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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医家王朝-第3部分

小说: 医家王朝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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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家嫂子,你且看好你家剩儿,我帮你教训教训这个欺人太甚的东西。”

    说话的是个屠户,膀大腰圆,最看不惯有人欺负人,也很喜欢出风头,平日里这档子替人出头的事没少做,眼下这个不知廉耻的小家伙,他一只手就能拎起来,比抓小鸡仔还容易。

    “让开!”程野忽的大喝一声,“人命关天,岂容儿戏!”

    声音不大,却中气十足,有一种不怒自威的威严,那屠户一时被唬住了,踌躇不前。

    说话的时间程野并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他一边重复着人工呼吸,一边不断的进行心脏复苏。

    “加油,加油!”他在给孩子打气,也在给自己打气,“一定要醒过来。”

    时间仿佛变得无比漫长,忽然,孩子的身体抽动了一下,嘴里“咕嘟嘟”咳出许多白沫。

    “活了?”

    看见这一幕的都张大了嘴,大吃一惊,剩儿竟然真的被救活了!

    那妇人瞧见孩子醒过来,嚎啕大哭的将孩子搂在怀里。

    “且慢,稍等一下。”

    程野拦住孩子的母亲,然后快速将自己身上的那件破麻衣脱下来,攒在手里,由四肢向孩子的胸口摩擦,如此几次,这样可以促进血液循环。

    “找干净的衣服包好,不要着凉。”

    程野将孩子交到妇人手中,妇人不住的点头,几个好心人七手八脚的脱了自己的衣服往孩子身上盖。

    “来,再随我学个动作,如此方能圆满。”程野心念一转,忽然想到什么,他抬起右手,伸出拇指,硬着头皮教给妇人“点赞”的手势,妇人眼见这人妙手回春,哪里还有怀疑,自是有样学样。

    没多久,程野点点头,放妇人离去。

    妇人来不及道谢,在众人的拥送下,抱着孩子很快离开了。

    等到大家再回身想感谢这位不速之客时,人已经不见了。

    “怎个回事?这到底是怎个回事啊?”

    许多人都摸不清头脑,大家议论纷纷,他们都眼睁睁的瞧见孩子没气了,怎的忽然出现一个人,又是拍又是按,还嘴对嘴的吹气,孩子就活了,这种事一辈子怕也只见过这一回。

    “就是嘛,我瞅着剩儿没气了,这咋就又活过来了?”

    “你们说那人是谁啊?”

    这山阳县下的百户,大伙也都认识个七七八八,说起来这人还是头一回见,想来大概是外乡的。

    “不会是山里的妖怪吧?”

    有人这么一问,大家一下愣住了,听说山怪就是嘴对嘴的吸人精气。

    “瞎说!”

    一个老者走出人群,大伙立时噤声,显然这人在大家心中有些声望。

    “翁翁,你说是咋个回事嘛?”

    “剩儿年幼,天可怜见,一定是河伯显灵了。”

    “河伯?真的是河伯么?”

    “你没瞅见他教给张家嫂子的手法,那就是仙家术法,保人平安的。”

    这一说,大伙恍然,一时间冲着河边纷纷下跪,感谢河神的佑护。

    “感谢河伯大神,感谢河伯大神”

    这场景着实难得一见,河边跪了许多人头,又有更多的人蜂拥而至,听闻这里河伯现世,纷纷跪下来祈福,不一会儿竟占满半个河滩。

    此时此刻,被当做“河神”的程野已经走出老远,他还有些担心那个溺水的孩子,虽然现下孩子的命保住了,可是溺水后的并发症依旧是大问题,肺炎、肺脓肿、脑缺氧缺血性脑病等,这些病症现在的他无能为力,他只能祈祷孩子运气好,没有被感染。

    程野不是容易感伤的人,尤其是生活在这个时代,活着已是不易,他只是觉得自己还是太弱了。

第6章 我有灵药,你敢吃否() 
程野确认了脑中的信息,心中自是一喜,再加上见义勇为,救了一个落水的孩童,心情大好,望着来来往往的人群,他吹着口哨,混入人流中。

    不过说起来,在听到有人溺水的一刹那,他几乎是下意识的冲了过去,可是那时的他根本不懂任何急救措施。

    他只是个写的宅男,没玩过极限运动,没野外探险的经验,很少爬山,甚至游泳也只会狗刨,急救应急措施也只是在影视作品里常常见到,什么人工呼吸之类的,只知道大概是什么动作,具体操作方法一概不知。

    更何况心脏复苏。

    虽说是应急措施,其实也要经过简单的培训,不是随便一个菜鸟看两天视频就能随意操作的,那样很可能适得其反,让患者陷入更大的麻烦。

    所以专家才会提醒,在公共场合出现这类情况时,一定要有相关经验才能实施急救措施,千万不要脑子一热,想当然,这样反而容易弄巧成拙。

    可就在程野有此冲动的时候,脑子忽然灵光一现,他仿佛是天生的救护人员,溺水的急救措施活灵活现的映照在脑袋里,并且身体力行,不用刻意品读,就好像已经经历过千百次这样的事件,简直手到擒来。

    然而,短暂的惊喜与兴奋之后,程野感到一阵眩晕,接着是难以抑制的呕吐感,似乎某种东西忽的从身体中被抽离出去,他猛然间觉得身体乏力,脚下一软,身子一晃,险些跌倒在地。

    就近坐下来,生了满头的汗,这是一种从未有过的疲惫感,似乎整个人都宕机了,好在这种感觉来得快去得也快,转眼间又恢复如初,只是那呕吐的情绪依旧历历在目,恍惚间有些心悸。

    程野深深吸了口气,平复了心情,只是又忍不住干呕了半天才好了许多,不过,饶是如此,这种忽如其来的症状依旧心有余悸,不同于任何经历,那是一种空洞而苍白的无力感。

    程野伸手搓了搓眉头,他想到两个字,代价。

    重新收拾心情,程野蹲在一个土坡上,他似乎在沉思,只是眼光左顾右盼,眉宇间露出不易察觉的自信。

    这里离山阳县不远,城内有专门卖东西的集市,茶楼酒肆也有不少,自是做生意的好地方,只是进城要交过门税,摆摊又有摊位税,这里站着吆喝的大都是城外的农户,务农为生,闲暇之余才来讨些生活钱,没理由自找没趣。

    于是城外渐渐有了这样一个集市,沿着道路两旁拉开,规模不大,卖的东西却五花八门,进城的、出城的都会过来看看。

    当然,来此消费的大多都是像他们这样的农户,买些张家的瓜菜,买些李家的生肉,再买些乔家的劣质胭脂,说白了,就是以物易物,换些生活用品。

    远远地,程野瞧见对面土坡上也蹲着一个人,那是一个很瘦的后生,穿着东拼西凑的麻衣,头发却很讲究的用一根树枝与布条束的整整齐齐,一双眼不住的打量着土坡下面。

    没一会儿,那后生从土坡上挪下来,拍拍身上的土,低着头,跟在一只准备进城的骡子后面。

    骡子的主人穿了一身兽皮,脑袋上戴着毛皮毡帽,一边走一边和路过的人打招呼,微胖的脸上笑嘻嘻的,似乎很好相与,那骡子背上同样披着大大小小的毛皮,大概是打算进城贩些皮子。

    那人走得不急不缓,东瞅西看,左边抱起一颗空心菜瞧瞧,右边又抓起一盒胭脂看看,最后在一个烤肉饼的摊子停住了。

    “哈哈,真香啊。”他抽抽鼻子,闻了半天,不过口音有些蹩脚,显然不是中原人氏。

    “客官,来一个尝尝,这可是山阳县的特产,别的地你可吃不到。”

    “来一个?”那人笑了笑,“那就来一个。”

    “好勒。”

    摊主掀开炉子,将内里烤着的肉饼一个个取出来,放在一旁的篓子里,然后从身后的竹筐里捞出一片荷叶,包了一个肉饼,递给那人。

    “热乎乎刚出炉的,两个钱,你拿好。”

    那人接过来闻了闻,满意的点点头,伸手入怀,准备掏钱,可就在此时,跟在身后的后生忽然在骡子屁股上拍了下。

    骡子受惊,一蹬蹄子撒腿就跑,那人没拉住,惊喊着赶紧去追骡子,肉饼摊主这下也是急了。

    “客官,钱,还没给钱呐。”

    说着也追了出去,可一回头,他又傻眼了,一个小后生正抱起装肉饼的箩筐,往反方向离开。

    摊主一愣,立时又跑了回来,一边跑一边喊:“抓贼啦,抓贼啊。”

    这下炸开了锅,来来往往的人都朝这里瞧过来,那后生见势不妙,抱着箩筐往山上跑去。

    只是摊主那一嗓子喊来许多人,这光天化日行窃之事着实让人唾弃,大家又是乡里乡亲,平日里抬头不见低头见,自是互相帮衬,于是不断有人加入抓贼的行列。

    那后生跑了没多久就跌跌撞撞的摔倒在地上,肉饼也撒了满地,摊主气喘吁吁的跑过来,很是生气,指着地上的人儿骂了半天,不时还踢上几脚。

    后生不还手,也不回嘴,就抱着脑袋蜷缩在那里,任由众人责骂。大概是如此没趣了,那摊主捡起箩筐,看了眼已经沾满泥土砂石的肉饼,很是不甘的离开了。

    众人散去的时候,程野悄悄的靠了过来,他老远就发现这后生脚步轻浮,面色发白,走近了一瞧,果然是得了风寒。

    后生一声不吭的爬起来,将地上沾了泥土的肉饼小心翼翼的捡起来,拍了拍塞到怀里,抬头时刚好瞧见站在一旁的程野。

    “你干什么?”

    那目光宛如一道闪电,不卑不亢,就像一匹受伤的狼。

    程野笑笑:“你可是得了风寒?”

    那人一愣,脸上阴晴不定,随即又淡淡的道:“不关你事。”

    程野蹲下来,看着那后生,笑得很灿烂。

    “我有灵药,你敢吃否?”

第7章 不就是吃个药么,这么费劲() 
那后生瞧着程野一副乡野村夫模样,裸着膀子,头发乱糟糟的,穿着还没自己像样,自也猜得透他的身份,只当是不知哪里来的乞丐,找自己寻开心,也懒得理会,爬起来拍拍土,准备离开。

    程野看这后生虽然病恹恹的,眉宇间却有一丝倔强,不似普通讨饭的,尤其是一路目睹偷肉饼那一幕,若不是身有聩恙,还真叫这小子跑了。

    这还真是个有趣的贼。

    “你不要药么?”

    程野提高了一些嗓门,依旧笑嘻嘻的瞧着那人。

    那后生走了两步,又停下来,厌烦的盯着程野,换了一副不耐烦的口吻。

    “你跟着我做什么?”

    “你不是生病了么?”程野的热心与他的外表着实有些不同,难免让人觉得不怀好意。

    他不由得笑出声,“我有药。”

    那后生皱起眉头,狐疑的瞧了程野半天,最后吐了句:“野哉!”

    那是孔夫子指责其弟子子路的一句话,意指不懂事,没见识,简单说就是骂人不吐脏字。

    程野不以为然,耸耸肩,继续推销自己的产品。

    “你脸色浮白,体虚发热,再不治,悔之晚矣。”

    那后生终于忍不住了,坐在地上也不走了,仰着头和程野理论起来。

    “自古医者辨草识方,云游坐堂,哪有你这般打扮,疯疯癫癫,吊儿郎当,真当世人疾苦,不辨真伪?此番岐黄不岐黄,青囊不青囊,只是贻笑大方,圣人训,医者,是乃仁术也,还是放过在下吧。”

    这文绉绉的程野倒也听了个大概,只是没想到这后生竟也是读过几年书的人,还晓得孔孟之道,更让人哭笑不得的是,他一番好意竟让人误以为是鸡鸣狗盗的骗徒,好一阵尴尬。

    说来其实也不难理解,这个年代但凡看得起病的无不是城中名门望族,普通百姓也只能求个偏方抓些草药,再加上医师稀少,良莠不齐,真有灵药只怕是卖出个天价,又怎会找一个乞丐行善?

    如此不是寻开心又是什么?

    “你是信不过在下?”

    程野猜到了那人的心思,由衷地问道。

    “当然信不过。”

    那后生倒也坦白,笑道:“我是贼,你是骗,咱们倒是同路。”

    程野被问得哭笑不得,这后生自己当贼也就罢了,还要拉一个垫背的,真是人心不古。他也学着那人的样子坐在地上,指天指地,又指指那后生,道:“天地可鉴,你身上除了那几个肉饼大概也没有值钱的东西了,我骗你有何意义?所谓上天有好生之德,岂能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那我哪知道?”后生有样学样,也指指天指指地,摇头道:“天下之事又岂是我能猜到的?”

    这人真是绝了,吃个药都这么费劲儿。

    程野道:“凡窃者,必有所图,你我素味平生,互不相识,只是一面之缘,我图什么?无外乎积德行善而已。”

    “那可不好说。”后生拾了根树枝,在地上写写画画,又反复擦掉,然后盯着程野笑道:“天下之人,有盗珠的,亦有窃国的,更有欺世盗名的,偌大的天下已是如此难以捉摸,何况是小小的人心,猜不透,看不明。”

    那后生神情自若,与之前挨打时的倔强又是判若两人,程野恍惚间觉得他更像是个书生,一个挥斥方遒的意气书生。

    当然,这些都不是重点,这药吃与不吃才是当务之急。

    眼见天色不早了,三日之约怕是有些够呛,程野心里哪能不急?

    他打算和眼前这人磕到底,今儿就和你杠上了,这药你是吃也得吃,不吃也得吃,由不得你。

    “大兄弟,我不是和你逞口舌之争的,你有风寒,我有灵药,吃则生,不吃则死,你又何苦为难自己?这天下之事变幻莫测,可眼前之事却一目了然,这药就放在你面前,吃了又有何妨?”

    程野将早就撰在手里的阿司匹林悄悄用野草包成一个小团,摆在两人之间,他可不能让人看到阿司匹林的真正样子,那种奇怪的白色药片看着就不像好东西,何况神秘感也是必不可少的。

    没想到这话反而让那后生生了反意。

    他“哼”了声,笑道:“区区贱命,不劳先生费心,这风寒又不是不治之症,你若真有心就看看这天下顽疾,这众生疾苦,总胜过取笑在下来得畅快,我虽是一个贼子,也只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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