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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部分

重回大宋守汴梁-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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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几次接交战,都是以失败告终。

    现在已是深秋时节,树叶开始随风凋落。金军的粮草大多是靠沿途劫掠州府仓库所得,现在退守不出,粮草难以为继。宗弼深知,断粮对于他们的威胁是致命的,现在粮草供应不上,他们唯一的办法就是出城劫掠。

    可由于战乱,周边的村庄农田荒芜,饿得老鼠都搬家了,荒野千里,让他们就是想抢,都没有地方可抢。

    西北风携着秋雨打在城头的旗上,给远离家乡的人带来无限惆怅,秋天,草原上的黄羊肥壮,该是狩猎的季节了,可他们却陷在胶着的战事中。

    现在,想家的心情就像一阵传染病,不要说宗弼思乡心切,就是所有的士兵都在思念着千里之外的故乡,兵营里不知是谁吹起了呜呜咽咽的胡笳。

    要尽快筹得粮草,有了粮草,他们才能在这里继续驻扎下去。

    为了找到粮草,宗弼派出来小股的部队,女真骑兵沿着周围的乡村地毯式的搜查,汤阴周围的村庄,人差不多已经走空了,房屋破败,经过一个夏天,房屋门前的蒿草有一人多高,整个村庄透露出一种破败的气象。

    金兵在村子里搜了个遍,连一条狗都没有找到。他们骑着马悻悻而归。

    来到村外,只见一个披头散发的独臂老人,一只手拿着赶羊鞭,另外的一只袖子里空荡荡的,空袖筒用一条腰带系在了腰间。老者赶着五六只羊,在村边到荒草中悠闲地吃草。

    金兵见到了羊群,好像看到的不是活羊,而是热气腾腾,弥漫着香味儿的烤羊。他们的眼中灼灼放光,几个人跳下马,直奔那羊群跑去。

    为首的一个,身材在八尺开外,他是宗弼帐下有名的巴图鲁。他伸出双手扳住了羊的犄角,用力往怀中一拽,那只羊被他按倒在地。

    金军抢了老人的羊,老人却平静地看着天边的云彩,仿佛对眼前的一切视而不见。

    另外的一个人走过来,只见这个人头上梳着数不清的辫子,络腮胡须一直长到了耳边。他来到老人的身边,一脚将那独臂老人踢倒在地,从老人唯一的一只手中夺过了赶羊鞭,吆喝着这几只羊跟他们走。

    老人伸出了仅有的那只瘦骨嶙峋的手,他注视着自己的手掌,好像是自言自语地说:“好久没有开杀戒了,我早就说过不再杀人了,现在要不要破例?”他好像是在问自己,又好像是在跟那几个金兵商量着。那几个金兵看到老人奇怪的表情,就哈哈大笑起来。

    老人那人注视着他们说:“你们笑什么,有什么可笑的,杀人有那么好笑吗?”

    金兵当中那个巴图鲁是通晓汉语的,他把老人的话翻译给其他几个伙伴听,那几个人听了,开怀大笑起来,他们一致认为这个怪老头的脑筋出了问题。

    大家笑了一回,他们不想在这个老头的身上继续浪费时间了,他们自由自在地赶着那几头羊往回走,好像不是抢了别人的东西,倒像是在家乡放牧一样。

    “回来,回来!”只见那老者举起那只独臂,冲着羊群招招手,那几只羊顺从地跑过来,围拢在老人的脚边,无论金军怎么赶,羊趴在老人的脚边一动不动。

    这些金兵当中有一个人的母亲是神婆,他从小就恐惧这些稀奇古怪的事情。看到老人和他的羊群有说不出的怪异,他以为遇到了邪祟,急忙抽出弯刀,一刀砍在一头羊的脖子上,羊头滚落在地上,鲜血从羊的脖子中喷涌而出。

    老人见到了喷在地上的鲜血,摇头叹息说:“可惜呀,可惜了……”

    “可惜什么?”那个通晓汉语的金兵追问了一句。

    “我是说,可惜了你们几个人的命呀!我是在菩萨面前许过愿的,这辈子不打算再破杀戒啦!我杀过的人,实在太多啦……”老人轻轻地摇摇头,用一种惋惜的眼神看着这几名金兵说:“你们想家吗?”

    那个懂汉语的士兵将老人的意思翻译给了几个同伴,说到了想家,他们几个人的眼前仿佛出现了北方辽远的天空和一望无际的草原。

    说到了家,这几个抢羊的金兵突然变得羞涩起来,老人的话让他们突然想起了自己的家人,他们的心也随之变得柔软,是啊,谁没有家呢?

    老人又说:“你们想家吗?”

    那个砍死羊的士兵鼓足了全身的力气向老人踹去,这一脚如果踢中了,老头儿就算不死,至少也要被踢断几根肋骨。

    其中的几个金兵有的担忧,有的幸灾乐祸地看着老头儿,说不准他会怎样。

    直见那老头好像完全不知性命攸关,只是随手捡起来一个瓦片,很随意地丢过来,瓦片打在了那个金兵的靴子上,那只来势凌厉的脚突然垂落下去,那个士兵突然痛苦万分地捂着脚,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其他几个人好奇地围拢过来,只见这个嚎叫的士兵脸色惨白。他们七手八脚地帮他脱下靴子,发现他脚上的骨头已经碎了。

第74章 将计就计() 
几个金兵见同伴脚上的骨头已经碎了,大惊失色,纷纷拔出腰间的弯刀围拢上来,这一次,他们已经不敢大意了。只见那老人抖了一下那节空荡荡的衣袖,手上已经多了一把明晃晃的戒刀,那老人自言自语地说:“菩萨呀,对不起啦!弟子要重开杀戒啦!”

    金兵各个不敢大意,每个人都紧紧的握住弯刀,好像快要攥出水来。那老人面对一群如狼似虎的女真大汉,就好像是在哄孩子一样轻柔地说道:“快了,快了,你们就要回家去了……”随着他的话音,刀光闪处,鲜血崩流,那几个女真汉子还没有看清楚是怎么回事,老人生活中的戒刀已经先到,飞快地割断喉咙,死的时候,他们每个人都睁大了眼睛,好像并没有感到疼痛。

    老人鬼魅一般快捷的身法,让他们看不到刀是怎样抵达他们的咽喉,他们的眼神里还保留着最后一刹那极度恐惧的眼神。

    剩下的最后一个人,就是刚才用一种担心的眼光看着老人的那个士兵,老人走到他的跟前,和颜悦色地说道:“你心怀善念,对我有一念慈悲,我放你回去吧!”

    那个被放过的大汉,望着同伴们的尸体,有些不知所措。

    老人又说:“我留下你,就是给他们收尸的,他们客死异乡已经够可怜了,不能让他们再暴尸荒野呀!”老人说完这番话,赶着剩下的几只羊,慢慢地向村里走去。

    此时已是夕阳西下,乌鸦在几具尸体的头顶盘旋,发出嘎嘎的叫声。那个侥幸活下来的士兵惊恐地瞪大了眼睛,望着老人远去的背影,老人的背影在他的眸子里留下一幅恐惧的画面。

    汤阴城内绝粮在即,宗弼等待着士兵们给他带回抢到粮草的消息。派出去的人陆陆续续地回来了,大部分人空手而还,还有一门猛克,回来的人不但没有带回一粒粮,却带回来几具尸体,这一回,随军的萨满又有的忙了。

    侥幸逃回来的士兵带回了一个令人恐惧的消息,他说在城外遇到了鬼魅,一个老人还有几只羊,有说不出的邪术,为此,萨满在军营里打了好一阵的鬼。

    金军断粮在即,汴梁城里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因为战争,周边因为开战,田野荒芜,几乎颗粒无收。

    城中没有粮食怎么办?赵桓突然想到了楚州安抚使宋江。他命快马出城,到诛仙镇传旨,令宋江觐见。

    宋江要进汴梁城面见官家的消息在军中传开,林冲听了低头不语。扈三娘听到这个消息,急忙骑马来到禁军营中找到了林冲,她对林冲低声说道:“官人,宋江要来汴梁城,面见官家,你我该做如何打算?”

    林冲说:“他是朝廷命官,我们还能怎样?”

    扈三娘说:“一想到这个伪善之人,就难消我心头之恨。”

    林冲安慰道:“娘子万万不可造次,你我只能过一时算一时,谋情而动。”

    扈三娘一声叹息道:“我扈家庄上百余口人命,血海深仇就这么算了?”

    林冲说:“娘子,你是聪明人,我们十几年都这样捱过来了,不争这一早一晚。”

    两人正愁肠百结之际,忽然有太监传旨,要林冲进宫面圣。

    “官家这个时候找你,能有什么事?”扈三娘有些担忧地问。

    “娘子不必担忧,我去去就来。”林冲告别了三娘,跟着太监向禁宫走来。太监领着林冲穿过了假山来到睿思殿,赵桓早在这里等他了。

    林冲拜见了官家之后,赵桓对林冲说:“有一件事,此事非你莫属。”

    “不知官家有何事差遣?”林冲有些紧张,鼻子尖儿上渗出了一层细细的汗珠。

    “现在金军面临断粮,我命你押运十车粮草,投到宗弼帐下……”

    “什么?让我投敌?”林冲吃惊地问。

    赵桓说:“我让你投敌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到金营去把叶春抢回来。”

    “此事机密,为何派末将前去?”林冲一贯为人谨慎,面对官家的决定,他不能不问。

    “你与叶春都被高俅陷害,现在高球就在金营,你为了报血海深仇前去投奔金营,宗弼定会深信不疑。”

    “末将愚笨,做不到如此精密的勾当,请官家另选他人。”林冲显然不想接这个烫手的山芋。

    “你与叶春同命相怜,容易取信于他……”

    “官家!他已经背叛了朝廷,与金人勾结,造出战车与我们对阵,难道还要请他回来吗?”

    赵桓点头说:“不错!叶春与金人勾结,情非得已,现在是朝廷用人之际,我需要他。”

    “末将以为,奇技淫巧并非真正用兵之道……”林冲不想去金营诈降,他想出了一切能够拒绝的理由。

    赵桓严肃地说:“将他留在金营,如果造出了更新的奇技淫巧,将对我军不利,如果做不出,他定会遭金人毒手,我们将损失一名能工巧匠……”

    “这……”林冲的脸上露出了为难的表情。

    “尽管现在汴梁城内也十分缺乏粮草,为了让你能够取信于宗弼,朕让你带十车粮草,做个投名状吧!”说起头名状,林冲心中涌起一阵悲凉,他想到了初到梁山时,受那王伦百般刁难的日子。他见官家决心已定,也不好继续推辞。

    汤阴城外突然来了一队车马,一名将军官骑在马上,对着城头的上的金军喊道:“我是林冲,前来投奔元帅!”

    小番飞快地跑到了宗弼的大帐里,结结巴巴地说:“报,报!有位将军来投降!”

    这些天,宗弼因为粮草,正愁眉紧锁,突然听说有人来投降,忙站起身来问道:“宋营里哪个将军来投降?”

    “听说,他叫林什么葱?”

    “林冲?”宗弼的声音中透出了几分惊喜。

    “对!好像就是他……”

    宗弼急忙跟随那小番来到城头上,他站在城头向下望去,见一位将军端坐在马上,手持丈八蛇矛,在他身后,排列着十余辆粮车,车上插着宋军的旗帜。

    “你是何人?为何前来投降本帅?”

    马上的将军冲宗弼拱手道:“我是林冲,受高俅老贼陷害,我的仇人就在元帅手中,我要手刃仇敌,特来投奔元帅!”

第75章 寻找仇人() 
宗弼坐在金顶大帐之中的虎皮椅上,面前摆着烤羊,下首位置上坐着一个脱去了戎装的汉人,此人是主动来降的林冲。

    宗弼摆出了待客之道,表面上是一场宴请,但却内藏杀机,宗弼内穿软甲,金刀就放在桌案的下面,大帐外埋伏了上百余名武士,如果这个前来投降的人有不轨之心,只要有任何一点风吹草动,外面的人都会涌进来,将他乱刀砍死。而林冲好像对周边的一切危险充耳不闻,视而不见。

    在他的面前摆着一大盘烤羊腿,酒盛在一只金灿灿的大碗里。

    林冲坐在宗弼的面前,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

    宗弼先开口说:“将军是八十万万禁军教头,你的大名本帅早有耳闻,近来对阵我军队有折损,不知将军为何来投本帅?”

    林冲淡淡地笑着说:“两军交战互有胜负,那是国与国之间的事,而我只想找报仇血恨,我来投奔元帅不为别的,只因我的仇人在元帅手中。”

    听了林冲的话,宗弼双眉一扬,他惊讶地说:“你说的可是高太尉?”

    听到”高太尉”三个字,林冲的脸上本能地现出怒色,他说:“是!正是此贼!我恨不得吃他肉,寝他皮,为我娘子报仇!”

    宗弼仔细地察言观色,见林冲脸上的怒色不是伪装出来的,他心中的戒备也随之放下了几分。

    宗弼哈哈大笑说:“两个月前,你们那个高俅来投我,说是献图,结果给我献了一张废纸。在他走后,那个小儿皇帝已经把汴梁城的守备兵力重新调配啦!可恨那赵桓小儿,真是诡计多端!”说完,他用手重重一拍桌案,案子上切肉的刀叉都随之跳动起来。

    林冲坐在下首,脸上的神情仍然是淡淡的,没有随着宗弼情绪的变化而受到影响。他淡然说道:“想必元帅也知我的遭遇,我本是个奉公守法的教头,在军中当差,凭本事吃饭,可恨高衙内那恶贼,意图霸占我的娘子,高俅老贼纵容衙内行凶作恶,设计陷害于我,我从沧州草料场侥幸逃脱,无一日不想报仇。现在高俅和衙内俱在元帅手中,所以林冲特来投奔,如果元帅肯为在下报得此仇,我当肝脑涂地,报答元帅。”

    宗弼听了林冲的话,得意地大笑起来,他说:“想不到,大宋朝的四贼竟然如此助我!”

    林冲仍然平静地说:“如果没有四贼在朝中作乱,以大宋朝的实力,怎么会让金军如此之快地牧马江南?”

    “这么说,高俅老贼真是我的贵人呀!我怎么舍得将他交给你报仇呢?”

    听了这句话,林冲的脸色一变,他咬牙切齿地说:“我之所以来投奔元帅,是听说元帅为叶春报了仇。如果元帅不能让林某手刃仇敌,他日,我们在疆场上见!告辞!”林冲说完站起来,气呼呼地往外走,一群武士呼啦一下冲进大帐,将林冲围在当中,大帐中的气氛顿时剑拔弩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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