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血:狼烟再起-第2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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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王俊大军一直在城外白忙活,呼斯猲就是龟缩不出,魏王无忌正在郁闷呢,张恕此计虽好,卖不出去呢
闻报大喜!
胡虏终于憋不住了!本王正等着这一天呢!
南朝大军早有准备,这一通好杀,铁的碰撞,血的交融!
直杀得天昏地暗日无光,儿郎叫苦愁断肠,沙场征战几人回!多少勇士一命呜呼,死不瞑目。张恕兵强马壮,独挡城北一面,古戈保着呼斯猲,不知杀透多少层重围,眼见得胜利在望,南蛮兵力逐渐稀疏
谁想正在此时,生力军迎面而来!
大将张恕!
呼斯猲心头一黯,差点儿哭了:张恕贤弟!放愚兄一马!
古戈铁打的汉子,快累成了狗,难得地哀哀相求:燕宁王慈悲!哎嗨,真是病急乱投医,谁还是你家燕宁王
你我意气相投,私交也!
南北两国交兵,公事也!
张恕岂敢因私废公!
他心头有些难过,硬下心肠喝道:胡大哥!下马受擒,小弟保你不死!
嗨嗨,没的商量!
那就冲杀吧!北胡残军一拥而上。
擒贼擒王,张恕直取呼斯猲。古戈催动坐骑,舍命向张恕撞来,连人带刀直撞心腹,毫无防守之意!
这也怪不得古戈,他可明白张恕的本事,唯有豁出性命,或许尚有一线生机。
张恕暗叹一声,要是换做别人,尔命休矣!谁让你也算故交呢,张恕轻巧化去古戈攻势,击落他弯刀,抓住他丝绦,夹在腋下生拿活擒。
忽听飕飕风动,张恕一惊,知是连珠羽箭来袭。他只须将古戈一竖,便是天然的人肉盾牌。不过此等事儿他做不出来,古戈虽是敌将,毕竟是旧相识!
张恕赶忙伏在鞍桥上,羽箭贴身而过,好险!忽听古戈骂道:兔崽子,你使那么大劲儿干嘛!张恕一乐,原来腋下兀自夹着古戈,适才下意识运起神力,差点儿将古戈夹瘪。知足吧古戈将军,没夹死你不错了
忙乱之间,巴图诺带兵一冲而过,适才正是他见古戈被擒,射出连珠三箭。见没能奈何张恕,也顾不得古戈,催马疾驰而去,还是逃命要紧!
呼斯猲却乘机早去得远了,张恕将古戈扔在地下,喝令军士绑了!随即飞马追赶呼斯猲,可惜终是追之不及,不愧是北胡大单于,马是大宛名种正口青,逃命的本领也不得不服!
也难怪,人家从小长在马背上,骑马像走路一样娴熟,连骑个三天三夜也不成问题,睡觉都掉不下来!张恕虽然习得一身武艺,惊世骇俗,若论起骑术,却远远不如。
看部下将士厮杀半日,累得筋疲力尽、不成人样,已不能再战!张恕只得悻悻收兵,先扎住大寨,令全军休整。
正在此时,王俊率大军来到,东门胡虏乃是佯攻,人马本就不多,被王俊杀了个精光。他这一仗倒打得甚不过瘾,便到城北寻战,可惜张恕收拾得差不多了,王俊和张恕打了个招呼,索性奋起余勇,率军向北追赶呼斯猲去了。
且说佐图大将,杀出西门重围,打起小九九,本想直接回西戎,哪知迎面正遇赵普生大军!这厮可是硬茬儿,硬得不能再硬。佐图刚一接战,自知不敌,赶忙拨马向城北飞逃,只盼能会合呼斯猲,或能合力突围。
至于原先那点儿小心思,一时哪里还顾得上。哼,呼斯猲你赢了
城北只见尸首满地,不见呼斯猲大军踪影,赵普生那牲口又穷追不舍,弄得佐图心惊肉跳。关键时刻还得靠硬本事,幸好西戎将士骑术精湛,一时没被赵普生追上。
可这赵普生实在讨厌,好像野狗在追猎豹,跑得慢也就罢了,可恨的是他一直在追!
忽然前军慢了下来。佐图大惊,怎么回事!
他催动坐骑,来至前锋,差点儿气笑,只见一员小将挡住去路!单枪匹马!马前躺了一片尸体,皆是西戎军士!
那枪倒是不错,虎头大枪;那马也神骏,大宛名种。只是马上之人差点儿,中等偏上身材,并不十分雄壮。那张脸好像经了些风吹日晒,不过依然面白如玉。说他是个公子哥吧,又一身布衣,连身盔甲也无,透着几分落魄!
嗯?这是个得了魔怔神思错乱之人?吃饱了撑的来战场找乐子?
螳臂当车、蚍蜉撼树!
佐图哪有空和这白痴费工夫,赵普生还在屁股后面粘着呢他大刀一指,军士们再次冲锋,一人一刀给我剁了!就是马踏也要将这小子踏为肉泥!
可惜,佐图错了!
他见到了平生最恐怖之事,难以置信!
西戎将士追着风奔赴幽冥!像是麦秸遇到了镰刀,又像衰草遭遇飓风,一片片东倒西歪,茎断根折。
这一耽搁的功夫,赵普生追兵又到!
佐图不敢恋战,大军夺路而逃,一片混乱。那小将左冲右突,如入无人之境,仿佛冲入沙丁鱼群的鲨鱼,肆意屠杀!
怎一个惨字了得!
慌不择路,前方有个大营!佐图心慌意乱,忙指挥军士绕行,避之唯恐不及!
已然不及!
大营中冲出一彪人马,当先四员大将,啊,不!是五员大将,其中还有个女将!
佐图自然不知,此处正是张恕营寨,出营邀击的是易伯牙四兄弟,还有那个不省心的妹妹易灵枢!
何须废话,砍!
佐图真是时运不济,西戎大军已是肉上砧板、鱼入牢笼!
易灵枢正杀得过瘾,忽见不远处一将骁勇,一条虎头大枪神出鬼没,杀得番儿哭爹喊娘、四散奔逃!
嚯,真新鲜呢!
这人不带一兵一卒,凑什么热闹?哦,还穿着老百姓衣服!易灵枢杏眼睁得溜圆,带着本部人马向小将驰来。呃,姑且称之为将吧
第四百六十六章 故园风寒()
单枪匹马一小将。
惹起妇好争雄心。
这小女子简直不像个女娃,不输古之女将妇好,竟起了争雄之意,桃花狮子兽骏马蹄疾,三尖两刃刀上下翻飞,倒像是和小将比试武艺一般!
万马军中太过显眼!
小将眼前一亮,怎么来了个女煞神,偏偏还娇滴滴长相俊美!易灵枢冲得太猛,竟将部下甩开,到后来和小将并驾齐驱,从东杀到西,从南杀到北,佐图大军可倒了大霉,被搅得阵型大乱!
到后来,见番军逐渐凋零,杀起来不再过瘾。易灵枢和小将索性拨马离了战场,远远看着赵普生和易家兄弟收拾残局。
易灵枢言辞霸道:嗨!你叫什么名字!
话一出口,面上一红,这个女煞神,倒难得地有些害羞。
小将一笑,露出一口白牙,珠贝晶莹:鄙人马休!
俺叫易灵枢!女娃又是面带红霞。
俺又没问你!小将显是促狭。易灵枢大窘,一低头,拨马就走。
咦!俺开玩笑哩小将赶忙催马拦住,哈哈笑了起来。易灵枢更是心慌意乱,脸似红布,怒道:让开!你笑甚么!
小将赶忙止住笑声,正色道:得遇易姑娘,马休三生有幸!
易灵枢见他这话发自肺腑,并无半点轻浮之意,不由得又喜又羞,窘得不知所措,举起了三尖两刃刀。
马休惊道:你干什么?
易灵枢赶忙把刀放下,刚才她也不知要干什么,真是莫名其妙!
马休看出她乱了方寸,不由得心中怦怦直跳。这个女娃纵横疆场,分明是个英姿飒爽的女将军,此时却完全变了个人,羞得手都无处安放!
她喜欢我!
我?我似乎也喜欢她!
这和当初见到李葑全然不同,那时似乎只是喜欢李葑的绝色,眼前这女子却不一样,明明头一次见她,倒像是心灵的一部分,她早已在那里
适才并肩作战,自己虎头大枪处处护着她,好像生怕她有个闪失!她那三尖两刃刀也处处护着自己,分明也是一样的心思!
马休莫名也有些结巴:你,你那兵器稀罕,三尖两刃刀,哈哈。
哈哈得有些傻,声音干涩,甚不得体。
易灵枢听他说起兵器,仿佛缓过神来,顿时精神焕发,说起此刀来历,口齿伶俐,声音也很好听,不再过分地害羞。
说了一通,才意识到一直是自己在说,易灵枢明媚一笑:你这虎头大枪超凡脱俗,定然来历不凡!
那是!马休一副浪荡公子哥模样,又想同易灵枢开玩笑。
笑话刚到嘴边,马休忽然神情一黯,竟然落下泪来。
易灵枢大惊,杏眼圆睁,十分关切:你,你怎么了?
马休是想起了父亲。说起虎头大枪,怎不令人断肠!这就是父亲的兵器,还有胯下这匹宝马良驹,陪着父亲驰骋疆场,又走向无尽忧伤
张恕保着他履险历难,好不容易到达东山秘境,将他托付给郭大地照料。虽然郭大地对他细心照料、优礼有加,他在山中却度日如年。郭大地派孙秀探听得清楚,父亲他老人家已然殉难!多少次睡梦中醒来,马休泪水涟涟,抱膝独坐到天明!
父亲在的时候,自己这做儿子没能尽孝,现在父亲不在了,连他埋在何处也是不知!
不!马休仰天长啸,满怀悲怆!
自古以来,多少“罪臣”无处葬埋,荒土岗随便刨个坑,与野狐孤狼为伴一定找到父亲的坟茔,把他的尸骨背回来!
马休毅然决然,向郭大地辞行。
郭大地十分愕然:莫非大哥待你有疏漏失礼之处?是啊,张恕前脚刚走,你这就也要离开
马休笑着摇摇头,郭大地受张恕重托,对他视若兄弟。马休将想法和郭大地一说,郭大地为之一叹,为人子者理当如此!不过,张恕将这公子哥托付自己,万不能让他有个闪失!
郭大地说现今天下大乱,妖邪遍地,胡虏横行,劝马休稍安勿躁,待到局势好转,再往帝京不迟话说到一半,看到马休眼神中满是坚毅,忽然意识到,这不再是个毛头小子,也不在是个浪荡公子哥!
多劝无益。
那就多派几个好手!护送马休平安才是正理。正好郭大地还有一件大事放在心上,他要亲自带人前往,索性一起出山。哪知马休一口回绝,说人多嘴杂反而不便。
郭大地只好不再提这茬儿,却又强留马休三天,让他明日一早便到演武厅。马休十分焦躁,一天都不想多呆,到演武厅作甚,郭大地也不细说!但他是个厚道之人,马休也不便扫他颜面,便勉强应下。
谁料想,在演武厅一呆便是三天,连睡觉也不能离开!
郭大地将近身搏斗要诀悉心相授,就如当年师尊——那位神丐传授自己绝艺一样,全无保留,甚至有些心急!在他看来,马休枪术深得马正山真传,恐怕少人能敌,但是行走江湖,贴身肉搏却是保命法宝!
要知多少英雄一朝不慎,死于屑小之手!
这三天马休累成了狗,却深知郭大地一片苦心,感动得热泪长流,将郭大地扶到木塌上,噗通一声跪倒:大哥厚恩不言报!请受小弟一拜!
世间多的是锦上添花,有几个会雪中送炭!
郭大地却是一个!
他这般绝艺人间少有!你便是苦行万里,踏遍青山,人家也未必肯教。何况我马家式微,人家无求于我!马休心灵涤荡,感慨不已。烈火识真金,落魄见人心,张恕、郭大地这些人,似乎都是些民间粗莽,如草芥一般不显眼,却有着可贵的品格,与他熟知的那些帝京显贵很是不同
马休毅然出山而去,无论前路险夷,他都慨然无畏。这不是虚妄!自此无论是长枪还是短剑,无论是利刃还是空拳,无论是马上还是步下,他都丝毫不惧!
郭大哥!我去也!
他对着山中方向深施一礼,然后拨马疾驰而去。
天下扰乱,妖兽横行,令人不忍卒睹!马休装成卖柴的樵夫,混入帝京城中。
故园风寒,依稀旧时街巷,已是物是人非!胡虏纵马御街,腥膻四下横行。帝京百姓低下了自命不凡的头颅,变得战战兢兢、谨小慎微。可恨那个无能皇上,带着兵将逃命而去,却留下满城百姓仓惶度日!
不由自主走向家的方向,堂堂武定侯马府,时见胡儿出入,国未破家已破,何况国已破!那些熟识的勋贵之家,朱门大户依稀,故旧不见一人!
好不悲凉。
第四百六十七章 伏羲祠中()
朱门依稀在。
故旧无一人。
马休好不悲伤,只得向老百姓打探父亲消息,他们只风闻马大将军死得惨烈,却哪里能说出个确切消息!
唉,也不怪他们,虽居天子脚下,实离朝堂甚远。
马休失望地在街上游荡,忽见一队胡骑纵马而来。马休火往上撞,真想上去大杀一通!不过此非逞强之时,只得暂且忍下,向墙下急躲。
胡骑似乎嫌马休避让太慢,一鞭子抽来,嘴里骂骂咧咧:没有眼色的南蛮!
骂人咱听不懂,鞭子咱可认识,胡虏忒他娘的霸道!
国破家亡,连父亲埋骨之处都不知,马休本就窝着一肚子火,碧潭宝剑铮铮而鸣,就要痛饮胡虏之血!
忽觉马匹被人拉了一把,力道不大。马休回头一看,见一位老者正拉着他的缰绳。老者满脸沟壑纵横,体格十分衰朽,颤颤巍巍,摇摇欲倒。但他眼神笃定,面色和蔼,似乎有一种神奇的力量,让人平静下来。
马休松开握剑之手,给老者作了个揖:老丈有何见教?
老者一言不发,拉了拉他缰绳,抖抖索索进门去了。马休这才注意,此处原来是伏羲祠,便紧随老者,牵马入院。
院落空空如也,似乎比记忆中破败了些。现今兵荒马乱,门庭冷落原在意料之中,而胡虏么,自然不会来拜南人的祖宗。
老者将门闩插上,引马休来至正殿大堂,招呼马休在蒲团上落座。老者自称此间庙祝,他自己却不落座,先恭恭敬敬对伏羲老祖宗拜了拜,这才晃晃悠悠一手拄地,慢慢坐在蒲团之上。
颤颤巍巍的仪式,仿佛汪洋中的灯塔,草原上的石堆,给疲惫的身躯、苦痛的灵魂指引着方向,让人燃起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