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改变了大明-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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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越过朝鲜半岛，进入对马暖流控制的区域，就好了很多。
“回千户，航速6节多。”
“出了朝鲜半岛，进入朝鲜与倭国之间的海峡，这船果然就行得快了许多。”
李应也不由凑上来问道：“陈兄弟以往操船来过朝鲜？”
“只有两个老火长来过，小弟是第一次来。”
李应闻言不由郁闷了，这队伍，还真是第一回跑这鲸海，可不要把咱们一船队的人送去喂了鲸海里的鱼儿。
在釜山获得了一些补给之后，直航郁陵岛。
朝鲜王李珲现在极度恐惧后金来攻，希望得到大明爸爸的保护，在这事上还是挺用心，蔬菜等补给还是都准备好。
尽管不是太清楚，什么叫坏血病，对皇帝要求他们在出发前，以及在各个停靠港口大量进食蔬菜，陈策等人还是一丝不苟地照办。
让远征船队频繁在朝鲜港口停留，并不是全为了能多运一些粮食到库页岛。经过外星大佬实测，豆芽维生素含量不高，对预防坏血症没有什么帮助，远洋航行还是得靠传统的蔬菜。大明和倭国人的关系并不好，这会显然不可能停靠倭国海港获得补给。
中国古代，就是航行到菲律宾，都是先到中南半岛，然后沿着岛屿跑过去，实际上都是近岸航行，没有真正进行过多少远洋航行，还没有机会发现坏血症这种可怕的船员病。
进入鲸海之后，这一路的航行就顺畅多了。
离开郁陵岛之后不久，陈策很快下令，测了测航速。
“回千户，航速6节多。”
“皇上给的气象和洋流资料果然没错。”
此时鲸海盛行的是非常适合航行的3到4级的西南季风，航行也可以借助黑潮的分支，鲸海作为相对封闭的内海，海浪也不大，船队在进入这一个海域之后，航行条件可以说极为理想。
穿越鲸海的时候，某天，陈策觉得船舱里的气味闻着难受，站到船头远望了四周，突然就看到水面上一个略显庞大的身影跃出水面。
船上的火长，也看到了这一幕，不由叹道：“这鲸海里头，海龙公也着实多。传闻那海龙公浑身是宝，也不知是否是真的。”
陈策也被勾起了话头，“应当是真的，沈军门夜间所用的鲸油熬制的蜡烛，某便见过。那可是好东西，也不愧是贡品。圣天子可是生财有道的大财神，在这等事上天子岂会说错。”
在季风和洋流的双重加成下，穿越鲸海的航程非常顺利，五月初，沿着倭国近海一侧，经过十多天的航行，东江水师远征船队就到达了虾夷岛附近。
进入虾夷岛海域之后，陈策再次发现船队又要驶入一层薄雾笼罩的区域，不由感叹道：“真如前人留下的资料所说的，这鲸海越往北，果然是雾越多啊。”
“这又是什么道理。”
“皇上说，这是冷暖洋流交汇，自然形成。”
这些日子，李应也不光没放松认字，也对航海学产生了不小的兴趣，洋流是什么他如今倒是有了个大概的认识。虽不是太懂，但他还是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在薄雾中，船队很快碰上了一艘倭国方面的小渔船。
立刻有水手报告。
“千户，倭人的船只。”
陈策也通过望远镜发现了前方的情况，立刻沉声道：“大概是倭国松前藩的船只，尽量俘虏，不行便打沉它，不要叫松前藩的人发现。”
这艘身份应该是属于松前藩的船，只是艘普通的小渔船，航速又慢，在装备了不少火炮的百吨排水量的福船面前，根本就没有什么抵抗力，这一次都称不上战斗，可以说只是单方面的虐杀，基本上没有费什么力气，水师便歼灭了那艘可怜的小船，俘虏了三个倭国人。
船队里有懂倭语的闽省人，经过一番审问，船队只留下了一个懂的虾夷人语言的，其余都被杀死。
之后船队没有再太过靠近松前藩的势力范围，船队不是来征服松前藩的，当下这点人，实力还很勉强，就是打赢了松前藩的主力，也未必对付得了岛上那人数众多的采金矿的倭国人，更不用说完全没法应付德川幕府派来的援兵。
松前藩虽说连万石大名都算不上，完全控制的范围也仅仅只是虾夷岛南端渡岛半岛上的一小块土地，但人家本来就不是种地的，实力不能用石高衡量，松前家的祖先本就是来虾夷岛经商的商人，此时的虾夷岛也基本上没有多少农耕地区可言，松前藩属于典型的商业大名，前些年在领地内发现黄金之后实力更是大涨，真算起来，只是勉强算精锐的旗本少了点，但也有接近千人，岛上还有数万采金的倭国人，并不好对付。
船队在东南风的吹拂下逆风抵达了虾夷岛附近的利尻岛，在岛屿北侧稍微转悠了一会，选定了后世倭国的鸳泊港作为留守船队的过冬场所。
这个岛深处日本暖流之中，西北侧的礼文岛是其天然防风和防波堤，而鸳泊港所在地的西侧一个延伸至海内数百米的小型半岛又将从西北方向涌过来的海浪挡在外面，确实是一处良好的天然避风港湾。加之其终年不冻，岛上降水丰富，还可以开垦出部分耕作农地，作为黑水港的前哨港和过冬基地再适合不过。
在此期间，岛上的少数虾夷人都惊惧地看着他们，但面对这只舰队中大堆上百吨的船只，他们生不出抵抗的心思。
暴力分子李应在船上呆久了，浑身都觉得难受，知晓留守船队要在这里过冬之后，看到这些虾夷人就不由动了杀心，他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问道：“可要派人将这些生番都剿灭？”
陈策皱了皱眉，耐心地劝说道：“李千户，皇上派我等前来，可不是要妄动刀兵，大开杀戒的。你也知晓，皇上想要收复对面那个虾夷岛，需要拉拢虾夷人一番。再说，这座小岛虽说不大，但搜索一番总是要费不少的功夫，我等可没有多少时日浪费在这里。”
“陈千户说的有理。”
李应闻言想了想，也觉得是这么个理，便放弃登岛大开杀戒的想法。
随即，船队没有太过关注这些虾夷人，只是用船上的瓷器与他们交换了一些海产品，算是提前联络一下感情。
第132章 64。黑水港（）
沿着虾夷岛近海航行，船队很快穿过虾夷岛与库页岛之间的海峡，这里被皇帝命名为黑水海峡，随后顺利抵达目的地——库页岛南端被皇帝命名为黑水港的一处港口。
这处港口，在另一时空一度被倭国人称为大泊，后来改名科尔萨科夫，是俄罗斯的一处海军基地，在南库页岛也是有数的大港。
朱皇帝这么命名，当然是大明没有给这里取过名字，取名困难的他，只好把唐代在奴儿干都司地区设立的黑水都督府的名字借用。
船队到达之时，港口正停着几艘独木舟，水师官兵们报告并没有发现倭国人的小楼船，这让陈策松了口气。
朱皇帝清楚，另一时空，松前藩于1635年，登陆了这里，并对这里的地图进行测量，还试着对这里的原住民征税。但他没有关注松前藩的行动，不知道这会倭国人又没有对库页岛产生想法。所以告诫过陈策，让他要小心松前藩的人。
黑水港港口岸边有数间简陋的草棚搭建的居所，还有一大片平整的草地。草地上，穿着各种服装、操着各种口音的原住民正在进行着贸易，只不过东江水师舰队逼近港口的动静实在太大，这一刻无论是买家还是卖家都不约而同地停止了互相之间的交易，朝港口上看去。
很快的，一些没什么见识的原始部落中的人，对着船队跪拜起来。
倒是那些知道大明和倭国，明白文明人世界存在的山丹人，脸上的神色开始变得有些复杂，开始小声地交流着对这只舰队的看法。
此时，在库页岛南、北部区域的一直都存在这种“山丹贸易”，所谓的山丹贸易是倭国人的说法，被倭国人成为山丹人的黑龙江中下游地区的各少数民族，与跨海前来库页岛的虾夷岛的阿伊努人，以及本岛北方原住民如鄂伦春人、费雅喀人等之间进行的以物易物的交易，后来这个贸易又加入了松前藩的倭国人。
在派出小船测量了水深之后，陈策很快选好了航道入港。这里算不上深水港，可400料福船的吃水也不深，不怎么需要走中心航道。
黑龙江中下游的少数民族，此时被大明称为鱼皮鞑子，语言和建州女真也差不多，船队里有不少的辽东人，能听懂这些少数民族语言的并不少。
入港之后，水师和留守部队全员很快开始进入警戒状态，部队主力部队依次登岸，列阵摆出战斗队形。
几个所谓的山丹人，商量了一阵后，很快派出一人小心翼翼地靠了过来。
到了岸上，指挥官就变成了李应派出了一个懂得这些语言辽民，上前与对方进行交流。
很快，派出问话的就回报了李应。
“回千户，这些鱼皮鞑子倒是知晓大明，他们说只是来此换些东西，还说他们只是迫于建奴逼迫才臣服于虏酋，并无背叛大明之意，此处也并无建奴。”
“你去告知他们，大明如今要在此设立黑水千户所，此地便是归大明管辖，他们日后来此交易，便要守大明的规矩。若是他们与东虏交通，本官必要严惩。让他们先退到一边，告知他们，大明王师要在此处立寨。”
李应来之前，已经做过不少的功课，早通过皇帝给的情报，明白了后金方面在岛上南端应该并无势力。
万历四十四年，西元1616年，努尔哈赤曾经派四百人远征黑龙江出海口一带，曾经派两百人乘坐小舟到达库页岛北部，以后金那种小独木舟水平的玩意，他们能到达的也只有明初设立的囊哈儿卫，囊哈儿卫部落不敢抵抗，内附建州叛军，向努尔哈赤岁贡貂皮。
努尔哈赤所能知晓的，也只有库页岛北端而已。
此处的少民中发生了一阵骚动之后，很快识趣地退到一边。
这里的原始部落实力都非常弱小，连金属都少有，面对上百的明军，根本没有任何抵抗的能力，何况这会过来的明军足有千人。
随后，李应很快派出了侦查部队，确认了周围并没有敌对势力。便通知了船队指挥陈策，告知港口处安全。
看到留守部队军官发出信号，陈策很快便开始督促尚未下船的人行动起来，开始努力地将留守的部队所需要的补给品搬运到港口处。
将东西都搬运完成之后，陈策还会带着船队主力在这里留守一阵子，主要任务是帮助留守部队修建营地，水师会拿不值钱的布料换一些补给品，和一些毛皮等珍贵特产。
前期的开拓有些危险，朱皇帝并不介意水师官兵借着机会赚上一点小钱。
等到营地完工，水师主力就会返航，下一次到达这里，将会是一年之后。
那时，船队的规模将会进一步扩大。
来之前，皇帝就告诉过他们，这些少民物资匮乏得很，一点点不值钱的东西，就可以让他们为自己卖力，
用一些布料，还有铁锅等物，李应很快从周边召集了数百各族少民，帮助建设营地。这些人虽说干不了多少技术性的活，不过帮忙挖沟，搬运木头还是能做到的。
有一千多劳动力干活，搭建一些木屋，挖上一些土炕，并没有什么大的难度。
在建设的时间内，李应会平整出一些土地，让辽民们补种一些番薯土豆和大白菜。
船队带来的粮食，吃到来年新的补给物资到达并没有什么问题，这么多人里猎手还是有不少，去打猎也能补充不少食物，开荒种地头两年的产量根本不用去指望，李应这么干只是为了留种，待来年开春后种植。
在黑水港的开拓，目的是建立一个补给点，为在鲸海的捕鲸活动提供一个补给港和产品加工处理地。
库页岛这种种地也没有多少收成，除了一些皮子就没什么值钱的东西的地方，花大价钱开拓是划不来的。朱皇帝总得想办法，让这里开始赚钱补贴下巨大的开拓支出。
雅克萨银矿那种地方，要开拓出来，还需要一些年头。
再过两年，朱皇帝就会向这里派遣正式的文职官吏员，接手这处港口的管理。
帮助留守黑水港的部队进行必要建设的同时，船队里的木匠们从附近寻了些合适的木材，也开始对船只进行一番修补。
第133章 65。返航（）
所有的准备工作完成后，陈策随即准备离开。
船队离开的当天，营地所有人都前来送行。
这只船队离开，就意味着他们彻底成了孤军一只，大伙心思都是有些复杂的。
“留守的各位，不必忧心，来年皇上必会派出更多的船只，带来粮食和新的人手。今后此处乃是一处支持捕鲸的海港，所谓鲸鱼也就是海龙公，虽不至于多繁华，但也不会被大明遗忘。此外，皇上允诺了，来年会送来一批女子，做事用心的，便可优先娶亲，延续香火。”
“陈千户说得没错，咱们不是被流放到这儿的。皇上说过，要将此处建设为一繁华的城镇。大伙都好生做事，皇上承诺了，做事认真的，便可脱离军籍，成为民户，优先分派一个娘们哩。到时候生个大胖小子，在此处落地生根，延续香火，多号。”
两人的话，当然没有让这批感觉自己被流放，实际上也是被流放的军户们欢呼雀跃，不过多少也打消了一些人的忧虑之心。
“李老哥留守此处，你我再见怕是要等大半年。保重。”
“陈老弟，此行一路顺风。”
陈策带着船队启航，向西横渡鲸海。
到达奴儿干都司滨海地区，随后一路顺风和洋流南下，对该地区的各个部落都做了一番简单调查。
返航的时候，船队在海参崴地区，短暂停留了一阵子，派出了少量人手上岸，对当地的实际情况进行了一次摸底。
很快，陈策就得到了回报。
这些鬼地方，除了那些鱼皮鞑子搭建起来的草棚子，也是啥都没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