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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匈奴皇帝-第24部分

小说: 匈奴皇帝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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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稷又经过柘宇三个月得修葺扩充,面目再次一新,城池长宽四、五里,护城河绕城而过。虽然规模依旧不大,但已初具王城之像,不似之前的破落小邑。城中重建了数百所崭新得屋舍,鳞次排列,三四条宽阔的街道交错纵横,干净明亮。

    北城坐落着一座殿宇,汉化气息浓厚,不大,房屋只有二十几间,这是为稽娄渊专门修建的王殿。大殿有七八丈高,两侧分立两座十余丈的楼台,站在上边足以俯视整个王庭。“柘宇,你这是给了本单于一个大惊喜呀!”望着这崭新的大殿,稽娄渊有些欣喜地对身边的挛鞮柘宇道。

    在汉人工匠的带领下,迅速转完了整座王殿,很是满意地对身边的匠人道:“从今日起,所有汉人百工之匠脱离奴籍,你为我匈奴匠吏,为本单于缮修功作,行匈奴工程之事!”那匠人面色一喜,躬身拜道:“小人多谢大单于!”自己这是当官了?可惜是在匈奴啊。

    大门吱呀声响,被四名力士缓缓打开,稽娄渊头前迈入,踏上九层石阶,坐上王座。进殿的匈奴贵族足有上百人,抬头望着高高在上的稽娄渊,心中臣服之感极其强烈,分为四列,一齐跪下磕头:“拜见大单于!”

    稽娄渊挺身直立,大权在握,一股唯我独尊,镇压天下的豪情溢满心胸。摊开双手,靠着王座扶手,威严道:“免礼!”

第50章 张奂的落幕() 
与众臣喝酒欢庆,微醺,寻到殿后寝室。一下子躺在宽大的软榻上,感受着丝垫的柔软,往榻中央缩了缩,扯过绸被,盖在脸上,稽娄渊沉沉睡去。

    一睡便是一夜,清晨,脸上感到一片寒冷,稽娄渊倏地睁开眼,惊坐而起。轻抚额头,手臂一凉,环顾空荡荡的寝殿,两座暖炉中火焰跳腾,已经驱散不了凉意。

    缩回被窝,稽娄渊低头往里一看,随即脸上突然笼罩着一层阴云,他发现自己赤裸着身体,昨日其醉微醺,但意识依旧清醒,他很清晰地记得自己是穿着衣服入睡的。如今赤身裸体,被谁宽衣卸甲,他一点感觉都没有,这是稽娄渊以往从来都没有经历过的。

    虽然心中猜测是两个阏氏抑或仆人所为,但稽娄渊心里还是忍不住犯嘀咕,能在自己毫无察觉的情况下脱光自己衣服,若是刺客,那疑心一向很重的稽娄渊愈加面沉似水,坐起身子,朝着门外大呵一声:”来人!“

    几息的时间,四名年轻的侍女进门,跪在稽娄渊榻前,似是听出了稽娄渊语气中的怒气,很是不安地拜道:”大单于!“盯着四名妙龄少女,长相一般,身材一般,感受着他们的恐惧,稽娄渊淡漠问道:”你们是谁安排的仆侍,昨日是你们替我宽衣的?“

    ”我们四人是两位阏氏安排照顾大单于饮食起居的,昨日大单于酒醉,兰阏氏怕您难受,便吩咐奴婢们替您宽衣了!“被稽娄渊审视的目光看得极不自在,还是其中一侍女鼓起勇气答道。

    闻言,稽娄渊脸上的阴沉稍微散去,淡淡道:”日后,本单于入睡期间,不许任何人靠近!违者,杀!“字字杀机,让四人感到刺骨寒意,将头埋得更低了。

    突然轻笑一声,挥手让四人下去,吩咐道:”去,将卞阏氏给我召来!“

    “奴家参见大单于!”未几,卞氏在侍婢的带领下进入寝殿,一身汉装,螓首蛾眉,身体一矮拜道。三月不见,身材丰腴了许多,脸上带着些许自然的媚态,不似娇作,稽娄渊只觉得心头一热。

    按下心中强烈的燥热,让卞氏坐到身边,伸手抚着玉颊,一路向下,温柔问道:”昨日大军凯旋,你为何没去迎接?“

    被稽娄渊动作一侵,卞氏身体明显一颤,面上氤氲起一片潮红,媚眼微眯,有些断断续续道:”奴家身份卑微,又是汉人,不敢前往。“

    “你是本单于阏氏,身份怎么会卑微!”稽娄渊稍微有些严肃,随即想到了什么,一把将卞氏搂近身体道:“你一人在此,确实孤单,我派人将你父母兄弟接来,与你共享富贵!”

    卞氏闻言,面上一喜,身体一软,紧贴着稽娄渊身体,轻叹道:“谢大单于!”感受到怀中尤物傲人的身材,那股温热让稽娄渊再也忍不住,一翻身将卞氏放至榻上,压了上去。

    自稽娄渊领军南归,回到王庭,整个并州再次平静下来,除了五原、云中两郡,依旧深受鲜卑人荼毒,百姓流离失所。这次鲜卑人不似之前劫掠一番,便北撤,有直接占领两郡的意思。而汉庭对此漠视之,没有什么大动作。

    原本蠢蠢欲动的太原、雁门、代郡等郡汉军,也沉寂下来,美稷西边的使匈奴中郎将下属汉军也缩了回去,在新的的中郎将上任之前,他们不过一无头之军,自是不敢在稽娄渊回王庭后再去撩拨作死。

    晋阳北郭城楼上,臧旻背手而立,面上带着些忌惮、忧虑、无奈,遥望西北,美稷正处那个方向。“哎!”臧旻忍不住长叹一声。身后恭敬立着一青年,胡须初成,面露正气,乃臧旻之子,未来的汉末群雄之一,臧洪!

    “父亲,这匈奴单于,当真如此厉害,竟让您如此忧心忌惮?”臧洪有些不解问道。刚刚出仕不久的臧洪,未历时事,颇显稚嫩。

    看了爱子一眼,臧旻又叹一口气:“子源,这稽娄渊和你一样的年纪,如今已经是手握数十万部民生死的王者,自号大单于。斗垮了呼征、羌渠二人,连张修也因罪入狱,生死难料。你说他厉不厉害!”

    “初继位,便掀起匈奴内战,一战而定屠各,又与鲜卑相争,搅动塞北风云。这是个英主,手腕老练,野心勃勃,只怕当真是下一个檀石槐啊!”臧旻越说,语气越是感慨。

    “既然如此,那匈奴与鲜卑对峙云中时,父亲手握大军,为何不趁机袭取美稷,端了稽娄渊王庭,截其后路。扼杀其于崛起之时,消除威胁?”臧洪面露狠意,问道。

    臧旻闻言一阵沉默,威严的脸上纠结了一阵子,方才道:“雒阳诸公也为此有过争论,但太傅袁公以益州蛮族叛乱故,主张对匈奴以抚为主。熹平六年,为父出塞击鲜卑,覆没而归,幸得袁公之力荐,为父方有复起之机。受袁公恩德,为父怎能逆袁公之意愿!”

    臧洪默然,他有些理解父亲的顾虑了,望着西北,他有些想见识见识这个弄潮北疆的新南匈奴单于了。

    远隔千里的雒阳北城,阳渠之外,冬风萧索,张奂望着高大壮观的帝都城门,如此雄伟的城池却显得暮气沉沉,大汉日薄西山了呀!张奂目中闪过悲凉,心中哀道。

    此时的张奂已是七十六高龄,形容枯槁,得罪阉宦,罢官。袁隗匹夫,空谈之辈,误国误民!张奂心中怒骂,对四世三公的袁氏头一次抱以不屑。

    自稽娄渊继位,掀起北方大战,张奂便力主大汉出兵南匈奴,将匈奴打服,重新扶持一位单于,并为张修脱罪。只可惜太傅袁隗以益州南蛮叛乱为由,主张先行平定南蛮,对匈奴以安抚为主。

    这可将张奂气个不轻,益州南蛮,不过疥藓之疾;野心勃勃的匈奴,那可是腹心之患。如此明显的道理,竟然看不出来!张奂大骂袁隗。

    其已经得罪了宦官,又得罪士人集团领袖袁氏,使得张奂在朝堂上举步维艰,偌大得朝堂,支持者竟寥寥无几。古稀之年,还为大汉操心,此次免官,着实让张奂感到无限凄凉。

    在仆侍得搀扶下,张奂颤悠悠地踏上马车,哂笑一声:“看着吧,北方的那头恶狼坐稳了位置,终有一日露出獠牙,到时候看谁追悔莫及!”

    马车辚辚而行,北出转西,张奂踏上归乡旅途,留下两道浅浅的车辙印子,在凛冽得寒风中显得极其寂寥。

第51章 稽娄渊的狠辣() 
伴随着大雪纷飞,华夏大地迎来光和三年,今年的雪不大,持续时间亦不长,河套之地笼罩在一片冰天雪地之中,冰雪融化的寒意将所有草原人逼在毡帐穹庐中。

    在中原大地的汉民们忍着饥饿欢庆上元佳节时,齐聚美稷的数十万匈奴部民,依旧瑟缩于帐篷中,避过永远难熬的寒冬,只有稀稀疏疏的杂声不断打破冬日的宁静。只是在这平静的背后,一股暗流在匈奴部众,尤其是军队中翻涌,针对大单于稽娄渊。

    这段时间,一股流言甚嚣尘上,直言大单于言而无信,对北征将士承诺的赏赐不见兑现,不做表态。一帮有心人开始悄悄地煽阴风、点鬼火,一番推波助澜下,诸多王庭的匈奴部众都有些躁动,尤其是参加过北征归来的匈奴军兵。

    不少将士受人蛊惑,人云亦云,对稽娄渊渐生不满,大单于贪婪吝啬不公之论在匈奴部民间扩散,暗流激涌。当然,更多的人还是沉默以待,但目光同样死死盯着王殿,想要看看大单于究竟如何回应。

    “乌华黎,你此前生擒句柟,大单于承诺的赏赐却没有一点消息。如今诸部群情汹涌,你却一点都不急?”美稷城东一宅院内,乌樾眼神明亮,好奇问道座下面无表情的乌华黎。

    “一群跳梁小丑,想借此打击大单于威信,找死。大单于乃一世英主,怎会卡些许小利以失人心,只怕其中隐藏着大动作!那些人,上蹿下跳的,迟早要面对大单于的雷霆一击!”乌华黎不屑道。

    乌樾表情一肃,随即释然,而后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在一处颇为偏僻的帐篷中,聚集着一群人,都有同样的特征,反对稽娄渊。气氛轻松,有一人颇为兴奋地道:“这些日子,经过我们的推动,大单于已经大失军心,民心,不少部众都对他不满,他在单于位置坐不稳了!”

    “也是大单于自己大意,给我们行事空间,不过以大单于以往表现,怎么会任由局势汹涌糜烂下去,他不似短视之人呀!只要将赏赐发放,只怕王庭会立刻安稳下来,我等不可掉以轻心,行事太过。”有人头脑倒是清醒,提点到。

    “你等还称呼稽娄渊为大单于,自他继位,对我等诸部大为打压,部众流散,实力剧降。这么个强势的单于,对大家都没好处。也不用怕他,终究年轻,大胜归来之后,只怕是变得自负了。”有人恨恨道。

    “不错,现在稽娄渊只怕也焦头烂额吧!”

    而此时王城中,稽娄渊跪坐在王殿中,正拿着一张丝帛,写写画画,眉头紧皱,却不见多少气急败坏。倒是底下候着的柘宇有些焦急之色,顾盼之间,欲言又止。

    见稽娄渊低头沉思,犹豫片刻,还是抱拳问道:“大单于,现在外边风言风语甚多,不少人造谣生事,一些部众将士竟对您有所怨艾,您得有所动作呀!”

    闻言,稽娄渊终于放下手中笔,抬眼看了柘宇一眼,淡淡一笑:“一群宵小之辈,上蹿下跳,妄图对我施加压力,本单于翻手可灭,不必介怀!有谁对本单于不满,查清楚了吗?”

    见稽娄渊明显心有打算,柘宇心头一松,只要大单于有所准备,必不为心怀鬼胎之人所趁,连忙道出一大串名字。“好了,本单于知道了,下去吧!”令柘宇写下,让其离开了。

    浏览了几眼手中名单,与自己暗中调查差不几多,稽娄渊面色一缓,看来柘宇没有作假,值得信任。又扫了两眼,脸色一阴,嘴角冷笑阵阵:“看来本单于对左右诸部的一些部族打压还不够呀!”

    猛然抬头,双眼寒光闪烁,冷声对殿外卫士道:“来人,给我将万俟槿唤来!”

    这段时间,稽娄渊可不是毫无作为,一直在思考如何对匈奴如何变革,整合匈奴部族力量。若要将自己的想法、意志贯彻下去,军队是最强有力的支撑,所以他的第一把火便打算烧到军队上。一有战事,诸部杂兵聚合,战斗力着实堪忧,稽娄渊已经思考了许久,必须得改变。

    此次大胜屠各,正好以此为契机,着手对军队的改革,以本部精锐为根基,彻底编练一支直属于大单于的精锐。

    对出征有功将士的赏赐奖励,早已按照军功记录准备好,原本稽娄渊是打算与军队改革一并进行。那些宵小之辈的动作却给稽娄渊提了个醒,匈奴中反对他的人依旧不少。他正好借势而下,不动声色,借此看看到底有多少人,有什么人对他稽娄渊心存戒愤。

    清晨,随着窸窸窣窣的声音在美稷周边想起,休憩一夜的匈奴部族渐渐苏醒,腾腾热汽在各自毡帐升起,在寒冷的冬日显得格外温暖。

    一轮朝阳越过地平线,散发着缕缕光线,这一日应该会有个难得的好天气。王殿殿门缓缓打开,近两百贵族将领鱼次入殿,今日大单于稽娄渊升殿议事,人多,有些拥挤。

    稽娄渊已经高居王座,面无表情,目光清冷地盯着众人。石阶下,明显堆着什么东西,被一层巨大黑布盖住。所有人感到冷嗖嗖的,不由得面容一肃,一齐拜倒:“参见大单于!”稽娄渊摆了摆手,众人缓缓起身。

    “近日,各部族流言四起,对本单于怨愤颇深啊!”许久过后,稽娄渊淡漠的声音响在诸人耳边,有些人身子顿时矮了一下。

    “某些人心怀不轨,极不安分,妖言惑众,动荡我匈奴军心、民心。此等乱贼,本单于该如何处置!”疾言厉色,如平地惊雷,声声震撼入耳。听着稽娄渊杀意阵阵的呵斥,许多人都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冷眼瞧了瞧殿中诸贵族,挥了挥手,侍立在两侧的卫士立刻上前将殿中的黑布掀开,露出了自进殿后便吸引着所有人注意了的那堆东西。

    “啊!”不少人见状失声一叫,黑幕底下堆着的是一颗颗人头,足有上百颗,都是对稽娄渊心存怨愤的诸部贵族。血淋淋的首级堆砌在一起,有死不瞑目者,惊慌、恐惧、愤恨,表情不一而足。

    所有人心头冰凉,讶异不断,对稽娄渊的狠辣印象又加深了一层。前排的丘林老族长见了,心跳加速,两眼欲黑,他见到了自己的侄子,惊惧的表情清醒地印在他脑海中。他千叮咛万嘱咐,严禁族人走那寻死之道,自己这蠢侄子还是不要命地往上蹭,他自己丧命也就算了,这要是引起大单于戒心,迁怒于丘林氏,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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