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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部分

丝路龙船-第104部分

小说: 丝路龙船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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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如今整个广南东路腹地和琼州的空虚,最知兵事的兵部尚书杨云峰忍不住开口向天子做出了撤离琼州的谏言,“皇上,如今整个广南东路与琼州已无朝廷军马驻守,元贼一旦从海上来袭,广南东路与琼州千里海疆处处都是漏洞,仅靠不足十万的地方厢军根本无法阻止元军。臣恳请皇上与太后圣驾尽早撤离琼州,将天子行在暂设南宁为宜。”

    听到兵部尚书杨云峰的进谏,众多惊慌失措的官员们顿时找到了主心骨,纷纷开始进言附和杨云峰的建议。

    看着殿内群臣惊慌失措的举动,自始甚终都没有发表任何见解的大宋天子赵昰,缓缓从御座上起身,绕过金案走到御阶前,脸上即没有惊慌之色,也无不满之意,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直面着阶下群臣,和丞相陆秀夫、枢相文天祥一样沉稳冷静的看着殿内群臣的反应。

    越来越多的朝臣注意到天子起身的举动后,迫于天子龙威,整个大殿内很快安静了下来,直到这个时候,看着只有十三岁的皇帝从容不迫的雍容气度,众多年纪一大把的朝臣们这才感到一阵惭愧之意涌上心头。

    “朕昔日读书,曾记得我大宋前贤苏老泉(苏洵)有一文颇得世人赞誉,名为《六国论》。诸卿即为当世俊彦,想必对此论当不生疏。论中尝谓:为将之道,当先治心。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然后可以制利害,可以待敌。“

    听着少年天子侃侃而谈,殿内群臣面上惭意更甚,文天祥这时却突然出列上前,微笑着奏道:“皇上聪慧睿智,熟诵前贤文章,更难得能够学以致用,实为我大宋之福。如今百官当廷失仪,却也都是一番忠君忧国之心,还望皇上匆怪。“

    有文天祥出面打岔,维护百官的颜面,赵昰当下也不再追究殿内官员喧哗失仪之事,微微一笑将话题转回了当前的时局上:“蒙古人数路围攻,严关、湟溪关、阳山关、横浦关前已有三十万大军进犯,再加上漳州二十万大军时刻威胁梅州、潮州,不算水路兵马,已有近五十万大军。而以潜龙司回报所知,元贼江南新附军近三十万,外加阿里海牙麾下数万蒙古骑兵如今云集泉州,想来当是攻打琼州的主力。以此而论,我大宋当面水陆之敌,已近百万之众。以朝廷如今不足二十万精锐,纵是加上十万厢军,兵力相差也极为悬殊。“

    说到这里,看着殿内群臣越发灰败的脸色,赵昰语音一转,面上带笑语气却极为清冷的对群臣反问道:“敌我兵力悬殊至此,想来纵是孙子重生、项王再世,亦不免会有避敌锋芒之意。是以,朕并无怪罪诸卿之意。只是朕有一事想询于诸卿,若退出广南东路,甚至于放弃琼州,朝廷苟且偷生于广南西路,可得安否?来日我大宋可还有复起之机?“

    听完了天子的问话,静下心思想了半晌之后,即便是最先提议圣驾迁至广西的兵部尚书杨云峰也无言以对。

    眼看着殿内一片令人压抑的寂静,东府丞相陆秀夫缓步上前回复了天子所询,“回皇上,若朝廷今日退出广南东路、放弃琼州,只怕今后必会被元军死死围困于广南西路群山之间。即便可得一时安稳,长久之后,断了与海外诸国的商贸,又失了广南东路民心与天下人望。元人兵力无损而气势更盛,此消彼涨之下只恐我大宋国运就要余日无多了。“

    天子发问,丞相做答,清楚而残酷的现实也彻底打消了部分朝臣最后的一丝幻想和侥幸之心,时至今日大宋朝廷已经没有退路可走了。

    就连首倡退守的兵部尚书杨云峰也满脸愧色的出列躬身请罪道:“臣方才之议实是鼠目寸光过于疏漏,幸得皇上英明,丞相高见,方未曾酿成祸事。臣实是愧不能当,还请皇上降罪责罚。“

    “杨尚书请起,我大宋自太祖立国之日起即有明训:言者无罪。况且老尚书亦是一片忧国之心,何罪之有?当此危局,还需老尚书不辞辛劳,主持兵部及地方厢军整军备战,只要朝廷上下同心协力,我大宋未尝不能击退元贼。”

    天子从容镇定的语气和神情迅速稳定了朝堂人心,而枢相文天祥也借机再次出列,沉稳的向天子禀报道:“皇上明见,定下了正面迎敌之策。退无可退,惟战可生;狭路相逢,勇者必胜。臣自当统领枢密、督率众将,为皇上退此顽敌。”

    西府枢相当廷向天子表明了率师出征誓退强敌的态度,自有众多主战的文臣和武将们慨然出列附合,连带着那些心存忧惧的朝臣们也被他们激昂的言行所感染,重新生出了斗志和信心。

    统一了朝堂思想之后,东府丞相陆秀夫也一反往日沉默寡言之态,出列向天子高声禀奏道:“臣东府丞相陆秀夫亦有一言奏上,易经乾卦有云:亢龙,有悔,盈不可久。蒙元以暴戾压服四方,强征天下民力、物力,虽可得一时之盛,却绝难久持。但得朝廷大军击退元贼此次攻势,不出半年,岭南稻熟民丰,朝廷新军编练齐整之后,即是我大宋兵出岭南收复中原之始。臣虽不通兵事,然操持军中后勤辎重必不敢有一时之怠,当令文相后顾无忧。且文相才高思敏,熟于军略,自当初退守琼州之日起,即已编练了数万精锐水师。如今飞鲨、腾蛟、玄武诸军操练经年,水战娴熟,有文相统帅出征,定可保我大宋平安。”

    陆秀夫这番话虽与军中征战之事牵联不大,可是却明明白白的指出了蒙古人最大的弱点和大宋即将到来的美好前景,同时借机彰显了统领军事的枢相文天祥过人的高瞻远瞩,彻底让群臣心中吃下了一颗定心丸。

    想到枢相文天祥年余来,在与蒙古人的历次大战中取得的骄人战绩,同样无路可退的大宋群臣,终于全部焕发出了激昂的斗志,去面对即将到来的倾国之战。

    (本章完)

第185章 天下第一港() 
    泉州,七闽之都会也。海岸曲折漫长,水道深邃,拥有“三湾十二港”,足以吐纳无数中外商船同时出入,乃天赐之良港。番货运物,弄宝珍玩之所渊薮,殊方别域、富商巨贾之所窟宅,号为天下最!

    蒙古人将泉州纳入治下已历经年余,战乱停息之后,纵然蒙古人对于经济之学、商贾之道远不如宋人精熟,可是在泉州当世无双的便利条件和对海外商贾巨大的影响力之下,南洋诸国与波斯、埃及的海外巨商们,还是习惯性的带着一船船货物从四面八方汇集到了泉州港。

    从兴盛的海贸之中收取了远超想像的巨额收益之后,元廷自然也对泉州的海贸重视起来。应那些海外番商所求,重新组织江东、江南各地的丝绸、瓷器、茶叶和各种精美的铜铁制品运抵泉州,再次弟经由那些海商们运回海外无数个王国城邦之内。

    虽说与昔年全盛之时,通连天下七十余国,万船云集于港内的盛况还相差不少,可多少也恢复了几分天下第一大港的风采。

    这商贾一兴,连带着各处码头内外车、船、店、脚、牙和客栈、青楼也随之兴盛起来。

    对于普通百姓来说,没别的门路和本事,那就靠着身上的力气来给家中多挣几个大钱,至少也可以让家中的孩子们能吃个饱饭。每天一大早开始,周围四里八乡的村民百姓们就聚到了泉州港的各处码头旁边,啃着干硬的窝头,等候着有船前来入港卸货。

    卸货的苦力们对于码头来说是不可或缺的,而官员和码头的差管们又不屑于和这些低贱的百姓们打过多的交道,由此也就自然形成了一批靠着垄断码头装卸权混饭的牙行和江湖帮会。

    这些牙行和帮会的主事者大都是出身市井的混混,靠着身上那股子市侩精明和泼皮无赖的狠辣手段,打点好各个码头的差管之后,就明正言顺的霸占了各个码头的装卸权。

    那些想要在码头上凭力气挣点血汗钱的百姓们,只有通过他们才能拥有上码头做活的机会,等于是平白被这些牙行和帮会扒了一层皮。

    六月三十日的清晨,泉州港的一个码头泊位前,看到一艘约有三、四千石规模的大船缓缓靠向码头准备卸货,一大批挤在外围衣裳褴褛的汉子们开始一窝蜂般的涌上前方。

    只是到了码头泊位外立着的两块木板前时,这群苦力们却都自觉的停住了脚步。两个年长些的汉子出列,脸上挤满了卑微的笑意,向慵懒的靠在码头岸边石堤上的几个年轻人恭敬的打着招呼:“哟,今天怎么没见阎大爷,冯二爷好,今天是您几位在这招呼啊。冯爷,您看这今天这活能给几个钱,需要多少人,您吩咐一句就成。”

    冯姓青年脸上笑嘻嘻的扫了两个汉子一眼,“急什么,小五正和码头上的差管们联系着,看看这艘船上都是什么货,咱们也得看货要钱不是?”

    正说话间,一个身材中等的青年从码头边上差管们交接签押文书的一间小木屋内快步走回,附在耳边悄悄将货物种类和商议好的价钱报上之后,冯姓青年这才笑着对身前的两个中年汉子说道:“算你们运气好,今天这船货全是从海外运来的香料,价比黄金可这份量却并不重。这可是咱们泉州港里头最好的活了,即省力而且给的工钱还足。每人两个当什大钱,带你俩总共二十个人,一个时辰内,把香料给老子全搬到库房里头去。”

    听完冯姓青年的吩咐,面带喜色的中年汉子赶忙回身,一番吆喝之后,二十个身强力壮的苦力跟在一个混混身后,走向了已经在码头泊位下好锚停稳的大海船。而没轮到活的百姓,就只好带着羡慕的表情,看着同伴们去做活,而自己则继续等候着下一艘商船的到来。

    苦力们忙碌了一天,带着满身酸臭难闻的汗味和怀中揣着的铜钱高兴的返回各自的家中,而在码头上闲转了一天充当监工的混混们也在各自老大的带领下,揣着比苦力们辛劳所得高出近倍的银钱,哼着淫词烂调,一路商议着晚上如何饮酒作乐,闹哄哄的往各自的窝点汇集。

    在那里,自有他们的帮会头目或是牙行老板,在等着他们上交今天的收益。

    泉州城内一处破烂的贫民窟里,一栋占地不小的破烂院落里,一个脸上带着一道慑人刀疤的青年,坐在堂屋正中的桌子旁,静静的听着冯姓青年仔细的回报。

    这人却赫然是当初在福州城内投军的泼皮头子阎大疤。

    自从投身大宋军中之后,凭着过人的悍勇和精明,阎大疤带着几个兄弟,凭军功升任了统领百人的都头。因为他和几个兄弟们曾经的出身和经历,在数月之前意外的收到了朝廷枢密院的一纸调令,将他们从军中转入了急需人手潜入闽地打探消息的潜龙司。

    从码头一天装卸的货物种类和数量,到邻近几个码头的情况,冯姓青年一边说,阎大疤则仔细将重要的消息记录在一张草纸上。忙完了所有的正事之后,随手将今天一天从码头上收来的银钱扔给另一名同伴,笑着吩咐道:“老三,你带上几个兄弟,到城中那几个帮派常去的醉月楼,和他们拉拉关系,顺便套套他们的情况。记住,千万别喝醉了。”

    接过装着几两碎银的钱袋,老三应了一声之后,带着几个弟兄们笑闹着出门而去,屋内只剩下了阎大疤和冯姓青年两人。

    收起了人前那幅豪爽模样,阎大疤颇有些感慨的对面前的冯姓青年说道:“老二,自三个月前领了指挥使大人之命来泉州,凭着当年和泉州城黑虎帮刘老大的交情,咱们算是顺利的落了脚。只是为了悄悄潜入那几个戒备森严的军港,咱们前前后后已经搭进去六七个兄弟的性命了。现在泉州的情况大致上已经查明白了,就看蒙古人什么时候会发动了,这些天你可要加倍用心。”

    “呵呵,大哥放心吧。这码头上成千上万的脚夫苦力,那些蒙古人的官差和管事们哪里会查的过来。再说咱们本就是土生土长的闽地人,大哥当年和泉州城那几个帮派的老大又都是称兄道弟的朋友,道上的兄弟义字当先,只要他们不去向蒙古官府告密,想来咱们的身份就不可能会暴露。再说,咱们的身份他们也不知道啊。”

    听了老二的话,阎大疤却没有放下心中担忧,严肃的提醒着自己的兄弟:“老二,咱们兄弟几人中,你向来脑子最活络,可性子也最跳脱轻浮。现在咱们身上担着的差使,那可是随时都有可能送命的。城里那些帮会是不知道咱们真正的身份,可是只要有人把咱们的出身和到泉州落脚的时间泄露出去,只怕那些元廷官府的狗腿子们,马上就会联想到近来泉州港内出的这些事。咱们这一拨人手里就已经折了六七个兄弟,指挥使大人另外安排的两路人手,也同样损失不小。如今蒙古人在泉州集合了这般多的战船,下了这么大的血本,既然已经察觉到了动静,又岂能不小心防备咱们大宋朝廷的密探呢。”

    老二的声音低沉了下去,“大哥,咱们兄弟五个从福州投军。想的是凭着这腔热血和勇气,为将来谋一个出身。可现在不过一年多时间,小四前些日子就折在了泉州港,我真不希望咱们兄弟再有人送命了。大哥,你说咱们什么时候才能撤回去呢,整天呆在蒙古人的地界,身边全是蒙古人的兵马,这种担心吊胆的日子,真他娘的难熬啊。还不如当初在军中,明刀明枪的和敌人干,死也死的壮烈。“

    见老二情绪低落,阎大疤开解他道:“好了,小四的事已经过去了,老二你也别想这么多。当初入这潜龙司的时候,你可是咱们兄弟几个里面最积极的,现在既然担了朝廷重任,男子汉大丈夫又岂能有始无终。“

    “那时候谁知道这潜龙司做的事这么危险啊!“老二嘟囔道。

    “是啊,你那时只想着入了潜龙司,军饷、军功比之军中都是双倍,呵呵,现在知道了吧,天上可不会凭空掉馅饼。”阎大疤说到这里,语气却突然激昂起来,“不过,只要咱们兄弟用心做事,这未尝不是一个出人头地的机会啊!“

    (本章完)

第186章 密令() 
    半夜时分,脚步摇晃的老三终于回来了。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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