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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将军血:狼烟再起-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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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无论日子如何艰难,夫妇俩都要让儿子吃上饱饭。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林尧,当时还叫林六爻,十分懂事,帮着房前屋后种些瓜菜,严遵父教,每日读书写字,不敢懈怠。

    如此,夫妻恩爱,父慈子孝,一家人相依为命,倒也苦中有甜。

    孰料天有不测风云,林父在外奔波,感染风寒,一病不起,又无钱医治,竟至一命呜呼!

    更可叹,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林母终日操劳,本来体质羸弱,又是至情至性之人,此时痛失亲人,急火攻心,忧伤成疾,夫君尚未出殡,竟也撒手尘寰!

    天有八柱,倾其大半!林六爻痛断肝肠,嚎啕大哭,彷徨无助。

    眼前的要务是让父母入土为安,然而村中竟无一人帮忙!

    左邻右舍都是些蠢人,不知谁造的谣言,说林父打卦算命,泄漏天机,遭了报应,所以不得好死,还是躲远为好。

    更有那势利之人,见林家式微,幸灾乐祸,袖手旁观。

    年少的林六爻霎时尝尽人情冷暖,世态炎凉。他呆坐了大半天,突然涌起一股倔劲,猛然站起,开始干活。

    他将床板、破八仙桌、跛凳子、旧木门、独轮车等一切可用之物一一找来,尽数拆开,一连忙了三天,实在饿了就煮点儿糊糊充饥,竟然造出了一口棺材,当然叫盒子更准确。

    棺材碎木斑驳,外形丑陋,但很结实,周身上下凸凹卯接,没用一颗钉子,这林六爻也是个极聪明之人!

    他费力地将父母装殓进棺材,封上盖子,但更大的难题来了——他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只将棺木移动了三尺,而墓地在三里之外。

    唉,早知道不该把独轮车拆了呢!

    林六爻呆立半晌,想出了主意。

    他找来五根圆木棍,用力撬起棺材一端,将木棍一根根垫入,半天功夫,棺材已架在木棍之上。

    推动棺材,已不十分费力。推前几尺,便将后面的木棍移到棺材前面,然后再推墓地在一尺尺逼近。

    李宏图一行在土路上纵辔徐行,远处的情景非常奇怪——一个盒子缓缓移动,一个小孩儿瞻乎在前,忽而在后。

    他跟安叔和李菲打个招呼,一起纵马奔去。

    眼前的一幕让人吃惊。

    他从未见过如此坚韧的小孩儿!小脸儿通红,大汗淋漓,正缓慢地推动木盒,盒子上还放着一把铁锹。

    李宏图立即猜出个八九,他飞身下马,上前帮忙。不料小孩儿一口回绝,一脸冰霜,十分冷酷。

    李宏图并不在意,温言相询,小孩儿并不答话。

    李菲看这小孩儿无礼,骂道:“臭小子!脸色比死了爹娘还难看!”

    她哪儿知道人家真的死了爹娘,而且穷得连棺材、孝衣也买不起。

    林六爻攥着小拳头,对她怒目而视。

    李安笑道:“这小子有性格!”,话音未落,搬起棺材便走,边走边叫:“这箱宝贝归我喽!”

    林六爻勃然大怒,立刻扑上拼命。

    李宏图一把拉住,温言道:“小兄弟,大叔喜欢开玩笑,你在前面带路。”

    林六爻突然泪如雨下。

    几天来,他心已凉透;似乎已看透世人,雪中送炭的事儿恐怕只是戏文里才有,不想今日却遇到抢着帮忙之人!

    来到墓地,李宏图挥锹如飞,很快挖好了墓穴,一起安葬了林父、林母。

    林六爻望着新坟,不再流泪,他提前长大了,也沉默了。

    别看这少年沉闷无趣,李宏图却对他刮目相看,知他别无牵挂,便邀他同行。

    林六爻举目无亲,本以为走投无路,不想上苍垂怜,得遇李二哥和安叔这等热心之人,心中无限温暖。

    安叔牵过备用马匹给林六爻,一行人扬鞭南行。从此他变成了林尧,等待他的将是不同的人生。

    张恕一行走出约么十里路,前面一人骑驴,看背影亲切。

    追上去,竟是大哥张仁!他跑遍县城也没找到弟弟,又怕家里挂念自己,失望而归。

    张仁此时见了弟弟,大喜过望,转而又怒气填胸。

    这混小子到处惹祸,让一家人茶饭不思,操碎了心!要不是外人在场,恐怕一通臭骂是在所难逃。

    骏马蹄轻,罗家集转瞬即到,张恕向前方一指:“那就是我家”。

    李宏图放眼望去,只见绿树丛中,掩映着一座大院,七八间瓦房坐北朝南,朴拙而宽大,房前几棵大树,高耸挺拔,清风徐来,绿影婆娑,心中顿觉一爽。

    李菲小孩儿心性,一拍马腹,纵马当先,差点儿把张恕摔下马来。

    张铁锅一向好客,令张仁摆酒款待李宏图,自己也挣扎着起身,陪客人饮酒把谈。

    李菲胡乱吃了几口菜,便要张恕陪她到田野上玩耍,张恕不想去,便道:“田野上有什么好玩儿。”,李菲也不废话,一把拉起张恕,扯着他就出了院子。这次她没有叫林尧。

    林尧抬头看了一眼,又埋头吃饭,似乎更加地沉默。

    二人各骑一匹骏马,沿着田间小路飞奔,时而穿林而过,时而趟过小河,张恕带她抓野兔,掏鸟窝,干的都是土小子勾当。李菲悠游于原野之中,一切都那么新奇,玩儿得不亦乐乎,俊秀的小脸儿开心得如明媚的阳光。

    原野上的一草一木,张恕再熟悉不过了,本来兴致不高,此刻见李菲如此高兴,也开心起来,又卖弄着教她挖陷阱,设机关,打弹弓,直把个鸟兽逼得四散而逃。

    张恕见无鸟儿可打,便收了弹弓。李菲笑道:“看我把鸟儿给你召回来!”

    把鸟儿召回来?张恕一脸不屑,呈现出对吹牛者万分的鄙夷。

    李菲一笑,仰起头,学起鸟儿叫来。那声音惟妙惟肖,变化多端,仿佛置身百鸟园中一般。不一会儿,飞来几只斑鸠,落在枝头咕咕咕鸣叫,似乎在和李菲应答。随后,各种鸟儿越聚越多,红的,绿的,大的,小的,在四周枝头起降腾跃,煞是好看,百鸟朝凤料也不过如此。

    闻所未闻,这女娃儿不会是鸟国公主吧?张恕直惊得合不拢嘴。李菲拍拍他肩头,得意地笑道:“行了,看你的准头儿吧。”

    张恕回过神来,摇头道:“这些鸟儿我不能打。”

    “为什么?”,李菲不解其意,歪头看着张恕,灵动的大眼睛像会说话。

    张恕断然道:“它们那么信任你,我不打!”

    李菲点点头,笑道:“好吧,你这人有点儿意思。”

    二人又玩耍了半晌,还是兴致不减,见日头西斜,才策马回来。李菲顽皮地眨眨眼睛,笑道:“你比那林木头好玩儿多了!”

    听了这话,张恕真替林尧难过,不过心里还是相当受用,便憨憨地笑了。他忽然意识到,这个女娃儿已在他心里深深扎根,再也忘不掉了!

    她美丽聪慧、机敏调皮、活力四射、英气逼人,和他见过的所有女娃儿都不一样,看她一眼,如见暖阳,如沐春风,说不出的愉悦舒服

    一回到家,张恕的好心情马上消失了。

    因为父亲无论如何都不应允他离开家乡。张恕好似冰水浇头,凉到了心窝里。

    张铁锅自有他的道理。

    一来这小儿子是自己的心头肉,一日不见就想得慌;二来不摸李宏图底细,看他气象不凡,绝非一般人物,若是个绿林豪强,那可十分地不妙;三来即便李宏图是个正经人,张恕这孩子频频惹祸,若练得一身武艺,说不定敢把天捅塌喽!

    庄户人家,还是本分些好!在自己眼皮底下,还可以严加管教,要是野马脱了缰绳,哼,长成个什么玩意儿殊难预料!

    李宏图望着远处的天空,难掩遗憾之色,自言自语道:“今日顽童,明日王佐,可惜,可惜!”

    心疼得好像丢了祖传的宝贝!

    此时,刘龙、王俊、罗洪三人兴冲冲闯进屋来,各自背着一个包袱,看来已回家收拾停当。

    张恕一脸懊丧,引他们到院子里,低声问道:“几位兄弟,你们家里都同意了?”

    刘龙三人偷笑道:“哪里会同意,咱们干脆不辞而别!”

    张恕眼中光芒一闪,随即又黯淡下去。摇头道:“不可如此。”

    他虽然顽皮,却也孝敬恭顺,不能再让父兄着急。刘龙等三人十分失望,不过他们一贯听张恕的,只好百无聊赖地回家了。

    次日,李宏图告辞,张恕坚执要送。张铁锅放心不下,便让张仁陪同,暗中嘱咐——无论如何要把这猴崽子押回来!

    兄弟两个骑着毛驴,送了一程又一程,张恕仍然恋恋不舍。

    李宏图越发地遗憾,叹道:“小兄弟,送君千里,终有一别,咱们后会有期吧!”

    张恕依然不舍,转眼又进了县城,在赌坊里会合了安叔。安叔神采飞扬,看来是手气不错,再看赌坊的掌柜瘦猴儿,脸都快绿了。

    不知不觉,又送出二十余里,眼看要出县境,李宏图无论如何不让再送。便说:“小兄弟,有缘再会吧。如若有事,可前来寻我。西南五百里外有个秦家寨,问继业老店,一问便知。”

    言毕掏出一块玉佩交给张恕以作纪念,那玉佩通体碧绿,其形如刀,上刻“大展”二字。大展宏图?这玉佩倒和李二哥名字相合哩。

    李菲也有些不舍,和这个玩伴儿在一起倒也十分有趣,虽然才认识不久。她在马上一欠身,掏出一个物件,喝声:接着,扔向张恕。

    张恕接在手中,是一个羊脂玉坠儿,雕成个大胖娃娃,雕工细致,形神兼备,喜庆吉祥。张恕拔出腰间的弹弓,一扬手扔给李菲,李菲也欣然接了,插在腰间。

    那弹弓是铁木树杈做成,乃张恕随身爱物,若论值钱,与羊脂玉坠儿自是相去甚远,但在两个少年心中价值却是一样,代表着几个时辰的友谊,短暂但难忘。

    正在依依惜别,突然,一阵烟尘滚滚而来,十余骑马飞驰而至,拦住了去路。

第七章 生而游侠() 
领头的一人,赫然就是瘦猴儿——赌场的大掌柜。

    张恕一蹙眉,不就是打了杨衙役一通吗,这厮还狗皮膏药黏上了?

    李安策马上前,乐呵呵地说:“怎么?给大爷我送行?不用客气!不用客气,哈哈。”

    哼,真他娘的自作多情!马上大汉各亮砍刀,将李安团团围住。一阵疾风袭来,尘土和落叶齐飞,寒意逼人,大树枝叶飘摇,沙沙作响,令人心慌意乱。

    瘦猴儿伸出猴爪,凶相毕露:“少他娘耍嘴皮子!拿来!”

    不知安叔怎么惹了这个太岁,看来这次并不是要抓张恕。

    李安骂道:“狗日的的瘦猴儿!问你爷爷要什么?”

    瘦猴儿怪眼一番,恶狠狠骂道:“少他娘的装糊涂,把银子还给老子!”

    张恕偷眼看看李宏图,只见他端坐马背,气定神闲,双眼望天,好像眼前的事与他毫不相干。

    李安一脸的嫌弃之色:“亏你他娘的还是赌场的掌柜!愿赌服输懂不懂?银子吗有的是,不过刚才是你的,现在是你爷爷的了!”

    哦,这是赢了钱不让走。

    瘦猴儿十分不耐烦,一挥手,几个大汉逼上来便要动手,李安一个劲儿地冷笑。

    突然乌光一闪,当当几声响,众大汉刀头坠地,手中只剩刀把,概无例外!怎不叫人惊恐万状!

    众大汉目光呆滞,恍如梦游,这刀若是削向自己的脑袋,恐怕,恐怕连个把儿也留不下!

    再看李安,不慌不忙,还刀入鞘。

    张恕又是兴奋,又是惊奇,此刀并不出奇,乌悠悠的和刀鞘一样毫不起眼,没想到削金断玉如砍瓜切菜一般利落!

    瘦猴儿见势不妙,咧了咧嘴,挤出个笑,抱拳道:“小人有眼不识泰山”

    李安骂道:“少放你娘的臭屁!老子可没有你这样的乖孙女婿!”

    瘦猴儿干笑两声:“取笑,取笑了,小人有眼无珠,这就告辞!”,说着拨转马头就走。

    “慢着!他娘的,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话音未落,李安一把将瘦猴儿抓住,象提小鸡一般,走马活擒,横放在马上,瘦猴儿登时动弹不得。

    李安接着腾空而起,偌大一条大汉,却如猿猴般灵巧,纵跃超距赏心悦目,旋风般扫过十余条大汉。

    转瞬之间,马缰绳皆被拴拢在一起。

    说也奇怪,这些人听话得很,一个个呆若木鸡,在马上一动不动,只是表情骇异,象庙里的狰狞小鬼儿。

    小鬼儿遇到了鬼祖宗!李菲看得咯咯直笑。

    张仁没见识过李安等人的手段,登时惊得目瞪口呆,世上还有这样的人?怪不得把六弟的魂儿都勾了去!张恕则暗暗喝彩,不能与此等人物同游,更是无限遗憾!

    李宏图道:“小兄弟,你们可以放心走了。”

    张恕猛然醒悟,李安是怕瘦猴儿为难自己兄弟,所以施霹雳手段将他们擒住,好让兄弟俩先走。

    心中一股暖流,好一阵感动!

    蓦然转身,洒泪而别。

    难过地挨到家,一连好几天,张恕茶饭不思,心神不宁。他不时摸摸腰间的玉佩,把玩一下胸前的羊脂玉坠儿,无限遐想。云林深处,超凡绝伦,喧嚷闹市,擦肩而过,来者所从来,往者何所往,大千世界,芸芸众生,谁定因缘,谁主沉浮

    还有那俊俏可人的李菲,其心皎皎,其貌溶溶,已浸入他的梦里。

    秦家寨,继业老店——定然是个神奇仙境吧!李宏图等人仿佛打开一扇天窗,让他看到了不一样的天空

    好在张恕是个豁达少年,办不到的事儿便不再多想。

    光阴荏苒,转眼张铁锅已孙儿满堂,满地乱跑。张恕也已经十六岁,身材长大,宛如成人,只是脸上稚气尚存。

    几年前,张铁锅逼张恕定下了娃娃亲,是村北李老汉的小女儿李兰儿,这小丫俊俏贤淑,人见人爱。

    张恕这小子却拿金玉当废铁,一点儿也不中意人家。

    众人哪里知道,张恕还有一半小孩儿心性,心想这李老汉的女儿一点儿也不好玩,见了人只笑不说话,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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