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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7部分

凡尔赛只有女王-第197部分

小说: 凡尔赛只有女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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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忽然笑了起来:“其实,我本来就打算等打完这场仗就离开部队,去炮兵学校当教授。到时候我悄悄跟你在一起,怎么样?如果你怕被人看见,我找你的时候,就扮上女装好了。只是不知道像不像。”

    “愚蠢。”杰尔吉紧抿着薄唇,“幼稚。无聊。天真。”

    贝尔蒂埃笑眯眯地看着她。

    她说了这个理由那个理由,唯独没说的理由就是“不喜欢他”。假如还不明白对方的心意,他的脑袋就白长了。

    杰尔吉被盯得骂不出来。片刻歪着头问:

    “难道你不觉得我很奇怪?”

    “为什么奇怪?”

    “我那一通话,都白说了?”

    “没有白费,我不是更了解你了吗?我了解到,你跟我一样,有着自己的野心和欲望。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平等党的古热夫人是怎么说的来着——女人和男人一样,首先是人。”

    杰尔吉闷了半晌。

    “一切等这场战争结束后——再说。”

    两人关系已经是大进步了,贝尔蒂埃见好就收,忙不迭地点头。

    见他干看着傻笑半天,杰尔吉咳嗽一声:“你还有什么事?”

    “呃——有的有的。”

    还真有;只不过差点被他给忘了。他不禁汗颜:谁说恋爱中的女人是傻子,恋爱中的男人也聪明不到哪儿去啊。

    “傍晚参谋部送来的指令,你看了吗?”

    虽然他们现在在同一驻地,但代为传达是不可以的。无论哪一部,都有参谋部派出的专员传递信息,有普通、快速、特快、直特四种紧急度,又分有公开、秘密、机密、绝密四种密级。

    这不同密级还有讲究。

    秘密级的文件由全军通用的密码写成;而机密、绝密以上文件则根据发文对象不同,用不同密码写成。每个营级(包括独立团、队)指挥官都有不同的密码本,由其参谋保管;除非参谋殉职,否则指挥官不得持有;新参谋上任时,指挥官须将原密码本交出,或由新参谋带来新密码本。

    贝尔蒂埃收到的是秘密级文件,是全军通发的,所以才过来同杰尔吉商量。

    杰尔吉一听到正事,脸色就严肃起来:“我基本同意参谋部的判断;普军或者发起孤注一掷的大总攻,或者南下以图同南部联军会合。时间不会太久了。我的兵因为前段时间的僵持,各个都惫懒了不少。得整顿整顿了。”

    贝尔蒂埃点头:“我这边也是一样。所以我有个想法;趁着这几天在一起休整,我们两边来个联合演练。要对抗性的那种。”

    “对抗性?骑兵对炮兵?”

    贝尔蒂埃点头:“战场上当然没有单兵种作战的道理,但演练嘛,也要模拟一下极端条件。”

    “也好。”

    技术上未必能练出什么,只要能激发出不服输的斗志就行。

    “这是第一件事;还有一件。”贝尔蒂埃点点头,继续,“你觉得普军会撤还是会打?”

    杰尔吉显然早就思考过:“会撤。即便布伦瑞克自己想不到,他身边总会有人想到。普俄联军总不会都是笨蛋。”

    “同理,我俩都能想到的,参谋部的人不会想不到。可是,对这一可能性,参谋部却没有给出具体应对计划——连大体思路都没有。”

    女军官赞同地点头。这种疑惑在她看完文件的那一刻就盘旋在脑海中了。

    “那种情况确实很难应付。”

    “不能原地不动坐视敌人集中力量。假如奥地利不能吞下巴伐利亚,奥属尼德兰的归属就不能落实下来,鲁尔区就不能和法国本土相连;为了守住这里的实际控制权,就必须派驻重兵,不断消耗国力……可是,如果追击普军,则很可能会落入普军陷阱,前功尽弃。”贝尔蒂埃摸摸头,“咳,参谋部该不会是没想出办法吧?”

    作者有话要说:  ……血泪教训,真的不能拖太久不更,不然再更的时候得先把前文再看一遍(。)

第329章 第329章 上兵伐谋() 
“上兵伐谋。”

    拿破仑嘴里念着这句; 将贮水笔扔到一旁,左手往只有寥寥几行字的计划书上一盖; 右手揉了揉眉心。

    上司下了死命令,明天一早就要在他的办公桌上看到一份完整的计划书,可现在已经是晚上九点。

    如何应对普鲁士接下来的行动; 这虽是个难题; 但拿破仑心中早有成算。只要整理整理思路,条分缕析地写出来就好。但他在书桌前坐了一个下午,面前摆着的仍然只有一个开头。

    并不是不会写。

    “上兵伐谋?”

    他又自言自语,只是这回加了点不确定。

    这句话出自王后极喜欢的军事著作《孙子兵法》。

    初次看到这句话时; 他颇有豁然开朗的感觉。

    “其次伐交; 其次伐兵。”

    比起教授你如何行军布阵,比起告诉你什么是“谋”,孙子是在提醒军事领导者,要立足更高的层次、更大的局面去看待一场战争、去制定一个策略。

    曾经他对此奉为圭臬,但现在嘛——

    “哼; 我只不过是一个低级军官; 凭什么考虑全局?那些上校、将军、元帅都在呢,还轮得到我?”

    他气闷地暗自嘲讽。

    战争是军人的地狱和天堂。凶残的伤亡率使之成为地狱; 飞一般的提升速度使之成为天堂。

    自开战后; 不到半年时间; 他就已经因立功从下士连升两级,成为中尉;按理说他应当是高兴的。

    但人就怕对比。

    曾经平级的同僚,有一半以上现在也是平级——这意味着他的升衔速度不过是平均值。

    还有已经升为上尉甚至少校的——

    “不错; 我跟前线作战的军官不能比,他们出生入死,升级比我快是应该的;但跟我一样坐在参谋部里,就比如罗林德,那样的家伙都能踩在我上头,是什么意思?论起能力和贡献,我哪一点比他差!”

    私下与好友喝酒时,拿破仑夹着醉意发了好几次牢骚。幸好朋友嘴牢,没有转头就把话传出去——但谁知道,或许年轻的拿破仑潜意识里希望有人替他将心声讲出去呢?

    只要一想到凝聚着自己才华智慧、辛辛苦苦写就的报告书、计划书,最终都是为别人搭梯子,他就提不起劲来。

    他抿了抿嘴,决定起身去一趟洗手间。

    “等回来了,就随便写一份差不多的。花上一个小时就行。与其劳心劳力,不如早点去休息。”

    他这么想着。

    在巴黎成立的时候,参谋部还只占着军部的一层楼的办公室;等北方参谋部搬到战区后,北方参谋长拉法耶特就豪气地租下了一个独栋小楼——说是考虑到保密性,必须要隔绝外部人员。

    虽然前线战事趋于缓和,但作为情报和命令的处理中心,这里也还是24小时不眠不休;各个岗位人员轮流值班,不留一点时间死角。

    因此,拿破仑所到之处,仍然是灯火通明。

    “真是舍得。”一声咕哝从他嘴边跳出来,得意多过嘲讽。

    即便是他出身贵族家庭,也供不起每天晚上点燃这么多蜡烛。巴黎虽是众人口中的“不夜城”,但据他所知,能真正做到一年四季照明没有断过的屈指可数。

    不过时代在进步。

    无论官方或是民间,舆论都在鼓吹着工业化、机械化;传统手工作坊——比如蜡烛工坊——唯恐落后于竞争对手,都在挖空心思要改进生产流程。不过,说着要改,怎么改才好?

    后世无论机械化还是生产管理,都有学校培养专业人才;玛丽虽然着力将行会学校转型为专科学校,但教育事业的成效毕竟总是延后的,专业技术人才仍然远远供不应求。于是,在大工厂里有过工作经验的雇员,成了各种小工坊的抢手货;一个资深工人“跳槽”成了领班、领班直接变成经理的例子比比皆是。

    众多蜡烛作坊中,终有一家脱颖而出;改进后的工厂一小时能产出1500支蜡烛。

    发了财的工厂主没有停步,把投资的目光转向了科学——当时,最上等的蜡烛的原料是鲸鱼油,而后是蜂蜡,再是各种下脚料的动物油。无论哪一样,其产量都支撑不起更大规模的生产。他出高价悬赏,只要发现新型原料,无论是否实用,都有奖金。在报纸上投放的悬赏广告引起了好几天的热议。

    投资终究有了回报——如今市面上销售最多的便是新型的油菜籽蜡烛,卖价比动物油蜡烛便宜了一半,连凡尔赛宫都用上了。

    当然了,即便价格下降,它也不是能随便挥霍的消耗品。

    参谋部能如此大手大脚地花销,侧面也说明了它在王后心中的地位吧?

    舍得在重要的地方花钱,冲着这一点,这位年轻军官就觉得这位主政者不错。

    “但那又能怎么样?”拿破仑啧啧嘴。自己满腹的才华,全被浪费在基层;他至今也只见过王后一次。

    思及此,他兴致更低。瞌睡虫趁机钻出来,施放催眠魔咒——自开战以来,为了工作,他一直睡眠不足。

    随便写点什么,回去睡觉吧。

    走到洗手间前,正要推门,隔着缝隙传出的声音让他的手停下了。

    他似乎听到了自己的名字,不由得提起神来,屏息往下细听。

    “你说那个科西嘉岛来的?”

    “对。”这是罗林德的声音。

    这家伙本来与他同在一起办公,现在已经被升到了少校,在秘书室做小头头。拿破仑对这人没有半点好感:战争不懂多少,察言观色四处逢迎的本事倒是一流。

    “你说我要尊敬他?”另一个人的语气里满是怀疑;声音虽然耳熟,但拿破仑一时没认出是谁。或许是秘书室的。

    “也不是说尊敬。就是对他客气点,友善点。”罗林德说。

    另一个人笑起来:“一个中尉而已……”

    罗林德叹了口气:“看在我们俩一直是朋友的份上,我才提醒你。以波拿巴的军事天分,别说中尉,就是跟我同级也是应该的。”

    “真的?那他怎么还只是个中尉?”

    “我听拉法耶特参谋长说,是王后吩咐的,不要让他升得太快。”

    “他得罪王后了?”那人噗嗤,“那我还对他客气什么?”

    罗林德的叹息声更大:“一个偏远省份来的小贵族,能跟王后说上一句话都不容易,怎么得罪她?”

    “那怎么……”

    “依我猜测,压着他,是为了重用他。”说是猜测,但罗林德更像是确信。

    “呃?想重用可是偏偏不提拔?”

    “你该多看点书,”罗林德无奈地说,“咱们王后不是那种心思简单的人物。拿破仑出身一般,又是我们参谋部年纪最小的,如果提得太快,会有多少人眼红?会有多少人背后做小动作,想把他拉下来?现在让他慢慢累积功劳,将来再重用,才不会引起非议。”

    后边的话,拿破仑没听到。

    他脑子空白,没有进去,只是本能地转身就走。回过神来,他已经站在一走廊尽头。一扇落地窗就在面前,夜风拂面,唤醒他对外界的注意。

    卢森堡已经沉睡。窗框仿佛一个画框,黑色画布上,散布着点点星光;天际线下,间或亮起朦胧的光。

    他走过去——每一步,这幅画都变得更大一些。当他脚尖贴在墙根,头向外探出时候,画框便不存在了;眼前只有无限延伸的风景。

    “原来是这样啊。”

    忽然,他转头迈出大步——越走越快。

    罗林德和他的朋友迎面走来,目光交错时不由得一愣。

    拿破仑以一个点头回应对方的招呼,意气风发地匆匆走过。

    回到办公桌前,他一跨步坐下,扯过稿纸,提起笔来。

    “孙子说:‘上兵伐谋。’”

    这句话,他写得笔走龙蛇。

    1789年年底,德意志北部地区的战况在外行人看来依旧你死我活,在双方看来,却仿佛有一种依照拟定好的剧本在舞台上演出的感觉。

    法军北方参谋长拉法耶特在得知普俄联军从帕德伯恩向东南方向撤离时,也只是点头说了一句:“果然。”

    同样的,当普军大元帅布伦瑞克得知法军整装发动、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追来时,也毫不意外。

    两位统帅当天的心情都格外地好——假如双方的侍从兵能够碰面,他们一定会同意,自个儿上司带着志得意满的笑容,仿佛见到猎物掉进陷阱的猎人。

    至于最终谁是猎物、谁是猎人,只有时间来证明。

    “就要到卡塞尔了。”下属向布伦瑞克报告。

    布伦瑞克点点头。这是他们原定的休整地之一;也是联军中一半德意志士兵的家乡。黑森…卡塞尔这个领伯国(Landgrafschaft)既以产出大量雇佣兵而闻名,本身也是德意志战场上的兵家必争之地。

    不一会儿,又有报告:“跟在后面的法军突然停下了。”

    老元帅皱了皱眉,而后深深的皱纹又舒展开了些。

    这段时间法军一直是这样走走停停,既不敢干脆放普军南下,又不敢冒进,除了派小股部队骚扰外并无别的行动。法军这样谨慎才是正常的;要是他们突然大胆起来,布伦瑞克反而还要担心有什么阴谋诡计了。

    “法军跟到卡塞尔的时候,恐怕不会有我的悠闲劲儿。”老元帅乐呵道。

    卡塞尔城是被夹在几座山之间的一片盆地,这样的地形一定会让法军担心。不过,他偏偏就不在这里伏击。

    他和他的俄国同盟本尼格森一样,都认为卡塞尔还太近。

    “一定要走得够远,让法国人以为我们是真的只打算南下汇合。这样他们才会放松警惕。”

    他们的理想决战地,是更南一些的富尔达到施韦因富特之间。

    目标不是歼灭法国北方军——这不现实。但只要口袋足够大,吃掉赶在先头的四分之一到三分之一法军,胜局就能一举锁定。

    半天后,城市面貌已经清晰可见。

    黑森…卡塞尔领伯爵(Landgraf)威廉九世出城来迎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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