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改变了大明-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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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冲陶朗先以前赈灾救治了许多山东百姓，朱皇帝就觉得他不该死，也愿意给他一个机会。
第158章 19。建奴马队（）
即便京察在即，有关是否进兵辽东这事，也还是吵上了天。
皇帝一直都不表态，这事议来议去，也最终还是没有讨论出个结果来。
一直到后金差不多把朝鲜愿意勤王的部队都消灭了，大明的官僚们还在为此事扯皮。
从这次战役里，努尔哈赤依旧是全族动员死保辽沈，朱皇帝就看明白了，人家对朝鲜那种穷地方没有什么兴趣。他希望后金去与两班贵族们死磕的构想，根本没法实现。
对此他是有点失望，不过也没太在意，整理了下思路之后，他发现，大明在解决了国内问题之前，也没有资源可以投放在朝鲜，在内部不稳的情况下，想吞并一个人口六百多万，国土多山的国家，并不大现实。
京察的事情，他也懒得去关注了，目前朝堂上的格局他还比较满意，不想再有什么变化。他现在最为关心的还是后金接下来的动向，既然后金不能按他的构想去行动，那么他也只好尽早出手消灭它。
后金在朝鲜抢掠了一把，收获虽不多，但毫无疑问地，让汉军恢复了不少的战斗力，老奴把掠夺的十多万年轻的女人，还有一些财物，分配了不少给汉军，可是让汉军士兵们充分地感受到了跟着英明汗混的好处。
这年头，民族主义思潮并不盛行，有了好处，就算是剃发留辫，屠杀同胞，也都不算个啥。
经过这一段时间的侦查，东江军基本摸清了后金的兵力部署。
从抓获的盖州汉人那，大伙得到了情报，天寒地冻的时节，熊廷弼带着广宁军的骑兵大军压境。
广宁军的行动，让旅顺的东江军感到，有机可乘，经过一次军议之后，孙祖寿很快做出了决定，派遣满桂带着骑兵大胆地东进，袭扰鸭绿江一线。
满桂带队驻兵在了石城岛对岸，东北方向的黄骨岛堡，简单修缮了下这个无人维护，损毁严重的城堡。
一开始的时候，满桂带队甚至摸到鸭绿江边，这让后金感到十分不安。
很快，老奴就派遣了副将巴都虎，带着五百骑兵驻扎在了岫岩东南方向的双山，阻断东江军对鸭绿江的窥视，保卫补给线。
一开始，双方外围的侦骑交手了一阵之后，互有伤亡，不过都没有摸清对方到底有多少人。
在一处临近丘陵的开阔地带，满桂带着大队人马，很快遭遇了一股十一人的鞑子。
凉帽，前额剃光，青色或灰色的箭衣，马蹄袖，身侧两袋箭囊，身背的粗大步弓这一切均是后金八旗兵的标准模样。
满桂皱眉默念道：“有马跟役五人，黑旗兵三人，红甲二人，拔什库一人，还多了几匹马。”
队伍中有辽镇的兵，他们都已对八旗十分熟悉，为首那背插小旗，头顶明盔身着铁甲者必是领队的拔什库，黑营兵则是穿棉甲，红甲兵亦是明盔暗甲，甲胃较黑营兵精良的多。
有马跟役均着箭衣，戴凉帽，负责在行军时照顾无人空马，扎营时做粗重杂活，照料马匹，做战时这些跟役负责拉住战马，有甲兵下马步战，若战事吃紧，跟役也可以上前射箭助战，甚至白刃搏斗。
见了东江军大队，这些人也不惊惶，反而远远地等着满桂整队，显然是想查探清楚这边有多少人马。
满桂见了鞑子，立刻就是见猎心喜，无视规定亲自带着亲卫跟了上去，一个中队的轻骑兵部队也随之跟上。
大队的骑兵杀来，鞑子就那么点人，自然不敢托大，随即撒开腿就跑。
骠骑兵都是无甲的，追上这些鞑子并不难，眼看还有数十步，对面的鞑子中有两人突然一个侧转，手中的骑弓崩崩连响，轻箭借着马速迎面而来，一名士兵的马匹被两箭射中，前蹄一软滚倒地上，将骑乘的队员甩出去数步之远。
“狗日的北虏！”
那几名鞑子从侧前通过，手中骑弓连珠射来，满桂在心里暗骂了一句。
八旗其实并不是单纯的女真人，黑营是早期投靠努尔哈赤被编入八旗之中的各族兵丁，黑营里头什么人都有，有蒙古人甚至还有汉人。这黑营鞑子的骑术这么好，如果是女真人肯定是打老了仗的，地位不会低，配不上他不高的身份，这个明显是个蒙古人。
骑兵用卡宾枪可不是能在跑动中射击的武器，骠骑兵们只得策马紧追，那两名黑营鞑子骑术精湛，斜斜跑过之后往来路跑回，他们甚至踩着马镫站起，背身对着后面的满桂等人抛射。
满桂的战马是从西域买到的马儿，穿着甲胄负重比对面的鞑子要重，但速度也并不吃亏，满桂从马侧的弓插中抽出骑弓对射，作为世袭武官从小锻炼也成天和宣府边墙外的蒙古鞑子打交道，他的骑射的准头并不比这些鞑子差，连射三箭之后，很快就把那个刚刚几箭射翻一名东江骑兵的鞑子骑乘的马儿射翻。
满桂并不喜欢用制式武器，从小玩骑射，他更喜欢使用弓箭。
满桂大喊一声：“别追了！”
这些鞑子骑射具佳，他手下的骠骑兵都是些有点骑术基础的汉子，锻炼了一年多也只是以劈砍和停马用火枪射击为主，游斗起来，不是这些蒙古人的对手。
剩下那名鞑子见追兵停下，也没敢继续游走，而是追着队伍跑了。
满桂看着逃走的那队鞑子的背影，心中不由有些担忧，对骠骑兵这种兵种，他开始有点信心不足。这帮人的武艺太差，又没有重甲，在战场上的作用，很让他怀疑。
很快，东江军的一组侦骑部队，也带回了鞑子本队的消息，他们借着望远镜老早就发现了鞑子，没有和鞑子大队人马起冲突。
满桂闻言后，不由说道：“500左右的鞑子？虏酋这是看不起咱们呢。”
底下的众多骑兵们，一听这话，立刻就怒了。
“将爷，俺们杀上去，干掉这帮鞑子。”
“对，干死他们。好叫鞑子知晓，俺们也是能战的。”
满桂看着手下一众士兵的表现，满意地点了点头。
这些兵，应当能用。
经过初次的侦查试探，各自死伤几人之后，双方都摸清对方的实力。
一番合计之后，巴都虎手下一个牛录额真叹道：“主子，这股明军，算上跟役，当有上千之数。”
巴都虎眯起了眼睛，说道：“千余尼堪，算不得什么。倒是其中两三百精兵，着重甲，手持精钢直剑。铠甲甚好，每人都有两马或三马，应当是该员尼堪大将的家丁。”
“主子，抓到这股尼堪，这些好甲与精钢兵刃，都是咱们的。”
“副将大人，汗王说过，明军势大，便不要交战。”
巴都虎看了说话的这个正红旗的牛录额真一眼，“才千余明军，你是怕了？”
“这股尼堪，似是不大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见到我军马队，不都是一样会转身就跑，把后背露给咱们，然后毫无荣誉地死去。”
见巴都虎主意已定，其余几旗的兵丁也不再多说什么。
老奴没有多余的兵力，按照经验，他也觉得巴都虎带着五百人足以遏制这股明军。对东江军大致的兵力，李永芳这个狗汉奸还是能查得清楚的。
而巴都虎本人一直在朝鲜边界作战，也都没有和有着大股家丁的明军猛将交手的经验，他下意识地依照和辽镇几个手下败将交手的经验认定，这股明军应该是软柿子，他要是和祖大寿打过，都不会托大到想要去击溃一股上千人的明军骑兵。
第159章 20。击溃（）
经过数日的接触，双方都各自摸清了对方的实力之后。
很快，两只骑兵部队就笔直地朝着对方扑了过来，骑兵接近的速度很快，双方的前哨部队很快就在一处山丘附近缠斗了起来，也基本明确了对方的位置。
这一战，双方都没有退避的意思。
“主子，这股尼堪。胆子很大。”
巴都虎没有说话，只是催促士兵赶快进兵。
此时满桂也正在朝着巴都虎的方向前进，不时地听着前哨传回来的消息，修正进军方向。
越过一处结冰的河流，之后，双方的前队已经交上手。
远处的丘陵上冒出密密的骑兵，他们在各自牛录旗指引下漫过山坡，越来越多的建奴骑兵加入游骑之间的互斗。
建奴前军的游骑大多是黑营里的北虏，他们灵活的控马往来，时聚时散的用骑弓攻击着东江游骑，火铳的鸣响和骑弓弓弦振响远远传来，东江军增援的游骑也赶到战场，卡宾枪的白烟不断喷出，不时有双方的人落马，厮杀更加激烈。
后金后阵接近后，东江的哨骑开始边战边往本阵的方向退，双方打得看起来热闹，损失却是都不大，卡宾枪对移动中的目标射击准头惨不忍睹，骑弓则威力低下，移动中也很难射中什么目标。
但蒙古兵高超的骑射使他们大占便宜，满桂举起望远镜一直都在数着，后金方面大概损失了四人，而明军的哨骑损失了有七人，大多是坐骑被射倒后被对方策马砍死。剩余的一些哨骑也显得十分被动，正在往本队的方向退来，距离只剩下一里，后金的游骑在后紧追不舍，用骑弓不停骚扰他们。
建奴的马队此时全部越过北边的山头，展现在满桂的面前，除了游骑外尚有四百多人，他们也发现了这边的大队明军，在一里多外的地方开始布阵，中军的是一面甲喇额真旗，队列中海螺号和喇叭声不绝，看样子是准备一战。
而巴都虎此时也看到了满桂中军的参将将旗，他带着不少伤疤的脸上，表情也越发狰狞。
戴上精铁面具之前，巴都虎兴奋地说道：“一个尼堪参将，上千马队，打杀了可是大功一件。”
一直以来的胜利，让这位宿将丝毫没有觉得明军比他多，他就觉得自己需要害怕。
东北森林丰富，建州用木炭治铁，所造盔甲比多数明军更精良。
他的战马前胸也有马甲防护。
巴都虎身披两层铠甲，内里一层冷锻铁甲，层迭缀成，用缎布包覆，外披一层水银甲，鳞石英磨光的甲片，闪得耀眼。
近五百骑兵扬起漫天烟尘，缓慢接近而来。
前排是建奴获得了辽东的资源之后，下了大力气打造的重甲骑兵，从两颊绕过来扣住的面甲遮挡了那些骑兵的面容，只留下一道道黑影。
重甲骑兵身后，是黑营蒙古人和一些叶赫部的轻骑，他们依旧保持着传承自蒙古的千年传统，以马刀和骑弓作战。
满桂一举起左手。
“注意！”
“各百总队展开队形！”
骑兵立刻展开两道横队。
第一道是两个胸甲骑兵中队，每中队两个连成并齐的两排横队，连横队前后两个骑兵排纵向间距超过半米。
每名骑兵占据1米宽的正面，两个中队横向间距10米。
第二道是3个轻骑兵中队，中队战线宽度和纵深略少于胸甲骑兵。
满桂已经换了另一匹覆盖了马甲的马儿，挥舞马槊下令，“进军！”
胸甲骑兵们都用直剑，自然是因为大家武艺都不怎么样，使用制式武器是方便按操典进行训练，而满桂本人有用惯了的武器，自然不用遵守士兵该有的规定。
司号兵吹响号角。
开始是慢步行军，按操典，慢步速度为每分钟100米。
战马伴着号角声缓慢加速，钢铁相击的碰撞声、马蹄击打地面的声响和枪炮声让士兵和战马都热血上涌。
满桂大声命令道：“收紧队形，都他娘的闭嘴！”
队伍随即排出横队，慢速度前进，效果就像两道骑兵墙向前挤压。
第一胸甲骑兵中队队长，直剑斜向上举成45度，其余胸甲骑兵照做，这把剑身比较轻，抬起剑尖并不费力。
打得兴起的黑营蒙古人和叶赫等部女真人仍在和满桂手下的游骑缠斗，东江的游骑则开始往两边退开，让开中间的位置，一部分中间的黑营骑兵直接往明军大阵冲来，准备骚扰这些列阵的明军，建奴大阵也分出一些有组织的小队加强散兵。这些小队散往两翼，穿梭在阵前用骑弓射出轻箭。
这便是成古思汗时代蒙古帝国的看家本领之一，他们会拿出一道宽大的弧形散兵阵线骚扰敌阵，控制散兵的作战，引诱敌军离阵或动摇，后阵的重甲集群则寻找对方薄弱的位置进行集中突击，进而引起敌阵全体崩溃。
此时的蒙古人打不过建奴，是因为他们被大明封锁得没有多少铁器，更不要说盔甲。只有轻骑兵骚扰，蒙古人使用这种战术，却没有足够的重甲骑兵配合轻骑，根本无法摧垮敌人。单纯的游牧，靠走私获得的少量高价铁器和盔甲，根本支撑不起一个真正的帝国。
东江军第一排的马匹在头上用皮甲做了面罩，胸前有放箭布帘，能抵挡射入角度较小的轻箭。总共只有有三匹马被射伤，落马的骑手留下的空隙，迅速上前填满。
估算着距离，差不多了之后，满桂很快借着下令道：“快步！”
司号兵以更快的速度吹响号角。
此时，队伍已经不能再保持墙一样的队形，不过，各个中队在前后左右四个方向，多名军官的约束下，还是有个起码的队形。
距敌100米，80步左右。
满桂看着对面的敌人，不由感到一阵热血上涌，这还是他第一次和建奴大队人马交战，这样的敌人不是他在宣府遇到的那些渣渣蒙古人可以比的，这让他觉得十分兴奋。
“冲锋号！”
司号兵急速吹响，听到号声的胸甲骑兵加速至最快，第一排放平直剑。
此时，墙一样的队形已经彻底没有了，冲刺阶段也能摆得那么整齐的，据朱皇帝研究过的军史看，地球上貌似没有那种军队，什么腿挨着腿排出一道墙一样的阵型冲刺，那根本就是在扯淡。
不得不说，这只后金骑兵是极为勇敢的，面对人数超过他们一倍的满桂部，彻底接近之后，他们都没有崩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