侯爷一战歼敌十万余人,令鞑子闻风丧胆,也算是替我们出了一口恶气,从今往后我等跑塞外的商队都安全多了,真是感激不尽哪。老朽及晋商各位同仁决定拿出十万两白银助饷,并设下盛宴为侯爷和各位将军庆功,还请侯爷赏个脸!”

    卢象升说:“范掌柜有心了,本官代全体将士多旋你们慷慨解囊!”

    范永斗的脸笑得跟一朵花似的:“应该的,应该的,侯爷,里面请,里面请!”

    卢象升点点头,向大同军民团团作揖示意,然后纵马入城,天雄军战士则反回军营。在军营里,晋商已经准备了丰盛的酒菜等着他们回去享用。这次晋商空前的大方,不仅拿出十万两白银助饷,还准备了大量美酒佳肴和礼品,全体天雄军将士人人有份,这样的待遇还真是少见。而在范府,范永斗更是设下空前奢华的酒宴,鲍参刺肚只是等闲,像淡干海参这种海中极品,连崇祯都得掂量着吃,在这里却比比皆是,所用的餐饮器具更是非金即银,仅这顿饭的花费,恐怕都跟他掏出来犒赏天雄军的钱差不多了。全体晋商、大同城的名流士绅争着向卢象升敬酒,而卢象升心情也确实很好,每盏必干,与大家开怀畅酒,十分畅快。

    等大家都有点醉意了,文以明把话题引向这场战役的过程,话里话外都对天雄军以少打多获得如此辉煌的胜利感到不可思议:“侯爷,你的兵马远比鞑子的要少,而且是以步兵为主的,按说打起来应该很吃亏才对,为何反倒能压着鞑子打?”

    卢象升笑而不语,明显是不想说,但雷时声明显是醉了,大咧咧的说:“鞑子的骑兵当然比我多,但是我有犀利无比的火枪,鞑子骑还没冲到我军阵前,就已经被横飞的弹雨打得尸横遍地了,只要我军阵不乱,鞑子纵有十万铁骑又能奈我何!?”

    王登库说:“雷将军说笑吧?火铳这东西我们见多了,威力虽然不弱,但是装填麻烦得很,打完一发之后,不等重新装好子药,鞑子骑兵就冲到我军面前了,火铳也就成了烧火棍,这玩意能克住鞑子的骑兵?”

    雷时声不屑的说:“王掌柜,你们所说的那种火铳是垃圾,送给我我都不要!我们用的火铳不仅打得远,打得准,打得狠,而且装填非常快捷,你们开一枪的时间够我们打两枪了,几千支这样的火铳轮番开火,任你有千军万马也冲不过来!”

    卢象升低喝:“雨田,慎言!”

    雷时声窒了窒,顿时清醒了不少,连声说:“失言了,大人恕罪,恕罪!”

    天下人都知道天雄军火器之利,甲于天下,能一枪射穿三重铁甲,晋商对这一利器垂涎已久,奈何天雄军硬是捂得紧密,没有泄露过半点口风,他们无处下手,现在见机会来了,他们哪里肯罢休!范永斗呵呵一笑,说:“我军竟有这等利器?难怪能以寡击众,杀得鞑子血流成河,不知道侯爷能不能拿出来让我等一饱眼福?”

    卢象升肃然说:“军国利器,不可轻易示人,各位掌柜还请见谅!”

    范永斗似笑非笑:“侯爷莫不是信不过我等,不把我等当自己人?”

    卢象升连忙说:“范掌柜误会了,卢某并不是这个意思!”

    王登库叹息:“唉,我等追逐铜臭的商贾都是上不得台面的角色,能与侯爷相交已经是前世修来的福份了,还要窥视军中机密就过啦。”

    卢象升说:“王掌柜不要这样说,我新军移镇宣大后众位掌柜对我等帮助良多,卢某视众位为良师益友,断没有看不起各位的意思。只是这火铳乃是关系着国家存亡的利器,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实不宜”

    文以明赔着笑脸说:“侯爷,众掌柜也只是好奇,想看看而已,你就让他们看看呗!”

    众晋商说:“对呀,就让我等看看呗,看看就好了!”

    卢象升说:“可是”

    雷时声咕哝:“就让他们看看,满足一下他们的好奇心呗,反正他们也看不懂”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再拒绝就太过见外了,卢象升无奈,派人到军营里取来几支线膛燧发枪,几个晋商巨头一人一支,让他们看个够。晋商围着看,都说这火铳制作精良,跟兵杖局那些粗制滥造的垃圾完全不一样,只是他们也看不出哪一点好,七嘴八舌的问个不停。卢象升当然不会说的,只是雷时声真的醉了,管不住自己的嘴巴,再说能指挥数千火枪手纵横天下一直是他最得意的事情,当下便管不住自己的嘴巴了,指着火枪滔滔不绝的介绍:“我们这火铳最大的特色就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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