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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部分

卧唐-第68部分

小说: 卧唐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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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的担忧埋在心中,竟是“咯咯”笑了起来。

    “云娘,你。。。。。。”七郎一看云娘不忧反笑,急得直扯云娘袖子,心中怎也想不明白这个素来贤惠无比的妻子如何能在这个时候笑出来。

    云娘瞥了七郎一眼,抓起老太太的手心说道:“娘?您愁个什么?又怕个什么?想自打我们认识小叔叔以来,您可见他何时、何事被难道过?且不说山中遇虎、五哥大婚,更不说那祸害了无数州县的旱灾和蝗灾,您只看看小叔叔在晋阳城打拼的这份基业和闯下的名头,我就不信那一匹老黑马受伤自归能代表什么?”

    李王氏闭眼心乱,耳朵却支楞着听进了众人的一言一语,云娘每说一句,她都会在心底反问自己一次:“是啊,我儿是如何的英雄人物!我这瞎操心个什么?”,待听云娘将一番话说完,老太太缓缓睁开双眼,已不见了惊恐。将手搭在云娘那因为干家活而糙裂的手上,轻拍两下道:“没几日就是除夕了,来!大家随我一起包饺子,包他个七篦八箩,到时我儿回来了,咱们一家人团团圆圆,他定是欢喜!五郎、七郎,还有你歌夜,都不许跑了,都陪我们女人来包包饺子,也尝尝这辛苦!”说罢乐呵呵的起身,拉着云娘向外走去。

    “啊?!”

    “呃—”

    “嘿嘿!”

    三个男人你看我,我看你,皆是苦笑摇头。。。。。。

    注1:唐朝本名“偃月形馄饨”,为了方便,后文统一称呼为饺子

【136】巧遇年货郎() 
日脚淡光红洒洒,薄霜不销桂枝下。

    官路上,一马,双人。前者微伏,控缰择路;后者身形太高,即使他弯腰含胸缩脖子,也比前者高出一头去。他双手拢袖,两腿用力夹紧马腹,将头上的帽子扣的死紧,就快要将眉眼遮尽,只留了一个挺拔却冻得发红的鼻子在外。

    “秦兄,今儿个可是二十八了?!”欧阳又将身子向前贴了贴,大喊出声。

    秦风头也不回,略直了直身板大声回道:“二十八了,不过肯定能赶上年节!绕过几个山头就能望见咱晋阳城了!”

    欧阳一听来了精神,用满是血迹的破烂衣袖抹了下鼻子上的清鼻涕,顺势顶了顶压的过低的帽檐,一双混着血丝的疲眼使劲向前望去,仿佛那晋阳城就在眼前。

    他二人已是赶了六天的路程,一日赶**个时辰,精神已是萎靡不堪,可两人心中就如有团炭火,多跑一日便旺一分,离家近了,思家更切。

    欧阳趁风刚过,伸出舌头舔舔干裂生疼的嘴,心中想着久别不见的义母、五郎、七郎、歌夜、七嫂。。。。。。还有那个俏皮的小丫头夏荷。他复将眼睛闭上,让回忆中的众人姿态在脑海中闪过,不禁嘿嘿傻笑起来。

    秦风无奈摇头,这一路上不知道多少次听到身后的家伙傻笑,和他印象里那个刚毅果敢的欧阳竟是相去甚远。

    大青马四蹄疾驰,浑身冒着白毛汗,在冬阳的照耀下折射出亮晶晶一片,它似乎知道新主人和另一个家伙心切,卖了命的撒开腿跑。

    前面不远处传来“叮当”声,二人探身一看,是一辆载满了年货的骡车,骡脖子上挂了一个醒路的铃铛,赶车的老翁斜靠在年货上,一手甩鞭急切的催着老黄骡往前赶。

    欧阳眼尖,看到车上物品竟是琳琅满目,吃的、用的、穿的、戴的、耍的、供的、干的、鲜的、生的、熟的等等不一而足,不禁咂咂嘴暗叹这老翁年货置办的齐全。

    心中一动,急急伸手扯了下秦风的臂膀:“快停,看看那老者的年货可卖,咱也买回去些用。”

    秦风一听,忙一拽缰绳,大青马疾驰间被拉,竟是“希律律”的人立而起,欧阳赶紧双手撑住青马宽厚的背垫,一个鹞子翻身轻巧的跳下马来。

    那赶骡车的老汉本是早听到身后马蹄的的,至离近又是听到一声震耳马嘶,扭头一看:一个浑身破烂,满是血迹的青年急急向自己奔来。

    “坏了!”老头儿心中大吃一惊,吐出口中嚼着的干果,连手带鞭猛抽骡子屁股向前疾赶,心中不时祈祷着救世观音、玉皇大帝,甚至连灶神土地也默念了出来,保佑自己无事。

    欧阳宇跳下马来看到老头的动作,简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口中大喊道:“哎—,那老哥,你跑个啥,你那年货可卖?”

    这“老哥”和“卖”字传来,老头不自觉的停了手,扭头看了两眼身后两个后生,也不见追来,将信将疑的喊去:“你要买年货?你咋这般摸样?”

    欧阳低头一看,早忘了自己的穷酸破落样,再加上满身的狼血,难怪人家跑呢,感情把自己当拦路劫财的流匪了!

    他将帽子一摘,脸上挂出许久不用的“万人迷”笑样儿,慢慢朝老头走去,一边大声说道:“老哥!俺两遇狼群了,要不哪能弄出这般摸样?你且宽心,俺就是回家晚了,眼看没两天年节了,想置办年货,这看你东西栽的齐整才下马相问!”

    老头嘀咕一下,约莫不太信这二人遇狼群还能活着回来,但看那后生一脸纯真憨笑样儿,将他的话信了五六分,慢慢减速等他二人过来。其实他不知道,这后生哪怕见了恶人都能搬出这般人畜无害的笑脸。

    欧阳和秦风对视一笑,牵马走去。

    “老哥,这不会是你一家子用的年货吧?分卖我点儿可好?”欧阳走上前看了看年货,在普通人家来说算是上好的东西。

    老头又从兜里掏出一枚干果,熟练的扔到嘴中,含糊说道:“小兄弟你好眼力,这货是我东找西寻好不容易整来的,想在这小年前卖个好价钱,也就回家等年节了。你看,有熏羊腿、熏鱼肉、风干鸭、野山鸡,还有荥阳土窟春、剑南烧春、宜城九酝、虾蟆陵郎官清。。。。。。,水磨年糕、糖年糕、冷笋、玉兰片,线香、锡箔、门神纸、灶王爷,还有那小儿玩耍之物,在那边,油彩、转沙、碰丝、走马,风筝、鞬毛、纸牌、拈圆棋、升官图、江米人、太平鼓、响葫芦。。。。。。。”

    老头如念家常般一样样儿报来,念的那个顺口,直叫欧阳心生佩服。

    欧阳伸手打断道:“老哥,行了,行了,俺知道你东西好,也全乎。这样吧,这一车卖多少?给个数。”他不欲再一一挑选,或者讨价还价,索性大方一把,要整车都买了。

    “啥,啥。。。。。。啥?!”老头满脸呆滞,口中的干果顺着已掉牙的豁口滚落出来,以为自己没听清楚,急急掏了掏耳朵,还真掏出一指盖的耳屎。复又问道:“后生,咱河东山西人自古买卖,讲的可是一个‘信誉’,你别夸下海口又反悔了!老头子可是刚才听到你喊了一声一车买的!”

    欧阳摇头苦笑,走到老头身旁大声道:“我的亲老哥,我的亲大爷!俺就是要买你一车货!没诳你,给个价吧。”

    “咕咚”一声,那老头急急咽下一大口口水,眼中闪现出狂喜的神采,心想回家后一定要给祖宗多烧些香,就今个儿大早被婆娘逼着多上了三炷香,结果遇到豪客了。要不自己这一辈子咋没遇过这样豪阔主。

    他边想边坐回车上将腿盘起,心中已然是放心了两人身份,将两眼上翻,细细算价去了。

    欧阳扯过秦风道:“怎么样,这一车回去可是够了?”

    “我怎么以前没发现你这么傻?有一车买的么?好多样都是重的,你买了做啥?”秦风一脸的“鄙夷”,却是扭头偷笑。

    “嘿嘿,我家乡有句话叫‘有钱难买我愿意’,想想回去后一大家子亲朋兄弟,就是让我买十车我都不眨巴一下眼皮儿的!”欧阳心情大好,哪里还管他重样儿不重样儿。

    秦风听了这话,心里暖的发烫,人生交友无数,得一二真心何其难?

    “唉,后生,你看这样可好?这一车货兼有南北,又是难得的好东西,老头我也不多贪,这个数!”老头王婆卖瓜、自卖自夸了几句,伸出四个指头比划着。

    “四百两!”欧阳一看轻喊了一声,暗暗咂舌觉得肉疼,他身上可只有三锭十两黄金和一些散银,凑合凑合恐怕刚够。

    秦风一听,不由哈哈大笑,抽脚朝着欧阳屁股就是一踢,笑骂道:“你真是。。。。。。你以前过光景么?还是说你是含着金勺出生?亏你能喊的出来!人家那是四十两还差不多!”

    老头听了秦风这话,眯起眼边笑边点头道:“四百两俺可不敢卖,那样坑人是要被戳脊梁的,咱河东跑商讲的就是信誉,我真要卖了你四百两,回去也睡不着。后生,是四十两那!”

    欧阳尴尬的摸摸脑袋,他前世今生都未曾着手柴米油盐之事,对于估价这一项毫无功力可言,爽快的点头道:“好来!四十就四十!”说罢直接摸银子付账。

    老者和秦风又是一阵笑,老头说道:“后生啊,这不是在店里买卖,我的给你送到家门口才收你钱!”

    欧阳一愣,哈哈大笑。。。。。。

【137】大结拜(上)() 
“小孩小孩你别馋,过了腊八就是年。腊八粥,喝几天,哩哩啦啦二十三。二十三,糖瓜粘;二十四,扫房子;二十五,炸豆腐;二十六,炖羊肉;二十七,把面发;二十九,蒸馒头;三十儿晚上熬一宿,大年初一磕个头!噢—噢—!”。

    十几个六七岁的孩儿一边喊着歌谣,一边拿着家人买的年货在街道中欢天喜地的穿梭来去。

    路上行人匆匆,看到这群可爱的孩子都是会心一笑,自己小时候谁没有这样的经历?纯真而无虑。

    欧阳合秦风就站在小孩子们不远处,再拐两个弯儿就要回到自己置办的家中。可他们两个都没动,安静的看着嬉闹的孩子,心中各有所思。

    秦风想起了自己的童年,那时候家里穷,爹还健在,年头的时候村子里的孩子们都有走马玩,自己看了眼馋回去和爹要,结果屁股蛋子挨了好大一巴掌,被急急赶来的娘亲像护小鸡一样护了回去。结果第二天一起床,床头摆着爹做的不合时宜又略显粗糙的风车和转沙,拿出去可是把村子里的玩伴眼馋了一天。父亲、母亲。。。。。。

    而欧阳站在那里,一脸的平淡。如果细细看去,才能发现眉眼间积孕的那一抹情感,藏的很深。看这眼前一群孩子欢闹,不仅想起了自己的同年和父母,更是想起了妻子和儿子,“三岁多了。。。。。。”他喃喃自语,声音低的只有自己能听见。

    两人并肩而立,却如同两根打地基的木桩一般牢牢站在那里发呆。货郎老头等了半天,心想这两个小后生是不是得了魔怔,怎么见了小孩子嬉闹这般平常事情就再也挪不动脚了,他假意咳嗽一声,略弯了腰转脸看向他二人道:“我说后生,咱先把货卸了可好?你看这天色也不早了,我回去还能赶上个热腾饭。。。。。。”

    “哦?哦!咳—老哥,你看我这走神走的,辛苦你了,走吧,拐两个弯儿就到家了。”欧阳一拍脑袋,心想竟把人家凉在这里,实在不该。

    待转了两弯,北街的归云楼已是在眼前不远。

    小年二十八乃是最后的采购日子,时值傍晚,晋阳城的北街人潮涌动,特别是摆地摊和卖年货的大小店面,都是人满为患。

    男人们携妻扶老,一个摊位接一个的对比,一个店面接一个的挑选。待相中满意或所需之物,这些起早贪黑辛苦了一年的平头老百姓,则是爽快的摸出叮当作响的散银和铜板,满脸红光、牛气十足的拍在摊主手中、店柜纸上,一脸自豪的终于做了回他们眼中羡慕的“豪主”。

    虽然街上熙熙攘攘,可北街一溜儿五六家的酒楼生意却没好到哪里,这将近年根,没有太多闲人再跑到酒楼消遣,都是等着过了大年初一再走门串户,拜访亲朋好友。

    欧阳眼尖,瞥眼看到了刚从楼门出来送客人的小二李金来,不过他却是送客人时候满脸的奉承,转脸就耷拉着个脑袋挪着步子向店内走去。他刚要掀开门帘进去,却刹那间换了一幅笑脸。

    欧阳一边向前挤出去路,却是心中好奇,难道又有客人要结账散席?

    只见酒楼门帘掀起,走出一女子,身穿青花厚袄,水色缩口大灯裤。臂弯儿还挎了一个竹篮,一幅正欲出门才办的模样。

    欧阳眼睛瞬间的亮起,隔着拥挤的人潮大喊一声:“嫂子!—七嫂!—”

    云娘正在招呼小二,却是隐隐听到欧阳的呼喊,抬头看了眼密密麻麻的人群,还以为自己幻觉了,摇头一叹速速交代了两句就要离去。

    欧阳却是顾不得拥挤,甩开膀子拼命挤穿了人群,鼓足中气猛喊:“嫂子!我回来了!这里——”

    云娘刚行了两步,这一声清晰的呼喊竟是把她钉在那里一呆,急急扭头看去。

    欧阳高举一臂使劲摇晃,终于引来了云娘的目光。“嫂。。。。。。”他一声还没喊完,只见云娘吃惊的双手捂嘴,满脸的喜悦和不可置信,连挎着的竹篮掉地也毫无察觉,扭身就向酒楼内跑去。

    而那店小二李金来顺着云娘的目光一看,先一刻竟是没认出来,还以为不知从哪里来的叫花子。可多瞧了一眼却是游戏印象,及至仔细看了片刻,才发现眼前不远处的人竟然是自己的新东家!

    他习惯性的扯下左臂上的白抹巾,站在酒楼门口处兴奋的摇来摆去,要不是看到他嘴巴都快咧到耳根儿去的开心样,大街上的行人还以为他是得了失心疯。

    “东家,你可算回来了!你。。。。。。”,他一边说话一边上下打量着新东家,这满身的血迹和破烂衣服坚持不着调。正欲开口相询,一阵嘈杂的脚步声从酒楼内响起,呼啦啦闪出一片人来。

    “他在哪儿?快让我看看!”五郎的大嗓门果然出众,人未至,声先到。

    他这一出口,直接把酒楼门口的喧闹齐齐压了下去,抬眼一看正在走来的八弟样儿,大笑一声一拳捣在欧阳的胸脯上:“八弟,我就知道你命硬的很!连老天爷都不敢收你。不过你这一番折腾却是扰得我们众人日夜不安,你说吧,该当何罪?”

    他这厢还没说完,那边破锣嗓又响起来:“欧阳小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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