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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大汉王朝之文景治世-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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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栎阳赴丧() 
七月,太上皇驾崩栎阳宫的讣告送至赵国,赵王如意与周昌带着随从,到栎阳赴丧,此前周昌本来想单独进京给刘邦禀奏陈豨的问题,这次栎阳赴丧,省了他一趟长安之行。

    各路诸侯闻讯纷纷来参加太上皇的葬礼,白衣白幡,车水马龙。周昌心细如发,发现在众多诸侯中,唯独阳夏侯陈豨没有来,是偶然巧合,还是故意不来?周昌想了许多,也想了许久,越想,越觉得有必要把陈豨种种不法行为及时禀奏皇帝。

    按照太上皇生前遗愿,刘邦把太上皇安葬在万年,围绕陵寝建置一城,设吏看守。

    期间,赵王如意领着周昌,觐见刘邦与戚夫人。

    “如意,朕的宠儿,让朕亲亲。”也许刘邦过于钟爱如意,双手把如意高高举过头顶。

    如意在半空蹬着两条腿撒娇:“乖父皇,饶了儿臣吧。”

    刘邦放下如意,在如意的嫩脸上猛亲几口。等刘邦与如意亲够了,周昌上前,跪行君臣大礼:“臣周昌拜见陛下,祝陛下万岁,万万岁!”

    “起来吧。”刘邦用满意的口吻评价周昌:“这几个月干得不错,朕心甚慰。”

    “周丞相忠诚干练,包揽政务,让我深受感动。”在父母面前,赵王如意连夸周昌。

    “难为周丞相。”戚夫人一个半揖。

    “皇妃如此大礼,周昌不敢受。”七月份,骄阳似火,天气酷热,周昌本来就一直冒汗,戚夫人一个意外的礼仪让他大汗淋漓。

    刘邦痛快地笑起来,暗暗想:“看来朕的眼力没错,挑选辅佐大臣对了,后顾之忧消除了。”想到这里,他不无得意地说:“公为朕了却一桩心事,朕可以睡一个安稳觉了。”

    戚夫人拉如意走出宫,到宫外转游去了,宫内剩下刘邦和周昌。周昌瞥一眼宦官,刘邦会意,大手一挥,不客气地说:“尔等退下。”

    宦官们知道君臣间要谈机密大事,不需要他们旁听,纷纷低头退出来。宫内剩下君臣二人,刘邦笑着对周昌说:“这下你放心了吧?”

    “臣想告代相陈豨。”周昌把憋在心里很长时间的话坦率地说出来,看刘邦有何反应。

    刘邦先是不语,然后离开御座,在殿内悠闲地踱着八字步,停一会儿,从嘴角蹦出几个字:“公往下说。”

    这无疑是鼓励周昌讦告一个封疆大吏,说明刘邦作为一个皇帝,对那些统兵在外的将领始终怀有戒备心。

    “陈豨长期在外统兵,阴结爪牙,好养食客,豪商巨滑罗致门下,专横跋扈,干了许多坏事,前些日子休假路过邯郸,车仗人马把邯郸住满,有四五千人,喝醉酒后殴打一个六十多岁的老翁,实在让人发指。臣怀疑他有图谋不轨的野心。”

    “单凭此不足以证明陈豨有谋反之心。”刘邦停住脚,腆着大肚子,拍着周昌的肩膀头说:“这次太上皇葬礼,各路诸侯都能不辞劳苦,从遥远的封地赶来参加,唯独陈豨没有来,不是朕小心眼,斤斤计较他的礼数,像朝廷这么大的动静能有几次,他连个原因说明都没有,说明他要么狗屁不通,要么心中有鬼。”

    刘邦越说越生气,越说情绪越激动:“朕不愿意无故怀疑一个有功于社稷的大臣,也不愿意落屠戮功臣的骂名,可他们不守臣节,谋乱朕的江山社稷,朕也就顾不得那么多,该杀的杀,骂名该落的落。”

    “那臣该如何是好?”

    “公奉如意回邯郸后,不要打草惊蛇,朕会派人到代国调查,让事实说话,若陈豨遵守臣节,万事皆罢。若不守臣节,聚兵作乱,公据邯郸,坚守不出。朕将统领大军,御驾亲征,料陈豨竖子难成大器。”刘邦根本看不起陈豨,认为陈豨不是他的对手。

    “陛下圣明。”周昌觉得刘邦处理事情分寸把握得好,有理有节,不愧是大汉朝的开国皇帝。

    “朕倚重公,公必不负朕。”刘邦扳着周昌的肩膀头,一双三角眼流露出信任的目光。

    刘邦的信任使周昌更加坚定保护好、辅助好如意的念头。从古至今,君主对大臣信任放手的能有几人,不说远的,拿刘邦来说,他对功高盖世的韩信疑忌颇深,甚至对早期与他交往密切的萧何也不放心。周昌能获得刘邦的信任,实在是凤毛麟角,屈指可数,他只有更加忠心耿耿,为刘邦卖命到底。

    君臣对话到兴头的时候,时而哈哈大笑,时而窃窃私语,时而高声谈吐,正当他们如啖蔗糖渐渐进入佳境的时候,戚夫人与如意说说笑笑,走进大殿,戚夫人的声音犹如风吹的银铃一样清脆甜润,让周昌这样的硬汉都为之动心,怪不得好色成癖的刘邦爱不释手,戚夫人真的国色天香,魅力无穷。

    “外边太阳太毒,能把人晒死。”如意抖动几下湿透的绸衫,不住地用香巾揩头上冒出的汗。

    “这是缺乏锻炼的结果,在宫里养尊处忧惯了,经不起风吹日晒,将来难当大任。”刘邦对如意的期望值很高,言语中流露出一种明显的偏爱。

    “天天不见儿子想念儿子,如今见到儿子,只知道板着脸训斥,当皇帝也得要儿子。”戚夫人嗔怪刘邦。

    “母子情深。”刘邦咧开嘴,“呵,呵,呵”开心地笑了,笑得大肚子上下抖动。

    从刘邦与戚夫人的对话,周昌看到刘邦的另一面。一个在沙场上曾经杀人如麻、铁石心肠的皇帝,在与家人团聚时,那样温良平和,像丈夫,更像父亲。

    “公今日就不要走了,朕要宴请公,以慰劳公在赵国的功绩。”刘邦当着周昌与儿子如意的面,一只有力的大手搂紧戚夫人的细腰,毫不回避地说:“夫人,朕这样安排还行吧?”

    戚夫人嫣然一笑,夸奖刘邦说:“陛下英明。”

    在刘邦与戚夫人的陪同下,赵王如意与周昌留在宫里,痛痛快快吃了一顿。几天后,他们领着原班侍从,回赵国去了。

    周昌的密告引起刘邦的重视,在刘邦的心目中,陈豨有战功,讲信义,在诸侯中也称得上佼佼者,因此他把陈豨调到汉匈关系紧张的北部边疆,足见器重信任,没想到陈豨居然有潜谋作乱的意图。他把赵尧召来,赵尧不知道皇帝召自己何意,那双善于揣摩皇帝心事的慧眼不停地在刘邦的脸上滴溜溜地转,似乎想从上面找到蛛丝马迹。

    刘邦推开轩窗,长啸一声,舒发胸中的郁闷之气,胡须因为生气而一翘一翘。他阴冷地说:“赵大夫,你知道朕为何把你召来吗?”

    “微臣不知。”赵尧小心答道。

    “有人想叛逆。”刘邦来了个惊人之举,大手停在窗前,宫中空气顿时为之凝结。

    “太上皇刚驾崩,借给谁一个胆,他也不敢呀。”

    “不敢,韩王信不是反叛了吗?”刘邦脸涨红着,气愤地说。

    赵尧沉思不语,也不敢插语,他怕刘邦在气头上开涮他。

    “朕想让你办一件事。”

    “漫说一件,就是十件,也是皇上一句话。”赵尧知道皇上要给自己派差使,赶紧跪下来。

    “朕要你带几个信得过公差,深入到代国,秘密调查代相陈豨。”

    “陈豨?”

    “陈豨。”

    聪明的赵尧立即悟出刘邦发急的根由,也难怪皇上生气,陈豨与刘邦的君臣际遇让诸将望尘莫及,陈豨真要像刘邦说得那样叛乱,也就太没有良心。他干脆利索回答:“陛下放心,臣立即起程,不日赶到代国,把陈豨谋反的证据取到手,不夸大,不缩小,如实禀报陛下,请陛下圣裁。”

    “快去快回。”刘邦心急火燎,恨不能点炮就响,即刻查清陈豨。

    “诺。”赵尧领了差事,退出宫门,从手下挑选几名精明强干的公差,带着公文,一溜烟直奔代国。

第22章 陈豨谋反() 
一个月过去,完成使命的赵尧从晋阳返回京都,他此行很隐秘,掌握了陈豨大量犯法证据,一到长安,他没有回家,而是直接去未央宫,觐见日夜盼他归来的刘邦。

    刘邦望着一脸灰尘的赵尧,脸上露出笑容,赞许道:“爱卿辛苦了。”

    赵尧这一个月赶得很紧,丝毫不敢松懈,一路上鞍马劳顿,把他累得够呛,只见他眼里布满网状似的血丝,一脸疲倦。他给刘邦叩头行礼,不忘问候皇上:“臣让陛下操心。”

    刘邦心急火燎问:“朕派你的差事,办得怎样?”

    “一切顺利。”赵尧把晋阳之行详细地禀报给刘邦:“我们风尘仆仆赶到晋阳,化装成商人,找一家宾馆住下,对陈豨展开秘密调查。调查结果与皇上说得差不多,陈豨的门客多达几千人,不亚于魏公子信陵君,这些门客倚仗他的势力,横行不法,干了许多朝廷明确禁令的坏事。他把私下结纳的人作为爪牙,布满左右,安插在军中重要位置。他有一班专门贩运私盐和铁器的人马,据调查,他们正日夜打造兵器。”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刘邦毕竟是一位开国皇帝,一举一动豁达大度,只听他谦虚地征求赵尧的意见:“依卿之见,该如何摆布陈豨?”

    “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趁陈豨作乱之前,迅即缉拿入京。”赵尧眼里闪过一丝寒光。

    “不妥。”刘邦轻摇一下头,冷静地说:“截止到今天,朕所掌握的证据,也是陈豨有谋反之心,而没有公开谋反之实。”

    精明的赵尧不吭了,刘邦略一沉吟,不吝夸奖说:“爱卿这趟差使跑得不错,这些日子没有少吃苦,你回家好好调节一下,这里没你的事了。”

    赵尧受到皇帝表扬,高兴地出宫,跨上马,径直回到家,让家仆烧一大桶热水,自己悠哉悠哉地沐浴。

    赵尧走后,刘邦作了一个大胆决定:调陈豨入京。刘邦的用意很明显,陈豨若守臣节入京,他也就得饶人处且饶人,对陈豨以前的不法行为一笔勾销,君臣之间仍然君是君来臣是臣,该怎么处还怎么处;陈豨若不守臣节,趁早让陈豨暴露,他也好向天下人解释,找一个堂而皇之兴兵剿灭的理由。

    刘邦认准的事,说办就办,他派使者持着皇帝的谕旨,到代国宣调陈豨入京。

    这几天,陈豨的眼不住地突突跳动,而且跳动得很厉害,他相信命,认为眼不断跳动兆示不吉利。

    “他娘的,自从休假结束,老子就没有过几天安稳日子。先是路过邯郸时,手下喝醉酒,殴打一个老头,让周昌的差役绑着送回来,自己脸上无光不说,还无法给周昌解释。平时对手下管理宽松,他们也真是不争气,脚小沿着墙根走,得寸进尺,胆子忒大,在周昌的地盘上横行猖獗,让周昌这头老倔驴逮了个正着,授人以把柄。周昌是皇上的信臣,肯定要在皇上面前奏本。想那韩信的功劳多大,因为小人在皇上耳边进谗,皇上说撸就撸,薄情寡恩,毫不手软,反正天下已定,用不着韩信挂帅出征,当初登坛拜将、屈节尚贤的际遇早已忘得干干净净。自己与韩信比,才能不如,功劳不如,倘若那天有人在皇上耳边告我谋反,就像韩信说得那样,一次皇上不相信,两次皇上不相信,三次四次,次数多了,众口铄金,皇上不信才见鬼呢。我如何向皇上剖白自己,皇上相信我的剖白吗?韩信的今天,就是我的明天,何况韩信原来一个堂堂皇皇的国王一下子削降为侯,虽然屈辱,但还能享受列侯的待遇。我呢,只不过一个阳夏侯,削侯成什么?差役?庶民?奴仆?那我一生为之奋斗所付出的心血不是白费了吗?韩信说得有道理,天下精兵聚集代地,进可以图天下,退可以独立自保,我可不能傻乎乎主动找皇上自投罗网,轻易就缚。”因而太上皇驾崩的消息传到代国,他无动于衷,没有到栎阳吊丧,也没有向皇帝上奏章表示哀悼,私下幼稚地认为时间一过,什么都会过去。最近,有个别门客向他反映,说有几个商人在晋阳秘密调查他,收罗他的罪证,极其敏感的他身上一个激灵,下意识认识到这是一个凶险的信号:朝廷反映好快呀,皇上的嗅觉好灵呀,自己刚有一个小动作,皇上就派人来调查,看来皇上身边添痔的人比比皆是,什么商人?能哄得了别人,哄不了陈豨,一定是差役在秘密取证,为了扳倒自己。如今朝廷专找功臣的瑕疵,求疵索瘢。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像自己这样一个雄居一方的诸侯,门客五花八门,莨莠不齐,就像一片大树林,什么鸟都有。凭心而论,这两年多门客中干了一些儿坏事,有些自己知道,有些自己不知道,将来面对公堂能否说清,只有天知道。

    陈豨正胡思乱想,府令跑进来报告,朝廷使者到了晋阳,问陈豨如何措置?

    “朝使来干什么?”陈豨心里七上八下,直犯嘀咕。

    “丞相见还是不见?”府令催促陈豨表态。

    “没有理由不见朝使。”陈豨在官场多年,懂得官场规矩,随和地说:“摸清朝使的来意再说。”

    陈豨领着几个心腹,列队相迎,笑吟吟地把朝使让进相府,刚刚坐定,朝使开口先说:“鄙人奉当今皇帝旨意,至代国出使,陈丞相还是让鄙人宣诏吧。”

    “慌什么?”陈豨脸上堆满笑容说:“大人一路辛苦,一口水没喝,一口气没喘,还是休息一下,再宣诏。”一面说,一面注意观察朝使的脸色变化。

    “公是公,私是私,咱例行公事要紧。”使者脸上出奇地平静,陈豨看不出有什么异常。

    “既然大人心急,那就摆好香案,跪接圣旨。”陈豨不得已摆设香案,跪下已经发福的躯体,静静地恭听圣旨。

    朝使展开黄帛,朗声念道:“皇帝诏曰,代相陈豨久镇边陲,劳苦功高,朕甚思念,着即宣调入京,另有高就。”

    这道诏旨不次于一声晴天霹雳,震得陈豨呆若木鸡。他还没有反应过来,使者递过诏书,笑容可掬地说:“陈丞相接旨吧。”

    陈豨本想说什么,但他知道使者只是一个中间传声筒,没有决策的权利,便接过诏书,十分败兴地说:“臣遵旨。”

    “不知陈丞相何时动身?”使者关心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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