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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部分

大汉王朝之文景治世-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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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这里,他的心开始变得如磐石一样坚硬,慢慢地舒展眉头,冷如冰霜地说:“传诏所有的在京大臣,从明天起,披麻戴孝,到车骑将军的府上哭丧。”

    这一道诏书下得蹊跷,让人啼笑皆非,匪夷所思。张苍想了想,不由噗嗤一笑说:“这是软刀子杀人,车骑将军脸皮再厚,再有其它非分想法,也无济于事。”

    晨曦熹微,寒风掠过薄府房脊的碧瓦,发出呜呜的声响,搅得薄昭心绪不宁,睡不好觉。

    他干脆一个骨碌爬起来,穿上衣服,走到铜镜前,看着铜镜里自己的形象,铜镜里的他眼圈黑了一圈,脸色蜡黄,黑色的胡子乱蓬蓬杂乱无章。

    他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我凭着皇亲国戚,在大臣中专横惯了,跋扈惯了,群臣看不惯我,但无可奈何,如今自己鬼使神差摊上擅杀朝廷使者的大事,这下把皇上彻底惹急了,连亲舅舅的脸面都不顾了,看来这次我薄昭凶多吉少。”

    他在铜镜前足足待了有一刻钟的时间,怅然走进厨房,草草用了早餐,然后走出自己的府邸,看到一轮红日从东方的地平线冉冉升起。他百无聊赖,漫无边际走着,感到索然无味,便又返回府邸。

    没过多久,他突然听到哭丧的声音,而且这种声音越来越大,心中感到惊奇,吩咐家仆出门看一看,到底发生什么事。

    一会儿的功夫,家仆慌慌张张跑进来,大声喊道:“将军,大事不好,丞相领着群臣,披麻戴孝,前来府邸哭丧。”

    “我又没死,哭什么丧?”薄昭眼睛一瞪,跳了起来,三步并作两步,走出府邸。

    只见以张苍为首,申屠嘉、冯敬、刘逸、缯贺、宋昌、张武、袁盎、张释之都来了,统统披麻戴孝,无一例外,坐在门前,嚎啕大哭。

    薄昭一摊双手,恼羞成怒地说:“我又没死,哭什么丧?真是岂有此理?”

    “从今天开始,皇上下诏所有在京的大臣,都来贵府哭丧。”张苍拧一把鼻涕,揩一把眼泪,善意劝薄昭:“车骑将军赶快拿主意吧,迟早得死,何必啰啰嗦嗦,絮絮叨叨!”

    “这办法太损了,亏皇上能想出来。”薄昭一跺脚,气得说不出话来,他看到哭丧的大臣越来越多,人山人海,车水马龙,而哭声越来越大,喧天震耳。

    “嗨,不论官再大,也不能触及法律红线。”薄昭无可奈何走进府邸,脸色由蜡黄变得苍白,再由苍白变得蜡黄,一点人色都没有,他自知难免一死,给后人做了一番交代,从箱子里翻出一剂毒药,喝进肚里,然后静静地躺在床上。一会儿毒性发作,对这个美好尘世有着过多依恋的薄昭走完自己的人生道路。

    张苍几位大臣验尸结束,又伏在地上,痛哭一番。他们回到未央宫,把情况给刘恒说明。

    只见刘恒泪眼婆娑,喟叹一声:“谁叫他是国舅?谁叫他是皇亲国戚,他不带头执法,叫谁带头执法?”

第154章 刘揖无命奈若何() 
周勃是汉初非常有影响的功臣,他曾跟随汉高祖东讨西杀,南征北战,斩将搴旗,攻城略地,战功卓著,为大汉朝的建立做出卓越的贡献,特别在铲平诸吕、拥戴刘恒当皇帝的过程中更是首屈一指。

    公元前169年,这位在绛地颐养天年的周勃阖然长逝,消息传到宫廷,刘恒心中感到很难过,一个人站在窗户前,面对着绛地,泪水涟涟,尽管人固有一死,但他总希望那些功臣们多活几年,十几年,甚至几十年。

    为了表示对这位功臣的哀悼,他下诏辍朝三日,并根据周勃生前的贡献,追封他的谥号为武侯,让大儿子周胜袭承他的绛侯爵位。

    贾谊本来想做京官,想参政议政,但由于梁王刘揖聪明好学,喜欢读书,刘恒对这个儿子特别钟爱,期望值很高。为了把刘揖培养成一代贤王,刘恒委任贾谊为梁王太傅,这当然不符合贾谊的想法,可皇命又不能违背,于是他满腹牢骚,一腔惆怅,郁郁寡欢来到梁国赴任,这是公元前173年的事了。

    梁国地处丰腴的平原,东至鲁地,西通成皋,南极淮阳,北临黄河,中有惠济河从其境穿过,水陆交通四通八达,是当时地盘较大、比较富庶的藩国,当然不是气候潮湿而又炎热的长沙国所能比。然而,贾谊心灰意懒,无心欣赏这些。

    他常常想:“是我书生气太浓吗?是我不堪重用吗?为何一到节骨眼上,皇上就像抹蜘蛛网一样,把我轻轻地抹去。我一介书生,心怀天下,志向高远,却命运多舛,屡遭挫折,心不甘呀。”

    “可现实是,皇上把我视为治学之才,对我的政治理想与抱负好像十分冷淡,甚至很反感,这让我陷入两难境地。”他经常站在高处,看着空中飞翔的雄鹰,唏嘘不已,泪流满面

    对他的到来,梁王刘揖倒非常高兴,尽管他年龄不大,还是一个活蹦乱跳的孩子,却喜欢读书,而且喜欢读书人。

    “先生,你好像心事重重。”刘揖是刘恒的小儿子,幼发垂髫,一笑两腮露出两个好看的小酒窝,没过几天,便拉着贾谊的手,十分懂事地问道。

    “没有。”贾谊心说这个梁王怎么了?也太厉害了,见面时间这么短,就能看出他的苦恼,赶紧一面掩饰自己心中的苦恼,一面闪烁其词。

    刘揖眨一眨眼,粲然一笑,聪明地问道:“没有心事,怎么天天锁着眉头,长吁短叹?”

    贾谊被梁王孩子气的发问逗乐了,笑着回答:“都说梁王聪明,果不其然。”

    “那孤说中先生的心事了?”刘揖得意地说。

    “说中了。”贾谊爽快回答。

    “既然说中,何不给孤诉诉苦,让孤替你分点忧,解点难?孤可是善解人意的。”梁王的话哪像一个孩子说的话,这比大人说话还要感人。

    贾谊紧紧攥着他一双稚嫩的小手,心里流过一股暖流,暗暗想:“臣在长沙国当太傅快五年,不想再在地方上当太傅,本意想在京都干些差使,没想到唉,臣的命苦呀。”

    他想说出来,可一看到刘揖那张稚嫩的小脸,又不忍心说出来,再怎么说,刘揖也是个孩子。想到这里,他轻轻叹了一口气说:“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臣说也说不清,等大王长大了,你自然会明白,你快快长大吧。”

    听了贾谊的话,刘揖噗嗤一笑:“先生既然不愿意说,那就等孤长大再说,给孤说个透彻明白。”

    韶华易逝,岁月如梭,一晃眼四年过去,贾谊凭着高尚的人格魅力和渊博的知识学问,向梁王悉心传授诗经、尚书、左氏春秋和诸子百家等书,把梁王真正培养成一个满腹经纶、关心民瘼的贤王。通过朝夕相处,相濡以沫,师生之间建立了深厚的情谊,发展到梁王离不开贾谊,贾谊也同样离不开梁王的地步。

    在梁王面前,贾谊的知识得到充分传授,施政观点也得到充分认可,本人也受到梁王、群臣以及百姓的尊重。这对贾谊来说,无疑是巨大的慰藉,原来那颗饱受摧残的心逐渐变得开朗起来。他经常无可奈何地叹道:“贾谊呀,贾谊,你虽然满腹学问,但命运多蹇,如今遇到梁王,算是你的造化。只要把握好时机,将来会有出头之日。”在这种思想的驱动下,他也就随遇而安。

    然而,他的这种随遇而安的日子没过多久,便被无情地击碎了。那是一个艳阳高照、和风带暖的日子,梁王刘揖从睢阳出发,到长安觐见父皇。临行之前,他牵着贾谊的一双手,饱含深情地说:“先生,就是这双手,曾挥斥方遒,激扬文字;就是这双手,曾手把手教孤写字,让孤增长很多知识;就是这双手,曾凝结咱们师生之间多少深情厚谊。这是一双多么有力的手,这是一双多么温暖的手,这是智慧之手,这是友谊之手,我会永远记住这双手。”

    贾谊看着英姿飒爽的梁王刘揖,心中涌现出一种成就感:“弹指一挥间,四年多过去了。在这漫长而又短暂的四年多岁月里,自己呕心沥血,辛勤耕耘,言传身教,把梁王刘揖培养成一个忠君爱民、知书达理、关心百姓疾苦的贤王,如今梁王即将单独挑起治理梁国的重任,上天终算开眼,对贾谊这些年的付出没有否认。”

    他思绪翻滚,感慨万千地说:“大王,你是梁国百姓未来的希望,你是臣最聪明、最勤奋、最得意的门生,每当看到大王,臣说不出有多高兴,有多欣慰。”

    “孤到京都述职结束,见过父皇和娘妃,就返回梁国,与先生再聚。”刘揖嘴角含笑,从侍卫手中接过马缰绳,翻身上马,稳稳地坐在崭新的马鞍上,把双脚插进锯齿状的、锃亮的马镫,双腿一夹马肚子,扬鞭一挥,喊道:“先生,孤走了。”坐骑扬起脖颈中的鬃毛,嗒嗒嗒走起来。

    “大王慢走。”贾谊目送梁王走出王都,才返回自己的住地,心中总感觉有些失落。

    尽管刘揖不是第一次进京,但他的心情仍然愉悦。一路上,绿油油的禾苗、黄灿灿的油菜花盛开在无垠无际的田野,彩色的蝴蝶在香气横溢的花瓣间来回飞动,黑色的燕子在太阳下翩翩起舞,飞向遥远的天际,清香潋滟的小溪像一条蜿蜒的蛇,“哗,哗,哗”唱着欢快的乐曲,向前流动。能在这样一个美丽奇妙的世界纵马驰骋,梁王刘揖忘记一切烦恼和忧愁,高兴地扬起马鞭,“啪”的一声,狠抽坐骑的后臀,坐骑犹如离弦的箭矢,在蓝天白云下一掠而过。

    随从们赶紧在后边喊道:“梁王殿下,把速度放慢些。”

    刘揖扭过头来,咯咯咯笑着,挥挥小手,脆声回答:“没事。”

    随从们开始害怕,扬起马鞭,狠抽马臀,伏鞍疾驰,隆隆的马蹄声犹如暴风骤雨的鼓点,在驿道上卷起滚滚黄尘,一个个灰头灰脸、满身臭汗,从后边赶上来。

    “梁王殿下,你的坐骑跑得太快,不能再这样跑了。”一个随从冲到刘揖的前头,喝住坐骑,然后抹着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气喘吁吁。

    常言说:“初生牛犊不怕虎。”刘揖毕竟年纪小,不知道什么叫害怕,他喜滋滋向随从眨了眨眼,竖起大拇指说:“孤骑马的技术还可以吧?”

    “何止可以,简直就是顶尖级。”随从们在阿谀奉承的同时,话锋一转说:“不过太快了,太危险了,把小的们吓坏了。”

    听了随从们的吹捧,刘揖的脸上泛起红光,更加春风得意:“没事。”

    然而,随从们却担心地说:“殿下你看,你的坐骑多么硕壮,多么高大,而殿下你又体小身轻,容易坐立不稳,万一”

    刘揖敛起笑容,皱起眉头,冷冷地打断他们:“请诸位放心,不会有万一。”说罢,把小嘴撅得高高的,睃了他们一眼。

    随从们见刘揖不高兴,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你看着我,我看着你,陷入尴尬。刘揖见随从们欲言又止,知道自己话重了,随即换上一副柔和的笑脸说:“孤知道你们是好意,不用一个个噤若寒蝉。”一句话说得大伙儿哗的一声笑了。

    他们继续赶路,又说又笑,奔驰如飞。倏然,一只小狗横穿马路,惊了刘揖的坐骑,坐骑扬起四蹄,引颈向上,咴咴嘶鸣,把刘揖从马背上摔下来,只听“噗咚”一声,刘揖大叫一声,便昏了过去,失去知觉。

    “殿下,你怎么了?”随从们赶紧跳下马,把刘揖围在中间。只见刘揖紧闭双眼,额头上血流如注,顺着脸颊、鼻梁、脖颈而下,不由大声喊道:“医官在哪里?快过来,梁王跌伤了。”

    随行的医官闻声而至,蹲下身子,把止血纱布包扎在刘揖的头上,一边进行紧急抢救,一边护着刘揖,到附近官府就医。

    经过奋力抢救,善良的医官仍然没有挽留住刘揖的生命,他伤势太重了,失血太多了,永远把自己的生命定格在十一二岁的宝贵年华。

    随从们一个个锥心彻骨,哭天喊地:“梁王殿下,你怎么就这样走了呢?你让我们怎么向皇上交代呢?怎么向贾先生交代呢?”

第155章 壮志未酬事堪哀() 
“哎哟,朕的心肝宝贝,你怎么一下子走了呢?”当刘恒接到驿站的快报,如五雷轰顶,跌坐在御座,昏晕过去。

    郎中令张武、宦官赵谈以及御医赶紧七手八脚把刘恒抬到寝宫,放到御榻上,进行抢救。

    御医又是揉胸捶背,又是扎针灌药,忙了好大一阵子,刘恒才睁开双眼。看这么多人围在榻前,眼泪仍然没能忍住,顺着脸颊和鼻梁簌簌而落。

    丞相张苍、御史大夫申屠嘉、大将军张相如、典客冯敬、廷尉缯贺来了,围在刘恒的御榻前,急切地问道:“陛下,感觉如何?”

    刘恒挣扎着,试图坐起来,御医扶着他,斜着倚在软和的被褥上。他用手抹一把眼泪,痛苦地说:“朕初闻梁王刘揖骑马颠蹶致死的噩耗,心如刀绞,一时悲从中来,竟然昏厥过去。”

    说着,泪水像山涧的泉水一样,奔涌而出。他拍着床头说:“刘揖聪明好学,朕非常喜欢他,含在嘴里,藏在手心,唯恐出一个差错,可”他哽咽着,说不下去了。

    看皇上悲痛不已,丞相和其他大臣流着热泪劝道:“陛下,刘揖是一代贤王,朝野称颂,骤然夭折,可悲可痛,不过人死不能复活,臣等劝陛下节哀顺变。”

    “话是这么说,可朕的心里实在难以接受。”刘恒捂住脸,放声大悲。众人跟着嚎啕大哭,整个寝宫像起灵一样,陷入无比的悲痛之中。

    “大家都不要哭了,臣有本要奏。”御史大夫申屠嘉突然站起来,大声喊道。

    大伙儿马上止住哭声,包括皇帝刘恒在内,睁着一双红通通的眼睛,看着申屠嘉。申屠嘉激愤地说:“臣作为御史大夫,监察百官是臣的职责,梁王的随从负责他的衣食住行,梁王出这么大的事,必须追究他们的责任。”

    “是啊,御史大夫所言极是,都是随从没有尽心尽责,才致使梁王失足落马。”除了张苍,众人纷纷嚷嚷道。

    典客冯敬咬着细密的牙齿说:“特别是那个梁王的太傅贾谊,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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