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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皇后心计-第15部分

小说: 皇后心计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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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琇,前朝遗留的皇室血脉,亦是本朝皇帝萧琰的蕙嫔。我到底能不能相信她呢?

    再或者,同这样的人结盟同心,到底于我是否有利?

    我想了很久很久,蕙嫔也耐心地等了很久很久。终究,我还是站起身来,缓缓说道:“今日本宫来,不过是来看看小公主,并非有别的意思。宫中的女人除了太后,都是服侍皇上的,你不要认错了自己的身份。还有,本宫知道你伤心了,但是这样心思还是不要再表露出来了,以免惹得皇上生气。”

    蕙嫔看着我,勉强一笑道:“大约皇后娘娘现在还信不过臣妾,不过臣妾如今只求平安度日,再没了那么多歪心思。宫中日子长着呢,总有娘娘相信臣妾的那一天。”

第22章 新岁() 
“娘娘,这个蕙嫔小主主动投靠娘娘,娘娘为何不答应照顾她?”回宫的路上落英不解道。

    我无言,自知不能告诉落英有关蕙嫔的出身之事。这毕竟关系两代三朝,利害非常,落英实在不便知晓。哪怕是我,心底到底也还是惧怕蕙嫔的出身会给我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这样的人,在她落魄时稍稍施以援手,便足够让她感恩戴德。而我又何须画蛇添足,一定要同她结盟。

    再者说了,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她昨日生产,濒死之时信不过敏妃,信不过温妃,肯将孩子托付给我,我便知道她今后为了给孩子留一条后路,也不会伤害我的。

    想到这里我暗自心惊,日头底下我的影子影影绰绰,恍惚中昭示着我如今的忖度和机心。

    不知不觉中,我已经想的这样深沉了。关系撇的干干净净,却施以零碎的关照让她信我依靠我。甚至昨日舍母保子的决定,也是我亲口下的。虽然出于人道,我并不忍心,但是夜深人静,我细细审视我的内心时,我发现在不忍心的背后,总也掺合着些许的忍心和快意。因为这个女人,曾经得到萧琰独一无二的照拂疼惜。

    何其凉薄,何其残忍,又何其自私。记起蕙嫔用“良心”二字比喻我,嘴边不觉嘲讽一笑,却不知到底是嘲笑我自己,还是嘲笑蕙嫔认人不清。

    晚间阖宫夜宴,皇室王孙贵族公子聚于一堂。觥筹交错,交杯换盏,歌舞升平,尽是一派祥和富贵景象。

    与仲秋不同,这一次我同萧琰是真的同心同德。他微微冲我一笑,低声道:“这几日朕总是忙着前朝的事,有几分冷落你了,等下夜宴结束,朕去未央宫好好陪陪你。”

    我微微一笑,道:“皇上说什么呢,前朝事多,臣妾自会多多体谅,皇上不用太顾忌臣妾。”

    萧琰微笑,轻轻拍了拍我的手背,道:“蕙嫔的孩子已经出生了,你终于不用整日费心了。不过母后的病越发重了,虽然她不想众人都是陪她,但是朕无暇分*身,只要你有空就多去看看母后吧。”

    我点点头:“是臣妾疏忽了,以后臣妾一定多多去陪陪母后。”

    萧琰状似放下心,却又忽然皱起眉头,道:“不过说也奇怪,母后年纪并不大,平日里身体也很康健,怎么说病倒就病倒了。”

    我安抚道:“天气毕竟冷了,母后身体再康健也是有年纪的人了,因时气而感也是常有的事。”

    萧琰望了望席间我母亲的身影,笑道:“可是瞧着定国夫人身体倒真是蛮硬朗的,这个年岁不但无妨,反而还有了身孕。”

    我心头骤然一跳,仔细想想,仿佛太寿宫传出太后有疾的日子,刚巧是母亲发觉有孕那前后。

    而那段时间,只是九月份,天气也实在不算冷,太后因气而感,仿佛也说不过去。

    宫中宴饮之时,我须要时时注意席间,也便来不及想那么多。远远看着母亲,数月的身孕已经让她显怀。但作为定国公的正室夫人,当年江南窦府的嫡出大小姐,母亲哪怕怀有身孕,却依然是得体大方的。

    父亲殷勤而周至的照顾,让母亲愉悦不已。她偶尔低头温柔一笑,左手轻柔地抚摸着隆起小腹,恍若那里真的生长着一个生命。

    我细不可闻轻叹一声,心头却浮上一丝不解。三个多月了,母亲为何还不借故“小产”。再拖下去,万一被人察觉她没有身孕可怎生是好?

    正月里大雪纷飞,朝堂之事仿佛也渐渐平息下来,至少萧琰不再整日闷在清阳宫。

    那日他歪在未央宫的软榻上,同我闲闲说着北疆勾族。我这才知道,原来大齐周边附属的小国和部落,每到年根都会派使臣来朝朝拜天子,并奉上大量牛羊特产做为朝贡。而我朝也向来会赏赐他们很多金银珠宝或是绸缎布匹。今年因为勾族暗有动作,萧琰接受朝中右相仇劲辉的建议,赏赐了勾族大量财物,比之往年多出一倍不止,以此作为笼络。

    我听到后曾闲闲说道:“朝廷自然以安抚为先,可是既然已知勾族不善,来日如果真的同我朝开战,那些财物岂不反而助了贼人一臂之力。”

    萧琰思忖片刻后缓缓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右相坚信勾族不过是为了财物。只要朝廷给足他们物资,助他们过冬,他们必然轻易不肯再发动战争。”

    我摇摇头:“恰是因为冬日里才不该赏赐,如若勾族大王真的只是因为物资不足想要求取资助,为何不遣使者入京请求我朝帮助?而如今北疆却是整装备战,想来不会轻易放弃。如今天气正冷,于战事不利,所以他们不肯动手,只遣使者入京暂表无异心。等到春暖花开之际,他们未必肯不动歪心思。”

    萧琰沉默不语,只是一个人细细思量。我轻叹:“而朝廷所赐的那些资物,只怕正好助了勾族度过寒冬。”

    他闻言,只是轻笑一下,起身走到我身后,抚开我紧蹙的眉头,道:“罢了罢了,朝廷中事你还是不要操心了。”

    我一怔,忙道:“臣妾不是要干政,只是着急罢了。”

    “朕知道,”萧琰温和一笑,将我搂在怀中,“以前母后同父皇也是一样的。虽然父皇不太将朝廷中事说给母后听,可母后还是知道的。她操劳完后宫还要忧心着前朝,朕从小看着也心疼,所以现在朕不想你也是这样。”

    我默然,静静靠在他怀里,听他万般柔声细语,对我说道:“阿暄,朕舍不得你忧心。”

    他舍不得我忧心,而我何尝不是呢?

    我无声一叹,前些日子因他宠爱敏妃而生出的自嘲自怜,和这段时间无他陪伴的委屈寂寞,皆因一句小小的“舍不得”,尽数烟消云散。

    皇家再如何冷酷孤寂,只要他还能心疼我一丝一毫,我也是知足的。

    新岁之际阖宫皆是喜庆,我借着这些喜气,求了萧琰恩旨,放了章台殿敏妃出来。

    禁足数月,敏妃再不是刚刚入宫时那般跋扈样子。她解除禁足后先来未央宫谢恩,我瞧着她的举止言谈,仿佛已是另一个人了。

    “看来这段时间,你变了不少。”我微微一笑。

    敏妃安静坐在下首,一丝规矩也无错,恭敬说道:“臣妾在家中被父亲宠坏了,刚刚入宫难免失了分寸,惹得宫中众人不喜。现下禁足良久,臣妾饱尝世态炎凉,若再不懂事,便是愚钝了。”

    我稍稍惊诧:“不过是禁足而已,何况后来皇上待你也好,怎么好端端的谈起世态来了?”

    敏妃轻叹:“皇后娘娘真的以为禁足事小么?当日臣妾禁足,宫中不知多少人希望臣妾就此沉寂。更兼……臣妾初入宫时,得罪了不少人,日子过的自然艰难。”

    我不想竟是这样,不觉含了几分歉意:“本宫当日令你禁足,只是想定定你的性子,不想让你受委屈了。”

    敏妃只是摇摇头:“娘娘言重了,臣妾今日此来,便是谢娘娘当日的维护之情。

    我淡淡一笑,道:“本宫也是为自己考虑罢了,如果真的出事,对谁都不好,你不必言谢。”

    敏妃看着我,眼神中带了三分了然,陪着得体的微笑,道:“不管如何,臣妾的谢意已告知娘娘。今日天色晚了,臣妾先告退了。”

    我看着她离开,忽而明白了皇宫的可怖。不过三四个月,已然让一个飞扬跋扈的女子变得沉静自持。禁足的冷寂日子,居然让她想明白那么多事。我原以为让她禁足,必然遭她记恨,却不想她并不再为此生气。

    有时候,禁足是惩罚,是赎罪。但是有时候,足不出户,何尝不是一种保护。

    她从前那样的脾性,如果一直在宫中横冲直撞,只怕早已被心思深沉的蕙嫔算计了去。

    敏妃还算聪慧,现在看来也非敌对。蕙嫔坐月子,兼之对萧琰心灰意冷,想来也无妨。广阳殿中的温妃,因着我同她关系甚好,近些日子以来,也颇得了些宠爱。

    就如今日日头渐渐西沉,萧琰今儿早就传了旨意,宣召温妃侍寢。我夜来无事,索性换了衣服,往宫外逛去了。

    这一逛不要紧,我竟然在上林苑偏寂的一角,遇见了一个意想不到的故人。

第23章 方由() 
那日上林苑悄然无人,也是,深冬之时哪怕是宫人们也都偷偷懒,何况还是正月这样的日子,更是难得有个休息的时候。

    昨日的大雪掩盖了大半宫阙,稀疏的树木枝条在夜色里影影绰绰,昭示着毫无生机的严寒。落英起初死活拦着我不让我出门,说是怕我冻着,最后却终究拗不过我,生生拿着数件出毛的大衣将我裹成粽子,才肯“恩准”我出宫来。

    我不想惊动太多人,便只让落英一个人陪着我出去。她打着灯笼,昏暗的灯光依稀照着脚下的路,很是幽静朦胧。

    小巧的棉鞋踏在厚而松软的积雪上,发出轻微而沙沙的声响。一来二去,我居然喜欢上这样的声音,专挑积雪深厚的地方走。

    “娘娘,娘娘,雪厚的那里冷。”落英着急,看着我孩子气的样子毫无办法,拉我也拉不住,忍不住开口说道。

    我浅笑:“好久没这样玩过了,你就让我好好玩玩吧。”

    落英蹙着眉头,活像一个忧心忡忡的小老头。我见她可爱,忍不住想要逗逗她,便低了身子手中握了一团雪飞速扔向她。

    落英躲避不及,整团雪扑入她领口当中。她骤然被雪冷着了,冻得大叫。

    “对不起对不起。”我连忙道着歉从积雪中走了出去,看落英的样子的确狼狈,不由得心生歉意。

    “娘娘,你真是……”落英原本满脸怨念,却忽而奸险一笑。我心中大叫不好,却也躲避不及,眼见她手中一个雪团迎面冲我扑来。

    “好你个小蹄子,居然敢暗算我。”我又好气又好笑,在也顾不得身份,同她在雪地里一通乱打。

    打了良久,我们两个都累的气喘吁吁。衣衫凌乱,气息浮动,却心情舒畅。

    好久没能这么放肆地痛痛快快玩一场,我指着落英,大笑出声。

    “谁,谁在那里?”上林苑中羽林郎听见动静,火速往这边赶来。宫中女子皆是温声细气,他们几时听过这样开怀的女子笑声,必是以为某个宫中跑出了疯婆子。

    而我也自知此刻的确不像样子,连忙伙同落英四下逃跑。冬日里本就昏暗,我们借着夜色往上林苑边缘跑去,本以为能避过他们,却不想羽林郎越来越多,我们几乎要被发现。

    这可怎么好!我心下大急,我这个样子被发现,岂不被人笑掉大牙。

    何况夜深人静的,难保不传出什么闲话。虽然问心无愧,但是人言可畏。

    猛地一只冰凉的胳膊搭在我肩头,我唬了一跳,刚想叫出声,却被另一只冰凉的手捂住了嘴巴。

    “暄儿,是我。”

    熟悉的声音从我后面传出,紧接着那只手松开了我。我怔了一怔,与落英皆是一惊,这个声音真的好熟悉,仿佛是——

    “方姐姐?”我惊讶。

    方由点点头,低声道:“你们要避开他们,便赶紧随我来。”

    方由转身,灵巧的身躯在长青的灌木丛中穿梭。我和落英跌跌撞撞跟上,几番惊险之后,好容易摆脱了羽林郎的追捕。

    方由带着我们来到了一间破败的宫室,我看着那大门,隐约记得这间宫室是从太*祖皇帝那朝就被禁闭的。

    这皇宫是前朝遗留下来的皇宫,太*祖皇帝不知何故,自我朝建立伊始,就不许宫人们进入这间宫室,因而它废弃良久,却仍然存于宫中。

    因为年久失修,宫室破败不堪,宫人们常传此宫闹鬼,素日里也无人敢靠近。

    “委屈皇后娘娘了,您暂时只能先在这里歇歇脚,等梳洗打扮过后再回未央宫吧。”方由微微一笑。

    我连忙道:“方姐姐哪里话,此刻暄儿不被发现就知足了。”

    方由尽量轻轻推开宫门,陈旧而苍老的大门缓缓开启,露出门后一把生了锈的铁锁。她从袖子中取出一截银钉,在宫门的铁锁上拨弄一番。紧接着“咯噔”一声,门锁应声而开。

    “快进来吧,别被人发现。”方由飞速说道。

    我和落英连忙跟上,进去之后方由又小心锁了大锁,才指引着我们进屋。

    这宫室虽然破旧,但是毕竟是皇室宫苑,废弃数十年住人还是没问题的。方由让一个年迈的老公公打了水,服侍我和落英简单整理了仪容,这才引我们去了她住的偏殿。

    内里虽然不及其他宫室富丽堂皇,但也干净整洁,想来方由是常住这里打扫的。我看着如今荆钗布裙的方由,心里有不少话想对她说,但一时间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了。

    “暄儿,你长大了。”方由微微一笑,满是恋爱地抚了抚我的发丝。

    我忍不住酸了眼睛,哽咽说道:“一别四年,暄儿自然长大了。”

    “快十七了吧。”她淡淡问道。

    我点点头,上前握着她的手,颤抖道:“当年先帝骤然驾崩,从宫中传出消息,说除了太后之外所有嫔妃皆按先帝旨意殉葬。我娘总是不信,她说先帝仁厚,必然不能让宫嫔殉葬,其中必然有误会。可我只是心疼姐姐,姐姐当年才十九岁,怎么能这样离世……”

    我说不下去,我家跟方家世代相交,我也同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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