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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部分

凡尔赛只有女王-第28部分

小说: 凡尔赛只有女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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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撇开所有感情因素不说,路易十五也绝不是良配。她可不想3年后又变成一个寡妇——在她记忆中,路易十五是在1774年5月去世的。

    关于63岁是国王凶岁的传言,她也听说过。说准吧,也不准,因为国王享年64岁;可说不准嘛,恰恰国王在凶年刚过去的第3个月去世,以预言一个人的准确生命来说,这误差小得吓人。这种玄而又玄的东西,她只有敬而远之——除非这个预言又是一个穿越者的杰作。

    “王储妃就要离开凡尔赛宫了,去朗布依埃了!”

    有人长舒一口气,表示欣慰;也有人忿忿不平,表示不满。有趣的是,两种反应都同时出现在了支持或反对王储妃的人群中,端看是用积极还是消极的心态去看待这次出行。有人看做放逐,有人看做和缓。

    梅西得到消息时,刚好也收到了杜巴利夫人的纸条。他压着满心的怒火和恐慌,去见了这位宠妃。

    “你知道,我也想帮助王储妃殿下,”美丽的情妇假心假意地表示,“我努力劝陛下不要采用最不可挽回的方式对待可怜的小姑娘,不如让她先离开凡尔赛,远离议论纷纷的人群。哦,真难以想象这些天殿下承受的压力有多大!国王慷慨而仁慈,非常同意我的想法。”

    她不在乎自己演得是否逼真,也不在乎奥地利大使是否看出她的谎言。就算看穿一切又如何?

    “我感谢您对殿下做的一切。”

    ——他也照样要低头道谢!

    而梅西也没费力气去掩饰他的不甘愿。反正对方特意安排这次不必要的见面,不就是为了看他不情愿却又无可奈何的样子吗?

    比起自尊心来,梅西更关心的是他急速丧失的控制力——对王储妃的。他已经完全摸不透那个小女孩的想法了。透过热内小姐递过去的纸条里既有好言相劝,也有疾言恐吓,然而都没有效果;拿着特蕾西亚女王的亲笔信,似乎也没有带给她任何压力。他已经完全无计可施。

    再好的计谋,碰上如此不配合的对象,也要抓瞎。假如生活在两百四十五年后,他肯定会毫不犹豫地用“猪队友”来形容玛丽。

    作为王储妃,玛丽身边有十二名女官,十六名女侍,此外还有一大批男女仆人,负责从服装到马匹的各种事项。出行当然不需要带这么多人;理论上,在出游中跟随王储妃,是难得得机会——获得她的认识或青睐的可能性比平常要大得多;但这次不同,一旦跟出去了,很有可能就再也不能回到凡尔赛了。

    之前的巴黎之行,挑选人员的工作是由首席女官布里萨克完成的,为此她得了不少好处——个个都盼着能在随行车队里有个位置。这一次,她竟然又小赚一笔,因为人人都求她别把自己放到名单里。

    既然如此,她就干脆来个彻底的认钱不认人;甚至也不遮掩,就在王储妃面前交换着自以为没被发现的暗号,然后光明正大地收下钱袋。

    “热内小姐,你不去贿赂布里萨克夫人吗?”在只有两人的时候,玛丽问。

    “总要有人照顾您。”热内坚定地说。

    “‘疾风知劲草’……”

    “什么?”

    “那天我看到一个寓言故事,说只有在狂风暴雨中,才能看出哪一株植物更坚韧。”

    “如果这是夸奖,我就收下了。”热内大方地回答。

    “我还可以给你一个承诺,”玛丽望着她的双眼,“你会因为选择我而受益无穷。”

    “我不是为了利益才这么做的……”热内有些困惑。

    “我知道。但美好的品德要得到回报,别人才会效仿,不是吗?”

    热内无言地点头。

    米泽里夫人在一番挣扎之后也表达了跟随的意愿。她的犹豫有非常现实的原因:她的丈夫和子女都住在巴黎市郊,离凡尔赛只有不到两个小时的马车路程,但如果到了朗布依埃,就无法像现在这样每天回家照顾了。最终她还是愿意相信王储妃不久就会回到凡尔赛来。

    玛丽确定自己会长住朗布依埃,但此时还不能随便透露。等安定下来,她会询问米泽里夫人的意愿;如果她和家人愿意,完全可以让他们一起搬到朗布依埃。如果不愿意,再找个理由让她回凡尔赛供职就是。对于个人选择,玛丽从来尊重。

第57章 这个道别不寻常() 
在告诉维耶尔神父“这可能是你给我上的最后一节课”的时候,漂亮神父耸耸肩。

    “怎么,您要解雇我?”

    “恐怕是你要‘解雇’我。”玛丽笑道,“难道你没有听说那些风声?人们都说我这次离开,是被实质性地流放到朗布依埃。”

    “上帝啊,朗布依埃?竟然要到这么远的地方?这样可没法每天上课,”维耶尔唉声叹气,“看来得想办法再租个新房子了。您会不会恰巧认识某位愿意出租房子的朗布依埃绅士?”

    “如果说淑女的话,确实认识一位。”

    “容我多问一句,漂亮吗?”

    “非常。不过不要徒劳打她的主意,你会碰壁的。”

    维耶尔不以为然:“您不了解我以往的战绩,才会这么认为。那么,她到底是谁?”

    “郎巴尔夫人。”

    “……”

    一进房间,诺阿耶伯爵夫人就瞪大了眼睛。

    “为什么没有一个仆人帮你收拾?”她的表情像是要吃人。

    玛丽耸耸肩:“有些东西我不想别人碰。”

    随着离开的日期渐近,她们的漫不经心越来越明显。玛丽也乐意如此——毕竟她身上的秘密不少。

    诺阿耶欲言又止,半晌,终于长叹一口气;笔直得像是白桦树一样得肩背,竟好像塌下来了一样。但松懈也只持续了一秒。

    “我仍然认为国王做了错误的决定。”老夫人倔强地坚持,“但……”

    她没有继续。

    “我去找布里萨克夫人好好谈谈。”

    哪怕王储妃即将离开,也不能如此怠慢。

    转身之前,她看着王储妃,郑重地说:“我会去朗布依埃看你的。”

    玛丽温和地看着她的背影。一个倔强古板、却有可亲可敬的人。

    为逃脱可能的危险、为即将开始的新生活兴奋不已的心,忽然间染上了阴影。胸口有一个角落隐隐作痛。

    她低头,手边是小路易送给她的小箱子。郎巴尔的那份手稿也存放其中。里边记下了诺阿耶伯爵夫人命运的终点。

    断头台。

    尽管历史上的玛丽并不喜欢她,但诺阿耶家族同王室密切的关系也足以成为被判有罪的理由了。同样被处死的还有她的丈夫——诺阿耶家族在大革命中一直受到追捕;诺阿耶公爵——也就是诺阿耶伯爵的兄长——在动乱之中病逝,而他的遗孀、长媳、长孙女没能逃过一劫,全被处死。这三位女性跟政治没有任何牵扯,在人生经历中唯一“值得”写进历史中的,就只有她们悲惨的死亡方式。

    她能够独自离开,假装从不知道这样的惨剧会发生吗?

    忽然一股冲动,促使她开口叫住了诺阿耶夫人。

    “什么事,殿下?”

    “……请一定要来朗布依埃。没有了您,我会不知所措。”

    老夫人严正的脸上,露出一些疼爱来:“傻女孩。我是王储妃的内侍主管和监护人,除了王储妃身边我还会去哪儿?”

    果然瞒不了朝夕相处的人。伯爵夫人显然已经发觉了她的真正意愿,所以没有再劝谏国王。

    是了。短期旅行且不论,只要她在朗布依埃长住,夫人是一定会被派过去的。

    离婚之后老夫人的职务会被解除,但在那之前还有好长一段时间,她可以用各种理由,说服她跟她走,远离巴黎、离开法国。假如可以,劝她把家人一起带走。哪怕一个也好,能救一个是一个。

    好心情只持续了一会儿,就在她“丈夫”来访时消失了。

    未来的国王眼眶和鼻子通红,喉咙略微沙哑——这孩子刚哭过。他沉默地捧着一个镶嵌象牙的檀木箱子,压低头,偷偷看她一眼,再递给她。

    “你喜欢它吗?”

    “……嗯。”

    充满心意而又实用,这样的礼物谁拒绝得了?

    “可你不喜欢我。”

    “……”

    “你没说过,可我能感觉得出来。你不想做我的妻子,对吗?去了朗布依埃,你就再也不打算回来了,是吗?”

    玛丽有些意外。自己的表现有这么明显?他们每天相处不超过半个小时,说的话用两手就能数清楚,他怎么察觉得到?

    “诺阿耶夫人默许了你。我……我也没有反对。我、我喜欢你,所以不想你不开心。如果你提出离婚,我会答应的。”

    无言地看着局促地捉着衣角的小路易,玛丽心里五味杂陈。感动、温暖、怜惜、惋惜、悲伤……好像不同的溪水汇在一起。

    即使她能改变诺阿耶夫人的命运,面对小路易,她又能做什么?她带不走他,他是王储,路易十五的长孙,未来的国王,暴风雨的中心。命运像是胎记,从他诞生的一刻,就深深地印在身上,除非削骨割肉,否则难以摆脱。

    无能为力,她无能为力。

    ——或许也不是全无希望。

    灵光一闪,她摆出严肃的表情:“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我不想做你的妻子?”

    路易摇摇头,又点点头:“我知道我不聪明,有些迟钝,长得也太胖,更不能履行丈夫的义务……”

    玛丽恨不得把抓住他肩膀使劲摇晃:“不聪明的人怎么能做出这么精巧的机械锁?迟钝的人怎么能洞悉旁人的想法——长得胖可以运动、锻炼、节食,至于‘那方面’,你可以看医生!这些都算什么问题?”

    “那、那么……”路易强烈动摇,眼里闪着疑问。

    “因为我受不了你的性格!你明明可以聪明,却显得像个笨蛋,因为你缺乏说服别人的勇气;你明明可以敏锐,却显得那么迟钝,因为你总是心不在焉、得过且过;你不对自己的体型做任何努力,因为你既没有开始的决断力,也没有持续的意志力。你知道吗,一切都是你自己造成的!”

    革命的爆发或许不可避免,但局势的恶化、悲惨的结局,却与国王的性格有密不可分的关系。当时支持同情他的保王党为数甚多,他并非孤立无援。可他既同情群众,又想保住自己的权力,想两头兼顾,结果就是既不能给群众满意的结果,又不能成为保王党的主心骨。

    性格决定命运——这句话有时太准确不过。

    一旦定型,性格就是最难改变的东西;但路易才刚过完16岁的生日。现代人的三观直到大学期间都仍然处于塑造期,玛丽不知道古代人怎么样,但也许不是完全没法扭转。

    来自一个自己重视、并且渴望对方重视自己的人的一番刺激,对小路易的性格能起到多大作用,玛丽完全没有把握;但尽自己的努力总比什么都不做好。

    玛丽放缓语气:“你能改变所有人对你的看法,你能让他们吃惊,我能看到你的潜力。从见到你的第一天起,我就察觉到你身上有与众不同的东西。可是——”

    她烦躁地踱了两步。

    “可是你在白白浪费你的天赋!我不能,我没法眼睁睁地看着,看着你变成一个庸才。”

    深吸一口气,她深深地看着小路易圆圆的蓝眼睛。

    “等你有所改变,再来找我吧。”

    ……我真的说了这句话?

    话刚出口,玛丽就被自己给震惊了。

第58章 笼子外的第一夜() 
玛丽只想尽快结束对话;幸好小路易更想逃跑。也不知是羞愧还是气愤,他憋红了脸,嘴里嗫嚅着什么——玛丽几乎只听清了告辞——就飞一样地离开了。

    玛丽脱力地坐下来。她刚刚对王储说的话失控了。

    倒不是她第一次进行这样的演说。一个领头人必须懂得如何调动员工的士气,有时甚至需要一些戏剧化、夸张化的手段。在适当的环境下,人群会比平常状态还能吃这一套。

    关键是最后一句——“等你有所改变再来找我”。

    本来趁势表明态度、划清界限的大好机会,她一时脑热,为了让小路易有一个奋斗目标,竟然又给了他希望!

    万一他真的变了个人,真的去找她呢?再想办法敷衍?实在敷衍不下去了再来个二次伤害?

    好吧,冷静。说不定路易在做出改变的同时,又喜欢上了别人呢。说不定他改变之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狠狠抛弃她——“当年你看不上爷,爷现在看不上你了!”

    希望是这样。一定是这样。

    来时浩浩荡荡,去时悄无声息。

    尽管表面上平静冷淡,暗地里却有不知道多少双眼睛,躲在一扇扇窗户之后,紧盯着扬起灰尘的车队。

    在10月1日,一个目前仅只有玛丽和郎巴尔知道的有纪念意义的日子,她们坐着马车离开法国的心脏。

    朗布依埃城堡在巴黎西南方向大约50公里处,已经有四百年历史了。

    在中世纪,城堡一般都肩负着军事要塞的重任,建设有许多军事设施。不过,随着贵族们尚武的风气逐渐消退,加上□□的使用,城堡的设计也在发生相应变化;更注重舒适性和观赏性了;18世纪新建的城堡大多纯粹以居住为目的。

    朗布依埃城堡没法推倒重建,但历任主人也都不遗余力地进行了一些改造,以使它更适合现在贵族更“高雅、品位”的生活需要。如今它是一个铺满绿草和鲜花的庄园,米黄色的外墙爬着郁郁葱葱的藤蔓,如同天然的遮阳伞;取代曾经的瞭望口的是干净整齐的白框大窗,屋顶也被刷成了灰蓝色。在城堡不远处,就有波光粼粼的美丽河水,两旁是连片的绿树。

    “这原本是我‘公公’的城堡,”郎巴尔夫人说,“我‘过来’后一直住在这儿,再后来干脆从他手里买了下来。历史上它被卖给了路易十六。他后来带‘你’来这儿游猎,你知道‘你’见到这儿时的反应吗?”

    “听起来不是什么好话。”

    “‘你’说,‘我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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