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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部分

明宦-第1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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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种事情,即便是自己前知四百年,后知四百年,也不能完全想明白了,如今更是无人可问。想到这里,不由得轻轻叹了口气。

    “唐哥儿你肯不肯教朕读书?”,朱由校还有些不想放过唐旭的意思。

    “教陛下读书,有孙老师他们就够了,微臣也不如孙老师。”,唐旭仍是摇。

    “只不过,微臣虽不能教陛下读书”,说到这里,唐旭口中拉出一个长音。朱由校原本变得有些失落的眼神,也跟着重新明亮起来。

    “微臣可以教陛下怎么玩。”,唐旭吃吃的笑着。

    “这个好。”,朱由校欣喜的拍着巴掌:“朕好像还欠哥儿一个蛐蛐葫芦,还有胖哥儿,朕也想见见。”

    “不只玩这个。”,唐旭手上用力一挥:“要玩,咱们就玩个大的。”

    “嗨。”,朱由校虽然还不明白唐旭说的是什么,不过听起来就很有趣的样子。

    “万胜,耶!”,唐旭紧握拳头,振臂高呼。

    “万胜,耶!”,朱由校也不由自主的抡起拳头,在空中挥舞起来。

    “先帝啊!我大明朝,大祸不远矣”

    相比起乾清宫里的一团和气,乾清门前却是怨气纵横。内阁次辅刘一燝满脸涕泪拜伏在地上,内阁首辅方从哲,反倒是让到了一边,也不知道是不想抢风头,还是惟恐避之不及。

    “阁老。”,兵部尚书张鹤鸣从西华门的方向走来,四下张望了一阵之后,找到了人群前头的刘一燝,也走到身边跪下。

    “元平回来了?”,刘一燝回头看了一眼,从袖袋中取出一方棉巾出来擦了擦脸,然后才开口回道。

    “属下没见到骆思恭,指挥使司里说是骆大人今日里太过悲痛,已经哭晕过去几次,送回家里休养去了。”,张鹤鸣向着刘一燝小心翼翼的回道。

    “哭晕过去了?”,刘一燝的神情看起来有些奇怪。

    “哼,这只老狐狸。”,刘一燝不屑的讪笑了一声,摇了摇头:“他到底和咱们不是一条心。”

    “锦衣卫里还说,骆思恭已经传下话来,若是有紧要的事情,可寻指挥同知唐大人相商。”,顿了片刻之后,张鹤鸣又继续说道。

    “唐近贤?”,刘一燝的神情看起来更是古怪,抬起头来,朝着宫门努了努嘴:“他如今就在这门后头。”

    “他他不会敢吧?”,张鹤鸣虽然是兵部尚书,也见过战阵,可被刘一燝这么一说,不知怎的,却忽然出了一身冷汗。

    “他自然是不敢。”,刘一燝不以为然的点了点头:““今日不同往日,他难道就不怕这天下的公论么?”

    “可这宫门不开”,张鹤鸣心里稍微宽了一些,可再看了一眼紧闭的宫门,心里头又紧起来。

    “去找王公公。”,刘一燝又转过头说了一句:“此间乃是朝廷大义,他知道该如何做。”

    “属下知道了。”,张鹤鸣站起了身,向着西苑的方向走去。

    乾清宫的暖阁里,看着眼前一卷已经书写好的黄帛,朱由校的脸上也是一阵阴晴不定。

    “近贤啊,我这回可是要把他们都给得罪喽。”,孙承宗放下手中的笔,目光和蔼的看着唐旭。

    “老师深明大义,学生感激不尽。”,唐旭向着孙承宗长身一揖到底。

    “你有几分把握?”,孙承宗受了唐旭一拜,也只是微微颌首。

    “孙如游虽掌着礼部的事情,可他毕竟不是礼部尚书。”,唐旭略一沉吟:“无非左右而已,至少也有五成吧。”

    孙承宗目光闪烁,似乎还想再说些什么,可是目光在室内扫了一圈之后,却又闭住了口。

    点了点头,一边的内侍们立刻上前,将平铺着黄帛的案几抬到了朱由校的身前。

    朱由校的目光落到了黄帛上,也只看了一眼就收了回去。

    “万岁爷?”,李进忠手里小心翼翼的捧着玉玺,眼巴巴的望着朱由校。

    “用玺吧。”,朱由校转身走到了一边:“朕不想看。”

    “奴婢尊旨。”,李进忠应了一声,拿玉玺蘸了蘸印泥,重重的压到了黄帛上面。

    “有劳公公了。”,唐旭朝着李进忠拱了拱手。

    “万岁爷折损咱家,唐大人也跟着。”,李进忠却是被吓了一跳似的:“明明都晓得咱家不认识字。”

    “罪过。”,唐旭像是这才反应过来一般,向着李进忠道了声罪,又把目光转到朱由校的身上:“陛下,这道旨意并非寻常的上谕,既然李公公不去,便需得招司礼监宣旨。”

    “宣邹义和王安过来。”,朱由校点了点头。

    “还是让曹化淳去吧。”,唐旭轻轻的摇了摇头。孙承宗听在耳里,看了一眼唐旭,嘴角微微苦笑了一下。

    “那就让曹化淳去。”,既然已经拟好了旨意,朱由校渐渐的已经豁达了几分。

    “奴婢这就派人去寻曹公公过来。”,李进忠提着衣襟要朝外走。

    “外头怎么没动静了?”,唐旭突然竖起耳朵,朝着外头听了一阵。

    “莫非他们散了?”,朱由校也走近窗户去听,听见外头的动静果然小了许多。

    “只怕未必。”,唐旭摇了摇头。

    “李伴”,朱由校一转身看见刚折身回来的李进忠:“你去外头看看。”

    李进忠还没来得及进门,听见吩咐,又转身去了。

    乾清门。

    “王公公。”,远远望见王安坐着抬舆由几个小火者簇拥着过来了,刘一燝立刻站起身迎了上去。

    “刘阁老请咱家来,不知道是什么紧要的事情?”,虽然有些虚弱,可是王安仍然是坐起身回了回礼。

    “今日请王公公来,实在是为了朝廷大义。”,虽然明知道张鹤鸣已经是和王安说过,可是刘一燝仍然继续说道:“如今新天子已立,太妃李氏仍盘踞乾清宫,只怕是与礼不合,居心叵测。”

    “刘阁老啊,有些事儿,还是莫要太当真的好。”,兴许是因为身子有些虚弱,王安的声音很小,只有站在身边的刘一燝才听了个真切。

    “公公岂不闻武氏之乱乎?”,刘一燝面上的肌肉抽动了几下,好像有些挂不住脸。

    “知道,知道。”,王安苦笑了一声,放眼在四周看了一下:“不就连方阁老,朱阁老也来了。你这顶帽子,可够大啊。”

    “呵呵。”,刘一燝陪着笑,站立不动。

    “阁老要咱家做什么,不如直说吧。”,王安让身边的火者搀扶着从抬舆上走下,下来之后,又回过身面对着刘一燝:“不过咱家虽掌着东厂和锦衣卫,却不敢惊了先帝的英灵。”

    “岂敢,岂敢。”,刘一燝连连摇头:“只是朝廷里的大人们,想要再入内拜祭一回。”

    “万岁爷可知晓了?”,王安仍是站立不动。

    “百官在门外哭拜许久,却不见半纸圣谕。”,刘一燝沉吟片刻之后,继续说道:“王公公当是知道,如今这乾清宫里头,可不止万岁一人。”

    “确是于情于礼有些不合。”,王安也低头沉思许久,方才点了点头。

    “公公请。”,刘一燝长出一口气,引着王安向着宫门前走去。

    “还望诸位莫要惊了圣驾。”,王安回过身来朝后说了一句,见刘一燝点了点头,便转回了身去,伸出手掌,拉起门环,用力的叩了几下。

    “万岁爷已经歇下,诸位大人请回,等明日白天再来。”,门里头立刻传出了一声呼喊,声音有些机械,看起来今日已经不知道说了多少回了。

    “是谁给你们的胆子,竟敢禁断宫闱。”,王安咳嗽了几声,靠在门上喊道:“岂不知内阁的阁老们都在外头。”

    一阵窃窃私语从门内传来,随后一道迟疑的声音传了出来:“外头可是王公公?”

    “还以为半日不见,就不认得咱家了。”,王安冷哼一声。

    又是一阵窃窃私语从门内传出,两边好像起了争论。

    “是谁让你们关的门?”,王安见仍还没有动静,已经隐隐有些怒意。

    “是李公公吩咐的。”,里头的内侍们虽然似乎还在争论,可王安的问话却不敢不答。

    “哪个李公公?”,王安明显愣了一下。

    “自然是万岁爷身边的李公公。”,里头的人如实相告。

    “原来是李进忠。”,王安这才想了起来,又是冷哼一声:“待我进去之后,自会与他相说,你们赶快把门打开。”

    

第248章 鬼神之事() 
“小的们马上就开。”,争论好像有了结果,一阵门闩的响动传来。

    “有劳王公公了。”,刘一燝几步上前,也走到了门边。

    “咱家只是替万岁爷做事罢了。”,王安避了一下,似乎不想受刘一燝的礼。

    “慢着。”,岂料眼听着门闩已经被取下,忽然间,却又有一声大吼从门里传来出来,门闩抽动的声音也顿时嘎然而止。

    “你们好大的胆子,居然敢私开宫门,可知道这是什么罪过?”,一道恶狠狠地训斥声,在门里响起。王安虽然在门外看不到里头的情形,可是仍不禁皱了皱眉头。

    “是谁在里头?”,王安不悦的喊了一嗓子。

    “王公公贵人多忘事,自然不记得咱家,可咱家却是对王公公敬重的很呐。”,里头的人嘿嘿笑了两声。

    “李进忠?”,王安似乎已经猜到了门里那人的身份。

    “王公公平时待咱家不薄,咱家也受过王公公不少恩惠。”,李进忠在门里头笑道。

    “算你还有些良心。”,王安略微顿了一下,似乎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可今天这门开不开,还得万岁爷说了算。”,李进忠朝着宫门深深剜了一眼。

    “李进忠,你休要假传圣意。”,这回不等王安开口,刘一燝已经是抢着大声喝道。

    不过这一回,里头却没了动静,仍凭外头如何叫喊,只是死寂一片。

    “你们几个,从养心殿过去把门打开。”,王安回过了身,朝着身后的小火者吩咐道。

    “若是里头阻拦。”,几个小火者虽然得了令,却不急着走。

    在乾清宫动武,在整个大明朝那是只是唐大人一个人的专利,其他人莫说动粗,就算动静闹大些也要好好思量一下,更何况只是几个宫里头的小火者。

    “那就多找些人,拿捏着分寸就好。”,王安看起来也是恼了:“禁断宫闱,藏匿天子,乃是死罪。”

    “儿子们这就去。”,几个小火者感觉到了王安的怒意,慌忙地朝着西边奔了过去。

    只不过,眼看着几人的背影还没从视线里消失,就听见身前一阵响动。紧闭许久的宫门,竟然慢慢的拉了开来。

    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向着徐徐拉开的宫门看去。王安离门最近,扶住了门框,当先朝着门里看去,只看了一眼,却猛然一愣,紧接着慌忙伏身拜下。

    紧跟在身后的刘一燝也是一愣,等看清楚了,也恭恭敬敬的立到了门边。

    “哀家听说你们是来追思先帝的?”,一道有些冰冷的声音,在众人的耳边响起。

    “臣等拜见太妃娘娘。”,门外的百余名大臣,原本都是乱哄哄的分成几团站着,此时也都是纷纷转过身来,垂手肃立。

    与三大殿前的宫门相仿,乾清门也是中开三门,刚才王安所站的是西门,李康妃也是从西侧走出来的。所以门前的百余名大臣,面朝着西侧,摆成了一个三角形。

    “臣等”,刘一燝似乎也没想到李康妃会自己出来,诧异之余竟然有了些不安。

    “哀家还听说,还有几位大人想要见哀家。”,李康妃像是没有看到刘一燝一般,目光只是稍作停留便跳了开来。

    刘一燝心里的不安更盛,虽说后宫幽深,可是先帝在时,多少也见过李康妃几次,却没一次有这样的感觉。

    “干爹也在啊。”,紧跟着走出来的是曹化淳,先向着王安欠了欠身,才向刘一燝等人行礼:“几位阁老也在。”

    曹化淳虽然年龄不大,在司礼监里也是排名末尾,但是好歹算是内相之一。所以除了内阁的阁老,六部三司的堂官以及六科的清贵之外,其余的倒并不放在眼里。

    王安好像并不值得曹化淳也在,只是疑惑的盯着看了几眼。

    “有上谕。”,曹化淳见礼过后,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

    “吾皇万岁。”,除了李康妃只是躬身之外,其余的文武百官和内侍禁卫立刻都伏下身去。

    “朕亦常闻,百善以孝为先兹有先皇遗妃李氏,体仰忠贞朕自少年以来亦常听其诲故念先帝之仁德,思教抚之恩情”

    刘一燝微微侧过了身,目光正落在一边的叶向高脸上,却见他也是面色凝重。台阶上的曹化淳,却只看着手上的黄帛,似乎对身边的一切都不感兴趣。

    “尊李氏为皇太后,奉养于仁寿宫,待朕登基后再赐印绶。”

    “太后娘娘。”,刘一燝尚且在恍惚当中,曹化淳却已经念完了手中的圣旨,恭恭敬敬的走到李氏身前,将黄帛奉上。

    皇上居然真的尊立李氏为太后?像是被一道霹雳劈中一般,门前的一干大臣,几乎人人呆若木鸡。虽说太后印绶需得皇上正式登基之后才会发授,可如今既然当众宣了圣旨,便几乎就无可更改。

    不过,这真的是无可更改的吗?几道目光,在人群里四下搜寻起来。

    “微臣叩见太后娘娘千岁。”,还没等大部分人反应过来,又听见几声高呼,几道人影走上前去,当先拜下身来。

    “方从哲,亓诗教”,刘一燝的眼里,几乎要冒出火来。

    在大明朝,圣旨也并非是无可更改。朝廷内阁和科道的给事中,皆有封驳之权。

    既然是尊立太后的圣旨,除了敕书之外,副谕自然是要发给礼部的。方从哲身为内阁首辅,又身兼礼部尚书之职,而六科里的礼部都给事中,偏偏也就是亓诗教。

    像是被隐藏在黑暗中的利刃突然刺中一般,刘一燝从前心到后背一阵透亮,一时间,甚至已经开始有些后悔,为何要把阵势造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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