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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部分

凡尔赛只有女王-第80部分

小说: 凡尔赛只有女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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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她也知道,一定会有重刑犯靠贿赂典狱长之类的方法争取一线生机,但有规定总比没规定要好。

    “用这个方法,能够将时间缩短到多长时间?”

    英根豪兹犹豫了一下。良心告诉他应该出言劝阻王后的想法,理智却还在犹豫。一方面,这是在伦理道德的底线上跳舞,随时可能越界;另一方面,这也不是没有先例;英国的乔治一世在接种人痘前,就让人在囚犯身上做过试验,确认安全后才给自己的孙子接种。

    最后,他还是做了诚实、保守地估算:“我推测一到五年之内就能够得出结果——无论牛痘是有效还是无效。”

    虽然这不是玛丽理想的时间表,但已经是一个大进步了。

    “非常棒。那么,你愿意主持这项研究吗?”

    犹豫片刻,医生回答:“对您的信任,我感到非常荣幸,陛下。但我离开这个领域已经有一段时间,最近一直专注于植物,对医学的研究方法已经有些生疏。”

    玛丽理解地点头:“植物的呼吸是一个相当有价值的课题。”

    “如果您愿意,我可以推荐在这个领域我所信赖的专家,不知您意下如何?”

    “这正合我意。”

    “英王乔治三世的御用内科医生约翰·普林格尔是我认为最适合的人选。”

    玛丽一愣:“你可真给我出了个难题,阁下。”

    英根豪兹这才反应过来,向玛丽致歉。从另一位国王手里挖墙脚,毕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还有别的人选吗?”

    “实际上……我还想说约翰·亨特,但他……咳,他是乔治三世陛下的外科医生。非常抱歉,陛下。在到奥地利前,我一直在英国求学,所以对英国学界更为熟悉。”

    玛丽心里默默叹了一口气,面上则保持着微笑。

    “好吧,我还是会试试。英王已经占了两位优秀医生,或许能慷慨地分一位给我呢。或者他们可以推荐另一位不在宫廷任职的专家。”

    英根豪兹低头致意。

    他认为自己此行的任务已经完成,准备告退,不想王后还有话说。

    “关于你的新课题的重要性,那并不只是在客套话。我认为它相当重要。你有没有兴趣留在法国进行研究?”

    研究新痘苗的提议,心地善良的路易答应得非常痛快。他还反过来称赞玛丽“有着圣女一样的好心肠”。

    当玛丽表示希望由她来主持相关工作时,他也没有多想。这看起来顺理成章:疫苗研究完成后,由救济院负责对平民的接种工作。而慈善救济这一块,一直由她关照着,现在接手疫苗也属正常。

    “只是你千万要小心自己的身体。”路易握着玛丽的手说。

    有了国王的许可,在巴士底狱募集犯人志愿者的工作也顺利开展。

    这带来了意想不到的一个后果:关于巴士底狱的恐怖传说又多了一项;除了以殴打虐待犯人为乐之外,还有恐怖的人体试验,甚至有传言说那儿的犯人长出了牛耳朵、牛鼻子、牛蹄子……这都是后话了。

    玛丽没有立刻透过驻英大使向乔治三世要人,而是派人私下接触了两位专家。

    而执行这个任务的,是骑士迪昂正在训练的学生。

    构成了这个时代的历史中玫瑰色一页的女装骑士,是在新年到来之前回到法国的。

    为此维耶尔特意向王后告假,到加莱港去接人。他的叔叔从多佛尔港出发,渡过仅仅30多公里的加莱海峡,就能回到他朝思暮想的祖国。

    为了避开公众的窥视,两人一路的行程非常低调。不过,有一个人的好奇目光,他们是没法挡住的。

    那就是玛丽。

    而玛丽当然也会带上郎巴尔。

    “我印象中,日本有一部动画片就是以他为主角的。嗯……剧情大概是他双胞胎的姐姐去世后,灵魂有时候会附在他身上?实在记不清了。”郎巴尔揽着玛丽的手,脸颊兴奋地粉红。

    “他到底长什么样呢?”

第161章 新密探() 
在见过维耶尔之后,玛丽和郎巴尔很自然地想象他的叔叔是个不遑多让的美男子;而且很可能雌雄莫辩,拥有一种中性美。

    实际见到的本人,大出她们的意料之外。

    迪昂没有穿女装,而是穿着镉绿色长外套、土黄色衬衣和长裤、黑色长靴。这是一套龙骑兵制服。站在侄子身边,年近46岁的迪昂·德·鲍蒙显得精神奕奕、英姿挺拔。

    而只看脸,你会觉得这就是一个标致清瘦、长相看得过去的男人,丝毫不会联想到任何阴柔气质。假如他身处人群中,你可能会多看他一眼,但仅此而已,没有更多。

    玛丽不禁想:或许正是如此,他才能成为一个优秀的间谍。太过引人注目反而是秘密行动的阻碍。

    迪昂彬彬有礼地向两位夫人行礼,亲吻了她们的手,而后说:“从我的侄子那儿,我猜测我能够以军人的身份拜见您,美丽的王后陛下。”

    维耶尔笑道:“是的,我告诉他,我们的王后拥有无人能及的雅量,无论他穿着打扮如何,她都不会以偏见的目光看待,更不会因为好奇心没有满足而生气。”

    玛丽挑眉:“既然你都这么夸赞我了,我也只好认下。但坦白地说,骑士阁下的女装打扮,我仍然很想看到。”

    “我会考虑在化妆舞会的场合穿上女装的,陛下。”

    ——郎巴尔肯定是把这句话记在心上了,果真就办了化妆舞会,而迪昂也如约以女装出席。玛丽和郎巴尔目瞪口呆:他就像一个已过了最美年华但仍风韵不减的成熟贵妇,完美精致的妆容可以轻易将在场所有女性比下去;没人认出他的真正身份来。郎巴尔大为感叹:将样貌和仪态模仿到这个地步,堪称艺术;而热内蠢蠢欲动,非常希望能向他请教化妆技术。

    话题转到迪昂回国后的安排上。玛丽表示尊重对方的意愿;假如他希望告老还乡,过平淡生活,她也不会强求。

    “但我相信新的机密局非常需要你。你的侄子现在是局长。”

    “恕我直言,现在它是叫国王机密局,还是王后机密局?”

    这个问题可真够犀利大胆的。玛丽坦白:“是王后机密局。”

    迪昂迟疑了一下。

    “事实上,我非常乐意为您效劳。但……我想重回军队,或许在布罗意元帅麾下。一直以来我的愿望是在战场上建立功勋。”

    玛丽没有直接回答是或否。

    “你的水性如何?”

    “水性?”

    “未来至少十年内,欧洲大陆都不会出现大型战事。布罗意公爵如今赋闲在家,已经很久没有被征召了。如果你想要在战争中获取荣耀,恐怕只能从海上想办法了。”

    维耶尔连忙点头。来路上他一直在劝说叔叔打消念头,理由也差不多;但从王后口中说出,分量还是不一样——王后的话,很可能代表了国策。

    迪昂思索良久,显得有些意兴阑珊:“海战是我不熟悉的领域。”

    经过几天时间的考虑,他最终同意了侄子的建议——这也是玛丽的希望——为机密局训练新人。他既不想再过以前的间谍生活,又不想碌碌无为归于平淡,只好折衷地选了这条路。

    在开始教学之后,他又突然怡然自得地穿起了女装,仿佛那个宁愿冒着得罪王后的风险也要穿着军装、保持军人身份的骑士从不存在过一样。

    “即便是我也不能完全看懂他。”维耶尔说,“但我觉得,无论哪一面,都是他的一部分,都是真正的他。”

    对世人来说,他仍然是个谜。

    “那么,要把哪位医生绑架回来?或者两个一起绑?”维耶尔冲玛丽眨眨眼。

    “还是算了。”玛丽笑道,“我听说得罪谁都不要得罪医生。”

    “……仔细想想,这真是至理名言。”

    “只需要探听两人有没有另谋职位、换个新生活的意向就行了。”

    “既无危险、难度也不大。”维耶尔想了想,“很适合新人。”

    原先的机密局主要以法国派往各地的使节为主。通常他们假扮成大使的秘书、侍从、随员等,或者原本就在大使身边任职,只是被招揽到机密局“兼职”。大使本人对其身份心知肚明,不是不干涉不阻止,就是直接指挥间谍活动;甚至当地政府也知道他们的行动,却出于“我国使节也干这种事所以我们扯平了”或者暗中接受了对方贿赂等种种原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玛丽的机密局背着路易组建,没有这些资源,只有一改漫天撒网的作风,以少而精的密探替代。出于谨慎考虑,维耶尔只从旧机密局招了不到十个他认为可靠的全职密探;队伍仍需要扩大。新近招徕的那些,仍需实战锻炼。

    两周后玛丽拿到了报告。看过之后,她问:“这是你写的,还是你派去的新人写的?”

    “我派了四个人,让他们各自独立地进行调查;这是其中一个人的。”

    玛丽满意地点头:“有天分。”

    她不必越过维耶尔去直接插手这个新人今后的安排;只需点这么一句,就足够了。

    报告相当详细,结论却是简单的:两人显然对现状很满意。有了令人羡慕的地位、稳定的薪水、妻子和儿女之后,人通常都会满足。

    这份报告的亮点在与顺便关注了约翰·亨特在圣乔治医院的同事和学生。一个叫约翰·福斯特的医生发现了牛痘可能能够使人对天花免疫。

    “在给一对兄弟进行人痘接种时,其中一人没有感染反应;经过询问后,他得知此人感染过牛痘。他将这个发现告诉了不少同事,一个名为爱德华·詹纳的年轻医生——他也是亨特的学生——非常感兴趣,并展开了一些研究工作,进度未知。”

    报告也提到了两人来到法国的可能性:福斯特35岁,已经娶妻生子,在当地也相当有名望,可能性较低;詹纳医生24岁,刚刚离开圣乔治医院回到家乡,尚未成家,还有强烈的进取心;愿意为了事业移民的可能性很高。

    就是他了。

    直接以王后的名义招徕一个尚未成名的医生还是突兀了点。所以,过程有些曲折:她请英根豪兹写信给亨特,让他以王后奖学金招徕年轻医生到巴黎的名义,让亨特推荐几位学生;而名单中自然有詹纳。

    最终,丝毫不清楚自己的底细早已被调查清楚的詹纳,踌躇满志地踏上了新土地。

第162章 王后学会() 
爱德华·詹纳提着手提箱下了邮车之后,有些迷茫地四处望了望。他的仆人将大件行李搬下马车。没等他看清楚四周,一块牌子引起了他的注意——上面写着他的名字。

    “詹纳先生?”举牌人是一个打扮入时、长相斯文的少年,用不太流利的英语询问。

    詹纳有些诧异;他知道有人会来接他,但他以为会是一个杂役,但现在看来更像一个家境不错的年轻学生。

    “是我。你好。”礼尚往来,他也用上了有些生涩的法语。

    “你好!我叫皮埃尔·卡巴尼,在王后图书馆工作,也是你今后的助手,”学生热情地说,“我来接你到凡尔赛。”

    詹纳注意到他提到“王后图书馆”时脸上一闪而过的自豪,就好像提到的是什么学术协会一样。

    “是到凡尔赛宫吗?”

    “就在凡尔赛宫旁边的凡尔赛镇。那是我们未来工作的地方。”

    结果,才刚搬下的行李又被搬上了另一辆马车。

    詹纳发觉他颇为喜欢这个学生。他们都会一点对方的语言,因为专业缘故还都学过拉丁语;结果就是他们的对话让一旁的男仆完全云里雾里——那是三种语言的奇异混合。配合上手势和表情,对话居然进行得非常顺利。英国医生不由得对自己的法国生活又多了几分信心。

    他自己已经够年轻了,这个学生则更小,不到18岁,但已经独自在巴黎生活了两年——带着一个照顾他生活起居的仆人。

    “在布里夫学习的时候我天天跟老师作对,父亲大伤脑筋,干脆把我丢到了巴黎,让我吃吃苦头。”

    “我原先的理想是做一个诗人,而父亲一心想让我当医生,因为收入更高、更稳定。我一直不愿意,但是自从被朋友带去王后图书馆之后,接触了一些医院的学生,我发觉医学也很有趣。而且,你知道,很有意义。我想我说不定可以同时兼顾,比如说,做个诗人中最好的医生,医生中最好的诗人。”

    詹纳不由得笑起来:“我14岁就给一个外科医生当学徒了,还真没有想过别的。”

    “那如果你有机会做点别的呢?”

    “嗯……”詹纳看着道路两旁的树林和穿梭其中的飞鸟,“或许我会研究动物学。”

    卡巴尼又问起了詹纳到法国之后的感受;詹纳的回答不算有新意。对巴黎,他称赞的是美丽而整齐——自太阳王以来,法国国王一直有对城市进行统一规划的传统。他没有提到脏乱臭的街道,因为在伦敦,情形也差不多。

    “港口的建设比英国要好得多。还有灯塔。对了,我敢说道路也比英国要好。”

    “是吗?可我没觉得有什么不同的。”

    “哦,去了英国你就知道。从敦刻尔克港过来的一路上,我发现连许多小城镇之间,都连接着漂亮的大路,行人却非常稀少。在英国你根本不敢想象。只要走的人稍微少一点,政府就不愿意出一分钱修路了。”

    “实用主义,这样挺好的。”卡巴尼说,“我们这儿常有人指责政府修这些路华而不实,是在胡乱花钱。”

    在道路对经济的作用还没有那么显著时,修路的目的通常是政治的。法国(相对同时代其它欧洲国家的)集权主义和大政府供了动力。如果要在欧洲找到先例,那大约是罗马——为了巩固不断征服占领的新领土,他们在东方,中国也是个好例子;虽然这一点有时国人不太注意,但反推即可知,以中央集权制长期稳定地维持偌大疆很难做到的。

    而只要是后世人,都知道畅通的物流对经济发展多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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