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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部分

将军血:狼烟再起-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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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买卖词儿还没唱完,姑娘很不耐烦,骂道:陈词滥调!就没点儿新鲜的

    打劫是吧,动手吧!

    姑娘负手而立,嘴角上翘着,忽闪着大眼睛,像是端详一个傻瓜,简直没把他当一盘菜!

    看来大好的买卖要砸!

    丫头就没有一丝一毫惧意!本人可是正宗山大王,怎么哪儿不像吗?郭大地无奈一笑,问道:“姑娘,你要银子干吗?”

    “钓鱼!”

    “钓鱼?”,郭大地一脸困惑,一时不知是在做梦,还是遇到了傻子。

    女子莞尔一笑:“钓鱼!钓大鱼!”

    郭大地皱眉不语,一张黑脸说不出的拧巴。

    女子见状捧腹大笑,笑得花枝乱颤,满脸通红。半晌喝道:“快点儿拿来!”

    郭大地被她笑得心慌意乱,如同傻了一般。他走入枣林深处,来到一棵老树前,用手拂去地面秋草和浮土,扯出一个包袱,递给那女子:“给,整一百两。”

第七十四章 缘木求鱼() 
哈,这还差不多!

    女子得意地一笑,看那神态,倒似理所当然,简直像个打劫的!

    郭大地摸摸后脑勺,简直莫名其妙,自己如此听话!给强盗祖师爷丢脸呢,嘿

    “哈,这里倒是藏金窟,下次不用你带路,我自己来拿吧。”,女子呵呵又笑,接过包袱就走。

    郭大地神情懵懂,如同梦游一般,这是什么事儿啊!心中又很是好奇,干脆远远跟在她身后。

    怎么?舍不得银子?女子斜眼看他。

    啊,不是,不是!郭大地赶忙摆摆手。把他的,真不美气,简直像欠她的似的

    女子粲然一笑:“既然你跟着我,一起走吧!”

    说着把包袱扔给郭大地。

    “拿着,待会儿不许说话!”

    女子歪头瞅着郭大地,郭大地稀里糊涂点点头,彻底傻了——此人不但把他当冤大头,而且把他当苦力兼小厮!

    女土匪!疯婆娘!

    姑娘见他发愣,又是一笑,看她明眸皓齿,目光灵动,气韵温婉,一点儿也不像个撒泼使横之人。

    重又回到城中,郭大地跟着那女子,穿街过巷,路过县衙,来至在一座深宅大院。门前张灯结彩,宾客盈门,热闹非凡,不知在办什么喜事。

    知客见二人各具异相,一个器宇不凡、一个清秀脱俗,赶忙迎接入内。影壁墙上贴着大大一个寿字,看来是办寿宴。墙后二排兵丁守护两厢,院内一棵大树,树下一人一桌,一位账房忙着登记礼单。

    女子庄重上前,努努嘴,郭大地忙取下包袱,在桌上打开。账房满脸堆笑,嘴里念叨:“白银一百两!敢问高朋上姓?”

    “林婉儿!这是我家男仆。”,女子气定神闲,伸手指指郭大地。

    郭大地佝偻着背,谦卑地笑笑,像个大河虾。

    “好咧,给您记上,您是我家夫人的?”

    “小姨!”

    “小姨?”,账房低头写字,一脸迷惑,嘟囔着:我家老夫人还有这么小的小姨也难说,萝卜虽小长在“辈儿”上也是有的。

    一抬头,女子和郭大地已走得远了。

    二人夹在熙攘客人中间,一路向后走,院墙上下,戒备森严,郭大地心中哼道:办个寿宴,偌大排场!

    走到后院,满院子桌椅,宾客闹闹哄哄,正堂门口,一名男子身着县令官服,在那里迎客寒暄,将些贵客,引入正堂。

    郭大地听说此地县令名唤盛安平,莫非就是此人?

    二人找个角落坐下,闲看热闹,叨陪末座之人,一时倒也无人关注。

    女子问道:“你看满院子笑脸,都是些什么人哪?”

    郭大地随口道:“我哪儿认识!”

    女子翻个白眼,哼道:“我却认识!尽是些狼心狗肺、贪赃枉法、欺压良善之徒,狗苟蝇营、趋炎附势、溜须拍马之辈!

    郭大地点点头,他向来对结交官府之人毫无兴趣,转而问道:“你叫林婉儿?”

    哼,这才想起问我名姓!那女子笑道:“林婉莹,叫我莹儿吧。”

    “你叫什么?男仆阁下!”,林婉莹扑哧一笑。

    郭大地浓眉一扬:“你都不知我叫什么,就问我借银子?”

    林婉莹粲然一笑,笑得郭大地心中咯噔一下,一颗铁石心肠都快被她融化了。

    “你怎知我会借给你?”

    “我就知道!”,林婉莹又笑,笑得调皮。

    “”,郭大地无语。

    “我说大小姐呀,老奴跟了您这么多年,您还不知道老奴的名字!年纪不大,忘性不小啊!记住了,老奴姓郭,双名‘上大下叔’!”

    寡言少语的郭大地,破天荒说笑起来。

    “郭大叔?”

    “哎!”,郭大地声音拉得老长。

    “呸!”,林婉莹瞪眼努嘴,举起粉拳,作势欲殴。

    “小可郭大地,郭大地!”,郭大地一缩脖子,一副吓傻的样子。

    “嗯,郭大地,记住了。”,林婉莹梨涡浅笑,一时无比温柔。

    几个仆人走过,上了些酒食蔬果。郭大地这才想起,此地不是个说笑的地方,低声道:“莹儿姑娘,你要坏人寿宴么?”

    林婉莹笑得灿烂:“我要钓鱼。”

    又来胡说!

    郭大地四下看看,笑道:“此地天罗地网,小心被鱼钓了!”

    林婉莹杏眼圆睁:“怎么,你怕了?”

    郭大地无语,扮个鬼脸,像个黑面判官,无比难看。

    “莹儿姑娘,那你打算怎么钓鱼?”

    “吃菜!”,林婉莹笑而不答。

    这个郭大地在行,好酒好肉,不吃浪费,先吃他个娘的。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猜拳行令之声此起彼伏,有人渐有醺醺之意。邻桌一位胖子颤颤巍巍站起来,口齿含混道:“你们等着,老子撒泡尿,回来喝死你们!”,摇摇晃晃向侧院走去。

    看他走出数十步,林婉莹对郭大地笑笑,也起身走向侧院。

    有人来敬酒,郭大地来者不拒,无人敬酒,郭大地便自斟自饮,半晌也不见林婉莹回来。

    正自纳闷,正堂中摇摇晃晃走出两人。一人官帽歪斜,一张阔脸,表情极不自然,似是不胜酒力,正是县令大人。身后一人青衣小帽,身材修长,白面清雅,微有髭须,正紧紧搀扶着县令大人。

    院中诸人尚自清醒的忙起身应酬,县令笑容僵硬,含混道:“诸位且自在饮酒,本县有些紧急公务到县衙一遭。”

    说着二人踉踉跄跄走向侧院,不一会儿,一顶轻轿颤颤悠悠而来,适才搀扶县令之人在轿旁随伺,步履轻盈,出前门而去。

    郭大地暗暗一笑,饮罢杯中残酒,胡乱向周围拱拱手,装作不胜酒力,步履蹒跚,出门去了。

    适才搀扶县令之人行过,他看得一清二楚——青袍之下,分明是一双绣花鞋,鞋头绒球微颤,鞋帮鸳鸯戏水!

    哼!鬼丫头!

    土城之外,月色撩人。郭大地身背硕大包裹,大步流星,身侧一清秀女子翩然相随,身段如岸柳扶风,手提一个青花小包袱,正是林婉莹。

    郭大地忽而笑道:莹儿,你如此人才,不做强盗可惜了!

    林婉莹噗嗤一笑,作势欲打。

    每逢经过竹篱茅舍、柴门破院,林婉莹便从郭大地所背包裹中掏出些银两,向院中随手一扔,时而引得村犬乱吠。

    二人行了多时,时而翻山越岭,时而在山谷中穿行。前面一处山坡,山石光滑,视野开阔,皓月当空,光华如缎。

    如此良宵,观不尽的夜色美景。

    郭大地竟有些痴了。

第七十五章 细说衷肠() 
良宵美景不寻常。

    痴人痴梦痴姑娘

    林婉莹雀跃几步,找块山石坐下,令道:“我累了,你坐下!”

    郭大地心中好笑,自己一贯号令群雄,不想这小女子倒对自己发号施令来了。

    遵命啊,您呢!

    他放下包裹,挪来一块巨石为桌,又搬两块石头为凳,将沉甸甸的包裹扔在“石桌”上,打开查点,尚余纹银五百余两。

    郭大地笑道:“莹儿姑娘,你钓的好大鱼!”

    林婉莹咯咯娇笑:“谢你的鱼饵,净赚四百两。”

    “一家一半,不过,你先背着!”

    这姑娘伶牙俐齿,干脆利落,倒像个大秤分金的绿林豪客,郭大地忍不住微笑。

    林婉莹打开青花包裹,取出些烧鸡兔肉、荤素酒肴,均用油纸包着。又取出一小坛烧春,一对瓷碗,两双玉筷,十几个馒头,俱放在“石桌”上,手脚麻利,如同变戏法一般。

    行走许久,倒真有些饿了,郭大地心中一笑,女娃儿毕竟不同,难得她百忙之中还有这等缜密心思。

    二人吃酒赏月,时而轻云出岫,遮住半边月容,更显朦胧缥缈,时而云开雾散,月光如水,月中宫阙,影影绰绰,引人遐思。

    郭大地一向与豪客山吃海饮,从未如今日这般,与一个妙龄女子对坐浅酌。只见林婉莹端坐月色之中,如个玉人一般,雍容清雅,恍如梦境,任他偌大铁汉,心中无限柔软。

    四野寂寂,偶尔山风吹过,枝叶飘摇,弄出些动静,与二人相和,郭大地微笑道:“莹儿姑娘,你如何降服那县令狗官,令他乖乖听话?”

    “哼,还是叫莹儿吧,莹儿既非姑,又非娘。”,林婉莹扑哧一笑,笑而不答。

    郭大地拿她没辙,心中暗想:若换做自家那帮弟兄,定然将狗官家中弄得鸡飞狗跳,不翻个底儿朝天、搅个稀巴烂才怪。哪如莹儿这般轻描淡写、信手拈来,这小女子心思毕竟不同!

    “莹儿,你家在哪里?”

    林婉莹一笑:“我家住东山宝地。那里四面高山挺秀,飞鸟难度,土地肥沃,物产丰饶,百姓敦睦,与世无争,没有官府衙门,没有贪官污吏,没有苛捐杂税,没有恃强凌弱”

    郭大地白眼一翻:“天下就没有这种地方哦,知道了,您家在天上,您不是月宫的嫦娥姐姐,便是天庭的神仙妹妹!”

    林婉莹妙目一瞪:“哼,不说了,不说了,说了你也不信”

    郭大地一笑:“哈,我信!你来看,这繁星点点,星宿漫天,哪颗是令尊令堂?哪颗又是令兄令弟?神仙妹妹,您不在天上呆着,下来凡间作甚?”

    听郭大地调笑,林婉莹倒没生气,正色道:“哼,你孤陋寡闻了吧。当年我父兄到山中采药,无意发现一片净土福地,后来战乱,便带领乡民偷偷迁徙到那里避难,谅你也想不到!”

    郭大地半信半疑,笑道:“既然是净土福地,你怎不在山中享福,到这肮脏尘世乱走甚么?”

    林婉莹哼道:“懒得理你这贼头儿!”

    郭大地神秘一笑,语调夸张:“此言差矣!在下乃是强盗头儿,和贼头儿千差万别,万不可弄错,败坏了在下名声!”

    哈哈,五十步笑百步,都不是好东西,你还在乎名声?

    林婉莹被他怪样子逗得哈哈大笑:“哼,看你总归不是善类,那你这个强盗头儿的来历,老实交代吧!”

    这女子欢声笑语十分好听,好似清风拂面而过,好似甘露沃灌心田,无一处不熨帖舒爽,郭大地心中温情似洪水泛滥,一发不可收拾。

    这样一个月圆之夜,这样一个并不熟悉的小女子,此时在他心中却似知音故交。他敞开心扉,说了数不清的话,比有生以来说过的所有话都多。

    岁月如歌,人世坎坷,从幼失护持,父母早亡,到祖母年迈,忍饥逃荒,从病倒他乡,义父救命,到四处流浪,无限愁肠

    林婉莹一言不发,静静地注视着他,这个刚强大汉,竟曾如此凄凉,她心中泛起无限柔情,怜惜地看着他,目不转睛

    那一年冬至,天寒地冻。

    十六岁的郭大地,衣衫褴褛,面色黧黑,瑟缩着钻进一座破瓦寒窑,蹲坐在墙根底下,躲避呼号的北风。还有讨来的半块面饼,他舍不得吃,宝贝似地揣着怀中。

    寒窑里厢,一个老叫花四仰八叉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怕是已经冻死。郭大地并不害怕,这样的死法他已司空见惯,不知哪一天,他怕是也会这样死去。

    他没力气查看,也没力气问话,连多看一眼的兴趣都没有。

    这时,一个年轻乞丐抱着膀子钻进寒窑。他也就二十多岁,身材高大,形容枯槁,一边啃着一块山芋,一边佝偻着越过郭大地,挤到里面。见到地上躺着的老丐,随意踢了一脚。

    忽听一声游丝般细微呻吟,这老丐看来还没死。

    那年轻乞丐吞下最后一口山芋,俯身便扒老丐的破衣烂衫,老丐又是一声微弱呻吟。

    郭大地喝道:“你干什么!”

    年轻乞丐手中不停,回道:“他快死了,衣服没用了,待会儿硬了就不好扒了。”

    郭大地缓了下力气,吼道:“住手!他还没死!”

    年轻乞丐回过身来,骂道:“小兔崽子,这衣服是老子的了,你冻死也别惦记!”

    郭大地怒道:“你不能扒!”

    年轻乞丐一脚踹出,郭大地躺倒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年轻乞丐不再理他,又去扒老丐衣衫。

    郭大地喘了几口粗气,心中腾起一股狠劲。他爬起身,用尽全身力气,向那年轻乞丐猛冲过去,将他撞翻在地,就势骑在他身上,挥拳一个劲儿地猛砸。

    那年轻乞丐被打得哭爹喊娘,这小乞丐哪来这么大力气!他气势一馁,加之腹中饥饿,身上乏力,心中害怕起来。一使劲将郭大地掀翻在地,已是气喘吁吁,他不敢恋战,一瘸一拐地逃出窑去了。

    郭大地眼前一黑,昏死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郭大地悠悠醒转。他掏出怀中半块面饼,咬了一口,嚼得稀烂,慢慢咽下,半晌,才恢复了些气力。

    郭大地爬起身来,看看老丐,满头白发,杂草般恣肆,目光呆滞,气息极微弱,只是尚未死去。他将剩下的面饼递到老丐嘴边,老丐牙关僵硬,无力咀嚼,眼中淌下两滴浊泪。

第七十六章 无限温柔() 
老丐两滴浊泪。

    强人一腔悲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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