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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皇后心计-第27部分

小说: 皇后心计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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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气这样冷,父亲今日来看我又是随机决定的,难为她老人家从太寿宫大老远跑来,可真是够不容易。

    心底的冷笑挥之不去,强悍如太后,精明如太后,也总归是有弱点的。我轻轻抬头,看了看眼前面无表情俯身行礼的父亲,恍如看到了太后身上残存的最后一丝人性和感情。

    我入宫前的那一个晚上,母亲告诉了我她的过去。她说当年先帝和我父亲是自小一起长大的兄弟,都是京城最负盛名的王孙公子。而她和太后孙纯宁闺中相伴,也常听闻先帝和父亲的事迹英名。

    后来一次偶然,母亲和太后双双入宫请安,见到了先帝和父亲。母亲说,她和先帝一见倾心,私自订下了一辈子的缘分。但是太*祖皇帝南游,遇刺突然驾崩,她和先帝因为孙纯宁趁乱从中作梗,终究是有缘无份。

    为此,她一辈子恨了孙纯宁。她们曾经是最好的姐妹,却因为先帝反目成仇。她告诉我,不过是为了让我不要相信宫中任何人,不要让我不要相信伪善的太后。而她咽下了所有委屈之后,还是以裴家嫡出大小姐的身份嫁给了父亲。她坦言自己此生碌碌皆不重要,但她不要我落得和她一样下场。

    再后来,方由告诉先帝头撞到青铜方鼎之后,太后根本没有求治的意思,这分明巴不得先帝驾崩。而我记得母亲告诉我她和孙纯宁当年都爱上先帝,所以才有了后面的背叛。但既然孙纯宁深爱先帝,又为何那样漠视先帝的死亡,娴熟地掌控宫廷,宣布先帝驾崩的消息?

    我想了很久都不明白,即使先帝不爱她,但毕竟这么多年一起过来,日夜相对,总也有那么些感情罢。正如母亲和父亲,他们再冷漠,再隔阂,母亲生病怀孕,父亲也是真心体贴。

    直到那日父亲来看我,我察觉了太后和父亲之间的异样,这才恍然大悟。当年孙纯宁被立为太后,或许也并非出自她的本心。她是江南士族的女儿,书香世家虽然钟鸣鼎食,但家族在朝中无权,总也是不牢靠的。所以她嫁入皇室,实际上也只是家族的筹码,她是保护家族的大堤。

    她看向父亲的眼神那样恍惚,那样痴迷,那样眷恋,那正是无可掩饰的情意。那天,我恍然一笑,原来这些年太后心里的那个人,一直都是我父亲啊!

    母亲怨太后毁了她和先帝的金玉良缘,但是太后心底未尝不恨她与父亲此生无缘。这么多年,她对父亲的感情仍未褪色,我便知道她是如何讨厌先帝,以至于这么多年毫无一丝的夫妻感情。

    先帝爱着母亲,母亲爱着先帝,太后心系父亲。他们四人当年这样的纠缠不清,而我此刻只为父亲放心。他从来不受任何约束,处处留情却从不留心。这样徜徉花丛,恰好避过了一辈子的伤情无奈。

    剪不断,理还乱,有缘无份,缘浅情深。

    所以我费尽心机调回父亲第二则,不过是要重重提醒太后我是父亲的女儿。有了父亲在京,有了父亲对我的重视,想来哪怕是我自己不要这个孩子,太后也会上赶着来保全。宫中我不能一手遮天,但若一手遮天的太后为我所用,自然畅通无阻。

    “微臣给太后请安。”父亲轻轻道。

    我也是欠身一笑:“儿臣给母后请安,母后万福金安。”

    太后微微点点头,伸手拉起了我,道:“有了身孕就不要再行礼了,说过了多次你这孩子怎么总是记不住。”

    我仍是持着温柔的笑意,道:“礼不可废,母后就不要太惯着儿臣了。”

    太后亲自扶着我坐下,道:“你有了身孕便是最宝贝的了,此刻娇惯一下又如何?”

    我温顺浅笑,太后也愉快起来。她吩咐父亲起身,道:“定国公从玉门关回京,一路风尘辛苦了。”

    父亲适时一笑,道:“微臣食君禄,自当为国分忧,没什么辛苦不辛苦的。只是……”

    父亲故意不言,太后有了些许的紧张。她问:“只是如何?”

    父亲越矩轻轻抬首看了太后一眼,一笑道:“只是微臣见太后照顾皇后如此悉心,微臣很放心。但万望太后自己也要好生保重,不要辛苦太过。”

    太后两颊微微发红,像是未出阁的腼腆少女那样娇羞。我心底一笑,原来父亲未必不知太后对他的情意,所以一招美男计,已让太后无从招架。

    “哀家知道了,定国公放心便是。”太后柔声道。

    父亲点点头,道:“算起来微臣同太后相识也有几十年了,微臣记得太后身体一直不太好,更该好好保养。今日这样冷,太后来未央宫探视皇后,也不多加些衣服么?”

    太后听了,两颊红的更为厉害。她手指头绞着帕子,极为局促:“哀家多谢定国公关怀,日后不会忘了。”

    父亲恍若失言,连忙说道:“微臣一时忘了礼数,方才失言了,太后勿怪。”

    我几乎笑出声来,父亲这分寸,当真拿捏得极好。果然见太后微微怅然,神色黯淡。

    我轻轻一瞥父亲,父亲会意,道:“微臣在玉门关驻守良久,那里野狼成群。微臣时常出关打猎,猎到了不少野狼。这匹大氅乃是取五匹完整的野狼皮制成的,虽然不是多么名贵的东西,但是西北野狼的皮毛这个时候却是最厚实的,想来保暖一定不差。”

    父亲的话还没说完,便见太后着急打断:“有野狼你为何要出关打猎?狼都是群居的,万一遇上狼群可怎么好?你出关,可都有人跟着么?大辽虎视眈眈,你怎么能如此掉以轻心?”

    太后一连串的问句让父亲惊愕,我也是故作讶然。片刻,太后眉心一皱,自知失言,连忙道:“定国公奉命驻守玉门关,万一出事,群龙无首,岂非辜负朝廷信任?”

    父亲低首,旋即跪下请罪:“微臣冒失了,请太后责罚。”

    太后道:“罢了,哀家一个妇道人家,也不懂朝政。定国公既然敢出关打猎,想来是考虑周全的,哀家方才多虑了。”

    父亲忙道不敢,又呈上那野狼皮做的大氅,道:“此物是微臣一片心意,还请太后收下。”

    我眼瞧着那东西,果然毛色鲜亮光滑,一看就是好东西。太后满足地抚摸两下,忽然回首看我,道:“皇后怀着身孕,不如此物就赠给她罢。哀家长日在太寿宫,大约用不到。”

    我自然连声拒绝,道:“既然是定国公专门献给母后的,儿臣怎么好意思要。何况母后也感觉到了,未央宫这么暖和,儿臣又不出门,穿着这么厚的大氅,岂不要捂出痱子了?”

    太后摇首一笑,嗔怪着我油嘴滑舌,最终也是收下了。父亲又简单说了两句话,便要告退。太后略有失神,但也无从阻拦,只是目送父亲离去。

    我忽而也有了几分感动,喜欢容易,这么多年坚定不移的喜欢,便不容易了。如果当年母亲嫁给先帝,孙纯宁嫁给父亲。她能长伴父亲身边,想来这辈子也满足。而依父亲的脾气,自然也会善待于她,不会欺负她。

    然而只是片刻的失神,我已然清醒,不再沉溺于不存在的可能。这样理想的爱情只存在于故事当中,现实的生活,哪儿有这么顺心遂意呢?

第40章 雀宠(一)() 
自上次父亲入宫探视我之后,太后对我的关怀明显增多了很多,时常来未央宫亲自照拂,传授生养之道。

    除却她,萧琰也是日日必来未央宫看我,我恍惚恢复了从前的专房之宠。

    宫中无人不艳羡我,被冷落多时的皇后娘娘,终究是凭借一胎重新崛起,恢复了从前的恩宠。这样翻身为宫人们津津乐道,也成为抵制宫外有关帝后不和谣言的有力武器。

    或许,这武器也是一种讽刺。只是我此刻安心养胎,一时间也不愿留心分辨这么多。

    不知不觉中,便到了腊八节,宫中在温妃的操持之下处处布置得喜气洋洋。宫人们也喜气满面,我想了想才明白过来,记起温妃曾经对萧琰诉说宫人每逢节日便比往日更加劳作辛苦,所以替他们请命,希望萧琰能逢节多拨一日的银两,以此来体贴他们得辛劳。萧琰觉得也不无道理,便允了此事。腊八是恩旨颁发之后的第一个节庆,今日所有宫人都能有双倍的月例,因而个个面上挂着满足的笑意。

    我瞧着,也感觉着孙仪蓝此人的过人之处。她的厉害不似太后那般强势,因为她懂得恩威并施,用零星却动人的恩惠来一点点征服人心。

    人心之坚,远比一人之强有底气得多。我莞尔,清醒地意识到这一点。企图赢得所有人的支持,她阴柔手段之下的细腻心思,竟是这样凌驾于常人的霸道。

    而我却并不担心,因为她征服这个掌控那个,唯独忘记了去打动萧琰。后宫的皇后也好,妃嫔也罢,如果得不到皇帝的几分真心,那赢得了其他所有人的爱戴又有何意义?

    这样的想法倏忽冒出,我猛然发现此刻形容我和萧琰的感情,已经用到了“几分真心”这样的词汇。冰凉慢慢在心底蔓延,原来我已经知道我不会是萧琰的唯一,我现下只求他的几分爱恋。

    心里很冷,为了让自己不那么冷,我只能躲在温暖的椒房殿中烤着火。热气驱散了那些严寒,烘烤的整个人都苏暖起来,一时间便忘了时辰。直到我发觉柔嘉和柔仪如流水一般往桌子上上菜,才意识到已是傍晚了。

    “皇上来了么?”我问道。

    柔嘉闻言,停下了手中地活计道:“方才徐公公来了,说皇上马上就到,娘娘再稍等一会儿吧。”

    话音未落,便已经听到了萧琰满含笑意的声音:“不必等了,朕来了。”

    我起身迎驾,他连忙扶起我:“今天宫里到处折腾,过个节也过不安稳,你累坏了吧。”

    我婉然一笑:“累得是温妃,不是臣妾,臣妾近来在未央宫可舒服着呢。”

    萧琰但笑不语,看了看桌子上的菜色,道:“今儿倒真准备得齐全,你爱吃的朕爱吃的一样不落,温妃有心了。”

    我点头:“温妃心思细腻,倒真是不错的,只是不知今日做得如何。”

    萧琰一笑,携着我的手坐下,看着桌上丰盛的晚膳,又亲自动手盛了一盅汤给我,道:“你怀着孩子,多喝点滋补的汤膳。这道菜看着挺奇巧,你来尝尝看。”

    我接过碗,尝了一口觉得味道极淡,更谈不上香,实在不像司膳房能做出来的东西。

    “这汤……味道很奇怪,臣妾从来没喝过这么难喝的汤。”我连忙搁下碗。

    萧琰瞅着我轻笑不已,摇头道:“你近来这个嘴巴是越来越刁钻了,司膳房做的东西都嫌不好吃,那还有什么入得了你的口?莫非你要朕亲自下厨给你做些东西才肯吃么?”

    我闻言又好气又好笑,赌气地盛了一碗给他,道:“皇上尝尝,真的不好吃呢。”

    萧琰起初是不信的,汤一入口就不由得蹙了眉头,咽下去回味片刻,艰难地摇了摇头,叹道:“真……够难喝,司膳房今日是怎么了,这样寡淡的东西也敢往未央宫送,尚宫局近来怎么总是出问题?”

    我细细打量那呈汤的器皿,又用汤勺拨弄了两下,捞出一只像刚出生小鸡一半大小的东西,不觉好奇起来:“这到底是什么汤,你们看这汤中炖的东西都很少见呢。”

    萧琰也不认得这东西到底是什么,唤过柔嘉问道:“今日司膳房到底送了什么菜色来,你瞧瞧这是什么?”

    柔嘉闻言,连忙上前看了看,也是不解:“方才去传膳时奴婢只怕耽搁了娘娘用膳的时辰,所以没仔细看到底是什么。看这家禽的样子也不像鸡鸭,不像乳鸽,莫非是鹌鹑。”

    “鹌鹑?”我闻言一怔,同萧琰对视一眼,“从前没听说司膳房拿鹌鹑做过汤菜,今日怎么突然上来了?”

    柔嘉摇头,萧琰已有不快,冷淡吩咐道:“去把尚宫局的人叫来,朕倒真是奇怪了,放着例菜不上,偏偏送上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好吃也就罢了,偏偏还这样难吃,难道不知皇后有身孕么?”

    我不意追究,遂想息事宁人,道:“算了吧,不过是一道菜而已,如果不喜欢不用就是了,皇上何必生气。”

    萧琰看了看我,压着薄怒带了几分心疼之意道:“你自春天起就瘦了下来,现在怀了孩子也不见丰腴,司膳房的东西做的这样难吃,难道不是成心饿着你么?”

    我无言以对,我的消瘦从来无关菜色,难吃如何,好吃如何,终究不过一顿饭罢了。如果身边的人无味寡淡,那才是最能消瘦人的心智和身体的利器。

    这恍惚一想的片刻,郑尚宫和司膳房的人已经来了。她们跪在萧琰面前,听着萧琰怒气冲冲说道:“你们自己来尝尝这到底是什么东西,这么难吃的东西你们怎么敢往皇后这里送。朕从前难道没有吩咐过吗,皇后怀着身孕,菜色务必要做皇后最喜欢的,可这道菜皇后尝了一口边说难吃,你们到底有没有把朕的旨意放在心上?”

    郑尚宫等人连忙请罪,萧琰一挥衣袖,对徐晋说道:“盛一碗让她们自己尝尝看,朕倒要看看她们爱不爱吃。”

    郑尚宫尝了一口,诧异之色不自觉地闪现出来,仿佛从来不曾尝过这道菜的味道。我瞧在心底,忽然觉得这件事情颇为蹊跷。

    按理说,司膳房每道新菜在定制成例之前,都要经过数道审核。郑雨蓉身为尚宫局主事,没有理由不曾尝过新菜。若说这道菜她根本没吃过,那说明根本不是出自司膳房之手。

    心底突突一跳,这道菜,到底哪里来的?

    “这道菜的确很难吃,但奴婢恳求皇上给奴婢一个解释的机会。”郑雨蓉恳切说道。

    毕竟是太后当年的陪嫁,萧琰还是要给几分薄面的。于是他压着怒气说道:“你要解释什么就说吧。”

    郑雨蓉点头,声音不大却极为清楚凝练:“奴婢执领尚宫局十几年,司膳房每道菜奴婢都尝过。奴婢记忆中从来没有过这道菜,所以肯定此菜并非出自司膳房。至于这菜是如何送到皇后娘娘这里的,奴婢就无从知晓了。”

    “荒唐!”萧琰凝眉,“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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