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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部分

将军血:狼烟再起-第31部分

小说: 将军血:狼烟再起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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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马六瞅了瞅姜婷儿,嗫嚅道:“这个大小姐在我不敢说”

    姜婷儿柳眉轻扬,假嗔道:“马六,我不在,你便敢说了吗?”

    “这个,小的不敢”,马六胆颤心惊。

    张恕料知姜婷儿捣鬼,正不知曾如何戏耍这马六,自己可见识过她的手段,只怕整得马六心有余悸,哼

    “马六,你就不怕本县发怒吗?”,张恕瞪了他一眼。

    说!如实说!

    “这个,老爷,不是,我”,马六语无伦次,两面为难。

    姜婷儿这个煞神在,张恕知道问也无用,便不为难他吧,一挥手示意速去。马六如蒙大赦,跟头把式一溜烟跑了。再看姜婷儿,窃笑不已,目若秋水,面赛桃花。

    丫头好不气人!真让人受不了!

    张恕气哼哼转头就走,忽然白影一晃,姜婷儿拦住去路,笑眯眯眼神温婉,像在观赏一只小动物。张恕心中来气,转头又走。

    “区区武元,何足道哉,本军师自有锦囊妙计!”,姜婷儿语调夸张,神色自满,袍袖低垂,负手而立,俨然一派高士模样。

    哼,小丫头,关你何事!

    张恕回转身来,白了她一眼,讥讽道:“不劳姜大小姐费心,只怕世间多的是狗头军师,自命子房再世、陈平重生,却是一肚子馊主意,哼!”

    说此话时,张恕暗做提防,只怕这小女子突施霹雳手段不想姜婷儿并不生气,也不多言,莞尔一笑,翩然而去。

    真是被这小丫折腾怕了!张恕暗道惭愧。唉,忽而晴空霹雳,忽而和风细雨,这女娃的秉性脾气,当真难以捉摸。倒真想唤她回来,且听她有何“妙计”,只是面皮上不大好看,也就作罢。

    罗洪手捧家书,眉头紧锁,忽道:“我须回家一趟,明晨便走。”

    张恕适才心境起伏,没留意罗洪心绪,此时才见他面有忧惭之色,忙问其中缘故。

    罗洪不答,将家书递与张恕。

    罗少风一手妙字,枯瘦灵秀,风格独步,只是字如其人,稍显削刻。字里行间无复霸道之意,直如老骥舐犊,情意绵长,催人泪下,中有一句:“病榻薄凉,梦绕离巢之雁,残阳日短,魂牵出岫之云,故园凋零,情断游子之心。”

    不意罗少风如此霸蛮人物,却有此等父子情怀!

    张恕不由得鼻子一酸,他拍拍罗洪肩膀,叹道:“待我今日将县衙事务,皆托付姜博古,明日一早,我陪你同归故乡!”

    罗洪艰难地点点头,眼角似有泪光。张恕雷厉风行,立即来到姜府,将公务托付。姜婷儿却不在家,姜博古闻听张恕之意,一口应承。

    张恕问道:“姜伯父,今岁这皇粮如何征法?”

    姜博古道:“按田亩计数;乃我朝律令。”

    “金丞相家也不例外吗?”;张恕试探道。

    姜博古正色道:“自然概无例外!”

    张恕笑道:“如此甚好,晚辈告辞!”,心道武元大人恐怕鼻子又要气歪了,但愿那左丞相胸怀豁达、不以为意吧。人说宰相肚里能撑船,金伯喜切莫“不喜”才好。

    连夜收拾停当,次日一早,二人上马出门。此时红日东升,晨风寒凉,生民勤劳,早市上已是人声鼎沸,烧饼馃子,扁食烧卖,冬果寒蔬,应有尽有。

    二人将马匹拴好,随便找了个摊档,胡乱果腹了事。

    忽然,前面一片喧扰,伴着女子尖叫。二人眉头一皱,大步上前,见一个醉汉浑身酒气,左倒右晃,骂骂咧咧。看他细高身条,却生得大眼浓眉,短须钢髯,平添几分狰狞。

    旁边是一个果摊,摊后一位老者,须发花白,一位村姑,美貌青春,均是面露惧色,尽量靠后躲闪。醉汉直勾勾盯着那村姑看,伸手指指点点,口中不清不楚。

    老者捧起数个冬果,讨好道:壮士且食些果子解酒,快快回家去吧

    不想那醉汉十分无礼,非但不接,突起一脚,将果摊踢飞,果子满地乱滚,路人一片惊呼。醉汉趔趄着,一把拉住村姑,口中不干不净,吓得村姑惊叫一声,拼命挣扎,却挣扎不脱。

    老者大惊失色,赶忙拉住醉汉理论。那醉汉变本加厉,一掌将老者叉倒在地,拖起村姑便走,行速竟然极快。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竟有如此龌龊之事!这不是打我张大老爷的脸么!张恕勃然大怒,拉一把罗洪,撒腿就追。

    那醉汉身姿矫捷,势如飞豹,哪里还有半点儿醉态!他穿街过巷,向北飞奔,虽有村姑拖累,依然略无迟滞。

    张恕穷追不舍,看看追上,醉汉似乎知道有人追赶,竟不回头,轻描淡写一甩手,只见一道蓝光向后激射。

    暗器!直扑面门!

    张恕一惊之下,一个狮子摆头,随手一抓,那物入手沉重,却是一块美石,鸡蛋大小,通体冰蓝,晶莹剔透。

    这人好生奇怪,竟用美石做暗器!

    罗洪平复一下气喘,笑道:“哥哥你发财了,此物稀罕,乃是蓝宝石。大如鸡蛋,更是稀世珍宝!”

    这罗洪博览群书,见多识广,恐怕所言不虚。

    世上只有见钱如命,哪有个弃宝如土?这醉汉古怪,莫非被烧酒泡坏了脑袋?还是有什么图谋邪门儿!恐怕是赃物也未可知!

    百思不得其解。

    这一停步的功夫,醉汉扯着村姑,已去得远了。

    追!二人发足狂奔,穷追不舍。县城不大,不一会儿便追出北门,醉汉像是吃了猛药仙丹,愈发快得离谱,张恕一时竟然追赶不上,不禁又惊又怒。他心中发狠,脚下发力,终于将将追上,那醉汉却象一只狡兔,突然折向东北。

    张恕收足不及,又被他跑远。

    醉汉乃是何人?手段当真不凡!不想这小小县城,竟然藏龙卧虎。莫非——张恕突然想起“天判官”三字,心中莫名一凛。

    转念一想,定然不是!那“天判官”去残除暴,定是个行侠仗义之人,怎会强抢民女,如此下作!思量间,醉汉扯着村姑,又去得远了。

    张恕救人心切,牙关一咬,奋力又追。不免暗自寻思,此人裹挟一人,半晌竟追他不上,高下立判,恐怕非其敌手,此行有些犯险。罢了,举头天理昭昭,人间自有正义,岂容贼子暴虐,吾有何惧哉!虽千万人吾往矣!

    却不及细想,那村姑健步如飞,岂不蹊跷?

    哪像个被挟持的样子!

    前方一条小河拦住去路,那河宽约十数丈,微波荡漾,渔舟纵横。看你往哪儿逃!张恕心中暗喜,一面脚下加劲,一面提防他又突然转向。

    眼见追上,醉汉忽然扔下村姑,借奔跑之势腾空而起,向河中跳去。

    此举匪夷所思,大出意料之外。

    张恕抱定擒贼之心,牙一咬,心一横,也腾身而起,向醉汉扑去。

    身在空中,这才发现,河中泊着一条渔船,乌木身,红蓬顶,船头高扬,船尾上翘,一名渔翁,安然闲坐。

    醉汉忽然回身一掌,张恕自然一式上步追魂,以攻对攻,不想凌空无所凭籍,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儿,正击在醉汉手掌之上,威力也不及平常一成。

    醉汉借势一个空翻,落在船头,渔船顿时振颤摇晃起来,激起层层涟漪。张恕去势受阻,直坠河中,砰然一声,溅起偌大水花,登时没顶。

    河水冰凉,张恕屏息闭目,片刻,感觉不再下沉,不过仍未触底,小河可谓静水流深。睁眼观瞧,河水清澈,河底水草密布,恍如绿毯,几条尺许游鱼,似是受了惊吓,正四散而逃,不想这水下别有一番景致。

    慌乱之中,张恕无心赏景,扑腾几下,赶忙上浮。忽见头顶斜上方,一片阴影,料想是那条渔船,不由得心念一动,不如从船底游过,从另一边舷侧悄悄翻上船去。

    张恕奋力游了半晌,胸中气闷,只得上浮,头顶砰然撞在船底,举目上望,头顶皆是阴影,适才所见小小渔舟,如何这般宽大?

    此时才想起自己水性不佳,张恕心中慌乱,更觉气闷难忍,无暇他想,贴着船底,拼尽全力向外游去。

    好不容易,感觉头顶一亮,张恕赶忙冒出头来,大口喘气,空气清新甜美,顿觉无比通泰。唉,不经此事,怎知这世上最寻常之物,却是如此珍贵。

    张恕缓过气来,抬头一望,不禁暗暗叫苦。

    慌乱之中,竟然糊里糊涂游到船头位置,此处甲板甚高,船身桐油刷就,光滑无比,无任何借力之处。

    以张恕的手段,勉强不至于溺水,断然使不出鱼跃龙门的本事,一时无计可施,只得沿着船舷悄悄向船尾方向游动。

    忽然,头顶风生,一只船桨直砸下来。

第四十章 一叶扁舟() 
好贼子!真恶毒!

    这架势分明是害命!

    张恕大惊之下,不假思索,一式翻身锤击出,顺势变击为拿,使上倒拔祁连的劲力,将船桨死死夹住。

    船上那人奋力回夺,力道十分雄浑,张恕乘势腾身而起,携一身水花飞溅,翻上渔船。

    渔船为之摇晃起伏,张恕站稳脚跟,只见醉汉手持船桨,面色呆板无趣,目光稍显诧异,想不到张恕手段也是不赖。

    张恕逼近一步,威严喝道:“尔乃何方恶汉?敢来本县撒野!”

    那人更不答话,将船桨一扔,左拳向面门虚晃,右拳当胸直击,招式朴直,身法轻灵。张恕微微冷笑,半式混沌手,似拿非拿,似击非击,虚虚实实,令人无从抵御。醉汉一惊,急闪两步,双手护住要害,双足旋踢而起,以攻为守,身姿潇洒,煞是好看。

    张恕穷追猛打,一式“半步崩劈”,欺身而入,气贯长虹,排山倒海,端的吓人。醉汉毫无喘息之机,凌空不及变招,避无可避,眼见遭殃。

    “呀!”,船舱内传来一声娇呼。

    张恕有些愣神,不意船上另有旁人,还是个女子。此时无暇他顾,他催动掌力,直击要害,已有八分力道。

    好贼子,这回你往哪儿逃!

    那醉汉一惊之下,猝然双掌齐出,正抵住张恕双掌,借势远远荡开。只见衣袂飞扬,姿态潇洒,虽是败势,全无半分狼狈。

    二人负手而立,静如山岳,对视良久,皆是一样的心思:此非庸手也。

    棋逢对手一般平!

    这人空有一身好本事,可惜酒后乱性、欺辱弱小,行为卑劣,为人不齿!张恕暗自惋惜,不忘偷眼观瞧,一袭布帘遮住视线,不知舱内却是何人?

    河上一阵疾风,小船有些摇晃,张恕忽觉有些不对,醉汉脸上似有变化短须钢髯随风颤动,竟有数根脱落飘飞,浓眉鹰扬,面颊微黄,颧骨突兀之处,些许黄斑脱落,露出一片白色,一张脸变得斑驳,透着诡谲之气。

    白面浓眉,倒是个英俊小生呢,只可惜这装化得忒差了些张恕心中冷笑。

    醉汉并不自知,依然面无表情,似是诡秘一笑,喉咙中咕哝一声:我走了!

    这话却不是说给张恕,醉汉向着船舱,目光一洒,遽然转身,动如脱兔,鱼跃而起,就要飞下船去。

    哪里走!张恕大喝一声,“骤起萍末”旋在半空,一把扯住他丝绦,一齐向甲板坠落。将将落地,醉汉一式“扭转乾坤”,回过身来,鹰爪向张恕双目猛抓。

    好不阴损!

    卿本佳人,奈何做贼!张恕怒火暗生,不再容情,破阵拳法,随机应变,信手拈来,一步一击,摧枯拉朽,步步惊心。

    那醉汉不敢怠慢,四处游走,身如灵猿,守多攻少,不与张恕硬拼。眼见被逼到舱门,不能再退,再退就被堵在舱内,瓮中捉鳖,无可遁逃。醉汉猱身而起,竟飞过船舱,身法逍遥舒展,张恕一式骤起萍末,穷追不舍,如雷公行雨,惊天动地,卷起一股旋风,舱门布帘扑啦啦作响。

    二人在船尾你来我往,放手相搏。船尾逼仄,不好施展,还坐着个渔翁,甚是碍事。这个扯动渔翁衣衫,那个扫中渔翁胡须。张恕唯恐殃及无辜,大喝一声:老丈闪开了!那渔翁甚怪,气定神闲,冷眼旁观,任尔风吹浪打,我自稳坐钓鱼台。

    缠斗良久,难分胜负,张恕攻势略有迟滞,破绽频出,似是气力渐衰。醉汉并不乘隙还击,长袖飘飘,如舞霓裳,轻身游斗,进退自如。

    张恕大怒,暴喝一声,一式鹰扑熊挺,倾力一击。

    醉汉眼见不免,竟然一笑,霎时灵蛇摆尾,身似鬼魅,竟然晃过张恕,游身其后,双掌齐出,猛击后背。好似堰塞许久的激流,崩泄而下,摧枯拉朽,势不可当。

    张恕此时后背示人,门户大开,大势已去!

    “不可!”,船舱中一声惊呼,一个女子飞身而出。

    醉汉全力赴战,充耳不闻,双掌已及后身。陡然间,战局惊变,张恕微微冷笑,一记翻身锤,正砸在醉汉臂上。醉汉闪避不及,惨呼一声,侧飞而出,远远落入水中。

    那女子停住脚步,舒了口大气,呼喝渔翁移舟救人,渔翁鼾声大作,已入梦乡

    张恕听得身后动静,心中猛然一动,不过他并未回身,依然死死盯住水中醉汉适才他频频示弱诱敌,那醉汉也真了得,并不上当。眼见张恕心浮气躁、孤注一掷,如此良机,岂可错失!不想还是中了圈套

    醉汉换了口气,一个猛子,如鱼鹰入水,不见踪影,片刻又浮出水面,已在数丈之外,水性当真了得,比舟楫快得太多!张恕本想跳船追击,想想自家那狗刨式,只能望水兴叹,由他去吧。

    他终于回过身来,只见舱口布帘高挑,一黄衫女子娉娉婷婷,明眸皓齿,笑意正浓。

    姜婷儿?!

    果然是你!

    张恕心中猛跳,适才那一声娇呼,声音来不及掩饰,只疑是她,果然是她!

    “还以为他会伤了你呢!”,姜婷儿一脸关切,心有余悸。

    张恕心思飞转,满脸狐疑,正色道:“你如何却在这里?!那醉汉是谁?”

    姜婷儿笑而不答。

    张恕脸上阴晴不定,心中猜个八九,这丫头着实可恨,定是她设计诱自己前来!哪儿找的老汉村姑,演得如此逼真

    那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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