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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部分

皇歌-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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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寡人不认为他们是谋反。”李涤非语气也平静下来,似乎刚刚大怒而骂的是另一个人。

    陈无疾听出了几分门道,李涤非这是想以藩王的身份压人,毕竟在秦国的一亩三分地,他在名义上是绝对的权威,绝对的老大。

    当然这是在名义上,实际上方雨石并不服他。

    “殿下,臣身为太师,主管刑狱,自然清楚案子如何断,罪责如何量。”虽说从开始到现在,方雨石就一直跪倒在地,但他从来就没有一丝相让的意思。

    陈无疾听出了弦外之音,无非是在说,秦国的法律都是我说了算,你李涤非算老几,赶快哪凉快哪待着去吧。

    李涤非大怒,但是方雨石有话在前,他也不能在太庙之前大喊大叫,压低声音说道:“方雨石,你太过分了。难道你就不怕本王将你打入死牢?”

    “臣一心为国,相信殿下不会那么昏庸,另外臣随时秦国之臣,但却不受秦国法律约束,只有陛下才能决定臣的生死去留。”

    这话说得太尖锐了,竟然妄言如果李涤非抓了自己,那么他就是一个十足的昏君。另外,方雨石还巧妙地搬出了胡太后这座大山,这才是最凶狠的地方。

    陈无疾忽然心生疑问,方雨石其实说得没错,前任三公和他一样,都是朝廷任命的,目的就是让他们和藩王打擂台,这胡太后为何一定要除掉前任三公。

    陈无疾略一思考,就想出了答案。先皇也就是自己的姥爷偏爱李愈之,甚至多次表示想废掉太子,让李愈之继位。虽然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废太子的事情没有实施,但也可以看出先皇对李愈之袒护有加。这种情况下,恐怕秦国的前任三公早就和李愈之穿了一条裤子。对于保王党,胡太后与方雨石自然要干净杀绝。

    李涤非听出了方雨石话中的嘲讽之意,一反常态地不着急,不发怒,他似乎看出了一时半会儿绝不足以在精神和肉体上消灭方雨石,所以想慢慢来。

    “方卿家,你是太师,本王是秦王,此时不需再议,一切以本王意愿行事。”

    什么是以权压人?这才是以权压人。你是重臣之首又如何,你是太后心腹又如何,你三职于一身又如何,你再厉害,在我李涤非眼里,也只不过是一个臣子,臣子就应该听从君主的命令,这才是真理。

    陈无疾看向方雨石,想看一看他如何反击。这场发生在太庙之前的大戏比那些只知道谈情说爱讨皇帝关心的宫斗剧不知好看了多少倍。

    方雨石的反击方法很简单,却很出人意料。他在地上磕了一个重重的响头,只说了两个字:“不可。”

    多么荒谬,一个大臣竟然敢堂而皇之地对君主说出“不可”两个字,就在陈无疾感慨这一切不可能发生的时候,他听到了一声响动。

    他下意识地转身,看见了足以让人目瞪口呆地一幕。

    刚刚还平静站在原地的四位极品大臣,竟然同时跪了下来。八个膝盖同时触地,发出沉闷得直敲人心的响声。

    “不可。”四位大臣同时说道。

    陈无疾倒吸一口冷气,在场的大臣除方雨石之外一共有五位,这五位大臣和方雨石一道几乎控制住了秦国的一切。此时,其中的四位跪在地上,用实际行动表示着对方雨石的支持。

    方雨石在李愈之死后才到秦国。短短的时间内竟得到四位极品大臣的支持,这手腕也过强大了些。

    看着反水的四位大臣,李涤非怒气攻心,好长时间都没有说出话。半晌过后,他才缓缓说道:“释放三公,这是本王的最后决定,诸位卿家无需多言!”

    最后一个字,李涤非音量突然增大,将他心中的怒气暴露无遗。

    陈无疾知道李涤非这是那啥吃秤砣,铁了心了,不将三公释放出来,他绝不会善罢甘休。

    方雨石脸上忽然闪过冷笑,他抬起头,对着高高在上的李涤非低声说道:“殿下,前任三公,涉嫌谋反,已被臣斩于狱中。”

第100章 猫只叫一声() 
闻听此言,李涤非怒意直冲胸口,盛怒之下,他几乎站立不住。

    在一旁看戏的陈无疾也是大呼过瘾。

    什么是先斩后奏?这就是先斩后奏。

    什么是以下克上?这就是以下克上。

    陈无疾万万没有想到外表看起来彬彬有礼的方雨石竟然有这么嚣张暴戾的一面,不仅拉着朝中柱石公然对抗李涤非,还有胆量不经请示直接除掉前任三公。

    从这一点也能看出,方雨石的能力竟然如此强悍,于秦国天牢之中大行杀伐之事,而身为秦国之主的李涤非竟然一直被蒙在鼓里。

    陈无疾头皮一阵发麻,对方雨石的认识又提高了一分。

    其实,陈无疾一直认为,虽然方雨石在名义上把三公之职兼于一身,但他毕竟根基不稳,一些心向旧主的官吏一定会站在李涤非这一边,对方雨石阳奉阴违。然而,现在,陈无疾才知道方雨石对秦国朝廷、对官员的掌控程度到了这样一个瞠目结舌的程度。

    还好秦都与王宫的军队还掌握在李涤非手中,否则他的生命安全堪忧。

    李涤非从盛怒中恢复过来,也知道方雨石这是在向自己示威。他指着方雨石的鼻子喊道:“方雨石,你怎么能未经请示,擅自杀害朝廷命官?”

    方雨石不急不躁,未经请示,就从地上站起身,直面李涤非的盛怒目光,缓缓说道:“非是微臣擅自杀害朝廷命官。而是此三人谋反之罪已定,已经签字画押,为何不可以斩?”

    反正更嚣张的事情也已经做了,方雨石干脆不在乎这些面子上的东西。

    “签字画押?字何在,押又何在?”

    “在臣的府中。”

    陈无疾冷笑,这个世界一没录音,二没录像,什么签字画押都是屁话。他甚至怀疑那个押是在三公死后,别人拿着他们的手画上去的。

    李涤非继续问道:“方雨石,即使这三个人已经认罪,也应该经本王批准,方可在秋后问斩,在狱中动手与法不合。你身为太师,主管刑狱,怎么能知法犯法?

    知法犯法,是个很大的帽子,然而陈无疾清楚,方雨石绝对不会让这个帽子扣在自己脑袋上。

    果不其然,方雨石开口:“殿下,非是微臣想要杀害他们,而是他们意图越狱,狱卒不得已才出手。”

    这又是一句明目张胆的瞎话了,陈无疾知道那三位大臣都是年过半百的老人,有一位都已经年近古稀了。这么三个老头子,哪有精力,哪有体力越狱。就算某个人天赋异禀,神力加持,以半百之龄意图打破这个世界的越狱最大年龄的记录。可是怎么会三个人同时选择越狱?

    这也太不符合常理了些,然而死无对证。

    李涤非自然知道方雨石在睁着眼睛说瞎话,然而他却不能奈方雨石何。

    方雨石是朝廷派来的人,只有当今圣上才能决定他的去留。很明显,那个妈宝男不会对方雨石怎么样。太后甚至有可能暗中写信,肯定方雨石的工作,希望他再接再厉,勇创佳绩。

    李涤非第一次和方雨石正面交锋,就败得如此惨烈。他站在玉阶之上,双手握紧,似乎随时有可能冲下来和方雨石搏斗一番。

    陈无疾心中不免担忧起来,如果李涤非真的和方雨石打一架这也没什么,就怕李涤非命令花吉祥除掉方雨石。

    一旦一位一级高手化身成为杀手,成为黑夜里的毒蛇,那么这天下将没有他杀不死的人。死去的李愈之就用自己的鲜血证明了这一点。一国之君又如何,手下兵马无数又如何,还不是乖乖死在刀下。

    陈无疾不担心花吉祥没有能力除掉方雨石。他是在担心花吉祥除掉方雨石所带来的后果。一旦方雨石死在秦国,胡太后一定会借题发挥,弄不好还会给李涤非扣上一个擅杀朝廷大臣,等同谋逆的罪名。到时候,刀兵再起,肯定会生灵涂炭。而且,以一隅对全国,李涤非肯定会落个身死国灭得下场。

    陈无疾可不希望自己这个表哥死去。

    李涤非的拳头握紧又松开,如是反复几次,终于平息了心中的怒火。他知道,至少在这目前,他不是方雨石和胡太后的对手。

    “众卿家皆有公务在身,就此退下吧。”李涤非说完这句话,一挥手走进了太庙,头也不回,看来心情悲伤到了极点。

    饭含仪式绝不该就此匆匆结束,李涤非还没有向这些使节答谢,还没有和各个官员一同向上天祈祷。

    然而,这个饭含仪式真的就这样结束了。

    陈无疾看着逐渐消失于自己视线中的李涤非,心说自己真的应该做些什么了。不为李涤非,不为旁人,只为自己。

    李涤非钻进太庙就再也没有出来,似乎他觉得只有和父亲在一起才有一丝安全感。

    然而,陈无疾在李涤非转身的那一刻,竟然看见他的眼中有一丝悔意。

    李涤非在后悔什么呢?后悔自己提前暴露目的?后悔自己不该和方雨石撕破脸皮?

    陈无疾不得而知,他摇摇头,和姐姐一起向宫门走去。

    “姐姐,你有什么想法?”出了宫,陈无疾并没有坐马车,而是和姐姐一起行走在秦都的街道上。

    “小非的形势很不妙啊。”陈有情说出一件大家都知道的事情,然而语气中有种掩饰不住的担心。

    陈无疾叹了一口气,适时地结束了这个话题。姐姐对李涤非的感情很深,他是清楚的。

    一路无话,陈无疾踩着路边的石子,一步一步走回了那个大得离谱的宅子。

    匆匆吃过晚饭,陈无疾和姐姐打了一声招呼,偷偷地从后门溜出了宅子。

    太阳渐渐落山,黑夜逐渐来临,辛记书店的门口忽然响了一声猫叫。

    猫叫声很短,很急促,很平常,然后落在有心人耳朵里,却是听得清清楚楚,一点也不寻常。

    那个很老的书店老板就是一个有心人,他听见猫叫,急忙放下了手中的筷子,把一把锋利的匕首藏于袖中,以备不时之需,然后走到自家后门,轻轻一推。

    陈无疾的笑脸出现在他的眼前。

第101章 百里屠苏(一)() 
“东西准备好了?”陈无疾身子一闪,动作极轻地闪进院中,同时左脚向后一勾,把院门轻轻关上。

    “回少爷的话,准备好了。”书店老板一边说着,一边从门边拿起一个黑色包裹,递到陈无疾手中。

    陈无疾双手接过包裹,在手里掂了掂,发现分量和自己预想的差不多,也不检查,道了声谢,俯身在门上听了一会儿,找了个空当像一个老鼠一样钻了出去。

    再次出现在秦都街道上时,已经是一炷香之后的事情了。陈无疾完完全全地变了一个人,衣服由蓝色的丝绸变成了秦国寻常百姓常穿的黑色麻衣,裤腿处还沾着些许泥巴,活生生一个农家小孩形象,几乎没有人会想到,这个小孩的真实身份是当今圣上的亲外甥,是权贵中的权贵,二代中的二代。陈无疾不仅在衣服上做了手脚,就连自己的脸他都没有放过。

    眉笔在两条眉毛边略一延长,再在嘴边和眼角各点一刻痣,从地上取点土,在脸上轻轻一搓,陈无疾顿时摇身一变,变成了一个贪玩的农家少年,和之前的形象相去甚远。唯一不变的是,陈无疾手中依然拎着那个黑色包裹。

    一路直奔城门,陈无疾看着城门处的几位检查进出秦都的兵士,坚定了心中的信念——今晚,一定给信州牧苏文思一个难忘的回忆。

    行至城门,陈无疾乖乖地接受检查,毕竟他在明面上只是个贪玩晚归的农家孩子,不会引起什么怀疑。

    负责检查陈无疾的是一个慈眉善目的中年大叔,长着一双长长的八字眉,眉下一双滚圆大眼,一看就是个心地善良的人。

    这个中年大叔也极为对得起自己的长相,简简单单地问了几句例行的话后,便直接准备放行。也许在他的心中,陈无疾还只是个小孩子,不会做任何坏事,更别提杀人放火了。

    陈无疾也清楚城门司一向是严进宽出,对出城的人也不怎么理会,所以在敢明目张胆地从城门出去。

    “那个孩子,你站住!”不料,陈无疾刚刚走出不到五米的距离,那个中年大叔便在后面喊道。

    陈无疾一惊,下意思地看了一眼自己,发现自己身上并没有什么漏洞。他缓缓转过身,露出一个可爱而又天真的微笑,“大叔,怎么了吗?”话虽然说得可爱,但陈无疾早就做好了脚底抹油的准备。对自己的轻功,他还是十分自信的。

    “没什么。只是想问问你,天已经快黑了,需不需要我送你回家?”

    看见中年大叔没有其他意思,陈无疾顿时松了一口气,笑着说道:“谢谢大叔,不用了,我家就在不远的村子里。”

    陈无疾自然说的是假话,前面确确实实有个村子,可是那个村子却不是他的家。不过,那个村子里却有人在等着他,准确地说一个人外加一匹马在等着他。

    夜晚降临,大地顿时一片漆黑。村子中较为富裕人家点起了煤油灯,然而富裕人家终究是少数,所以灯光也是星星点点。

    陈无疾看着这星光一路狂奔,他希望自己越快越好。

    脚尖在一颗不起眼的石子上轻轻一点,陈无疾整个人顿时像一只大鸟一样飞了出去,然后在十几丈外落地。还好夜色渐黑。路上只有他这一个行人。要不然,一些没见过多少世面的百姓一定会以为这是下凡的天神在施展神技。

    陈无疾不是天神,自然也不会神技,他所展现的这些都是他自幼修行的结果。

    双脚踩在村中的土路上,陈无疾飞速前行,同时屏气凝息,不惊扰到任何一个人。

    一分钟的时间都不到,陈无疾就像一个幽灵般略过了这个只有几十户居民的村庄。

    村庄之后的树林中,忽然响起了一声乌鸦叫。

    乌鸦叫声在晚上的树林中极其寻常,然而这一声乌鸦叫极其不寻常。因为乌鸦叫完这一声之后,树林深处走出一个人和一匹马。

    人一身黑衣,马一声黑毛,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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