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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部分

愤怒的两晋南北朝-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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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看战术奏效,谢玄又派一支部队,切断了前秦向淮河以北逃亡的退路,与刘牢之遥相呼应,对前梁成的部队实施围剿。

    前秦大军从未料到会有这样的发展,主帅也没了,被杀得傻了眼,纷纷四散而逃,甚至跳到淮河寻求生路,死伤一万五千多人,扬州督导官王显等人则被东晋俘虏,武器辎重全部丧失。

    这时苻坚已抵达寿阳,与苻融登上寿阳城楼,向洛涧眺望,看到北府兵团军容严整,丝毫看不出半分畏惧,又眺望八公山,认定山上的草木里一定也藏着晋军,否则他们绝不会如此从容不迫,心里略感慌张,对苻融说:“这也是强敌,怎么说既弱且少?”

    先前群臣上书说的所有不好的结果竟一鼓脑全都涌现眼前,苻坚顿感恐惧,寻思早知如此,就应该与主力大军一起赶来,现在虽有百万兵力,却并不能全部倚仗,战场形势瞬息万变,只怕还有变数。

    苻融也没想到梁成居然会惨死洛涧,一时不能对答,只盼接下来的决战能顺利一些,苻坚此时却忽然提议先按兵不动,等到主力大军赶来,再做决战,这样才能确保万无一失,苻融也有同感,于是下令三军原地休整。

    谢玄的部队很快便推进到寿阳附近,与前秦大军开始对峙,秦军在淝水西岸谨遵将令,严阵以待,晋军则在东岸跃跃欲试。

    想起朱序的警告,谢玄深知这么耗下去,等到前秦大军赶到,局面一定再难挽回,于是派人晋见苻融,说道:“阁下孤军深入,却紧靠河边构筑阵地,这是计划长期抵抗,不是速战速决了,我猜想你们这么多人,每天的军费都耗费不少,这么耗着终究不是长久之计,不如贵国大军稍向后撤退,使我们渡过淝水,然后我们一决胜负,岂不是最好的策略?”

    前秦所有将领几乎都反对撤退,大军当前,最忌讳的就是后退,何况还没开打就后退,更是大忌中的大忌,苻坚却说:“我们不妨稍稍后撤,等他们渡河渡到一半就放出铁骑冲刺,就地屠杀,兵法中说击其半渡不正是此进的情形!原来我还想等大军会师再行决战,但既然他们执意想要送死,我们怎么能拒绝?”

    苻融也表示同意,认为区区几万敌军不足为虑,况且己方的援军即将到来,几乎胜券在握的,于是指挥大军稍稍后退,先把淝水西岸腾出一片晋军的容身之所,再进行突击。

    但他还未下令,苻坚已兴奋地先指挥起来,可是他毕竟不是远征军的主帅,撤退可不是随意就一句“后退”就可以的,需要一层一层的详细安排。

    前方的将士们果断陷入了尴尬,苻融还没准备好部署详细的撤退命令,被他这一着急,也顾不上计划不计划,唯恐士兵忙乱,赶紧再接着替苻坚做指挥,这样也便有了两项指令,而且毫无规划,战士们只觉退得稀里糊涂,于是这一退不要紧,几十万大军的后方顿时陷入恐慌,不知前面遭遇了什么。

    而朱序深居大军中部,眼见机会难得,纵声高呼:“秦军败了,秦军败了!”

    苻坚这才意识到自己犯了多大的错误,但局面已经不受控制,几十万人乱作一团,完全失去了控制,苻融更是被人群挤落马下,被飞驰而来的晋军当场击杀。

    前方的士兵本来清楚局势,虽有心决战,可是主帅一死,大家都丧失了斗志,后方的士兵则更是像雪崩一样疯狂地逃离战场,互相踩踏致死的也有近十之二三。

    晋军被这神一般的逆转搞得目瞪口呆,但很快便操起手中的大刀,奋不顾身地上前拼杀,因为敌人已无心也无力回击,他们便只顾手起刀落、手起刀落,一直杀到气力不足为止,甚至连一眼都没眨过。

    苻坚也被流箭射中了,在混乱中勉强逃生,跟随残兵队伍也不敢走大路,穿过荒郊,踏过野草,一刻不停地向前狂奔,听到风声鹤唳都以为是晋军的追兵赶到了,身心倍受煎熬。

    不知过了多久,苻坚发现身边已没几个护卫的士兵了,可是伤重加上饥寒交迫,不得不找个地方歇歇脚,于是草草处理了身上的箭伤,然后找到一处村落寻找食物。

    此时他们已到了淮河以北,也就是自己的国土上了,乡民得知几人的来历后,争相送食物,苻坚最终吃了一壶泡饭和一盘炒肉,此情此景当真是哭的心都有了,向村民承诺不久便会送来丰厚的赏赐,村民们都不接受,有人就说:“陛下不安于享乐,却亲自冒险,我们都是陛下的子民,陛下便是我们是君父,哪有儿子奉养老父,却希望回报的!”

    苻坚再也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顿时泪流满面,过了许久才缓过来,经过打听才知道前线的军队几乎全都崩溃了,只有冠军慕容垂所率的三万人还算齐整,于是在随从的保护下,准备投奔慕容垂的大营。

    而遭遇这种突如其来的变故,慕容垂早已另有想法了。

    (本章完)

第204章 鹰击长空() 
慕容垂第一眼几乎都没没认苻坚,怎么也想不到如此显赫庞大的帝国的天王,竟会沦落到这步田地,赶紧找军医替他治理伤口,又送来了干净的衣服。

    趁着这个间隙,慕容垂的儿子慕容宝悄悄对父亲说:“自从国家覆灭,天命人心,都归属于你,只因时机没有成熟,不得不暂时隐藏心头,而今苻坚大军溃败,把身家性命都交给我们,是上天把他赐下,使我们得以复国,机会不容错失,千万不要因为怀念他的那点小恩惠,而忘了我们对国家神坛所负的重大责任。”

    慕容垂沉默良久,回道:“你说得对,然而他一片诚心,坦坦荡荡,甚至如你所说,把身家性命都交付给我,我怎么能做出谋杀的事!上天如果弃绝他,不必担心他不亡,不如保护他,用以回报他往日对我们的恩德,慢慢再寻找机会实施我们的计划,既不辜负我们报恩之心,而且还可以堂堂正正取得天下。”

    奋威将军慕容德也加入进来,一脸不可思异地说:“秦国强盛,吞并燕国,秦国现在衰弱了,我们起来打它的主意,这是报仇雪耻,并不是忘恩负义,哥你想什么呢?这是上天把他送给你的,你该不会白白把数万精兵交给这个落魄的家伙吧?”

    慕容垂越发心慌意乱起来:“我从前受皇家师傅的迫害,没有立足之地,为了逃命才投奔秦国,天王把我当作国家栋梁,恩宠和礼遇,一时无双,后来又跌入王猛设计的陷阱,我根本无力证明自己的清白,还是他力排众议,保我一命,如此种种,你让我怎么能忘,又怎么忍心对他下手!”

    慕容德怒道:“好了!你不就是不好意思吗,我替你动手就行了!”说着便要提刀入营。

    慕容垂赶紧拦住他,坚定地说:“如果氐人的气运终于成为过去,我自当收拾关东残局,恢复燕国版图,但也仅此而已,关西之地,我是不会夺取的,今天更不会取他性命。”

    冠军将军府的初级军事参议官赵秋也劝慕容垂:“明公复兴故国,重续燕国政权,正在此时,有什么可怀疑的?如果能杀掉天王,据守邺城,擂起战鼓,向西进攻,三秦之地也不再是苻家的领土,这么难得的大好机会,你怎么就不能把握呢!”

    许多燕国的旧臣全都劝慕容垂杀掉苻坚自立,并把局势强弱对比和行动的利弊,说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但慕容垂终于没有接受,毅然把三万人的完整兵团交还苻坚。

    平南将军慕容暐本来驻防郧城,听说苻坚大败的消息,直接放弃军队只身逃走,慕容德于是又找到他商量复国大计,慕容暐听说慕容垂都不同意,于是认定不是什么好选择,也拒不接受。

    经历了一番剑拔弩张的气氛,苻坚总算暂时保得一命,但前途如何,仍属未知,半道上的那近百万大军又会作何打算,更是难以预料,但绝对不会原封不动、老实巴交地重回长安等候苻坚的调遣了。

    一个月后,前秦的大部队终于在洛阳集结完毕,清点之后,确实折损了近一半,但仍有几十万的规模,包括文武百官、器具仪仗和军队阵容,勉强也能看得过去。

    慕容垂的另一个儿子慕容农忍不住感叹:“你在别人最危险的时候不落井下石,仁义的声誉,足以感动天地神祇,我听神秘密预言书上说,燕国复兴当在河阳,果实还没有成熟时采摘,和等到它们落到地上时捡起来,时间上的距离,不过相差十天,然而困难和容易,滋味美好不美好,却相差太远,或许这才是最好的结果吧。”

    慕容垂一笑置之,但仔细想想,也许确实正如慕容农所说,只是时机还未成熟吧,如今大恩已报,终于还是要走那一步。

    跟随大军走到渑池之后,慕容垂报告苻坚说:“北方民众,听说秦军失利,互相煽风点火,情势不稳,我请求带着陛下的诏书前往镇压安抚,并想在中途祭祀我家祖先的坟墓和祭庙,经过这一场变故,能够安然活下来,相信总是离不开祖先的庇佑。”

    苻坚脸色憔悴之极,叹道:“你说的对,确实是离不开祖先庇佑,但这一次还是多亏了你,等你回京时,有什么需要,直接告诉我。”

    这时政府左副行政长官权翼得知此事,趁着慕容垂一行还没动身,赶紧劝苻坚:“国家刚受挫败,四面八方,都有离心,我们应该做的是,征召所有名将集中京师,先巩固朝廷,再镇压地方,慕容垂的勇敢和谋略都远超常人,更是东北的世代豪杰,前些年因躲避灾祸才前来投奔,岂是一个冠军将军就心满意足的,养这种人好比养鹰,饥饿的时候前来依附,但每次听到暴风在九天响起,都会有一飞冲天、凌云万里的冲动,正是应该把它拴紧的时候,怎么反而把它松开,随它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苻坚恍然,但却面露难色,“你说得固然有道理,然而我已对他做出承诺,一介匹夫还不能把话吞回去,更何况是天子,如果上天决定谁兴谁废,我们人的智力又能做出什么改变呢。”

    权翼急切地说:“陛下重视世间的小信,而轻视国家所面对的危险,在下以为万万不可取啊!退一步说,我们大可以等到朝政稳固下来,再派人到各地镇压,只是时间先后问题而已,并不会影响陛下的信义,但却于国家大有好处,何乐不为呢?”

    苻坚何苦看重个人修养和名声,终于不肯接受这一提议,权翼凄然长叹:“慕容垂此番定然是有去无回,关东大乱,从此开始。”说着退出了营帐。

    苻坚既已打定主意,也不再多想这些,一面派部将率领三千人护送慕容垂北上,一面派精锐三千人增援邺城、骠骑将军张蚝率羽林禁卫军五千人增援并州、镇军将军毛当率军四千人增援洛阳。

    一万千名精锐部队,就这么被外派执行任务,苻坚身边的其余部众心思各异,但已失去了绝对的忠心,本就不是同族,或是被俘或是主动投奔的,现在更是全都盼望新的变化。

    另一方面,权翼仍未放弃除掉慕容垂这个大威胁,苻坚领军返回长安时,他并没有一起西上,而是秘密安排杀手,准备在半路上将慕容垂除掉。

    (本章完)

第205章 是喜是愁() 
慕容垂北上之前,隐约感觉不太对劲,唯恐遭到暗算,于是化装成平民,从凉马台乘竹筏北渡,而让王府的武官处长程同穿上自己的衣服,骑着自己的马,率领自己的仆从侍卫,沿着传统路线一直走向黄河大桥。

    权翼派出的刺客就埋伏在黄河南岸的一座空仓库中,看到貌似慕容垂的一行人经过,迅速发动突袭,结果发现当事人却并不是本尊,趁着杀手惊愕之际,程同借机狂奔才逃得一命。

    接到报告后,权翼更加确定自己的推测,慕容垂终将成为前秦的大敌。

    383年12月初,身心俱疲的苻坚终于抵达长安,先在城外哭祭苻融,然后入城,追谥苻融为哀公,大赦天下,所有阵亡将士的家属全部免除赋税差役。

    一个的崭新的时代即将来临。

    相比前秦国民的惊诧惶恐,淝水战胜的消息传到建康,东晋的国民可真是惊喜万分,尤其是谢安,更是震惊不已。

    得到驿马车送来的报告时,谢安还在与客人下棋,看完信件后,可谓百感交集,故做镇定地放到床上,继续和客人对弈,客人免不了问他信上说的什么,谢安慢吞吞地说:“没什么特别的,就是孩子们刚刚打了一个胜仗。”脸上没有露出半点高兴的颜色。

    但客人可不淡定了,当场跳了起来,一旁的侍从也都兴奋地大叫,谢安仍旧不加理会,示意把这盘棋下完再说,客人哪还有心思继续下棋,立刻抽身回家庆祝去了。

    侍从也为谢安筹备庆祝活动,并劝谢安向皇帝呈上祝贺的书信,谢安浑浑噩噩地随口应着,然后摒退了众人,这才露出一脸地惊慌,这样的结果未免太骇人听闻了些,自己甚至都把战败被俘后的生活规划好了,现在居然发生这种惊天逆转,心里顿感五味杂陈,过门槛时甚至也忘了门槛,差点摔个底朝天。

    本年11月2日,谢石等人返回建康,还带回了战场上俘获的前秦音乐官,他们能演奏一百多年前的传统曲调,于是司马家的皇家祭庙这才开始具备传统音乐。

    一个月后,东晋宣布大赦天下,谢安仍旧回朝廷担任宰相,并擢升谢石为政府最高行政长官、谢玄为前将军,但谢玄坚决辞让了。

    谢安虽然对国家并没有纯粹的赤诚之心,但能击退强大的前秦帝国,陈郡谢氏仍旧功不可没,力压琅邪王氏和太原王氏,陡然成了东晋最具声望的大家族。

    不过这仍难以挽回谢安的名声,大战前的消极态度让举国官民印象深刻,刚开始也许还觉得他乐观豪迈,但渐渐地大家便回过味来,终于认清了谢安的真面目,再也不会像从前那样崇拜他。

    谢安的女婿王国宝,是王坦之的儿子,因为谢安与王坦之的矛盾积累,直接导致这个女婿也不受待见,处处遭到老丈人的压制,凭借显赫家族背景,却只做到政府助理行政官,而王国宝对谢安也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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