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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大汉王朝之文景治世-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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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邦绕着英布的军营转了一圈,越转越感到惆怅,越感到英布不易战胜。善于观言察色的随从看皇帝神色不高兴,谁也不敢说一句话,唯恐皇帝脾气上来,臭骂他们一顿。当他们转完,蓦然看见英布的大营涌出几十匹骑兵,直冲他们而来。他们紧紧护着刘邦,返回汉营,敌骑扑了个空。

    就在刘邦闷闷不乐之际,淮南王英布对刘邦的到来也是大吃一惊。他原以为刘邦年老多病,不会御驾亲征,其他将领没有帅才,不是他的对手,可以纵横驰骋,叱咤风云。他之所以敢造反,很大程度上就是瞅准这一点,可是刘邦没有像他想的那样,而是抱病来到一线讨伐他,让他对刘邦从心底不得不钦佩。开始他不相信这一切是真的,站在箭楼上,登高遥望汉营,隐隐约约看到皇帝的大纛迎风招展,黄伞盖下停着皇帝专用的车辇,他相信皇帝确实来了,不会有谁僭越帝位的。当部下告诉他一个宽额头高鼻子的人绕着他的军营巡视时,他大惊失色,认为此人肯定是皇帝无疑。于是他急急忙忙命令手下亲兵,跃上马背,唿哨一声,大开营门,想抓住此人,看看到底是不是皇帝?可惜晚去一步。不过开弓没有回头箭,既然扯起反旗,不管谁来征讨,都要硬着头皮,与他决战到底。

    当刘邦的信使约战时,英布毫不犹豫地在竹简上批上“来日决战”四个散着墨香的大字。他想在朝廷军队没有到齐之前,首先击溃前锋部队,能抓住皇帝更好,抓不住也无所谓,然后挟胜利之师,击破后来之师,他的如意算盘满精明。

    翌日,太阳变成一个血红的圆球,挂在高高的天空,仿佛预示人们,此地将有一场大厮杀,一场惨绝人寰的大厮杀。

    双方的部队像树林一样,整整齐齐地排列成一个大的方阵,将士们一个个刀出鞘,箭上弦,挺着厚实的胸膛,怒视着前方的敌人。

    刘邦穿一副厚厚的铠甲,呼唤着英布的名字,要英布阵前答话。英布不甘示弱,骑着马,从己方阵营中驰出来,威风凛凛,相貌堂堂,双眼藐视对面的刘邦。

    刘邦在马背上用鞭轻轻地指一下英布问:“对面可是英布匹夫?”

    “正是孤王。”英布宏亮的声音在空旷的战场显得底气十足。

    “朕封尔为淮南王,待尔不薄,尔何故要反叛?”刘邦质问英布。

    “这要问你自己。”英布理直气壮地说:“韩信、彭越何等功劳,你一句话说杀就杀,夷灭三族,下场之惨,结局之悲,怎能不让天下功臣寒心?怎能不让天下功臣再次聚义?”

    “韩信谋反,彭越叛逆,证据确凿。”提起韩信、彭越谋反,刘邦真的有些心虚。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英布慷慨激昂地反驳道:“只要你想杀谁,无中生有,捏造罪名,想杀谁就杀谁。”

    “尔到底想干什么?”刘邦火冒三丈地问。

    “孤想当皇帝。”英布想不出用什么合适的名词搪塞刘邦,同着大军,坦率地说:“当一个藩王天天担惊受怕,何如你当皇帝痛快!”

    “狼子野心,不可饶恕。”刘邦怒不可遏,手中马鞭向前有力地一指,大声喝道:“谁能抓住英布,赏千金。”

    汉军像潮水一样涌上前来,英布不慌不忙地退入阵中,命令弓箭手道:“弟兄们,放箭。”

    利箭像密雨般射向冲上前的汉军,冲在前边的汉军纷纷中箭,扑倒在地,死了一批又一批,可他们前仆后继,毫不退缩。

    战斗打得激烈,打得残酷,从上午已时持续到下午酉时,双方处于僵持状态,汉军始终没有突破叛军的营寨。

    刘邦像头发怒的狮子,换乘一辆战车,不带盾牌,亲自督战。太仆夏侯婴担忧地劝他:“陛下,淮南兵的箭矢很厉害,我们不能当活靶子。”

    刘邦满不在乎地答道:“朕命在天,英布能奈我何?况且将士们不避矢雨,冒死突阵,朕怎能躲在军帐内?”他的话带有极大的鼓舞性,将士们一个个怀恩感奋,生龙活虎,不顾死活,往前冲杀。

    面对汉军一波接一波的冲击,英布承受着巨大的压力。他还没有经过如此波澜壮阔、声势浩大的战斗,即使最激烈的垓下围歼项羽的战役,也没有现在投入的兵力多。汉军人数多,实力强,远非淮南兵所能比,英布苦苦思索着,寻求着打败强敌的妙策。当他看到刘邦的战车左冲右突时,眼睛一亮,内心窃喜,他果断地命令一排弓箭手:“弟兄们看到了吧,那个乘着战车到处咋咋呼呼的高鼻子就是刘邦,只要能干掉他,敌军群龙无首,不战自乱。”

    箭手们立即明白英布的用意,把箭搭上弦,卯足劲挽起强弓,瞄准刘邦,齐呼一声“射!”几十支箭顿时直奔刘邦射去。

    刘邦的卫队可不是吃干饭的,听见呼啸而来的箭声,纷纷站在刘邦的车前护驾,一个个被射中,向前倒下。猝不及防的刘邦“哎唷”一声,宽厚的胸脯中了一箭,这一箭颇有穿透力,就连穿着护心铠甲的刘邦也不能幸免,箭穿破铠甲,嵌入刘邦的胸脯几寸,让刘邦在车上一个趔趄,椎心彻骨,痛疼难忍,几乎要昏倒。他不愧大风大浪里过来的开国皇帝,咬着牙,拨出箭镞,一手捂着沁满鲜血的前胸,一手仗剑高呼:“杀贼啊!”

    将士们看到这种情景,一个个热血沸腾,气冲斗牛,舍生忘死地向前冲去,不管迎面而来的箭矢,也不管壕沟里遍布的鹿砦,踩着同伴们倒下的尸体,冲锋,冲锋,向前冲锋。

    太仆夏侯婴硬把刘邦拖进帐,帮着他脱下战衣,呼来御医,敷上金创药。

    陈平等几个幕僚闻讯后,什么也没说,急急忙忙赶进大帐,围着刘邦,露出关切的神色。

    刘邦躺在软垫子上,嘴里发出“哎哟,哎哟”痛苦的呻吟声,苍白的脸失去往昔润红的光泽,有些疲惫地闭上眼睛,想甜甜地睡上一觉,可他闭上眼睛没有多久,帐外将士们的呐喊声像山崩地裂一般,响在他的耳畔,让他睁开眼睛。他挣扎着,试图一个人站起来,但这一切都是徒劳的。

    他再一次跌坐在床上,生气地冲着夏侯婴喊道:“扶朕起来,朕要督战。”

    陈平上前一步,捺住刘邦,安慰道:“皇上放心,英布的防线开始出现松动,灌婴的骑兵部队已投入战斗,估计战斗僵局很快就会被打破。”

    “朕不在一线,谁肯向前?”刘邦仍絮叨个没完,他不甘心,多次尝试着站起来,但都失败了,挨得那一箭射得太狠了,把他这个铁打的汉子结结实实击倒了。

    帐外鼙鼓击得更急,号角吹得更亮,厮杀声更加惨烈。刘邦抑捺不住内心的激动,让侍卫把他扶到软绵绵的担架上,抬出帐外,来到战场,观看着战争史上最残酷的一幕。

    只见灌婴的骑兵部队像一把锋利无比的尖刀,楔入英布的大营,骑兵部队发挥自身优势,像切菜,像砍瓜,毫不留情地砍杀一个个敌兵,在敌人强大的防线撕开一个巨大的口子。

    英布得知刘邦被射中的消息,内心一阵儿欣喜。他估计失去统帅的汉军,必然丧失斗志,淮南兵趁机发动攻势,也许能把汉军打得落花流水,但他这种想法没持续多久,他就敏锐地发现:汉军不仅没有丧失斗志,而且士气更高,不顾死活地找淮南兵拼杀。他顾不上多想,组织本部拼命地守住营寨,不给汉军半点便宜。毕竟汉军人多势强,淮南兵支撑艰难,顾此失彼,连他这位久经沙场、能征惯战的宿将也束手无策。他与部下战斗了六七个时辰,没有吃一口饭,没有喝一口水,战斗的白热化使他没有时间顾及这一切。最讨厌最憎恨的莫过于灌婴的骑兵部队,这群魔鬼无情地把他的部队分割成若干小块,然后集中优势分别吃掉。在这群部队的猛烈攻击下,他的手下只好各自为战,整个防线宣告崩溃。

    英布的失败是必然的,也是悲壮的,抵抗进行到深夜失败后,他领着一百余名亲兵,渡过淮水,狼狈地向长沙逃去。

第48章 大风起兮云飞扬() 
刘邦在会甄打败英布,派骑兵将军灌婴紧追不舍,敕令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箭伤像毒蛇一样,噬咬着刘邦的胸脯,剧烈的痛疼使他坐也不是,躺也不是。他暗暗叫苦,看来自己遇到过不去的坎了。大清早,他让侍卫护扶着他,来到尸横遍野的战场,心中无限感慨。

    “陛下,我们胜利了。”太仆夏侯婴驾着车辇,拣着平坦的路,缓缓行驶,避免凹凸不平的路面引起车辇上下巅簸,引起皇帝的伤口剧烈痛疼。

    “我们是胜利了。”刘邦苦笑着说:“可我们付出的代价太沉重了。”

    在遥远的地平线上,樊哙领着一群士兵,挖掘几个大坑,把阵亡的将士一咕脑儿搬进去,集体掩埋。

    “樊将军,皇上的车辇来了。”一个士兵怯生生地呼唤樊哙。

    樊哙抬头望去,果然看到皇帝的车队向他们驶过来,不由放下手中铁锹,大步流星迎上来,大大咧咧地说:“陛下,你在帐中养伤吧,出来干啥?”

    “樊哙,朕能躺下吗?”刘邦眼斜着这个连襟,一字一板地反问。

    “嘿,嘿,嘿。”大老粗樊哙不知说什么好。

    “嘿,嘿,嘿。”刘邦瞪一眼樊哙,心想你小子见面也不关心朕的伤情,一股劲傻笑。

    “一条船。”

    “你他娘的怎么称呼朕?”刘邦骂不离口。

    樊哙立即改口:“陛下伤情如何?”

    “暂时还死不了。”刘邦讽刺挖苦道:“怎么?等不及了吧,盼朕死,好扶你外甥登基吗?”

    樊哙与刘邦话不投机,碰一鼻子灰,自讨没趣。他闭上嘴巴,长时间一句话不说,两个人之间陷入尴尬窘境。

    沉默一阵子,刘邦扪胸自叹:“大丈夫在世,只要今天能轰轰烈烈,即使明天驾鹤西去,也是心甘,只是”刘邦吞吞吐吐,说了半截,没有下文。

    “陛下,只是什么?”樊哙斗胆地问。

    “只是人生苦短。”刘邦捂着伤口,咳嗽几声,慨叹道:“朕自起义以来,南征北战,东讨西杀,看惯了刀光剑影,听惯了战马嘶鸣,拥有万里锦绣江山,何憾之有?但飞鹊恋旧巢,朕离家十有余年,家乡的一草一木,朕还是有感情的。”

    平时不爱动脑的樊哙,此时却灵机一动说:“会甄离老家不远,陛下正好顺道瞧一瞧。”

    “说的倒也是,让先锋部队去攻占淮南,朕想与沛县一块儿出来的兄弟们回家看看。”刘邦乜斜樊哙一眼,不无揶揄道:“这句话说到朕的心坎上了。”

    “咳、咳、咳”剧烈的咳嗽震得刘邦伤口一阵儿疼痛,夏侯婴心疼地劝道:“陛下,还是回帐吧。”

    刘邦若无其事地答道:“不碍事。”

    “那咱何时回家?”樊哙暗笑刘邦充能,可嘴上不敢乱说。

    “明天!”刘邦一锤定音。

    “明天就明天。”樊哙心中一惊,没想到回家这么大的事儿,皇帝一句话就敲定了,可见皇帝回家的心情多么迫切。他豪爽地说:“说了算,定了办,风吹雨打也不变,我即刻吩咐手下人,去沛县通知。”

    刘邦颔首,思念家乡的情绪更浓了,他抬头望一眼蓝天上飘着的几块白云,恨不能长上双翼,飞回故乡,最后失落地叹道:“回帐吧。”

    车队悄无声息地返回营帐,路上大家谁也不说话。

    刘邦返家的那天,称得上一个黄道吉日,深秋的阳光依然温馨暖和,远方近处飘散着吉祥的氤氲。在通往沛县的道路上,一层新鲜光亮的黄土辗得像铜镜一样平平坦坦,道旁是一望无际的田野,嫩绿的禾苗破土而出,给这本来应该是萧飒的秋天添上一道生机。

    县城迎接皇帝的规格是最高的,大街小巷打扫得干干净净,家家张灯结彩,户户披红挂绿。然而,这还不是让刘邦最受感动的,让刘邦最受感动的,莫过于故乡的老百姓扶老携幼,人山人海,夹道欢迎他的到来。县令领着群吏,摆着香案,敲锣打鼓,吹着铜号,把沛县县城喧闹得沸沸扬扬。

    刘邦坐在车辇上,一波波山呼万岁的声浪充分满足了他的虚荣心,兴奋的他向欢迎的人群招手致意,忘记疲劳,忘记伤痛。

    刘邦穿过欢腾的人群,来到为他准备的行宫。县令延请他步入宽敞的大厅,几十桌宴席摆满鸡鸭鱼肉,山珍海味。

    刘邦笑逐颜开,心情愉快地坐下来,一群宿将故友、勋亲旧戚、乡亲乡邻、耄耄长者依次而坐,气氛友好,备极欢洽。他贪杯的嗜好一辈子改变不了,即使在他治伤期间。他不仅给别人敬酒,也不断地接受别人的祝酒。美不美,故乡的酒;亲不亲,故乡的人。能与家乡的人举杯共饮,在饱经沧桑的皇帝看来,又何尝不是人生一件快乐之事呢?故乡的酒最好喝,故乡的人最亲切,此时此刻,刘邦兴趣盎然,豪情满怀。

    县令看皇帝喝得畅快,雅兴高致,趁机斟满一爵酒,趋近刘邦敬献:“陛下诛暴秦,荡群雄,铸就丰功伟业,与日月同辉,与天地共存,功德无比,祝陛下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全场人都看着刘邦,只见刘邦举起酒爵,一饮而尽,周围响起一片啧啧称颂声。

    刘邦慨叹道:“人生如白驹过隙,转瞬即逝,朕在外闯荡多年,托众乡亲的福,幸有万里江山,今天衣锦还乡,也算了却朕的一片心愿,为此干了这爵酒。”

    大厅里响起叮当悦耳的碰杯声,君臣酒兴达到高潮。

    刘邦喝得淋漓尽致,回想起当年与群雄逐鹿沙场的情景,不由百感交集,别有一番滋味上心头。当县令邀请他唱歌时,他慨然应允,击筑唱道:“大风起兮云飞扬,威加海内兮归故乡,安得猛士兮守四方。”

    众人鼓掌叫好,县令让差役寻找二百二十名稚童,一块儿到行宫来唱大风词,聪明的稚童一学即会,逗得皇帝爽心悦目。

    刘邦陶醉了,陶醉得近乎疯狂,他忘记自己的伤痛,与稚童们在大厅里载歌载舞。皇帝的情绪感染着群人,他们跟着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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