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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部分

大汉王朝之文景治世-第1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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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晁错,你想让孤到哪里去?”面对晁错,刘戊早听其他人介绍过,知道他是一个冷峭刻直的人,落到他的手里,绝对没有好果子。

    “御史府。”晁错冷冷地说。

    刘戊大吵大嚷:“孤要见皇上,向皇上问明,到底谁给你的权力,竟然敢抓一个堂堂的诸侯王,想造反呀。”

    晁错噗嗤一笑,用讥讽的口气说:“在下正是奉皇上之命,来抓你这个不守臣道的所谓诸侯王。你在太皇太后治丧期间,饮酒作乐,宣淫后宫,按律当斩。”

    “你天天对各诸侯王吹毛求疵,鸡蛋里挑骨头,难道不怕哪一天遭报应吗?”刘戊气愤之极,恨不能把眼眶瞪裂,甩开两个皂吏强而有力的手,恶狠狠骂道。

    “怕死就不干这个惹人的差使,既然干这个惹人的差使,就不怕死。”晁错理直气壮回答,然后一挥手,命令道:“带走。”

    再次冲上来几个皂吏,拧住刘戊的胳膊。刘戊用尽浑身力气,拼命挣扎,但这种反抗式的挣扎徒劳无功,只能招来几个皂吏更加有力的报复,几个皂吏下手更狠,拧住他的胳膊往后一背,顿时,他“哎哟,哎哟”杀猪般嚎叫不已,被带进御史府,囚禁起来。

    在囚房,刘戊精神萎蔫,两眼黯淡无光,但胸中的怒火越烧越旺,暗暗发誓:只要有朝一日出去,非找晁错这个蟊贼算账不可,不出这口恶气,枉为男子汉。

    如何处理楚王刘戊?以晁错为首的一部分官员坚持认为,刘戊在太皇太后治丧期间犯了大不敬之罪,按律当斩。

    对于晁错等官员的请求,皇上经过认真考虑,觉得这样做过于棘手,毕竟是一方诸侯王,同宗同亲,没有起兵反叛,尽管触犯大汉律,不能说杀就杀。再说了,先帝时期淮南王刘长图谋不轨,先帝都没有杀他,更何况是一个喝酒作乐、宣淫后宫的问题,性质远远没有前者恶劣和严重。

    既然不想杀刘戊,必须得为不杀他找理由,理由好找:姑念初犯。不过呢,不能轻易放掉他,因为他的确触犯大汉律,如果不痛不痒放了他,他会怙恶不悛,照犯不误,应该让他为之付出一定代价。现在朝廷正在推行削藩大计,结合他所犯的罪行,削掉他一个郡,他有何话可说?

    想到这里,皇上笑了,吩咐中书令拟定削夺楚王刘戊东海郡的诏书,然后派使者拿着诏书,前往御史府,宣读诏书。

    且说使者持着使节,来到御史府,找到晁错,说明来意。晁错看是皇上的诏书,不敢怠慢,立即命令手下人打开囚房,放出刘戊。

    几天囚禁生活,让刘戊变了样,原来光彩照人、器宇轩昂的刘戊不见了,换之以胡子邋遢、蓬头垢面。当他从囚房蹒跚走出的时候,几缕强烈的阳光刺得他赶紧眯上眼睛。

    使者疾步上前,大声喊道:“刘戊接旨。”

    刘戊咚的一声跪倒地上,心说自己的大限到了,顷刻间脸色蜡黄,浑身觳觫不已,强打着精神,用颤抖的声音答道:“臣刘戊接旨。”

    只见使者展开诏书,朗声宣读:“皇帝诏曰,楚王刘戊在太皇太后治丧期间,饮酒作乐,宣淫后宫,影响甚坏,本应按律斩首,朕念其初犯,特赦不死。为促其改过,命令有司削夺东海郡,仍令回国。”

    听说不杀头,刘戊感到很侥幸,从胸腔里长舒一口气说:“谢皇上不杀之恩。”然后以头触地,连磕几个响头。

    晁错站在一旁,冷酷无情地说:“虽然皇上饶了你的死罪,但你活罪难逃,你要识时务,配合朝廷交接好东海郡,以赎前罪。”

    “好,好。”刘戊嘴里不停地答应,心里却恨死晁错,恨不能上前踢他几脚,扇他几个耳刮子。在这几天被关在囚房的时间里,他备受摧残和折磨,彻底领教御史府皂吏的厉害,梦中回忆起来心有余悸。他心里暗暗想:什么他娘的在太皇太后治丧期间,饮酒作乐,宣淫后宫,你想削老子的地盘,明说嘛,还绕个圈子,给老子捏个罪名,好让老子乖乖地折服,真卑鄙龌龊。刚想撒开喉咙,痛骂几句,转念一想这是在御史府,这是在天子足下长安,不是在楚国国都,骂了不仅没人听,反而会给自己招来杀身之祸,只好忍气吞声,逆来顺受。

    使者笑着说:“皇上叮嘱,让大王你沐浴一下,换身衣服,即刻进宫,皇上有话要对你说。”

    刘戊想赶快离开御史府,满嘴答应,登上前来迎接自己的车驾,回到自己的王宫,沐浴更衣,然后随使者入宫。

    见到皇上,刘戊顾不上浑身酸疼,跪倒地上行叩拜大礼:“臣刘戊叩见陛下,祝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免礼。”皇上一张脸白里透红,泛着光泽,目光柔和,笑着说:“你受惊了。”

    “臣本来进京面君,没想到一到长安,就被御史府抓起来,臣的心凉透了。”

    “朕接到举报,吩咐晁大夫调查一下,结果情况完全属实。不是朕责怪你,你太不检点啦,竟然在太皇太后治丧期间,饮酒作乐,宣淫后宫。下边的官员义愤填膺,纷纷要求朕对你处以极刑,朕考虑到同宗同亲,属于初犯,故而网开一面,赦你不死,但考虑到要挽回不良影响,只好削掉东海郡抵罪,你服不服?”

    这不是给伤透的心上撒盐吗?这不是君臣联起手来唱双簧吗?如果刘戊照直回答,那御史府的待遇必然会重演。刹那间,他的脑子犯了急转弯,言不由衷地回答:“陛下,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即使臣刘戊不犯大不敬之罪,陛下削掉东海郡,臣也心甘情愿,毫无怨言。”

    在刘戊唱高腔的时候,皇上一双澄澈透明的眼睛紧紧盯着他的一张诡谲的脸,心里暗暗说:“按理说,朕削掉他的东海郡,他应该恼羞成怒才是,然而他却说得比唱得都好听,真奇怪。要么是御史府把他整得吓破胆,要么是他在给朕说谎话。”皇上何尝不是一个成熟的政治家呢,看透不说透,与刘戊打着哈哈:“难得你通情达理,深明大义,不计得失,真乃国之宝也。”

    “陛下。”刘戊为宣泄肚中的怨气,眼中含泪,把这几天的不幸遭遇给皇上进行诉说。

    听了刘戊的诉说,皇上的心里一片惬意,心说御史府干得好,但嘴上像哄小孩子似的,假装为刘戊撑腰做主:“你受委屈了,朕只是吩咐御史府调查一下,并没让他们动手,没想到他们出手这么狠。朕随后教训他们一顿,为你出气。”

    “谢陛下。”

    皇上沉吟片刻说:“以前你之所以触犯大汉律,主要还是身边缺乏正人君子的辅佐,据说太傅韦孟辞职之后,太傅的位置一直空缺,这样不好。”

    刘戊灵机一动,接着皇上的话说:“请陛下派遣一个品行端正、道德高尚之人,前去担任楚国太傅,臣将朝夕听他教导,以启心智。”

    皇上身边不乏品行端正的人,他考虑到楚王刘戊生性渔色,荒淫无度,确实需要派一个有品德、有节操和脱离低级趣味的大臣,去担当楚国的太傅,加强对刘戊的管教。想来想去,皇上最后选定赵夷吾。他心平气和地说:“赵夷吾为人鲠直、狷介,可为楚国太傅。”

    “臣热诚欢迎。”刘戊心中暗暗叫苦,嘴上却不敢说半个不字:“赵太傅现在何处?”

    皇上喊一声“春陀”,常侍春陀小碎步上前,俯首帖耳答道:“奴才在,陛下有何吩咐?”

    “你去把赵夷吾叫来,告诉他,朕有急事找他。”

    “诺。”常侍春陀弯腰行礼,然后一溜小跑跑出殿门。

    俄顷,常侍春陀与一个方脸、敦敦实实的中年汉子走进殿门,这个汉子大步走至丹墀前,跪下行礼,嘴里喊道:“臣赵夷吾叩见陛下,不知陛下有何差遣?”

    皇上指着楚王刘戊,笑着说:“赵夷吾,先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楚王。”

    叫赵夷吾的汉子转身向楚王刘戊行礼:“大王,赵夷吾这厢有礼。”刘戊点下头,算是还礼。

    “朕看你待在京城用武之地不大,特意让你到楚国担任太傅,朝夕辅导楚王,免得为奸佞小人所蒙蔽,所耽误。”皇上双眼盯着赵夷吾一张方脸,亲口叮咛。

    “请陛下放心吧,有臣在,就有楚国在。”赵夷吾忠心可鉴,拍着胸脯,向皇上信誓旦旦。

    皇上扭过身子,笑着对刘戊说:“朕把赵夷吾交给你,你可要毫发不损,完璧归赵。”

    刘戊脸色一红,指天发誓:“臣一定善待赵夷吾,完璧归赵,倘有差错,自我了断。”

    “你们可以走了。”皇上觉得该说的都说了,起身送客。

    刘戊与赵夷吾一前一后,走出宫殿。等他们走后,皇上吩咐春陀,把楚国丞相张尚叫来,单独召见。张尚来了,长相与张羽极其相似,大高个子,眉眼分明,说话嘎嘣脆,见了皇上,行了大礼。

    皇上看到张尚,心有所感地说:“张尚和张羽弟兄俩,一相一将,一文一武,都在诸侯国担任重要职务,都是国家的栋梁,都在为国家出力。”

    张尚谦逊地说:“承蒙陛下厚爱,臣愧无寸进。”

    夸奖之后,皇上沉下脸,脸色骤变,对张尚毫不客气地批评道:“楚王平时沉湎酒色,卿作为楚国丞相,本应进谏忠言,但卿缄默不语,袖手旁观,没有起到矫枉过正的作用,严重失职渎职,气节尚且不如中大夫穆生和太傅韦孟,太让朕失望。”

    看皇上生气,张尚赶紧脱帽谢罪:“臣罪孽深重,皇上怎么处理都不过分,倘若皇上给臣改正的机会,臣定然幡然悔改,亡羊补牢。”

    “朕此次派赵夷吾任楚国太傅,你二人要同心同德,辅佐楚王,要引导他走正道,不要天天浑浑噩噩,稀里糊涂。”皇上的口气很严厉,让张尚汗流浃背,尽管时令已是冬天,但他的后背都湿透了。

    “臣一定和太傅赵夷吾同心同德,忠心报国,不敢负陛下半分半毫。”张尚低着头,再度保证。

    尽管皇上严词责备张尚,其实他心里清楚,张尚对朝廷忠心不二,即使他竭力劝谏楚王刘戊,刘戊未必听他的。

    临别之际,皇上意味深长叮嘱张尚:“你要睁大眼睛,多注意楚王刘戊的变化,一有情况,随时向朝廷禀报。”

    “诺。”从皇上的话里,张尚明显感觉到一种冰凉的寒意掠过他的心头,浑身不由一颤,然后起身,告别皇上。

    在以后的几天时间里,按照惯例,楚王刘戊觐见窦太后,除了挨了一顿奚落之外,一无所获。

    京都长安一行,刘戊倒霉透顶,除了被囚禁几天之外,被削掉东海郡,满肚子郁闷和气愤,无处倾诉、宣泄。他离开这个曾让他伤透心的地方,自然而然产生与朝廷决裂的念头。

第243章 晁老爷子的痛斥() 
从早晨起,凛冽的寒风呼啸着,掠过广袤大地,把本来寒冷的世界吹得更冷。在颍川通往长安的大道上,极少见行人,只有一辆马车发出吱吱嘎嘎的声音,在不停地行进。

    车厢内坐着一位白发、白眉毛、白胡子的长者,瘦长的脸上爬满一道道沟壑似的皱纹,一双深陷的眼睛含着焦灼和忧虑的目光,两只手不停地来回搓着,嘴里不住地发出“唉,唉”的叹气声。这位老者是谁呢?又因何唉声叹气呢?

    这位老者正是御史大夫晁错的父亲,原来是一位官员,退休后在家养老,小日子过得十分滋润,无忧无虑。八月份,儿子晁错升了御史大夫,喜气盈庭,老父亲为之欢欣鼓舞。顷刻间,晁家在颍川成了名门望族,备受尊崇。

    然而,这种好日子没过多久,因为晁错竭力推行削藩大计而被打断,不断从外边传来晁错更改祖制三十六条的消息,传来赵国被削掉常山郡,胶西国被削掉六个县,楚国被削掉东海郡,吴国将被削掉会稽郡和豫章郡等一系列令朝野震动的消息,传来各诸侯国和群臣怨声载道的消息

    一时间,各种流言蜚语飞得满天皆是,什么赵王刘遂联合匈奴,要兵犯长安;什么胶西王刘卬正在串联胶东国、菑川国、济南国、济北国和齐国,共结同盟,将兴兵齐鲁大地;什么吴国害怕削藩涉及到自己,正在和楚国勾勾搭搭。更有甚者,有的诸侯派遣一些使者,来到颍川,威胁他说:“如果晁错再推行削藩大计,将怎么怎么”一种威胁的意味全在其中,令他心惊肉跳,日夜不安。

    听了这些消息,经历这些威胁,作为一个在官场混了多年的父亲,马上意识到儿子固然志向远大,忠心谋国,但做法鲁莽、过头,不得人心,再这样下去,会把所有的诸侯国得罪遍,无疑是玩火自焚。想到这些,他开始为儿子的前途和命运担忧,开始为整个家族的前途和命运担忧。他越想越感到不对头,越想越感到危险正在向他的儿子以及整个家族悄悄逼近,以至于他再也坐不住,不顾年龄高大,路途遥远,星夜兼程,赶往长安,要劝谏儿子,悬崖勒马,回头是岸。

    他掀开棉帘子,一股寒风呜的一声卷进车厢,让他打了一个寒颤,但他坚持探出头,看看坐在车头的车夫。只见车夫被冻得蜷缩着身子,流着鼻涕,而驾辕的马呢,嘴里喷着浓重的白色的热气,低着头,竖着耳朵,哼哧哼哧往前走着,他不由长叹一声:“这鬼天气。”

    车夫扭过头,哀怜地说:“晁老爷,天这么冷,咱们是不是找一家客栈住下来?等天气转好了,咱们再赶路。”

    晁老爷子拧一把鼻涕,甩到硬邦邦的路面上,皱着眉头说:“老朽也知道待在暖和的家里好,但事情太紧急,老朽恨不能飞到长安,飞到儿子晁错的身边,给他说上几句紧要的话。”

    “什么话值得你老人家如此心急火燎赶路?”车夫心中疑惑,黑黑的脸膛一脸茫然。

    “给你说国家大事,你也不懂,你干脆别问了。”晁老爷子看着车夫,善解人意地说:“只是一路苦了你,让你受罪,老朽于心不忍。”

    车夫听了主子一句暖心的话,激动地说:“没事。”

    晁老爷子叹口气,说一句“没事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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