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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医家王朝-第23部分

小说: 医家王朝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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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为阳出雄鸡,以类感也,以此为引,对虎子的喑症大有裨益,再配合金牛儿、蛤蟆皮,实为破喑之法。”

    陶翁晓之以理,似乎对自己的见地颇为满意,程野却是有些不屑的。

    那人中白其实就是人尿的残渣,根据泌尿科经验,人的肾脏就像过滤器,把不好的东西全都过滤出去形成尿液,其中百分之九十五的成分是水,其余都是代谢产物,比如无机盐,以及极其微量的性激素、肾上腺皮质激素等,这些东西喝下去,说不上有什么害处,却也并无益处。

    至于阳精便是生鸡血,古人认为公鸡象征着大吉、辟邪,是致阳之物,常为药引,只是程野却是晓得,鸡血中可能含有很多细菌、病毒、寄生虫,尤其是禽流感病毒,弄不好会出大乱子的。

    而陶翁口中的喑症是为失语症,再对比这几味药,金牛儿是蝉蜕,蛤蟆皮自不用说,皆是常鸣之物,这便是以类感也。

    古人对自然的认知混沌蒙昧,这么想无可厚非,也无需苛责,程野若是懵懵懂懂,也就听之任之了,可如今有了本事,便不能让旁人乱来。

    程野拱拱手,算是承了陶翁的教诲,不过嘴上却是义正言辞,“员吏大人所言极是,只是那以形补形,以类感之的法子实在不敢苟同。”

    听了此话,陶翁却也一愣,随即道:“小兄弟怕是读过几册黄岐之书,惹人误会了,自古天人感应,生克有道,万物有其因必有其果,此为天道,如何不可以类感也!”

    程野道:“小生才疏学浅,却也自认是名医师。”

    “哦?”陶翁眉眼一挑,“可是拜在何人门下?”

    “自学而已。”

    陶翁顿了下,忽的捋着胡子笑起来,“老朽今日与小兄弟这般下岐畅谈,真是受益匪浅啊。”

    这话说的和和气气,不过明白人却知道其中不可言喻的意味。

    其时民间医师有两个分派,在太医监挂了名,有记录的是为上青,至于那些无权无势又无本事的乡野医师便是下岐,程野自然属于后者。

    核儿老爹一直犹犹豫豫的杵在一旁,话到此处,他终于插上句话,“小老儿这便去煎药。”

    陶翁浅笑着点点头,却不想程野极是固执,喝了声,“核儿老爹,不可。”

    这一声势如钟鼎,一时间屋内众人都禁了音,少顷,陶翁伏案而起,向核儿老爹拱拱手,“老朽言尽于此,核儿爹便自行定夺吧,府上还有要事,如此便告辞了。”说着拂袖而去。

    核儿老爹有些急了,想去将陶员吏请回来,程野却唤了声,“老爹,随他去吧,不碍事的。”

    “唉”核儿老爹无奈的叹了口气,程野却拾起案上的竹片,瞧着其中一味药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如此多的量,呵呵。”

    马钱子,种子炮制后可入药,性寒,味苦,有通络散结,消肿止痛之效,其主要成分为番木鳖碱与马钱子碱,两者皆有毒性,成人一次服用五到十毫克的番木鳖碱便有中毒迹象,三十毫克可致死。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程野在那份安神药中发现过量的马钱子。

    他一只手按在脑门上,真是个多事之秋啊。

第50章 齿轮传动() 
两日过去了,虎子的病情依旧没有好转,核儿老爹又急又气,他低声下气的又去陶翁府上请员吏大人再来瞧瞧,对方委婉地拒绝了。打那时起,核儿老爹便对程野没有好脸色,若不是马钧从中调解说情,很可能程野已经被赶出村子了。

    又是两日虎子情绪稳定了些,不过还是时有发病,常常坐在那里发呆或是与人发脾气,偶尔也能言语几句,好在似乎对阿姊颇为亲近,程野便让小姑娘暂且留在那里,帮忙照看,小姑娘倒也乐得照顾那个小家伙,如此核儿老爹便腾了一间房出来。

    “老师,虎子到底得了什么病,难道连你也治不好么?”

    马钧蹲在地上,放下手里的活计,抬头问道。

    “应激性精神障碍。”

    程野不知道这样说对方是否能够理解,毕竟在那个时代还没有精神类疾病一说。不过对于程野来说,虎子的病依旧是个令人头疼的麻烦,发病突然,没有特效药,病情反复,或许十天半个月就好了,或许要伴随一辈子。

    这类病最好的办法是心理辅导,对病人进行心里介入,同时为病人创造良好的环境,避免再受刺激,而程野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时常过去与小家伙说说话,介于虎子对阿姊的信任,小姑娘也就成了最合适的护工。

    “医师也不是神仙,没有化腐朽为神奇的力量,所做之事不过是尽人事听天命,不过虎子吉人自有天相,相信很快就会没事的。”

    马钧果然对程野口中的疾病不是很理解,不过听到老师的后半句话,他还是笃定的点点头,“是的,一定会好起来的。”

    这个之前因一时冲动险些打伤里正的少年似乎对某些事有着固执的倔强,他喜好读书却也不拘一格,与张角不同,前者是看不惯举荐制度的腐朽,后者却是无意引荐,朝堂对他来说似乎远没有手上的活计有意思。

    他的固执曾让人以为是个只会读死书的呆子,他不善口舌之辩,也懒得理会旁人,在程野看来,他的人生足以算得上特立独行。

    马钧不争不抢的性格让他有个好人缘,不过村里人背地里还是觉得这后生脑子不灵光,读了那些年的书,到头来却只做个木匠。

    程野坐在马钧边上,瞧着这个说话尚且不利索的后生时而抬头与自己问上两句,便又深以为然的低头继续手上的活计。

    身后不远处是贯穿整个村子唯一的河流,湍急的河水冲击岸边的声响大老远就能听到,马钧的住处便建在这里——远离整个村子的中心,按他的说法,他不想打扰了别人。

    约莫半盏茶时间,马钧从一堆木屑中站起来,跑到程野身边,他手里捧着一个物件,声音有些兴奋道:“老师,是这个样子么?”

    接过对方手里的木器,程野不由得点点头,那是一个两边带有握把的长方形木料,中间巧妙的镶嵌着类似锛的工具,当木料从木梁上推过时,多余的木屑顺着锛刃从缝隙中飞出,木梁变得平整而光滑。

    仙师说这叫刨子。

    马钧对于这个能轻松平木的工具甚是喜爱,程野却只是笑笑,他也不过是承了前人的智慧。

    说起来,真论发明创造,程野对于眼前的少年是自愧不如的。

    自从得知马钧手里有大面积私地,程野就打起了这些地的主意,要知道,无论在什么时代,粮食都是不可或缺的硬通货,尤其是如今这样一个物资匮乏的年代,四处兵戈,朝堂都在大量屯田,手里握有私田的百姓已经越来越少了。

    程野没想过靠着手里的这几亩地发家致富,但至少能做到自给自足。

    如今已经入秋,然而马钧名下的田地却依旧荒废着,程野望着长满杂草的私田,简直欲哭无泪,他问过马钧,对方却挠挠头说自己不擅长种地,真是技术宅的固执。

    程野在马钧的耕地上走了一圈,杂草倒是小事,这些天一起将地翻一翻,用粪肥养一下,再找村里的老人家问问,先试着种一些秋季作物,不过,这里的灌溉倒是个大问题。

    与那些上等良田不同,此处地势偏高,虽然靠近河流,却无法引水入园,村里的农夫都是一担一担的挑水,颇为吃力。

    马钧倒是曾经设计了一个十分巧妙的装置,他以木板为槽,首尾相连,一端浸入水中,用小轮轴固定连接,另一端以大轮轴固定在岸边,踩动拐木,使大轮轴转动,带动槽内板叶刮水上行,倾灌于地势较高的田中。只是这个装置尚未完成,还搁浅在院子的角落里。

    两人忙活了一整天,将马钧口中的龙骨水车安装在田间,然后光着脚丫踩踏一番,河水确实被源源不断的引上来,效果相当可观。

    程野呼呼喘着粗气,稍作歇息,他挥手招呼马钧回到院里,耳边依旧可以听到河水湍急奔涌的声响,他觉得可以为水车换一个动力。

    “老师,你是说用水力代替人力?”

    “没错”程野仔细回忆学生时代看过的机械结构的科普书籍,然后在地上画出几个简单的示意图,“齿轮结构可以很容易实现这一点。”

    说起齿轮,马钧并不陌生,他不住的点头,程野接着道,“不光水力,牛、马,乃至风力都能为我们所用。”

    看着马钧出神的样子,程野相信用不了多久,高转筒车和水转翻车就能面世了,前者能够极大地改善耕田汲水灌溉的问题,后者却是在蒸汽动力出现前最有效的代替人力的手段。

    马钧好似入了迷一般,起身回到屋里,他从里屋搬出一个木箱,打开来翻出几张发黄的草纸、笔墨,以及一些奇奇怪怪的工具——其中一些是在老师的指点下制作的。

    他一边思考,一边画下草图,至于零件的规格、样式都有详细的编号与记录,自从老师教给他尺规作图的方法后,他已经渐渐熟练,至于现在所做的事,老师称它为机械制图。

第51章 撞仙() 
田娃子是村里的猎户,长得五大三粗,传言他曾经凭一人一犬杀死了山里的一头黑熊,当然这话只是他一人说的,并没有谁亲眼所见,不过,这并不妨碍他成为村里最强壮的猎户。

    “三娃子,又去山里猎熊去了?”田娃子在家里排行老三,所以村里人都喜欢叫他三娃子,每当背着柴刀与祖传的长弓出门的时候,路过的村民都喜欢和他开玩笑。

    这时候他多半都是爽朗的大笑几声,再抓一抓两腮的胡子,一挺胸,“是啊,这山里的熊瞎子怕是都让我打完了。”

    今日的田娃子却只是勉强笑笑,没有回嘴,整个人看起来都有些失了魂的样子,他的嘴角下意识的抽了抽,身子也不由自主的晃了下,似乎下一刻就会跌倒。

    “三娃子,你这是咋了,莫非家里的婆姨昨晚太厉害,连路都走不动了。”

    田娃子也不知道今儿个是怎么回事,似乎一觉醒来就感觉浑身乏力,脑袋昏昏涨涨的,疼得厉害,手脚、腰腿也都隐隐犯痛,他刚想说些什么,却发现嘴巴已经不听使唤,尚未吐出半个字,人已经栽倒下去。

    田娃子是被人搀扶回家里的,当他的婆姨冬梅见到自家夫君如此败相时,急的差点哭出来,田娃子努力挤出几个字,“我难受的厉害,快去找陶员吏。”

    陶翁几乎是被哭哭啼啼的冬梅架过来,老员吏气喘吁吁的,面上有些不高兴,“田家婆娘,放开说话,放开说话,老朽都让你拽散了。”

    冬梅与田娃子一样,是个粗人,平日里能说会道的,脾气却是和男子一般,笑起来宛若饮水的牛,大家都说三娃子这是娶了个母老虎回家,冬梅却要叉着腰叫上两句,这叫野猪遇上熊瞎子,看对眼了,惹得大伙一阵笑。

    “大人,大人,你快瞧瞧,我家三娃子这是咋了,早上出门时还好好的,咋就这样了?”冬梅规规矩矩的站在那里,却掩饰不住满脸的焦急。

    陶翁瞧了眼榻上躺着的田娃子,避开田家婆姨的纠缠,走了过去。

    “可是有哪里不舒服?”陶翁顺势抓过对方的手臂,号了号,低头闭眼询问道。

    田娃子眼睛有些歪斜,说话已经不利索了,每吐一个字似乎都要耽搁半天,“员吏大人,我觉得自己说话很困难,好像什么东西堵在嗓子里,浑身也使不上气力,就像被谁打了一顿。”

    “可是有头痛?”陶翁问道。

    田娃子点点头,陶翁沉吟道:“邪中于络,肌肤不仁。邪方入卫,气不得运,故皮肤不仁。邪中于经,即重不胜。邪中于腑,即不识人。入腑必归于胃,热蒸津液,结为痰涎,胃气壅逆,故不识人。邪中于脏,舌即难言,口吐涎沫。诸脏受邪至盛,必入其心而乱其神明,则舌纵难言,廉泉开而流涎沫矣。”

    冬梅听得急了,忙问道:“大人,到底是啥病?”

    “偏枯之症。”

    陶翁整理了衣袖,也不再过多解释,淡淡的道:“老朽开个方子,你一会儿让人到府上取药,不过这病急不得,需要静养。”

    说罢陶翁便离开了,晚些时候,冬梅煎了一大碗药汤扶着田娃子喝了,只是到下午的时候,田娃子病情不仅没有好转,反倒是更加严重了。

    几个乡里乡亲的听说田娃子病了,都过来瞧瞧,看有什么能够帮衬的,只是当他们见到躺在榻上已经行动不便的田娃子,都露出惊讶的表情,几乎没有人相信平日里比牛还健壮的猎户怎的忽然就成了这般模样。

    听冬梅说陶员吏已经来过了,也开了方子,只是并没有见好。

    田娃子起初还能说些话,后来便整个人都僵硬了,瞧着像是一块儿晒干的腊肉,他的脸色尤其难看,嘴角僵持成向下的月牙,苦笑中似乎是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

    村民们都说田娃子是惹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最好找人驱驱邪。

    这么一说,冬梅想起一件事,前几日,田娃子到山里打猎,那天正是日头正盛的时候,他瞧见山林间有一只白毛狐狸,那畜生似也不怕人,正蹲在一块儿石头上眯着眼睛四下打望,日头照在它的身上,雪白的皮毛油光范亮。

    田娃子做了一辈子的猎户,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洁净的白毛狐狸,于是见猎心喜,想着将这白毛皮带到城里,准能换个好价钱。他取下背上的长弓,蹑手蹑脚的向那畜生靠近,凭着多年打猎的经验,狐狸向来是最狡猾的猎物,没有十拿九稳的手段,绝不轻易放箭。

    那狐狸站在石头之上,昂首挺胸,山风吹过,林间草木“沙沙”作响,那白色的毛皮宛若田里的麦苗,随风舞动。

    当他离那狐狸只有十步之遥的时候,手中的弓箭已经蓄势待发,谁曾想箭还没有出手,那狐狸双耳一动,便一溜烟跳下石头,跑的无影无踪。

    田娃子哪能放过到手的猎物,也紧紧追了出去,谁知翻过石头时脚下一滑,便从一旁的斜坡上滚了下去,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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