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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凡尔赛只有女王-第9部分

小说: 凡尔赛只有女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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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完,她拍拍马脖子。马通人性,转身便走。很快,一人一马融入了凡尔赛的夜色。

    贝蒂娜抹去从眼角落下的泪水,死死盯着那个远去的背影。

    如果再见,她就必须要执行这个一点也不想执行的任务。

    所以,永别了。

    ***

    清晨,玛丽很早就醒了;这当然也是因为昨晚睡得好。

    这个时代,晚上的娱乐活动两极分化很严重。负担不起灯光的贫民早早睡下,贵族们则可以夜夜笙歌。

    这些天的安排几乎都很晚,加上躺下之后,她还要盘点巩固白天接受的各种信息,为压在心底的计划做各种盘算,真正的睡眠时间其实不长。

    出于某种“大家都懂”的意图,昨夜的活动结束得更早一些;而她也偷懒了。婚礼和圆房,这两个坎都顺利迈过,她不由得松懈下来,美美地睡了一觉。

    但醒来之后的感觉说不上美妙。

    发现枕边多了个不太熟悉的面孔,而且从此以后这个面孔都会出现,这种感觉相当酸爽。

    她的丈夫还在呼呼大睡,不过很快就被涌入房间的侍女们吵醒了。

    今天早上还有活动安排。

    法国王室不会轻易放过狂欢的机会,尤其是一个向世人展示宫廷的威严、盛大的机会;他们想尽办法延长庆典持续的时间;根据诺阿耶夫人的说法,“大致需要九天九夜”。

    从艺术的歌剧、芭蕾演出,到不怎么体面的赌博活动,几乎什么都有。

    玛丽个人唯一略为期待的是最后一晚的焰火表演。这个时代的人对火药的掌握达到了什么程度,她非常好奇。

    在起身的那一刻,玛丽忽然想到应该在床单上留点血迹,不过为时已晚。一个侍女已经非常明显地把目光放在了床单上。

    玛丽心里咯噔一下。如果是中国古代,恐怕马上就会变成对“新娘是不是处女”的质疑了。她知道欧洲人不太在意这个,但这毕竟是王室婚姻,谁知道会不会有更严格的要求?

    她面无表情地观察侍女的神色;后者被她的目光刺了一下,小心翼翼地继续自己的工作,什么也没说。

    但显然,她的威严还不足以阻止所有人探头探脑地朝床上张望。

    唯一奇怪的是,在她们的眼神中,同情比质疑要多一些。

    她还不及思考更多,诺阿耶夫人走了进来。

    夫人目光一凝,伸手用被子盖住了床单,又将床罩放下,严严实实地挡住了外界的目光。

    就在她堪堪藏好一切的时候,为王储妃更衣的贵妇们陆续进入了房间。

    繁琐的更衣流程又开始了。

    玛丽现在多少已经认得给她更衣的贵妇中的一些了。

    她们中不乏地位相当高贵的,比如沙特尔公爵夫人;他的丈夫沙特尔公爵,据诺阿耶夫人说,是波旁家族——也就是王室家族——血脉最近的分支,他父亲,是路易十三的玄孙,继承了奥尔良公爵的头衔——嗯,跟烤翅无关。

    假如小路易·奥古斯特和他的两个兄弟不幸夭折,王位继承权就会落到奥尔良公爵头上去。

    公爵夫人本人也是波旁家族出身的公主,路易十四的曾孙女,因兄长的过世而继承了大笔财产,是法国最富有的人。

    玛丽不由得咋舌;放在中国古代,让身份这么高的人服侍别人,基本等同于羞辱;如果自愿这么做,那就是自甘下贱了。

    然而,不只是这些贵妇要服侍她更衣,同一时间,在另一个房间,一些贵族也在为路易·奥古斯特更衣;更不用说国王那儿了。

    在这个时代的法国,只有最有地位、最得国王宠信的贵族,才有服侍王室的资格——这是一种荣耀。

第018章 大使先生() 
说是服侍更衣,倒也不是真的要劳动这些“千金之躯”。比如沙特尔夫人要做的,就是把衣物递给王储妃,然后由女仆给她穿上。

    然而这不是最崩溃的;在沙特尔夫人送上衣物之前,她要从地位比她稍微低一等级的贵妇手中接过衣物;而这位贵妇从更低地位的人手里接过……以此类推,每一件衣服,都得过在场每位夫人的手。

    好像这不够令人崩溃一样:假如有某位贵妇迟到,中途才抵达,而恰好这位贵妇比正在递衣物的夫人地位要高,那么对不起,整个衣物运送流水线就要重来;因为“任何一位贵妇都视之为不容侵犯的神圣特权”,诺阿耶伯爵夫人如是教导。

    于此同时,玛丽基本是衣不蔽体的状态,瑟瑟发抖地等流程走完。

    不过,这应该只是庆典期间的特别安排吧?总不会等庆典结束后还这样吧?

    一想到万一以后每天这样的过程都要重复一次,玛丽就头皮发麻。

    幻想了好一会儿离婚后的自由生活,她才算是打起了精神。整个梳妆打扮的过程差不多要两个小时,与其坐着干等,不如趁这时机聊聊天。人们总是低估女性了解的东西,殊不知女人的信息网有时比男人们还要灵通。

    ***

    在前往王室剧场的路上,见其他人三三两两地落在后面,诺阿耶夫人低声问:

    “昨晚王储殿下有没有碰您?”

    “他睡着了。”

    老夫人叹了一口气。这是玛丽第一次见到她那张严肃的脸出现别的表情。

    “请放心,我们一定会想办法劝说殿下。”

    不不,最好还是别想办法了。

    这个话题到此为止;玛丽也从旁人的态度中获得了安心——看起来,众人都把昨晚的情况归因为路易。

    背后必定有某种原因。

    她慢慢回忆前世看过的历史八卦,倒是想起了什么。

    据说在婚姻的头几年里,玛丽王后和国王没有什么性生活,以致于迟迟才生下孩子。

    这对她来说,是绝好的消息。

    无论中外,生不出孩子,都是要怪罪到女人头上的;这也是离婚的最佳理由。

    ***

    下午,在大剧场内的宴会上,舒瓦瑟尔公爵向她见礼。

    说到舒瓦瑟尔公爵,他脸型圆润、嘴边带着亲切的笑意,是个很能够相处愉快的人。

    他是法国现任首席大臣、外交大臣,也是这次法奥联姻的主要推动者。

    他们不是第一次见面。在玛丽到贡比涅森林之前,提前一天到马车队陪伴远道而来的新嫁娘的,正是舒瓦瑟尔公爵——路易十五想以这样的派遣展示他对联姻的决心。

    新婚之后第一次见到自己的“月老”,玛丽马上明白自己该干什么——虽然从本心来说,这么做颇有些讽刺意味。

    “我感谢您,对您为我的幸福所作的一切。”

    她的感谢让舒瓦瑟尔公爵乐开了花。

    先前他依靠与蓬帕杜夫人联合,获得对朝政的影响力,而蓬帕杜夫人去世之后,这种影响力自然而然地被杜巴利一派严重威胁。而促成法奥婚姻,是他重获国王信任的重要倚仗,被他视为最为满意的一步棋;来自女大公本人的感谢,是正好戳在点上了。

    “我始终相信,您将会为法国和国王带来幸福。”

    说完,他笑眯眯地让到一边,将王储妃的目光引向站在一旁的人。这位老先生身材瘦高,脸有些长,看起来精明强干。

    “殿下,我为您带来了奥地利大使,梅西伯爵。”舒瓦瑟尔说。

    玛丽心里咯噔一下,暗叫不好。

    她一个假公主,怎么面对真·奥地利大使?

    别说大使是谁了,苏马力甚至连自己该不该认识这个人都不知道!

    该怎么办?

    假装忘记了?一个小公主与朝廷里的大臣接触机会或许也不是那么多?但这个时代宫廷里供职的廷臣都是贵族,其中不少与王室沾亲带故,说不定这位先生就是她的哪位亲戚……

    该说什么好!?

    她正努力让脑子里的纠结不表现在脸上,对方先开口了。

    “请容我介绍自己。我是弗洛里蒙德·克劳德·冯·梅西…阿让托。”他用的是法语,“跟传言的一样,王储妃殿下的美貌如同最美丽的钻石一样熠熠生辉。”

    玛丽松口气,如果有上帝她想现在就亲亲对方的脸。

    “很高兴见到你。”她矜持地点头。

    舒瓦瑟尔感兴趣地问:“哦,两位没有见过?”

    “作为使臣,我常年奔波在本国以外,”梅西解释说,“先是到意大利的都灵,然后是俄国的圣彼得堡,四年前又来到了美丽的巴黎。”

    “足见母亲对你是多么的器重和信赖。”玛丽不失时机恭维一下。

    “确实,确实。”舒瓦瑟尔给梅西使了个眼色,“英国大使到了,我得去同他打个招呼,即刻便回。”

    ——这明显是在给两人制造单独说话的机会。

    玛丽提着一颗心,等待对方开口。

    “殿下,”一等舒瓦瑟尔走开五步之外,梅西立刻靠近了她,低声道,“女王陛下一直关心着您。她特意委托我关照您。”

    如果是真的玛丽,说不定会为此感动落泪;而她这个假玛丽,只能假装感动了。

    “我要问的问题,对女王陛下、对您自己,都非常重要,恳请您如实回答我——昨晚王储没有碰您,是真的吗?”

    “为什么你会知道?”

    玛丽脸上的疑惑有一小部分是真心的。

    除了她和路易之外,知道当时情况的只有诺阿耶夫人和几个侍女。诺阿耶夫人嘴巴很紧,不会到处去说这种事;那就只有侍女了。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她知道那些侍女管不牢自己的嘴巴,一定会私下里传小话。但是,才一天而已,就传到了外国大使的耳朵里?这个速度未免也太快了!

    还是说,舒瓦瑟尔告诉了他?

    “我有自己的耳目。”梅西说,“殿下,请听我说,无论如何,您一定要想尽办法、尽快获得王储的欢心。国王迫切期待一个王室后裔的诞生;而一个孩子,能够牢牢巩固奥地利和法国的关系。”

    玛丽歪了歪头,关注点落到了别的地方:“原来如此,你收买了侍女。”

    老梅西意外地眨眨眼睛。他没想到看似天真的王储妃,竟然一眼看透了背后的猫腻。实在不应该小看宫廷出身的姑娘。

    “在这个宫廷中,和你做一样的事的人,恐怕还有很多吧。”

    梅西低下头,神态恭谨:“是的……”

    “也包括别国大使?”

    “必然如此。英国和普鲁士尤其不希望见到法奥联盟;他们衷心盼望着您和王储相处不睦。”

    玛丽无言。无论如何,为了自保,她也只能让英国和普鲁士称心如意了。

    她咬了咬嘴唇。

    凡尔赛宫显然就是个筛子,毫无秘密可言。对于正盘算一个秘密计划的她来说,这绝不是好消息。

第019章 生死交() 
也不全是坏消息。

    至少玛丽证实了,国王渴望抱上曾孙;如果她和路易的关系持续冷淡,国王就会失望,自然而然会将目光转移到别的女性身上去。

    放在中国古代,妻子没有孩子,丈夫就可以纳妾了。但在欧洲,是没有“妾”的,顶多是情妇,且私生子没有继承权。路易十五风流在外,也有不少私生子,但能被王室承认的儿子,只有王后的独苗,也就是小路易的父亲。

    国王需要的,无疑是能继承王位的曾孙;唯有如此,才能断绝王室旁支对王位的觊觎之心。

    话又说回来,在历史上,路易十六和玛丽王后的孩子是在结婚后好几年才有的,假如生不出孩子就得离婚,他们早就该离了。

    这砝码还不够重,需要再添一些别的。

    玛丽眼珠一转,低声问梅西:

    “你在法国待了四年,一定知道国王和王储的不少情况。”

    “是的,殿下。”

    “告诉我,他们喜欢什么,讨厌什么。”

    梅西自然而然地以为女大公是在为讨好法国权势最高的两个男人做准备,尽他所能的把这些年掌握到的一切都倾倒出来,生怕漏掉任何一个细节。

    舒瓦瑟尔回来的时候,奥地利大使还没有讲完。

    虽然在维护法奥同盟上的立场相同,使得他们之间存在某种互助的默契,但也不意味着两人可以无话不说。梅西及时停下,仿佛只是一个普通的长辈一样,劝女大公好好与新丈夫相处。

    “女王在您临行前给您写的信,‘每月必读手册’,都是金玉良言。”

    什么鬼,还有这种东西吗?

    玛丽无辜地望着梅西:“你知道,在进入法国的时候,我所有的物品都……”

    舒瓦瑟尔“哦”了一声,彬彬有礼地道了个歉。

    “我保证,我会动用我私下的关系,为您找回那封信。一个女儿不能保留母亲的亲笔信,是多么悲哀的事啊。”

    她面上惊喜地道谢,心里跟镜子一样:法国方面一定已经检查了信件,确认里边没有“有害内容”,才会如此大方。

    反正她不太可能真的按那个“手册”行事,倒也无所谓。

    两位年龄加起来超过百岁的老辣政客表示不再占用王储妃的时间,携手离开——他们的真正关系恐怕没有表面上那么和谐。

    玛丽走到角落,打算休息片刻。

    这本来不难,因为按照凡尔赛宫廷的规矩,位置低的人不能随意找位置高的人搭话,即便有意,也必须要找一位分量能与对方匹敌的做介绍人。

    不过她刚到法国,迫不及待地想要抱上未来王后的大腿的人太多了,一个一个都使出浑身解数,各显神通想要被介绍给她。

    她撇撇嘴:干脆在别人搭讪自己之前,先去搭讪别人算了。

    眼见一个窈窕的身影形单影只地坐在窗边,玛丽走了过去。

    那是郎巴尔王妃。

    她虽然也出身于意大利的煊赫之家,但因为曾祖母是一个情妇所生,所以嫁到法国之后,自然而然地“得罪”了一干“纯净”的贵族。

    有意思的是,她嫁给的郎巴尔王子,除了以风流放荡闻名之外,也是私生子之后(他的爷爷是路易十四通过一些程序合法化的),不过鉴于那已经是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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