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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皇歌-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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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摇椅之上的陈有情眉头一挑,也不怎么意外,似乎猜到弟弟一定会有所表现。她一边摆弄着手中的叶子,一边问道:“想学什么?”

    “杀人。”

    杀人,多么惊悚的字眼,就被八岁的陈无疾如此这般轻轻松松说了出来。然而姐弟二人,无论是陈无疾还是陈有情都没有觉得这句话有何不妥。两个人都知道,杀与被杀是两个人一生中怎样都无法躲过的事。事实上,陈无疾刚刚经历过一场针对他的暗杀,陈有情也刚刚帮弟弟杀掉刺客。

    听到弟弟的话,陈有情依旧一副漠然的样子,也不说话,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只筷子递了过去。

    陈无疾接过筷子,不知姐姐这是何意,心里却在想着,姐姐您老人家也不是个吃货,随身带着筷子作甚。

    “拿着筷子去砍树。”陈有情语气坚定,不容置疑。

    陈无疾一怔,下意识地掏了掏耳朵,心说自己是不是听错了,这砍树没有电锯也就算了,你给我个斧头也好啊,哪有用筷子砍树的道理?这么砍下去,砍到异形占领地球的那一天估计也砍不倒这棵长错位置的榕树。

    但转念一想,陈无疾知道姐姐确确实实是一位高手,没准用筷子砍树真的有意想不到的效果。想到这里,陈无疾也不再扭捏,直接走到树前,开始了自己乱砍乱伐的光头强生涯。

    谁料,还没砍几下,姐姐那独特的、不带一丝情绪波动的声音就传进了他的耳中。

    “控制好落筷的位置,要保证每一次都和上次相同。”

    陈无疾又是一阵,心说这才是真正的杀招。让每次落筷的位置相同,听起来简单,但陈无疾却清楚,这需要控制每次砍树的力道、方向都不能有任何偏差,是个不折不扣难事,连姚明都不能投篮必中,更何况砍树每次落点都相同,不能有一丝一毫的误差呢。

    “不,这不难。至少我轻松能做到。”似乎察觉到弟弟在想什么,陈有情淡淡说道。说完这句话,她便又恢复了那副什么也不在乎的模样。坐在摇椅上轻松舒服的样子,甚至让陈无疾怀疑自己刚刚是不是幻听了。

    幻听是不可能的,陈无疾只好拿着筷子继续砍着树。

    天空忽然就暗了,狂风卷积着沙尘,给暴露在外的一切披上了一件灰黄色的外衣。乌云迅速聚拢,于天空之中翻滚飘动,大有大雨马上让整个城市倾倒,谁也避免不了挨浇的意思。

    陈有情望了一眼天空,干净利落地从摇椅上一跃而起,搬着摇椅走到了连廊中。那里风吹不着,雨淋不着,实在是优哉游哉的好地方。

    陈无疾看着姐姐想都没想就把自己扔在这即将到来的大雨中,不由得摇了摇头,继续砍着树。

    冬练三九,夏练三伏,风霜不躲,雨雪不避,这是当初和姐姐约定好的。

    雨终于落下了,落在地面上,开出千朵万朵的小花。第一滴雨,落在陈无疾的鼻子上,于是他耸耸鼻,第二滴雨落在他的眉毛上,于是他挑挑眉。

    紧接着就是千滴万滴雨,他不再躲避,而是一心一意地地砍着树。

    晚饭时间终于到了,陈无疾看了看一桌子的美味佳肴,又看了看已经肿得不成样子的右手,最后看了看折磨了自己一下午的筷子,叹了口气。

    少爷我就用左手端碗喝粥吧,这样不用右手,也不用筷子。

    热粥下肚,一种暖意从心底油然而生,浸透了陈无疾每一寸肌肤,每一个毛孔。

    舒服,陈无疾在心中感慨,脸上露出一个满足的笑容。

    然而,他忽然间想到一件事情,脸上的笑容渐渐僵硬,渐渐消失。

    叉叉叉的,小爷我在瓢泼大雨里练了一下午,竟然一次也没有成功!

第36章 砍啊砍啊砍() 
昨日的明日是今日,这是一句废话,然而废话往往都是正确的。正是因其世人皆知的正确性,废话才会成为废话。

    昨天下午雍州下了一场很大的雨,陈恬侯爷的威势再盛,也盛不过老天爷,只好看着大雨在自家后宅尽情地下着。正是因为这场秋雨,雍州的气温有些低了。

    陈无疾一觉睡醒,伸了个放肆的懒腰,揉了揉依旧有些肿痛的手腕,穿好衣服,从床上直接跳了下去。

    随意地扒了几口早饭,他就来到了那棵榕树下。

    上午一向是陈无疾的自由时间,姐姐不会陪他练功,所以树荫之下只有他一个人。

    陈无疾一直是一个懒得不能再懒的人,今天他竟然主动训练,看得出来,他是和筷子较上了劲。

    铁制的筷子高高扬起,然后猛地落下,砍在黄褐色的树皮上,留下一个不太明显的灰色印记。

    开门就碰钉子,陈无疾的心情自然不能好到哪里去。

    陈无疾已经记不清这是自己的第几次失败了,也许是第一万次,也许是第两万次。昨天短短一下午,他的右手虎口处就磨出了茧子,然而他却没有成功过。

    一次也没有。

    作为曾经的大学生,陈无疾和这个世界上只读过四书五经的人相比,思维总有些不同。他也曾从物理的角度分析过自己失败的原因,然而前世的他毕竟是个文科生,在物理课上光顾着背单词来着,分析来分析去,却只得出个粗略的结论。

    决定成功与否的原因有很多,出手的力道、角度、方向,甚至当时的风度,每一项都需要陈无疾考虑。

    陈无疾不禁想起了前世那些电视剧中刻苦训练杀敌本领的狙击手,心说自己的遭遇似乎和他们有一拼。

    练了一下午,他也明白了姐姐的意图。杀人终究是个讲求准确度的技术活,要是你对着敌人脖子狠狠看去,结果一刀扎人家脚面上了,得,您老人家趁早回家抱孩子吧,还能捡条小命。

    陈无疾知道自己过不上老婆孩子热炕头的好日子,所以只好努力砍树。

    绕着榕树走了几圈,同时甩了甩依旧有些疼痛的右手,陈无疾猛地出手,力求一击中的。

    然而,又偏了,偏了大约两毫米。

    两毫米不是一个大差距,甚至可以说没有差距,但陈无疾还是不满意,姐姐一叶杀人的风采给他留下的影响太过深刻了。

    风吹了过来,吹到陈无疾脸上,稍有寒意。陈无疾真气运到右手,稍稍缓解疼痛,然后再次出手,向着刚刚留下的灰白色印记砍去。

    中!

    陈无疾揉了揉眼睛,对眼前的景象似乎有些不敢相信。在确认自己不是看花眼后,他高兴地跳了起来。

    “啊!”陈无疾兴奋地大喊。

    不远处的下人们,看见少爷这副疯狂模样,心说自家少爷还真是有趣,遭遇暗杀像个没事人一样,却被榕树这个死物弄得又蹦又跳。

    远方忽然传来几声狗叫,似乎是对陈无疾喊叫的回应。

    陈无疾不是一个得意忘形的人,马上又恢复了平静。他心中也清楚,自己刚刚的成功有几分运气的元素。

    只见他右手持筷,运筷如风,眼神如电,再次狠狠地向树上的某一点砍出。

    又中!

    陈无疾难抑心中的激动,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他心中清楚,自己终于看见了胜利的曙光。

    不远处,一个中年男人向他走来。陈无疾定睛一看,正是自己的父亲,山北侯陈恬。

    陈侯爷今天穿得很普通,身披一件黑色长袍,脚踩一双鹿皮靴,不想个官员,反而像个家境不错的学子。

    然而,他头上的官帽却暴露了他的身份。

    看着老爹有些不太搭调的装扮,陈无疾从地上爬起,一边拍打着裤子上的灰土,一边轻声笑着。

    陈恬侯爷没有任何停留,直接走到儿子,轻声问道:“练得怎么样了?”

    “不错。”陈无疾也不谦虚,直接说道。

    陈恬踢了踢脚下的土,向周围扫了一眼,发现不远处有几个脑力不太灵光、眼神不太好使的下人,知道机会还没到,也不心急,继续说道:“你还真是个天才,我记得你姐姐当初练这一手,足足练了半个月。你可倒好,一个下午就成了。”

    陈无疾一惊,说道:“姐姐也练过?”

    “当然了。”

    陈无疾一笑,心说自己这个问题有些多余了。这个世界哪有什么天才,孙猴子不也是求师问道之后,才成就了齐天大圣的威名。

    虽然不知道父亲一反常态来找自己究竟是做什么,但看见父亲悠闲的样子,陈无疾也不着急,父子两人在树下有一塔没一搭地聊了起来。

    “父亲,姐姐小时候有没有什么糗事啊?”陈无疾一脸坏笑。

    然后,陈恬摇头晃脑地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只好一脸歉意地答道:“你姐姐出生了,我那个不长命的妻子也死了。一时间,我的心思全放在亡妻身上了,你姐姐算是奶妈带大的,我也不是很清楚。说来说去,我也有些对不起你姐姐。”谈起亡妻,陈恬眼角竟然湿润了一些。

    看此情景,陈无疾连忙扯开了话题,说道:“姐姐我是不知道的。但是我小时候可没有丢过人。”

    陈恬一笑,说道:“还小时候呢?你现在也不大啊。不过确实,你从小就特别懂事,晚上不哭,白天不吵,活像个小大人。”

    陈无疾又是一笑,心说那是,也不看看你儿子是谁,你儿子可是幼儿园大班里智商最高的那个啊。

    “别人小的时候,都是整天在床上乱爬。你不一样,整天不是坐着就是躺着,一点都不好动,吓得为父和你母亲还以为生出个傻子。”陈恬这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追忆起往事,语气中总有些沧桑感觉。这似乎就是岁月的沉淀,怎样也无法摸去。

    陈恬忽然不说话了,环视一圈,发现最近的下人离自己也有十米左右的距离,于是压低声音,神秘说道:

    “那天晚上刺客的身份确定了!”

第37章 书房议生死() 
秋初,渐凉。

    陈无疾心内波涛汹涌,脸上却一片平静,跟在父亲身后,一步一步向书房走去。树下终究不是一个说话的好去处,两人需要找一个绝对安全,绝对僻静的地方。

    陈恬走在前边,亦是一脸平静。

    沿途的下人看着这对父子,都在感慨父慈子孝的美好景象,心中没有任何怀疑,谁也看不出来这两个人马上就要谈论有关生死的恐怖话题。

    绕过假山,穿过连廊,于下人们的注目礼中,陈无疾来到了侯府前宅。

    前宅乃侯爷的办公场地,陈侯爷每天都要在这里处理政务,接见客人。与后宅不同,前宅没有那么多下人,反而多了几分中正平和之气。

    走到书房门前,陈无疾敏锐地感觉到几道悠长的气息。陈无疾一笑,心想贸然闯入父亲书房,估计便是死路一条。

    陈恬站在门前,双手向前一推,也不见得如何用力,门便吱嘎一声开了。

    父子两人一前一后走入房中。

    这是陈无疾第一次走入父亲的书房,双眼好奇地大量着四周。

    出乎他的意料,父亲的书房并不像传言中如何豪华、如何富贵,房间内只有几样东西。

    一张桌子,一张椅子,桌子上有砚台笔墨,椅子上有靠垫。

    仅此而已。

    但空气中竟然隐隐约约有某种檀香的味道,陈无疾轻轻一嗅,发现此香味道还不错,似乎是西域上好的虎弦香。

    房中只有一把椅子,自然是陈恬坐在上面。

    陈恬刚刚坐定,陈无疾便迫不及待地开口:“那人是谁?”

    “马匪。”

    “马匪?”陈无疾眉头一皱,“马匪哪里来的这么大胆子?”

    这是句实在话,马匪大多是一些失去牧场的胡人,其中还夹杂着少数中原人。这些马匪整天纵马作恶,抢劫过往行商,属于那种过街老鼠人人喊打的角色。无论是正宗胡人还是山北铁骑,都恨不得杀之而后快。就是这么一群躲在黑暗里的老鼠,竟然敢刺杀山北侯独子陈无疾,简直是天方夜谭。

    听到儿子怀疑的声音,陈恬轻轻摇头,说道:“身份已经查实,几个昔日的马匪也认了尸,那个刺客就是马匪。”

    “马匪中还有如此高手?”从那天的交手,陈无疾可以体会到,这名刺客起码有三级的水准。三级,随意往那个府上一钻,都是受到热情接待的人物,怎么会干这种风险极大的事。就算开个镖局,三级高手也能衣食无忧,何必趟这种浑水。

    “我也在怀疑这一点,不过他确实是个马匪,这一点准确无疑。”

    陈无疾的眉头再度皱了起来,低头沉思片刻后说道:“即使他是个马匪,也不代表是马匪想杀我。他们没有杀我的理由,也承担不起杀死我之后的后果。”

    “什么意思?陈恬从儿子口中听出了几分别样的意味。

    “我怀疑是家里出了问题。”家,自然指的是家中护卫。

    陈恬一怔,轻轻笑了笑,心说自己这个儿子插上毛比猴子还精明,果然没有什么可以瞒住他。一念至此,陈恬也不再隐瞒,直接说道:“确实是家里人出了问题。”

    “是谁?”涉及到生死问题,陈无疾一下敏感起来,心说若是谁想要自己小命,那对不起,自己只能先下手为强了。

    出乎陈无疾的意料,父亲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给了他一个十分模糊的答案。

    “我已经查出那个人是谁,但我不能告诉你。”

    “为什么?”

    “怕你泄露风声。”陈恬答道。

    陈无疾一阵郁闷,知道自己虽然一向表现出远超年龄的冷静智,但在父亲眼中自己终究还是一个孩子,孩子自有孩子气,自有孩子不成熟的一面。

    “那个人现在。。。。。。”

    陈无疾话只说了一半,陈恬就立刻会意,想也不想地直接答道:“我已经派人监视了。”

    陈无疾心放了下来,继续问道:“为什么不直接干掉他?”

    陈恬的脸上忽然露出一种难以名状的神情,这神情有一分遗憾,三分惋惜,三分愤怒,还有三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是,是不舍?看着父亲的神情,陈无疾满腹狐疑。

    “没有证据,我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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