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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宋谍之千里江山图-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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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客官,您这一共是二十钱。”

    陆元甲把钱哗愣愣地丢在桌子上,站起身,把头凑到升哥儿耳边,低声道:“你姐姐莫不是在宫里边当差么?”

    “客官是如何知道的?”升哥儿一脸诧异地看着陆元甲,问道。

    “那就是喽?!”陆元甲一笑,转身便往门外走。

    “客官慢走,下次再来啊!”升哥在身后大声招呼道。

    出了曹婆婆肉饼店,陆元甲也不再左顾右盼,径直朝陆府的方向而去。

    进了屋子,刚刚坐下准备喝口水,就听见叮叮咚咚的敲门声。

    “进来吧!”陆元甲猜想一定是陆彩衣,便随口招呼道。

    门“吱呀”一开,却见陆彩衣贴身的丫头七巧站在门外。

    “七巧?有事找我么?”

    七巧的性子不像陆彩衣那般风风火火的,平素寡言少语,倒像是大宅门里的小姐一般。

    “少爷,姑娘让奴家等少爷回来,给少爷带句话儿……”

    七巧道了万福,低眉顺眼地说道。

    “带句话儿?姑娘不在府里么?”陆元甲觉得有些奇怪,问道。

    “姑娘到大姑奶奶家去了,说是要住一两日才回来,要奴家告诉少爷一声……”

    “大姑奶奶家有事情么?”陆元甲问道。

    “大姑奶奶家倒是无事,府里…府里倒是有些事情……”七巧说的有些支支吾吾。

    陆元甲站起身,一把扯过七巧的胳膊,拉她坐在椅子上,有些着急地问道:“莫要吞吞吐吐的,快些说来!”

    七巧蹙着眉,一边甩着被陆元甲扯得生疼的胳膊,一边说道:“江南的十三老爷来了,一起来的还有他家的公子。十三老爷向老爷提起了一门亲事,说想要娶姑娘做儿媳妇,老爷或许是酒上了头,便一口应承了下来。小十三老爷也是猴急得紧,就闯到后宅找姑娘说话,被姑娘给打了。老爷很生气,就申斥了姑娘。少爷也是知道姑娘的脾气的,姑娘一气之下便……”

    陆元甲刚才心都快揪到嗓子眼了,还当是出了什么大事情,原来只是出儿女相亲的家务事,心里不禁有些埋怨陆鼎章,就这么一个宝贝闺女,终身大事大事如何能不和陆彩衣商量一下就擅自做主呢?

    “不过…不过说来也是奇怪,之前姑娘和小十三老爷还是相处不错的……”七巧细声慢语地又不补上了一句。

    “嗯?”陆元甲猛然想起早上陆彩衣听说那个十三叔来了也是很兴奋的样子,一时也有些摸不清头脑,疑惑地看着七巧。

    “少爷怕是还没见过十三老爷吧?听说午时吃饭的时候,本来也是要请少爷过去的,却没有寻到少爷……”七巧道。

    “是,只是早上听老夫人说了一两句而已……”陆元甲敷衍道。

    “自打七巧到陆府来,便看见十三老爷往来走动,这一晃儿都十几年了,姑娘和小十三老爷那会儿还都是孩子……”七巧慢吞吞地说着,眼睛却在陆元甲脸上打转。

    “姑娘还有其它的话留下么?”

    陆元甲见七巧的眼神游移不定,心中没来由地生出一丝不安。

    “没有了,没有了,姑娘就是怕少爷担心,才让奴家过来言语一声的……”

    七巧起身告辞,向门口走去。

    陆元甲也正要起身相送,七巧却又停住了脚步。

    “公子可曾听说过明教么?”

    虽然七巧的声调还是不高,但却比刚才生冷了许多

    “明教?什么明教?”

    陆元甲看着七巧,疑惑不解地问道。

    七巧凝视着陆元甲,似有话要说,转而却嫣然一笑道:“怕是七巧多嘴了,少爷还是早些休息吧……。”

    最讨厌话说了一半让人猜了,陆元甲望着七巧的背影,狠狠地咽了口吐沫,这才发觉口中干干的,像是满嘴都是沙子一般。

    几大口水冲下肚,陆元甲觉得心里空荡荡的。

    看了眼桌子上用荷叶包裹着的两张猪肉饼,本来是想拿回来让彩衣也尝尝的。

    忽然想起来,那本《梦溪笔谈》好像落在了曹家婆婆肉饼店。

第34章 不一般的十三老爷() 
那扇门打开了,从里面又蜂拥而出一大群人。

    不对,这次好像不是人,细细的筷子一样的脖子支撑着形容枯槁丑恶的脑袋,摇摇晃晃的,像是随时都有可能掉下来。最前面的那个本应是面容青白的女子,此刻竟是长发遮面。

    路边有一群持着木剑道士模样的人,正围着几盏油灯乱舞,油灯像是浮在水中,飘来飘去的。

    那个女子越跑越近,几乎到了触手可及的地方。

    陆元甲想撩起长长的头发,用力伸出手,可是手却如何都抬不起来,越是着急,手越是沉重。

    这次却与往常不同,梦魇中的人变成了不像人的东西。

    惊醒后的陆元甲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望着窗外的月色,这一觉睡的时间着实不短,此刻怕已是快到了子时。

    今日府里似乎很是安静。傍晚时候,一个小厮来院中看了一眼,说老爷和管家都出去了,问陆元甲晚上打算吃点什么。

    一个下午也没有走动,猪肉饼还沉甸甸的压在肚子里,陆元甲信步走出了院子,打算四处转转,以后如此安闲的日子怕也是不多了。

    陆元甲住的院子本是客房,在府中算是比较靠外的位置,从这里往里再走两进,过了乌船帮的正堂和会客的花厅,再穿过花园,才是陆家主人们居住的院落。

    本来陆元甲也应该住进里面院子的,因为绝大部分时间都住在太尉府,就一直拖着没有搬。

    出了院子本想往府门方向走,又怕招惹上门口的家丁纠缠着打招呼,陆元甲便转身往里面走去。

    虽然这里也是乌船帮的首脑所在,但与官府衙门毕竟不可同日而语,戍卫自然也就没那么森严。看家护院的家丁远没有太尉府里的侍卫们规矩勤快,除了大门口和内宅有值班站岗的家丁之外,其它的所在一般只是半个时辰左右才会有巡逻的家丁经过。

    夜静更深,无人打扰,陆元甲也是难得的自在,便往花厅方向走去。

    刚走出二三十步,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扭头一看,隐约的灯火之光正从大门的方向由远及近匆匆而来。

    也不知来的是谁,稍作犹豫,陆元甲便隐身在甬道边的一处假山的后面。

    走在前面的是管家陆顺,手里提着一盏灯笼,后面紧跟着一高一矮两个人。身材高大的自然是陆鼎章,旁边是一位矮小肥胖的中年人。

    二人后面又紧随着两人,一位是身材匀称不高不矮的中年人,还有一位则是二十出头的年纪,身材高大健硕的年轻人。

    再后面就是四名高矮胖瘦相仿的精壮汉子,黑衣短衫,腰间悬着短刀。

    虽然陆顺手里的灯笼昏暗不明,但陆元甲还是能够看得明白,除了陆鼎章与和陆顺之外,其余的人应该都不是陆府中的人。

    过了前面的月亮门就是花厅,一行人匆匆而过,陆元甲正打算从隐身处出来,却突然发现那位身材匀称的中年人停下了脚步,跟在后面的那四名带刀汉子也不再往前走。

    中年人像是在低声吩咐着什么,少顷,那四名汉子便各分左右守在了月亮门的两侧。

    在走入月亮门的一瞬间,中年人回头往院中瞥了一眼,借着月光,陆元甲看见了一张毫无表情的脸。

    假山和月亮门近在咫尺,佝偻着腰藏在假山后面的陆元甲不由得暗自叫苦。

    月亮转过了中天,时辰也已经过了子时,那两个汉子还是泥塑木雕般地站在那里。陆元甲的肚子开始隐隐作痛,猪肉饼看来是留不住了。

    陆元甲蹲下身子,顺手在地上摸起一块石子,估摸了一下方位,便朝着月亮门里面抛了过去,那里应该是府里的一处水面。

    “噗通…”

    石子落水的声音在万籁俱静的夜里把陆元甲都吓了一跳,那两个汉子几乎与此同时,就像被针突然刺破的气球,身形顿起,刹那间便扑进了院子。

    陆元甲连忙借机从假山后面转出,沿着甬道,一溜烟地奔回了自己的小院。

    满头大汗的陆元甲蹲在马桶上才算是长出了一口气。身体轻松了,脑子便开始活跃起来。

    那位与陆鼎章并肩而行的很可能就是江南的十三叔,那年轻人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小十三老爷,身材匀称的中年人看样子像是管家或者随从头目的角色。

    只是那几个随从的身手让陆元甲颇有些意外,行家看门道,单是月亮门前的那二人纵身跃入园中的身法,就要落太尉府里功夫最好的侍卫一大截子。

    在宋朝,木材是最为主要的生活材料,盖房子、制家具,从宫阙到乡村,都离不开木材。漆则是木材的皮毛,不仅能起到美观装饰的作用,更主要的是防蛀防腐,延长木制品的使用受命。

    当世所用的漆主要来自漆树,漆树多了便成了园子,于是就有了漆园老板,十三叔便是其中的一位。

    做油漆生意能挣多少银子,陆元甲并不知道,但是,仅从十三叔能够招揽到如此身手的随从来看,自然应该也不会太差。

    人是讲究公众观瞻的动物,对于只需个体独自面对的私事,一般多是马马虎虎应付了事。比如茅房,就像历史长河之中经常被人遗忘的角落,从当世到八百年后的民国,好像也没什么变化。也正因为如此,这里便成了陆元甲最容易缅怀后世的地方,经常是坐着坐着,就以为自己又回去了。

    出了茅房,陆元甲正准备把憋在嘴里的老痰吐在地上,忽然就觉得院子里的某个角落正有个眼神在盯着自己,这又是陆元甲一向都非常自信的直觉。

    “少爷,这么晚了还没歇息?”一个声音从院门的暗影处传来。

    “是陆伯么?肚子不舒服,出来方便一下,陆伯也还没歇息?”

    陆元甲听得出那是管家陆顺的声音,便若无其事地应道。

    从暗影中走出的身形,又被月光迅速投射到院中的空地上,影子细长,像是一根扔在地上的木头。

    “这几日府里人多手杂的,我去前面去看看,回来正好路过这里。”陆顺道。

    “陆伯还真是辛苦了!”

    陆顺背着月光,陆元甲看不清他的脸,只得对那个黑影笑着道。

    “少爷这是哪里话来?老爷今天还找过少爷,少爷是出去了么?”陆顺道。

    “是出去了,到街上转了转,一不小心耽搁了时间,回来又有些困乏,睡了一会儿,就有些晚了,便没去打扰老爷和夫人了。”

    陆顺这么晚来自己的住处来,不可能是如他所说的路过。陆元甲便主动把自己的行踪说了,看看陆顺的反应如何。

    “是了,少爷一直在太尉府当差,那边热闹事体也多,冷不丁回来,难免会觉得有些憋闷的。”陆顺善解人意地说道。

    “陆伯说的是,在家里也住了几日了,身体也恢复得差不多了,明日一早我便回太尉府了。”陆元甲道。

    “哦?后日便是中秋,过了节再走也不迟,少爷何必……怕是老爷和夫人,还有姑娘,都不会答应的。”陆顺道。

    “对了,陆伯,今日一直未见妹妹,她可在府里?”陆元甲话题一转,忽然问道。

    “哦…哦,姑娘今日忽说想念姐姐了,便去了尚书府。”

    陆元甲看见地上如同一根木头般的影子似乎微微晃动了两下。

    说起了陆彩衣,陆顺似乎突然没了兴致,应付了三言两语,说还要到别处走走,便告辞出了院子。

    或许是下午睡多了,陆元甲回到房中仍是毫无睡意。也不点灯,倚靠在床头,看着洒满一地的月光,静静地想着心事。

    没了陆彩衣的陆府,让陆元甲觉得有一种说不出的孤单,这种孤单不是孤独,而是悬在半空的无依无靠。

    如同梦里梦到的那样,陆元甲经常也会觉得自己就是一个鬼魂,凌驾于眼前的人物场景之外,像个无关的第三者。

    就像跟着陈疤瘌在上海看的那一场叫做《夜半歌声》的电影,虽然偶尔也会陷入情节之中,但那也只不过是一种身临其境的幻觉罢了。

    想起元妙道长“人死如灯灭”的魂魄之说,陆元甲不觉黯然一笑,《夜半歌声》还真是一段人鬼情未了的故事,那是他看过的最后一部电影。

    那电影里的歌子很好听,陆元甲还断断续续记着几段词:

    空庭飞着流萤,

    人儿伴着孤灯,

    梆子敲着三更,

    风凄凄,雨淋淋,花乱落,叶飘零,

    在这漫漫的黑夜里谁同我等待着天明?

    ……

    唯有陆彩衣带给陆元甲的温暖是真实而热烈的,丝毫感受不到八百年时空隔离带来的陌生和不安,和她,似乎一直都在一个世界,相处了很久,也相识了很久。

第35章 再逢石律() 
这日一大早,陆元甲又来到府门前例行巡视,一切依旧,只是看见街口处有两匹黄毛骆驼正姗姗而来。

    在东京街头见到骆驼本不算稀奇,可是在太尉府门前这条街过骆驼,这还是陆元甲到太尉府以来头一回遇见。

    东京城内外分为三城,在官家所在的皇城之外还分别有内城和外城,官府衙门多坐落在内城。内城虽然安静,上下班也近,但是空间有限,宽敞气派的宅院不多,一般只有宰执大臣和东西两府的首脑才有资格和实力在内城安家。

    说是安家,其实宅第都是官家赏赐的,算作官邸,要是官职没了,就还得搬走。也有一些任上的官员嫌内城狭小局促,而宁愿在外城另辟宅院居住的,比如宰相蔡京。

    太尉童贯虽在外城也有一处宅第,但是一般都会居住在皇城右掖门外的官邸。对于在宫中工作和生活了好几十年的太尉童贯来说,这里才是最合适的居所。

    晃晃悠悠的两匹骆驼,还有前后的四五匹马,在府门前停了下来。打头的两匹马上,分别端坐着身形高壮和略显瘦削两位年轻公子模样的人,正是陆元甲那日东京街头遇到的石律和矮个子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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