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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部分

明末第一强藩-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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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发难() 
送走了魏良卿,魏忠贤坐在躺椅上生着闷气。自从战胜了所有政敌,独揽朝纲以后,能让这位九千岁生闷气无可奈何的,只有他的侄儿魏良卿了。

    当初自己从肃宁小镇,背着全家凑出的散碎银两,只身来到紫禁城中。从一个最底层的小太监做起,忠心扶持当时最不被看好的皇孙朱由校。在三十多年的国本之争里,始终对不受万历待见的小皇孙朱由校疼爱有加,恭顺非常。

    终于,不可一世的郑贵妃和朱常洵败了,他们没斗过大明文臣这个近乎无解的组织。万历,泰昌两位皇帝一个月内接连驾崩,最不被看好的小皇孙朱由校竟然做了皇帝。

    这个五十三岁,连字都不认识的太监,一跃成为司礼监秉笔太监,帝国所有的重要的官方文件,都要经过他的手才能发出。

    接下来的这七年,经过无数次大大小小,凶险万分的博弈,他战胜了不可一世的东林党。诺大的朝堂,再也没有人能对他指手画脚,再也没有人敢和他作对。

    但是自己毕竟是个太监,自己的权利都来自皇帝对自己的信任,一旦自己有一天死了,或者圣眷不在,自己的一切努力都将或为泡影。覆巢之下,安有完卵,到时候自己的亲人势必会遭到灭顶之灾。

    所以自己拼命地为侄子积累军功,为的就是让魏家成为与国同休的勋贵,像魏国公徐家那样和大明朝功享富贵。

    但是自己的这个侄子,实在是不成器,为他铺好所有道路,他还是畏畏缩缩。当初自己的哪一个小机遇,不是自己拼命争取来的。

    俗话说朝中有人好办事,对魏良卿来说,何止是朝中有人,简直是满朝都是魏门走狗。粮草军器谁敢作假,发号施令,哪个骄兵悍将敢不听从,这样的人指挥优势兵力作战,只要不是太过昏招频出,想输太难了。

    魏忠贤正在长吁短叹的时候,一个小家丁躬身进来,说道:“千岁爷爷,洛阳福王府派人来求见您老人家,正在外面候着。”

    “福王?他不会又给咱家送个封疆大吏来吧,这小子比他爹可能惹事多了,在那些东林酸儒眼里,他都快赶上咱家可恨了。”魏忠贤沉思一会,还是开口说道:“让他进来吧。”

    周舒夜还会死第一次见这个名满天下的权阉,低着头,束手躬立,比这个真正的太监还像太监。魏忠贤见他如此恭顺,心里先有了三分好感,问道:“王爷遣你来,有什么事啊?”

    周舒夜虽然一脸谄媚谦卑,但是相比他心里真正认同的主人朱由松,他根本不怕眼前这个太监。他的谄媚,更像是他的一层保护色,从袖子里掏出一张澄心堂纸,双手托举着,近道为魏忠贤身前,说道:“王爷特意嘱咐小人将这封奏章先交给千岁看过,千岁同意了,才敢进奏皇上。”

    身为大明朝开国以来,唯一一个不识字的秉笔太监,魏忠贤随身都带着几个机灵能干,识文断字的小太监。身旁的侍立的小太监,接过纸张,慢慢地念给他听。

    周舒夜紧张地观察着魏忠贤的表情,只见他越听眉头越皱,没等听完,就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小太监立刻不念了,垂首站在一旁。

    “朝廷连年用兵,辽东战事吃紧,每年的辽饷都凑不齐,哪有多余的钱粮。”

    周舒夜左右看了看,魏忠贤见他动作,明白他的意思,说道:“这里的小太监都是我的心腹,你有什么话直接说就是,别给咱家搞这些小动作。”

    “千岁爷爷,小人来前王爷吩咐说,要是国库钱粮不足,王爷愿意自己掏钱,招募兵马抚平反贼。”

    魏忠贤闻言一怔,将奏章夺来,扔在地上。

    “小福王好大的胆子,一个藩王意图蓄养兵马,他想做什么?”

    周舒夜额头斗大的汗珠,蹭蹭地往外冒,两腿一屈,跪伏在地上说道:“王爷他一心为公,真心是为了洛阳府百姓着想哇。”

    “混账,还敢欺哄咱家,当我魏忠贤真是傻子么?”

    魏忠贤从最底层一个小太监,混到如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当然不是傻子。

    周舒夜见他虽是一个太监,发作起来那种久居高位的狷狂气势让人难以招架。战战兢兢说道:“不瞒千岁爷爷,王爷他确实存了私心。”

    “哼!那你说说吧,他想干什么?”

    “前不久,王胤昌带人兵围王府,王爷受惊不小,想趁着这次反贼,招募一支私兵,护卫王府安全。小人罪该万死,不知道千岁爷爷慧眼如炬,不该隐瞒爷爷。”

    魏忠贤沉思一会,眼前这个人的话倒也说得过去,洛阳到京城,快马三日可抵,他就是想造反,也没那个机会,从京营调动人马,瞬间就可以让他覆灭。

    “你回去传话给小福王,让他好生安分的做他的富贵王爷,不要有出格的想法。咱家虽说收了福王府不少的银子,但是违禁的事让他少干,不然咱家可保不了他。”

    “小人遵命,小人记下了。”

    魏忠贤看着他六神无主,惶恐不安的样子,心生鄙夷,乜视着他说道:“反贼一阵风的事,朝廷已经派出大军前去平乱,你们不必害怕。都是些昂扬的汉子爷们,胆子忒小了点。”

    周舒夜伏在地上,不断点头,魏忠贤看他惊惧的话都不敢说,嫌弃道:“没什么事就退下吧,咱家还要进宫陪皇上赏月饮酒。”

    周舒夜连滚带爬,溜出了房间,魏忠贤哂笑一声,跟旁边的小太监说道:“小福王一个亲王,没想到身边尽是些这种不成器的货色。”

    小太监凑趣的附和调笑几句,魏忠贤走后,望着被扔在地上的奏章。这奏章用的是澄心堂纸,这种纸张名贵异常,小太监识文断字,是个识货的主,一眼就认了出来,一时有些不舍。嘟囔道:“到底是福王府,财大气粗,”

    说完眼珠一转,弯腰捡起来奏章藏到衣袖,快步撵上魏忠贤,陪驾进宫饮酒去了。

第75章 良卿领兵() 
京城南郊,大明朝所有京官几乎全到,为宁国公魏良卿率领的剿匪军送行。京城三大营主力尽出,五军营,三千营还有神机营,甲胄鲜明,将士雄壮,颇为惹眼。

    魏良卿骑在一匹高头大马上,银盔金甲,威风凛凛。俗话说人靠衣装佛靠金装,平日里相貌普通,举止有些邋遢的魏良卿在这身行头下,倒也颇有几分英武之气。

    魏忠贤望着侄子,不住点头,十分满意,桀桀笑道:“良卿这小子,平日里看着呆头愣脑,穿上这身甲胄,倒真像个将军,有那么一股子英武气。”

    “宁国公是千岁爷爷的血亲,天生的雄伟英武,那还能差了?我看啊,就今天这气势,天上的天将也不过如此了。”

    “唉,天将不过是寻常小将,哪能和宁国公,千岁爷爷相比,依我看,比天王也不遑多让。”

    。。。。

    这么难得的机会,这些佞臣阉党自然不会放过,一时间马屁乱飞。

    这些人饱读诗书,一旦用在恭维马屁上,那真是口吐莲花,层出不穷。一般人听了能肉麻到狂吐不止,这才看出魏忠贤身为一代古往今来太监的巅峰人物的气质来。不但没有不适,反而怡然自得,乐在其中。

    魏良卿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魏忠贤依然不肯离去,登台远望。这一来普通的官员是没机会靠近这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九千岁了。只有最亲信的心腹,亦步亦趋,跟在身后,直到大军全部消失在视野里,魏忠贤才依依不舍地下台回马车。

    想起昨天周舒夜替小福王传的话,魏忠贤眉头一皱,伸手一指,侍立在一旁的俏丽小丫鬟马上拉开车帘。魏忠贤伸出脑袋,说道:“让田尔耕上来。”

    五彪之一的田尔耕,是魏忠贤心腹中的心腹,现充任锦衣卫指挥使。这位田指挥使一脸正气,眉星剑目,鼻梁高挺,美髯过胸,只不过眼神中有一股藏不住的戾气,破坏了这形象气质。

    听到魏忠贤传唤,田尔耕不敢怠慢,快步赶上,爬上马车,掀开帘子,恭敬问道:“千岁爷爷有什么吩咐?”

    “洛阳的小福王最近出尽了风头,我念着他一贯的对咱家还算孝敬,也就由着他胡来几次,这个人的底细你可曾查过?”

    “千岁的意思是?”

    “这个人可有什么不该有的想法?陛下对咱家如此信任,咱家可得给他把好关,那些包藏祸心的,一个都不能留着。”

    田尔耕轻笑一声,不屑地说道:“千岁爷爷不必担心,小福王的底细卑职已经搞清楚了。洛阳的锦衣卫上报说的很清楚,这个人不足为惧。”

    “哦?说来听听。”

    田尔耕搓了搓手,哂笑道:“他虽然闹腾得欢,但是这几次整治洛阳官员全是靠了咱们的势力,他自己哪有这个本事。至于他手底下那些亲信,有赶车的马夫,落第的秀才,难民中的百姓,其余都是些靠了裙带关系的娘家亲戚,实在是一群酒囊饭袋,能闹出什么动静。”

    魏忠贤想起周舒夜的怂包样,点了点头,闭着眼说道:“照你这么说,咱家倒巴不得他反了,万历爷偏心啊,把攒下的家底全赏给福王了,要是能抄了福王府,嘿嘿。”

    田尔耕和他相对奸笑两声,说道:“那咱们要不要。帮他添把柴,点点火,吹吹风?”

    “不急,先把河南一阵风扑灭了,给良卿赚了军功再说。现在先别在河南生是非,良卿这个孩子,应付不来的。”

    出了京城,摆足了样子的魏良卿迫不及待地下马,钻到他为这次出征特制的轿子里。

    这个三十二人抬的大骄,骄内设屏置榻,还有偷偷带出来的两个宠妾,简直就像是个小行宫一般。

    这抬轿子实在太过豪奢,光体积就比普通译路还宽,一路上为了保证魏良卿的舒适,大军所到之处,铺路架桥,行军速度慢到令人发指。

    可怜国之重器神机营,炮手们沦为开山炸石的建筑队,火铳手沦为替魏良卿打野味的猎户。

    而另一只接到调令的军队,是正在陕西对付王二造反的曹文诏。接到朝廷调令的时候,曹文诏正将王二逼在洛河以北,王二不是韩信,没有背水一战的魄力和实力,义军内部人心惶惶,军心不定。

    就在这个时候,一纸调令,十万火急,要让这支精兵去河南听候宁国公魏良卿指挥,剿灭“一阵风”。

    小将曹变蛟怒撕调令,破口大骂,被他叔父痛斥一番。曹文诏点起军马,领旨往东进军,得了消息的王二众人喜不自胜,窜进太行山中,避免了覆灭的下场。

    曹变蛟脸色阴沉,英俊的面庞因为气愤有些变形,一夹马腹,上前问道:“叔父,咱们从辽东千里迢迢赶来剿匪,眼看大功告成,就因为一纸调令,前功尽弃,兄弟们的血不是白流了么?

    曹文诏向来喜怒不形于色,脸部表情永远看不出变化,说道:“我们为将的,首要一点就是军令如山,既然是皇帝的旨意,岂能违逆。”

    “什么皇帝的旨意,这明明是魏忠贤为了他侄子的前程,出的昏招。”

    “闭嘴!”

    曹变蛟虽然愤怒,但是素来最敬重自己的叔父,看他变了脸色,不敢再言,悲叹一声,纵马向前去了。

    看着年轻气盛的侄子,曹文诏终于露出了一丝疲态,心道:我何尝不知道这是魏忠贤的昏招,但是没有办法,辽东军饷每年何止百万,全靠魏忠贤的收税小队支持。要是自己来一套“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自己的名声固然更进一步,功劳也有了,但是一旦魏忠贤使坏心,断了辽饷,关外可有比这些流贼凶狠百倍的异族,那将如何收场。

    要知道,连袁崇焕都在家乡为魏忠贤修了生祠,这个人,惹不得啊。

    曹文诏沉思一会,抬头一看,眼前一座大城立在前头,问道:“前面是什么所在?”

    “禀将军,前面是洛阳!”

第76章 赐予荣耀() 
朱由松站在城墙上,望着眼前过路的兵士排起的的长龙若有所思。

    周舒夜已经差人回来传话,自己的小心思魏忠贤非但一眼看穿,而且还表达了不满。

    看来我还是太小看这个时代的人物了,能在这么多人中脱颖而出,占据高位,谁都不是傻子。一直以来的顺利,让我有点飘飘然了啊。想到这里,朱由松看了看身旁的张浩,问道:“都准备好了?”

    张浩本来在专注观察这支军队,懊恼地发现,虽然自己训练的迎恩军,自己颇为满意,但是和眼前这支部队比,瞬间就看出了差距。这些人虽然军服破旧,但是那种扑面而来的气势,让你相信,只要他们的统帅一句话,他们可以轻易地冲上来,撕垮对手。

    听到朱由松的问话,张浩回过神来,答道:“王爷放心,就在王府门前,士绅们都候在那里了,我们也过去吧。”

    “好,你派人去知会曹文诏一声,我先去王府了。”

    福王府门前,洛阳城的达官贵人,豪商士绅,都聚在这里。上了年纪腿脚不方便的,也派了家族子孙前来。福王从朝廷讨来了兵马,护卫河南百姓,大家心中欣喜,在小福王的号召下,集体酬军来了。

    中军阵里,曹文诏听眼前人的来意,爽朗笑道:“既然如此,那我就替将士们,谢过福王美意了。”说完转身对身边的传令兵说道:“传令:福王酬军,所赐皆可自领自带。”

    传令兵一挥马鞭,一路边骑边喊:“将军有令,福王酬军,所赐可领。”

    原来曹文诏治军极严,在军中绝对的令行禁止,如果没有将令,这些将士就算有人酬军也不敢领取。

    曹文诏本来粮草就有点紧张,听到福王酬军,不但捐了大批粮食,还另有赏赐,心中欣喜,说道:“我要亲自去谢过王爷,变蛟呢?让他跟我一起去。”

    “小将军赌气而去,带着先锋部队行军,这时候已经出了洛阳城了。”

    曹文诏无奈地叹了声:“这孩子。”

    王府门前巨大的空地上,锣鼓喧天,披红带彩,两个巨大的酒缸摆在中间,不断有力士从王府提着两个木桶,将酒灌入。酒香醇厚,飘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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