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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部分

谍非谍-第2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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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也不愿意冷谓冒险送自己等人出城,冷谓受了这么大的打击,此刻已经红了眼,丧失了理智,一点也不冷静。

    明天他要护送自己和莫五莫彩,带着莫云的尸身出城,那是多么困难多么危险的事。

    鬼子明天已经是加强守卫,严密盘查,到时候想混出去,那是难上加难。

    她知道,冷谓已经抱了破釜沉舟的必死之心,他要硬闯城门,护送自己等人出城。

    到时候,只怕是危机重重,凶险异常。

    现在有了这个特别通行证,又有重光惠子这个日本女人亲自陪同,那就好办多了。而且这个日本女人身份颇不寻常,刚才自己和莫五躲在屋子里,亲眼看到那个日本军官对她恭恭敬敬,谦卑有礼,可见她的身份一定很贵重。

    冷谓定定神,沉吟片刻,道:“既然这样,老爷子,没事了,你带兄弟们回去罢。”

    秦伯略一沉吟,点点头,沉声道:“好。这样罢,我留下几名弟子,今夜就守在外面,倘若情况有变,你随时差遣他们通知我。”

    冷谓沉声道:“谢谢老爷子。”

    秦伯深深望了冷谓一眼,转身向门口走去。

    吴蕙急忙过去开了门,小声道:“老爷子,这次来到上海,多有打扰,让您费心了,多谢老爷子。”

    秦伯望了她一眼,点点头,迈步出门,走到院门前,身子一动,跃起身来,越墙而出,轻轻落在外面地上,却未发出半点声响。

    吴蕙心中暗自骇异,轻轻关上房门。回过身来,只见冷谓呆呆站着,重光惠子还在掩面啜泣,莫五却不见人影,想来是上楼去找莫彩,去看护莫云的尸身。

    吴蕙慢慢走上前,轻轻拍拍重光惠子肩膀,轻声道:“小姐,你别哭了,好吗?”

    重光惠子停止哭泣,抬起头,瞥了一眼冷谓,咬咬嘴唇,转头望着吴蕙。

    吴蕙上前拉着她的手,轻声道:“今晚谢谢你了。”

    重光惠子摇摇头,没有说话。

    吴蕙望着她,微笑道:“我叫吴蕙,你呢?”

    重光惠子低声道:“我叫重光惠子。”

    吴蕙盯着她的眼睛,沉声道:“惠子小姐,你真的愿意帮助我们么?”

    重光惠子点点头,低声道:“怎么,你们不相信我么?”

    吴蕙微笑道:“你刚才已经帮了我们,我们非常感谢你,又怎么会不相信你呢?”

    重光惠子摇摇头,低声道:“我不要你们感谢我,自己愿意的,我自己心甘情愿帮助你们。”

    冷谓缓步过来,低声道:“惠子小姐,看来今晚我们要在这里呆一夜了,打扰了你,希望你不要介意。”

    重光惠子听冷谓跟自己说话,口气如此生分,说话如此客气,心中酸楚,呆了一下,便欲发作,想了想,知道冷谓的同伴牺牲,他此刻心里定然不好受,当下强自忍住,淡淡道:“你和我,用得着这么客气么?好了,什么也别说了,我去收拾房间,给你们安排住处。”说罢,转身向楼上走去。

    吴蕙望着重光惠子的背影,低声道:“这个日本女人是什么人?”

    冷谓知道这件事一时半会解释不清,反倒容易引起误会,淡淡道:“一个朋友。”

    (本章完)

第454章 无言() 
吴蕙点点头,望着冷谓,想说什么,却发现自己什么话也说不出。

    冷谓低声道:“兵工厂怎么样?”

    吴蕙小声道:“小铎他们热情很高,加班加点干,说是不能辜负你的希望,已经造出了第一批枪支,虽然数量不多,但是毕竟是我们新四军自己生产的。就是他们缺乏设备,不能量产。还有,原材料不足,我们正在抓紧开采铁矿。”

    冷谓沉默片刻,沉声道:“你告诉小铎他们,让他们抓紧时间好好干,设备的事情,我来想办法。”

    吴蕙点点头,小声道:“你自己一定要小心。对了,小芳说你在执行一项特殊任务,很危险,她很担心你,我,我也很担心。。。。。。”说着,低下头去。

    冷谓点点头,沉声道:“我自己会小心的,你们都别太担心。”

    吴蕙抬起头,正欲说话,只见冷谓已经转身,一步步缓步上楼,脚步沉重。

    吴蕙不由得呆了一下,知道他是要上楼去看莫云,莫云牺牲,对他打击一定很大,他总要面对的,他。。。。。。

    冷谓刚刚上楼,重光惠子迎面从一个房间里出来,看到冷谓,快步上前,小声道:“好了,你让他们都上楼来休息罢。你。。。。。。”

    冷谓点点头,一步步走进屋中,只见躺在床上莫五和莫彩跪在床边上,望着床上莫云的尸身,默默流泪。

    冷谓呆了一下,望着莫云的尸身,一步步走上前,慢慢坐在床边,凝视着莫云的面容。

    重光惠子跟进来,站在门口,呆呆望着冷谓。

    吴蕙上了楼,走到门口,看到这情形,停下脚步,转身背靠在门外墙上,闭上眼睛,泪水无声流了出来。

    莫彩抬起头,看到冷谓,一下子哭出声来:“小姐!”

    莫五忍住眼泪,站起身来,伸手一拉莫彩,莫彩迟疑了一下,伸手一抹眼泪,慢慢起身。

    莫五拉着莫彩,慢慢到门口。

    重光惠子小声道:“你们两个跟我去休息,不要打扰他,好吗?”

    莫彩狠狠瞪了重光惠子一眼,莫五重重哼了一声。

    吴蕙听到声音,伸手擦干眼泪,走进门,低声道:“咱们跟着这位慧子小姐罢,让他一个人和莫姑娘呆会。”

    几人同时回身望向冷谓,只见他呆呆坐在床边,一动不动,望着床上莫云的尸身,宛如泥塑木雕一般。

    夜深了。

    一灯独亮。

    冷谓心痛如割,呆坐良久,仿佛已经痴了。

    许久许久,冷谓低下头,在莫云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站起身,走到窗前桌边,挥掌劈下一条桌腿,那桌子顷刻间倾斜了,摇摇欲坠。

    冷谓走回床边,望着莫云的尸身,虎目含泪。

    只见他坐在床边,从怀里摸出一把匕首,一刀一划,在那根木头上刻划着。

    门轻轻开了,重光惠子轻手轻脚走进门,反手轻轻关上门,咬着嘴唇,一步步慢慢走近床前,站在冷谓身后,静静望着他。

    冷谓恍若未觉,低着头,仍旧一刀一划,在木头上刻划着,神情专注,手势稳定。

    重光惠子看着冷谓在木头上刻字,那字一个都不认识,一个个笔画繁复,深入木里,铁钩银画,似飞似舞。

    重光惠子懂中文,也认得一些中国字,可是这种字体却一个也不认识,心中惊异,不过她猜也猜得出来,冷谓刻的一定是墓碑铭。

    重光惠子就这样呆呆站着,望着冷谓。

    今晚她看到莫云对待冷谓的言语神情,本来心中酸楚,后来看到莫云牺牲,冷谓悲痛欲绝,心中妒忌之念一去,只剩下同情和怜悯,心里不自禁地替冷谓难过。

    此刻重光惠子看到冷谓这般伤心背痛,心中又是酸楚,又是难过,不由得默默流泪。

    冷谓停下手,将那根木头拿在手中,仔细端详一阵,将木块塞进莫云怀中,低头凝视着莫云面容。

    重光惠子慢慢伸出手,颤抖着放在冷谓肩膀上,柔声道:“你去睡一会,好吗?”

    冷谓身子震了一下,慢慢回过头来,望着重光惠子,嘴角牵动了两下,没有说话。

    重光惠子看冷谓眼神空洞,面无表情,痴痴呆呆,心中不自禁难过,伸出双手,轻轻将他的头抱在怀里,泪水无声流了下来,滴在冷谓头上脸上。

    冷谓如梦初醒,一下子站起身来,沉声道:“惠子小姐,你去睡罢,不用管我。”

    重光惠子退后一步,仰起脸,静静凝视着冷谓,轻声道:“你叫我惠子,干嘛还要在后面加小姐两个字,你,你就对我如此生分么?”

    冷谓沉默片刻,淡淡道:“对不起,今天麻烦你了。”

    重光惠子脸色一变,含泪道:“你还这么客气么?你到底要我怎么做,你才不会这般冷冰冰对我?!”

    冷谓转过身,望着莫云的尸身,呆呆站着,默然无语。

    重光惠子掩面而泣,一咬嘴唇,转身便走,奔出门去。

    冷谓还是一动不动站着。

    楼下客厅里,吴蕙靠在沙发上,闭着眼睛,身上盖着一件衣服。

    忽听楼上脚步声响,吴蕙一下子睁开眼睛,只见重光惠子红着眼睛,从楼上跑下来。

    吴蕙一惊,急忙站起身来。

    其实今夜吴蕙亦是无眠。

    莫云的死,她也很难过,她一直在深深自责。

    看到冷谓如此悲痛,吴蕙更是伤心,她又怎么能睡得着?

    只见重光惠子下了楼,疾步向客厅门口走去。

    吴蕙一惊,一个箭步上前,拦在她面前,低声道:“惠子小姐,你要做什么去?”

    眼前这个女人是日本人,虽然她对冷谓的神情暧昧,而且答应帮助他们,可是人心隔肚皮,不能不防。

    重光惠子瞪着吴蕙,冷冷道:“不要你管!”

    吴蕙低声道;“惠子小姐,这么晚了,你要去哪里?”

    重光惠子怒道:“这是我家,我想上哪就去哪,你管的着么?让开!”

    吴蕙退后一步,站在门口,眼睛紧紧盯着她,默不作声。

    重光惠子一咬牙,伸手向吴蕙肩头抓去,吴蕙肩膀一缩,反手去叼她手腕,重光惠子冷笑一声,胳膊一抬,伸肘向吴蕙肩头撞去。

    (本章完)

第455章 郎心() 
只见吴蕙腰一扭,脚下一错,身子闪到一边,跟着一掌向她肩头切去,重光惠子抬起手掌迎上,谁知无悔这一下乃是虚招,只见她伸脚在重光惠子腿脚处一勾,重光惠子站立不稳,身子直直向前扑去,堪堪就要倒在地上。

    吴蕙眼明手快,闪身而上,伸手扶住她肩膀,沉声道:“站稳了!”

    重光惠子差点摔倒,吴蕙及时扶住了她,重光惠子站稳脚步,不由得又惊又怒,既羞且愧,伸手推开吴蕙,哭道:“你走开,不要你管!你们一个个都欺负我,都不是好人!”

    吴蕙一怔,隐隐猜到一定是冷谓冷落了眼前这个日本女人,因此她才半夜发狂,没事找事。

    吴蕙心中有时喜悦,又是欣慰,其实她真的很担心冷谓和眼前这个日本女人有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纠葛。这个女人毕竟是个日本人,冷谓和哪个女人在一起都可以,但总不能真的爱上一个日本女人罢?就算这个日本女人对冷谓真心真意,而且实心实意帮着冷谓对付日本鬼子,那也不行。

    其实吴蕙没有追问过自己:当真仅仅是因为这个原因么?

    吴蕙看到重光惠子伤心哭泣,一时无语,实不知该如何安慰她,默然片刻,低声道:“惠子小姐,你救了我们,还答应帮我们出城,我们都很感激你的,又怎么会欺负你呢?”

    重光惠子怒道:“怎么不会,为了他,为了你们,我什么都不顾,什么也不管,可是他。。。。。。”

    吴蕙听她说来说去,都离不开冷谓,都是冷谓“欺负”了她,心中不觉好笑,当下扶着她肩膀,低声道:“惠子小姐,现在夜深人静,你这样哭哭啼啼,倘若被人听到,日本鬼子。。。。。。”说到这两个字,顿了一下,改口道:“万一被你们日本人听到了,到时候要闯进来查看怎么办?”

    重光惠子停止哭泣,怒道:“他们敢!借他们一百个狗胆也不敢!”话虽如此,自己也知道自己半夜啼哭,实在是不妥,当下瞪了吴蕙一眼,转身快步向楼上走去。

    吴蕙刚松了口气,却见重光惠子停下脚步,转身走回来,望着吴惠,低声道:“你叫什么名字?”

    吴蕙愣了一下,微笑道:“我姓吴。”

    重光惠子听吴蕙只说自己姓氏,而不说名字,心知她对自己有戒心,叹了口气,小声道:“你,你和她,你们是一起的?”

    吴蕙当然知道重光惠子口中的“他”说的是冷谓,当下点了点头。

    重光惠子红着脸,小声道:“那你一定知道他叫什么名字,是么?”说着话,抬头望着吴蕙,目光热切。

    吴蕙一下子愣住,她怎么也没想到,眼前这个日本女人这么拼着命维护冷谓,竟然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

    吴蕙心中一松,淡淡道:“怎么,你们不是朋友么,怎么你会不知道他的名字?”

    重光惠子红着脸,咬着嘴唇道:“他不肯告诉我,这位姐姐,你告诉我好不好?”

    吴蕙微笑看着她。

    重光惠子脸上更红了,低声道:“姐姐,你就告诉我好不好?我求你了!”

    吴蕙微笑道:“要想别人告诉你什么,你首先得告诉别人什么。”

    重光惠子一怔,迟疑道:“你想知道什么?”

    吴蕙淡淡道:“你是做什么的,你和他,你们是怎么认识的,这些你都一五一十告诉我。”

    重光惠子迟疑一下,点点头,小声道:“好,我告诉你,不过你也要告诉我,他叫什么名字,还有他的那些事,你都要告诉我,越多越好,越详细越好,我都想知道!”

    吴蕙心中一动:“这女子真是傻,她就没想过,我和她,即使不是敌人,那也不会是朋友,我怎么可能什么都告诉她?”不过这话可不能说出口,当下微笑点头。

    其实一个女人若是痴爱一个人,只怕都会变成一个傻子,所谓爱情使人盲目,正此谓也。

    重光惠子大喜,笑道:“姐姐,走,跟我上楼上去,到我的房间,今晚咱俩一起睡,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你也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好不好?”

    此刻重光惠子心中热切,虽是询问的口气,却无商量的意思,不由分说,一把拉着吴蕙的手,向楼上走去。

    至于这一夜,这两个女人,一个中国女人,一个日本女人,两个心里装着同一个男人的女人,两个各怀心思,都想从对方口中知道同一个男人的故事的女人,她们两个同床共枕,一夜无眠,到底说了些什么,旁人谁也不知。

    天亮了。

    冷谓一夜无眠,就那样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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