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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部分

农夫三国-第95部分

小说: 农夫三国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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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思来想去,最好的法子,莫过于寻位独身男子入户进来,其他民户中没有这等人,役民里却是有的。

    周边颍川、陈留两郡前番遭兵灾,陈留还有个张邈在,颍川却无任何军势,本为文风鼎盛之地,豪族亦多,此次祸1uan中却最惨,即便到了现在,刚任的兖州牧的曹cao一时也顾不上,还不时有贼寇、逃兵掳掠祸害,有大批民众逃难出去,就近涌到河南郡的也不少。

    难民们若去汜水关以东安居的,郡中也不设官衙治理,任其等自生自灭;逃到到汜水关西面来的,先前还择户安置,剩下的单独人口却一时忙不过来,只能暂与之前挑剩下的黄巾老弱一并为役民,待精壮数量达到一定程度才考虑再组新户籍、给赐田地,估计要到来年开bsp;如今役民们散居于各县城中,专靠为官府服役得食,最少的县都有四五千人常时待命,除官府抚养十四岁以下、六十以上者外,各县都开始大力修沟建渠、整顿城墙,为的就是将其等全用上,城中每日还有役民清扫街道,新权贵们在官府报备过后,也可雇回家去役使。

    城内人畜hun居,每日清除粪便与各种垃圾也是项重活,之前乃是划定区域,由各民亭民屯自己打整,如今全数jiao给役民们,巩县中便有两百余人专责清扫。

    巩县役民中如今有不少男子,有些还是独身的,相信凭顾氏的相貌与条件,招人上门并不难,只不知官府是否允许如此,田地又怎生划分?

    动1uan未起之前,大部分民众对汉法也并非都便了解,河南之策算是宣传得比较好的,但尚属草创,漏dong很多,又不时有增减、改动之处,做不到人人皆知,顾氏这样的fu人除了与自家息息相关的,其余也无心关注,又怎么可能会通透?

    顾氏很想寻人问问,然而现任丈夫死了还不到三日,若自家便急着另寻男子入户,传出去却也有些不妥,此事只能暂先放在心中,可这般时候,门g伯居然做了李屯灵牌送家里来,不是添1uan么?

    虽暗怪门g伯多事,然毕竟与李屯做了月余夫妻,要将这灵牌抛弃也有些不舍,待门g伯走后,顾氏想想,还是将它先收起再说。

    又过了好一会,天色已黑,屋外却又再响起男人说话的声音,顾氏顿吃了一惊,男人新丧,自家这般情况,莫不是哪个胆大的上门来图谋?

    这念头只闪过一下,她便迅否决了,数千户人住在城内,这屋子周边全是一个屯里的,此时可都还没睡下,应没人敢如此的。

    屋内并未点灯,jiao代过老fu人两句,顾氏行出门来,皎月之下,隐约能看清外间站着的是本屯屯长兼夫子霍真。

    这位屯长四十余岁年纪,肌肤黝黑,边有三缕胡须轻飘,据说本为边军中军吏,随周毅军候投奔太守的,见是他,顾氏忙行了一礼,轻声道:“见过屯长!”

    霍真并不进屋,只点头道:“今日事忙,此时放到你家,却非别事,乃县衙让吾问之,李屯所用战马作价五十石粮,是全数与你粮?钱?或各半?”

    战马为郡中所赐,虽已为si人所有,河南官府回购却只会给正常价格的一半,当然,卖给他人属于违法。

    世道太平时,一斤粮才换三文钱,如今天下竟都动1uan,有些州郡便是十文钱也换不到一斤粮,河南郡还稍好些,官府所定每斤七文钱,当然,也仅能内部流通,不许外卖的。

    这问题顾氏早考虑过,城中常有行商来,虽说粮食更金贵,吃不完却也无用,手头有钱财也方便些,便低头道:“屯长幸苦,妾身愿钱粮各半!”

    霍真只为讨一句话,得了答复,便道:“县中明日便会遣役民送来,你切勿出门错过!”

    顾氏点头应下来,见屯长已转身yu去,才省起自家之前所想最好就是问他,虽还有些早,此时却顾不得了,忙又唤住了请教起开。

    “如此自无不可,”寡fu改嫁本属常事,更别说人命如蒿草之时,她随李屯又不过才月余功夫,霍真听完,思忖着道:“郡中虽尚无明令,然按田子泰、焦公度两位大人之前行事,再入户一壮年男子,即便户籍换为平民,亦可再多得二十亩地,待十年后,也不过收去李屯名下之四十亩地罢了!”

    这番毕竟是他si下猜测的,推测起来虽**不离十,却也不敢就打包票,临了,霍真又道:“明日吾去县衙,替你问问就是!”

    屯长却是位热心人,顾氏忙谢了又谢。

    天生万物,唯人之思、行最为奇怪,百般人有百般不同,便是同一人,随环境变化,前后亦会有所差异,邓季治下近五十万人口,便有近五十万种想法、行事,纷纷扰扰方为世间百态,点点滴滴才能汇涓成流,凭他一后世中什么都不算的一xiao人物,能努力走到今天,一言一行皆影响到近五十万条xing命,实属不易,然前途漫漫,一切尚未能定呢。

    (这是百态最后一章,还有一更,不过要到凌晨两点左右,不能熬夜的可明天看。)

154。东归!北去?() 
154。东归!北去?

    年底的时候,邓季很有些忙碌。

    半年来,他一直在适应着从一两县之地展到十余县后的这种转变,学习如何做好这郡守。

    掌控的地盘变大,每i各类汇总起的政事有很多,虽说有二田、焦触相助处理掉绝大部分,邓季却也不可能完全做甩手掌柜。

    李傕等在长安掌权后,前后往函谷关外逃去的西凉人已有近千,其中多为平民,虽不在意他们,然如今都已安过家,被其等抛弃的老弱fu孺却甚可怜,让河南郡也不得不做出些限制,此为目前诸般事项中最重的一项。

    要限制其等逃亡,与二田、焦触等文官议论了几次,最后制定出的法令是:治下人口除户籍外,还需制定能确认身份的身牌,有事离开居住地除要带上身牌,还需得户籍所在民屯出示离开因由的明引;外来者则由边境县府放路引,核定其等入境目的、人数、时限。若既无身牌、明引、又无路引者,别说过关防,各地衙吏、军士、民众皆收监,若遇反抗,可直接击杀,民众家敢有收留包庇此等人者,贬为罪民。

    如此处罚可谓严厉,此举固然能使境内安宁,却也将民户固定在了土地上,结果是好是坏一时尚难下定且不说,即便只给年十六以上的男子制定身牌,亦有十七八万之数量,工作量浩大,估计仅忙此事,便要耗去郡府与各县官吏数月功夫。

    当然,这时代无照相机之类技术,对身份认定很是粗略,乃是由文吏对其外貌特征用文字描述出来,再加上身高、体重等罢了,i后定会出现些纰漏,可对此邓季也毫无办法,只能将就了。

    随着时i渐近,处理政事、陪伴家人之余,邓季也还有着不安、忧虑、期盼等情绪存在,就如有只蚂蚁在身上不停爬动,总让他浑身不自在。

    待腊月初一,mén吏回报虎牙校尉太史子义求见时,邓季心里顿时“咔嚓”一声,紧绷的那根弦终于断了。

    五年之约,已是到期!

    此时,他的嘴中犹如吞过黄连一般,很苦。

    自家还真是无能呢,相处已有五年,却尚不能收其心!

    从太史慈不肯成家、不愿正式任职等事,邓季其实早已知晓了他的选择,剩下的,都是奢望罢了。

    马皮等探马并未回报周边有何异象,他一位驻守汜水关的守将轻离其地,奔回雒阳来,为的是什么?不就是向自己请辞么?

    这时候,邓季终于明白演义里关羽yu去时,曹不见了,自己此时的心理与他极其相似!

    只是却不能学孟德,罢!罢!罢!总算好聚好散,给太史慈留个好印象吧!

    收拾起心绪,邓季不肯让mén吏去叫进,自己行了出去。

    郡守府外,太史慈身穿鱼鳞甲胯在黄狮上,手提蜡杆长枪,背背双手戟,马鞍上挂着铁胎弓与两壶飞虻箭(注),面如沉水。

    又长了一年,黄狮背上鬓mao更长更茂盛了,几乎一直拖沓到地上不说,还厚密得真如雄狮mao一般,见到邓季,它亲热地打了个响鼻。

    见邓季亲迎出mén来,太史慈急跳下马,从怀中取出一物,这才冲邓季跪倒在地,高举过顶双手奉上。

    这是一枚印绶,上面刻着“虎牙校尉印”几个字,乃是河南郡si刻出的,是统领一军的信物,仅有两枚,他与车黍各得其一。

    高举着印绶,太史慈跪伏在地,嘴中却不一语,邓季伸手接过,轻声叹道:“五载相伴,亦不能留子义,惜哉!痛哉!”

    太史慈这才抬起头来,回道:“太守厚爱,慈亦深知,本当拼死以报,然家中尚有老母需奉养!慈逃罪在外,五载未归,已属不孝,又不通音讯,阿母年事渐高,每每思及,便寝食难安!若不归,恐有毕生之憾,百死难恕之罪!此之所以厚颜来请辞!”

    太史慈说的是实情,事已至此,邓季再难舍,也说不出任何挽留的话语来,只得伸手将他扶起,苦声道:“此乃为人子者本份,我焉敢阻之?难舍之情却也不再多叙,只盼子义一路平安,高堂享极福寿,吾辈有再会之时!若子义与我始终无共事之机,亦可终身为友,君心吾心,便万里相隔亦当无阻碍,切切记之!”

    邓季肯这般对人抒感情却是少见,听他语气诚恳,太史慈亦心xiong中亦有些jidang,好一会才道:“定不敢忘!”

    邓季把着他的手臂,努力将心头的yin翳挥开,又问道:“何时上路?”

    “拜别太守,今i再与军师、子泰等良友辞过,慈明i便上路!”

    即便要走,也不用这般急迫吧?邓季不由惊道:“这般急么?”

    太史慈点头道:“挂念阿母,时归心似箭,车dang寇之处不能面辞,尚望太守代为告之!i后相见,再行谢罪!”

    邓季无奈,只得道:“既如此,今夜我当设宴邀亲友为子义壮行!”

    太史慈别过,自去向二田等相合者辞行,当晚,郡守府就摆酒设宴,郡中与太史慈jiao好者,尽都前来相聚。

    河南军制仅设两位校尉,除都尉外,连别部司马都未设有,两校尉的实权都已相当于将军,太史慈要走,对许多人来说既突然又自然,他空出的位置无疑要引无数人关注,然宴席上邓季对此只字不提,其等便也只能暗中猜测。

    心情不佳易醉人,是夜,邓季心情郁闷,直喝得不省人事,好在天明时伍窕将他唤醒,倒没耽误送行。

    太史慈五年前在涉侯国教导过戟法,跟学者甚众,其中不少已为军中屯长、队率,也有更多无官职仅为卒、兵的,都念着旧情,昨夜宴席,其等没有资格入内,此时临别送行,凡逢休留在雒阳的却尽都来了,连田峑等未成年者都有不少,邓季与田丰到城外渡口时,已见站了黑压压一大群人,尽在向他道相别之语。

    待其等全依依别过,邓季才与田丰走上去,抱拳道:“此去青州,道路远且不宁,子义于路尚请当心!”

    田丰亦道:“若得宜时,可请人捎书信来,勿使吾辈挂怀!”

    “劳太守、军师挂心!”太史慈再拜过,牵黄狮上了木筏,大声道:“诸公此情,并不敢忘!来i或有报时,东莱太史慈就此别过!”

    见木筏已要开动,田丰心里一ji灵,亦随之跳上去,回道:“慕安且与诸位先归,吾送子义过河!”

    太史慈向不轻诺,然出言必践,临行没说将来是否还愿意回河南、如何回报的话语,可见他自己尚没拿定主意,太过bi迫恐适得其反,邓季也不敢开口问,见田丰要随之过河,少不了si下有话要劝,心中顿时一喜,便点点头,先回城去了。

    直待田丰归来,邓季询问在木筏上说了些什么,他却摇头叹道:“若子义归来,i后自知!若其不归,知之何益?”

    太史慈是邓季麾下一员良将,能力比同为校尉的车黍要强得多,他此时离去,田丰亦感痛惜,竟不肯再说,起身自去了。

    无论邓季等如何,太史慈一人一骑还是出汜水关,往青州家中去了,既没说归,也未说便不再回,可虎牙军不能缺主将,邓季中意的徐晃在梁县整军驻防虽一点不差,军中功勋却尚嫌不足,邓季只得先暂调苦蝤来领军,其原dang寇军中的军候之位,由韩浩领。

    以苦蝤的资历领虎牙军,自无人有话中,只是他自怜身世,平i尽沉默寡言,这种xing格并不适于领军呢。

    眼看初平三年既要过去,邓季尚挂心太史慈东去,可今年岁末雒阳注定不会得太平,月底时,冀州有人到城中,往田丰府上递了封家书,这位军师还没看完,已经跳将了起来。

    不可否认,田丰乃当世难得的一位智者,然而世间事情向来旁观者清当局者mi,生在别人身上,自可冷静思考利弊因由,分析得失,若是在自家,则关心则1uan,全无了平i之模样。

    半时辰之后,田丰便到弟子家中,言及也yu别过归家去。

    如晴天霹雳一般,邓季如何能不惊诧莫名?

    如今河南渐有气象,华仓夺粮等事传播天下,邓慕安不过贼人出身,能有何等本事见识了?诸般事情,定都是其师为其出谋划策,田丰善谋之名,已大传于天下!

    我袁本初四世三公,还比不过一名贼寇么?

    田丰曾在朝中为官,郡县中甚有名的,此等本地人物大才,不为己用也就罢了,却如何去伺贼人?冀州之主袁绍得闻后自有许多不满,待晓其家族尚在巨鹿,得审配献计,便依照而行。

    月前,田氏一族就被袁本初勒令迁到邺城去,田丰老父、弟、长子全在其列,这封信,便是其父被bi着书写出,要招田丰归去呢!

    其实在袁绍眼中,这并非什么大事,然多年经营下爱才之名,若闻名士而无动于衷,岂非妄得?

    注:飞虻,箭的一种。汉扬雄所著方言:“其三镰(棱)长尺六者,谓之飞虻。”东观汉纪:“光武作飞虻箭,以攻赤眉。”

    (本卷完)

155。难放() 
155。难放

    郡守府客厅中,静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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