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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部分

农夫三国-第64部分

小说: 农夫三国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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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尚未脱险,本不该互相攻讦,这话却说得甚是尖酸刻薄,“汉室将亡”四字又引数人不满,怒斥声纷纷,连唐珞也狠狠瞪了那人一眼。

    “啧!不过两千余众,竟能战平夷狗,”士人们看不起武将出身的韩浩,他其实亦不将这等士人放眼中,对身旁相互攻伐的诸般声音不管不顾,只是轻声自问道:“究为何方神圣?”

    他声音很xiao,却不料被身旁淳于珏听到,回道:“并非仅为平手,你且细看,汉军已渐占优呢!”

    到这个时候,淳于珏自己也拿不准这支突然杀出的铁骑是否山贼了,只好含糊称其为“汉军”,不过他眼力倒不差,韩浩也已现,随几股匈奴被灭杀,两方人马渐渐持平,匈奴人已渐不敌。

    与大汉官兵jiao手得多了,这支山贼骑兵未免也太过难缠些,前锋处两名杀神所向披靡,连破灭数部人马也就罢了,中军那军旗所在处不过六七百人,儿郎们攻杀这许久,竟也还不见其破!

    鏖战到现在,竟不见一名山贼后逃!

    如此悍勇之辈,怎不让人心生寒意?

    剩下的几个匈奴部族,头目们亦忍不住开始心焦了,草原上只信奉弱rou强食,可不似这中原地孱弱,先前战中族中男子尽折的几步,等待其族人的命运并不比自家掳掠回的这些汉人们好多少,许多前车之鉴在,由不得人不警惕xiao心。

    钱财fù人没了可以将来再图,将全族xìng命搭进去却是不值!

    (第一天定时更新就晚了48分钟,老虎哭!)

105。小剪() 
于夫罗留镇上党,左贤王呼厨泉、右贤王去卑留抚他郡,由各部族合兵组成的这支匈奴骑兵中便无服众统帅者,自然不能齐心,一番恶战下来,见自家伤亡颇大,又处于下风,俱生出去意,当第一面旗帜最先撤出战场北逃后,不用多久,残余千人便全都跟上。

    此战,勇卒与辎辅兵死伤惨重,存活者只剩一千七百余,除邓季外,身上无一不带伤,自让他心疼不已。

    论伤势,太史慈最甚,匈奴刚逃走,他便倒下马来,幸有屯下勇卒眼快扶住,却是血流过多加乏力,已晕厥去了,若这猛将死于此地才是冤枉,邓季吃了一吓,忙让人去请随在后面的医匠来。

    李当之并未随军,不过数年下来,岂能教导出来的女医匠已是不少,有十余名跟在军中,由xiao队辎辅兵护在后面,未曾参战。

    得女医匠看过,太史慈xìng命并无碍,调养些时日便成,待所有难民松开捆绑,医匠为伤卒们包扎好,又将战死者遗体捆绑在马匹上带回,收拾完战场,邓季领救回的两万余民众回壶关。

    生者庆逝者悲,1uan世中人命贱如狗,一向如此,邓季也顾不得,安顿下伤兵,他还要忙着与田畴处理这许多营救回的难民。

    添了五万余难民,不说壶关城内驻不下这许多人口,单以每人每年最少耗粮六石计,便需得三十万石粮来养活她们,号称黑山最富的疙瘩部,来年能挤出的富裕粮食也不过才三十余万石,这下要全数耗尽了。

    这次救人可谓费力不讨好,除去死伤勇卒辎辅兵外,负担亦加重不少。

    匠人、士子们自有田畴去安置,选拔其中得用者,如同焦姬大兄焦触一般,邓季并不知救回人群中还有一位韩浩也曾在历史上留名,对其并没过多重视,略关注的也只是其曾为王匡属下这点罢了,没能便重用。

    得知救出自家的竟然真是山贼,惊讶过后,有救命之恩在,出身大族又多遭匈奴所灭,甘愿为其出力的士子并不少,待第二日有人将难民中特殊的两名美人身份供出,邓季注意力便全放在她们身上。

    在这1uan世,尚书之女与民女也无多少差别,周昭除相貌绝佳,身份并无甚特别处,让邓季真正感到惊讶的是唐珞。

    少帝刘辩被董卓鸠杀,这位唐珞身份只是已故弘农王姬妾,在天下群雄眼里也算不得什么,可对邓季这般草芥之民来说,她是高高在上需得仰视的存在。

    有农家子、黄巾、山贼这许多身份在,莫看是麾下人口已有七八万的贼,但没多少学识、没见过什么世面,在世人眼中,或在他自己内心最深处,却也只将他当成一只在山沟中胡1uan蹦达的癞蛤蟆罢了。

    可如今,本应高高在天上翱翔高洁的天鹅竟然折翼,跌到这只癞蛤蟆嘴边来,只要张张嘴便能吃到!

    天下竟有此等好事?

    莫说她那佳容绝貌,光身份是“曾经大汉天子的女人”这一点,就足让邓季垂涎三尺!

    cao!老子做反贼这许久,与为敌的便是各路官府,袁绍、董卓、曹cao、刘备、公孙瓒各路群雄天下称道,老子竟也能睡一睡他们曾经的女主人?

    这邪念一起,立即便如野火燎原之势,再也难压下。

    平日里男人带贪yù看自己的目光多了,对少年贼头火热的视线,唐珞并未表现出有何不适,仍旧一脸云淡风轻,俏生生立在他面前。

    先将嘴中唾液咽下,邓季转头笑对周昭道:“周xiao姑出于官宦名士之家,容颜国色,本不该冒昧,然今落难草莽中,若无人庇佑,恐遭坎坷,季二兄年二十三矣,尚未娶妻,今愿为兄长求娶,以结两姓之好,xiao姑意下如何?”

    被救出之后,周昭方才稍安,一路来她都以唐珞马是瞻,听到这般言语,竟是才脱狼爪又入虎窝,看看身旁唐珞,脸色又开始白。

    父兄新丧,那里能便婚配了?只是她亦知邓季所言是实,自家容貌出色,弱女子挣扎1uan世中,若无人庇佑,今后磨难之苦只怕无穷无尽。咬牙思忖一会,周昭生凭第一次自家拿定主意,对邓季盈盈跪下行肃拜之礼,嘴里凄声道:“命途多舛,妾身至亲尊长尽遭不测,己身落于夷狗手中,幸得将军解救于水火,又杀夷狗报家仇,感jī不尽,愿凭将军做主!”

    既入自家手中,不答应用强就是,哪有得她选择的?肯应允下来自然最好不过,邓季大喜,忙亦跪下答拜,嘴里道:“如此,今后便是我嫂,家内长嫂如母,邓季岂敢受二嫂之拜?请起!”

    唐珞在旁轻叹口气,看周昭拜完,起身时俏脸上已多了股坚强之色,再非前番胆怯躲在自己身后模样。

    邓季忙唤人去涉侯国请邓仲来,又寻两间房舍安置她们先住下,自家毫不犹豫跟进唐珞房中。

    见他入内来,唐珞面上并不见有何惊慌,淡然道:“妾身早已立誓为弘农王守节,此生再不嫁人,恕不能shì寝呢!”

    邓季刚掩上房门,见她这副模样,更似落到嘴边的折翼天鹅,岂肯放过,冷哼道:“不过我等贼众卑贱,难入贵人之眼罢了!”

    “倒非如此,”唐珞摇头轻叹道:“董卓、袁绍之辈,在我眼中与你等一般,皆乃汉贼,并无二致!”

    伍焦二fù就是强占来的,如今连孩儿都生下了,还不是乖乖从了老子?邓季哪里肯信,自顾脱去甲胄,上前一把搂住美人柳腰,将嘴凑道她耳侧亲了一口,只觉肌肤如yù,忍不住笑道:“这大汉天下尽是贼,你便亦从贼如何?”

    嘴上轻薄着,却不防唐珞手臂一扬,xiong前突然一阵剧痛,嘴里惨叫过一声,邓季忙不迭放开她,捂xiong倒跃开去。

    这才得见,一截剪刀尖刺穿唐珞衣袖1ù出在外,上面犹有血迹。

    邓季又惊又怕又怒,只觉鲜血顺指缝不断涌出,不知被她刺入多深,有未伤到心脏,xiao命能否得保?

    自家刚恶战归来,未丧命战中,若是被这女子用xiao剪刺死,才真是冤枉呢!

    见少年贼还站立着,唐珞也不知这一刺能否杀他,不过无论他生死如何,自己命运却是已定,不想多受苦,手腕一翻,剪刀便往自己咽喉倒刺去。

    “啪!”

    邓季尚在担忧自己xìng命是否能保住,见她已yù自尽,来不及细想,又急一步上前,一巴掌拍在她手腕上。

    他力气何其大,唐珞受力不住,手臂顿被震开,xiao剪便脱手从袖中飞出,在地上“当”一声打个滚才躺平在地。

    “你这恶fù!”邓季怒火中烧,冲她厉声道:“胆敢刺我?”

    唐珞依然不见有何慌1uan,凤目已往墙壁上瞄去,准备撞墙。

    谢允在门外左近巡游,邓季入内偷香,他正与亲卫们偷笑谈论中,准备日也到难民中寻fù人去,忽听屋里响动不对,忙破门入内,见眼前场景,也吃了一吓。

    “请医匠来!”

    怒吼过一声,谢允提长戟上前,便yù刺唐珞,如此佳人,他倒下得去手。

    “住手!”

    伤口处仍血流不止,邓季忙出声制住谢允,冷声道:“莫伤她xìng命!”

    有亲卫取木板来,让他先躺下,这才觉得伤口虽疼痛,却似乎未危及xìng命。

    大概死不了,邓季渐安心下来,在木板上张口冲fù人道:“山贼贱民朝不保夕,果腹无食,御寒无衣,在我辈眼中,大汉天子、弘农王与你这等每日锦衣yù食不顾庶民的方是天下之贼,亡大汉者,并非他人!贼之大者,实数天子!”

    瞄一眼躺地上的xiao剪,少年又继续道:“蝼蚁尚且偷生,这xiao剪你留着,自择生死便是!”

    几句话功夫,门外已有女医匠赶到,察看下来,伤口不算深,谢允等这才算安心,又怒瞪唐珞几眼,挥挥手,与亲卫将邓季抬出门去。

    不用一日功夫,邓季霸女不成险丢xìng命之事便在壶关传开来,自惹不少贼人笑话。

    次日,邓仲赶来,先看过邓季伤势无碍,方放下心去寻xiao弟为自家觅的妻室,待见周昭果然美貌,自然大喜,当下就领其回涉侯国去成婚,邓季有伤,在壶关又暂脱不开身,婚事便去不了,不过有伍窕等在谷中,他自家人缘又好,应不会有差错。

106。巧合() 
被唐珞一剪刺伤,邓季只得先收了huahua心思,老实规矩地在壶关养伤,xiao翼提防匈奴报复,没过两日,马皮传回消息,吃许多亏之后,于夫罗果然大怒,竟遣使召左贤王呼厨泉,其已领突骑三千来援,加上逃回的溃兵,长子城内匈奴狼骑过万,得了这消息,壶关城内又复紧张起来。

    加上原张杨部汉军,匈奴在长子的人马已有三万,若被其整合来攻,壶关险矣!

    长子城中夺回的netg弩早搬上城墙,只是邓季尚在犹豫是守是弃,忽一日,滏口陉处韩齐遣快马来报,将另一突兀的情报传了过来。

    这时候,袁绍与公孙瓒之战已爆,趁两雄并争,之前被白马将军击败的黄巾残部跨入魏郡,前往涉侯国来投奔邓季,大队已到滏口陉外,粗略估计在七万以上。

    渤海遭遇战前,这股黄巾有三十余万人,前后被公孙瓒斩杀、俘获十余万,再四散逃去一些,剩十万余南渡入平原,再入东郡!

    这时,得荀彧等名士相投,东郡太守曹cao正忙巩固才到手的地盘中,没来得及顾及这些黄巾,在这里,奔逃的蛾贼们遇到了还在四处掳掠的黑山贼于毒部。

    与公孙瓒战中,这股黄巾被其斩杀的数万尽是贼中精壮,遭俘的七万亦为精壮与fù人,能寻其它活路的也都逃走,余下这十万出头尽多为老弱,甚难得食求活,遇到于毒,只有被兼并的命,再被其从中选走万余人。

    对于毒来说,自家粮食不够用,哪里还能白养活别人?他将其中能用的万余成年男女选走后,剩下就全是只会消耗粮食的老少,对这些白苍头与稚龄童子,他怎肯再收留?

    历史上,这些黄巾残部流1ang数月,多半冻饿而死,剩不足万人与泰山部战败来的黄巾汇合,待四处胁裹,又起三十余万人马掳掠东郡,直到被曹netbsp;可蝴蝶效应在,这时候又出现偏差,于毒等黑山贼眼红邓季久矣,想着能拖垮这xiao儿倒也不错,便在临别前对老少们了一次善心,大肆宣扬黑山百部,疙瘩最富,天下还能养活他们的贼人,数这位涉侯国的邓疙瘩。

    于毒的算计原本并无差错处,要白养近九万毫无用处的老少,年耗粮在五十万石以上,就算黑山老大张燕张平难也拿不出来,只有邓季部存粮甚多,甚至都能用粮食从商人那换取货物呢,挤一挤应该还是能给大家一条活路。

    可现在问题是,多了从匈奴中救出的五万余难民,邓季部根本再无余粮养活这许多人口!

    得到消息的时候,邓季顿时陷入两难之境。

    自家已法养活他们,可真能忍心不收留么?

    虽未到滏口陉前看过,但邓季本就出自蛾贼中,对来投奔的老少目今境况一清二楚。

    连遇公孙瓒、于毒两位打劫,这些老少蛾贼们不可能再有存粮牲畜留下,如今又是寒冬季节,从东郡跨魏郡过来,一路冻饿死者定然已不少,能挨到滏口陉外便万般不易,自家若再拒绝,其中能得生者几人?

    在这1uan世挣扎求存,邓季从里到外早炼成一名合格的贼人,自认也会心硬如铁,也能漠视无辜,也能掳掠四方,也能强霸民女,但这是足足的七万余人口,生死全在自家一念之间,真开得了这口?

    但自家拿什么来养活他们?

    治下本就有人马近五万,就算四处掳掠想方设法tǐng过一年,涉侯国多为山地,有匈奴威胁,壶关以西的土地又根本无人耕种,在现有生产能力下,靠这点土地要养活十七万人口,根本就不可能!

    这么多人马,也不可能再象之前靠野物渡饥荒!

    邓季心1uan如麻,那个“不”字几次到嘴边,却无论如何也吐不出来。

    “谢允,去传令韩齐、田畴、常老与我丈人,放开滏口陉让其等进来,熬粥先养数日!”咬牙切齿地,邓季最终还是道:“反正现还不缺粮,所忧尽在来年,待回去再想法子!”

    麾下只剩两千余勇卒与辎辅兵了,在这1uan世,老子一个xiao胳膊xiaotuǐ的疙瘩,怎挑得起这般重担?说完话,邓季觉得自家心都快碎了。

    他并不知道,这些蛾贼老弱们最xiao的不过几个月大,尚未断nai,由老fù人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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