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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部分

凡尔赛只有女王-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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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咳一声,翻开手上的新报告。15年间法兰西增加了两大块领土,一是洛林地区,二是科西嘉岛,耕地数相应的也会改变。

    “科西嘉岛和本土之间粮食互通的成本有些高,可以暂时忽略。”玛丽说,“也就是新增了约500万亚尔邦左右的土地。但只有不到10万亚尔邦的土地正在耕作。”

    当然,要准确丈量土地极其耗时耗力;这些数据只是估算。

    “等谷物市场开放,白痴都知道粮价要上涨。就让那些贵族们去开农场收回损失吧。”

    杜尔阁这才知道,为什么王后爽快答应大农场制的事。

    “凡是三年以上未开垦的土地一律认定为无主之地,收归王室,国王做主,分给支持新政策的贵族。只要放出这样的风声,那些占着地不用的贵族就会采取行动了。我会让几位朋友先行动起来,给他们做榜样,只要看到有成功的例子,他们就愿意效仿了。”

    大农场制并不是要让他们回归田地——被奢靡之风娇养的贵绅贵妇们根本不屑于这么做——而是学习邻国英国,将土地整片承包给职业经理人去经营,而不像传统那样租给小佃户。

    什么叫封建主义向资本主义的转变?这就是。

第186章 和弦与杂音() 
等待许久的泰雷终于被召唤了进去。见杜尔阁还在一旁,没有离开的意思,他安下了心。

    假如没有谈判的余地,杜尔阁也不会留在这里。

    他知道,王后已经说服了杜尔阁——平心而论,王后的计划确实有高明之处。

    剩下的,就是让两边人商定具体执行的细节了:这又是一场关于权力和理念的扯皮,将会持续至少一周,但基本调子是定下来了。

    泰雷的后台艾吉永已经原则上同意了方案,而杜尔阁的后台莫尔帕是个很懂得明哲保身的老油条。国王想改革,他就推荐了一位有志改革的能人;但改革有风险,所以他一点也不沾,万一失败了,也于他无损。

    一个月后,双方联合对国王提出了改革方案。

    这让路易十六龙颜大悦。

    之前两位大臣持不同意见,在他耳边吵来吵去,凡尔赛的贵人们则拐弯抹角地用尽各种方法给他谏言,报纸上连篇累牍地关注,弄得他头痛不已,有好几天拒绝见客。

    自从跟随路易十五学习治国之道后,他就忍痛将那些制锁的工具封存了起来,再没有动过。可如今,鞭策他的爷爷没有了,坐在王位高枕无忧,治理国事又那么枯燥艰难。有好几次,他都想打开那个被帖上封条的箱子;唯一能阻止他的,就是封条上玛丽的字。

    和玛丽相处,是他最放松的时刻。玛丽不和他讨论政事,而是兴致勃勃地告诉他科学家们发现的新玩意儿,报纸杂志上刊登的新奇事,或者是弗兰施泰因小姐最新的推理小说。

    有一次他对着箱子发呆,被玛丽发现了。

    “我不会让你失望的。”他连忙说。

    玛丽犹豫一会儿,说:“有时候我在想,这样勉强你,却让你闷闷不乐,这有什么意义呢?”

    他默然,而后摇头:“意义就是保护我们的小家庭。”

    又说:“我们要一个孩子吧!”

    有了孩子,他就又多了一个坚强的理由。

    就在两周之前,他接受了那个小手术;为他服务的医生已经有十多年的声誉,英根豪兹和詹纳都认为他值得信赖;玛丽也暗中做过背景调查,确保不被敌人利用。

    结果令人满意。一等恢复,路易晚上就拉着玛丽完成了或许在四年前就该完成的事情。

    玛丽两世都没结过婚,但也不是第一次经历周公之礼,表现得很淡定;倒是宫中知道内情的贵人们很是讨论了一阵。

    尤其是诺阿耶伯爵夫人,激动得眼中闪起了泪花——这真是难得的表情。

    第二天开始,她念叨的内容,就变成了王储。

    路易畅想着:“等我们的小王子长到十八岁,我们就可以把政事交给他,去过惬意的生活。”

    他脸上映着天真又纯粹的笑容。

    玛丽只是点头。

    又说:“让大臣们这样吵来吵去不是办法。让我去劝一劝他们,让杜尔阁和泰雷坐下来好好谈,不谈出结果就不能再烦我们。”

    路易本来对此不抱什么希望。

    没想到两边真的达成一致,不禁喜出望外。

    他大大夸奖两人一番;回头又给玛丽亲自挑了一套珍珠项链。

    一天,普罗旺斯伯爵进宫拜访他的兄长。

    “怎么了?你脸色不太好。”路易诧异地问,“如果在外面住得不舒服,不如搬回来。”

    路易登基后不久,伯爵就搬出了宫,到自己的府邸长住;周围的人都议论说,他是在主动避嫌。路易对自己的弟弟从没猜忌过,这样的举动更是让他感动。

    至于幺弟阿图瓦伯爵,还是大大咧咧地住在凡尔赛宫。他离王位略远一些,反倒无所顾忌。

    “没有什么,只是最近在控制体重。”

    也不知道是哪一辈带进来的基因,路易几兄妹都有些福相。有过成功减肥经历的路易一听,立刻大力支持,还分享了不少经验。

    普罗旺斯又问起了妹妹克洛蒂尔的婚事。路易十五死前没能给她定亲——很可能跟身材问题有关——拖到现在,她已经15岁,在这个时代算是有些晚了。玛丽14岁就嫁到了法国。

    路易的想法是继续跟撒丁王国联姻——法国王室已有两位撒丁公主媳妇,现在让萨瓦家族多一个波旁媳妇也不错。撒丁新国王的长子还未娶妻,克洛蒂尔嫁过去是很有可能成为王后的。

    说完,他又劝弟弟要多和他的萨瓦妻子联络感情。

    “像我和玛丽这样夫妇和谐,其乐融融,不是很好吗?”

    普罗旺斯随口敷衍几句。忽然他看了看左右,压低声音:

    “哥哥,我想问你一件事。”

    “嗯?”

    “我们的爷爷去世时,你刚好不在。有没有人详细地跟你说过当时的情形?”

    “怎么突然提起这个?”

    “最近……我经常梦到那时的情景。”

    路易的声音和缓下来:“我也很想念他。”

    “我梦见他质问我,为什么不抓住真正的凶手。”

    “不是都已经查清楚了吗?”

    普罗旺斯踟蹰片刻,说:“当时大家最怀疑的是玛丽……”

    “那件事不是已经过去了吗?”路易有些不耐烦了,“难道你们都不想一想,那时玛丽到法兰西三年,只在凡尔赛宫待过一年;从来没有动用过奥地利陪嫁给她的卫队和仆役,出入带着的人都是爷爷给她安排的,哪儿会有能力做这种事?也只有黎塞留公爵的儿子,才能借用他的权势策划那件残酷的事。”

    “或许只是我多心了,”普罗旺斯说,“可是我认为,她隐藏得比我们所有人的想象都深。”

    “真是无稽之谈!你要是没有别的话,就离开吧!”

    “不,你听我说!她那个家庭教师,最近在英国大为活跃,听说最新的骡机和水力纺织机都是他弄回来的——”

    “为国效劳能有什么错?”

    “那可是被英国政府保护着的机密!王后一到法国,就坚持把原先的家庭教师换了,让维耶尔神父到她身边来,而神父刚好就是一个是一位能力出众的间谍,这难道会是巧合?”

    路易霍地起身:“从现在起,我不想再听到类似的话。你是要自己离开,还是我让卫兵带你离开?”

    普罗旺斯抿着嘴:“我有脚。还有,终有一天,你会知道我是对的,我的国王。”

    他的豪华马车离开凡尔赛宫,但没有驶往府邸,而是绕路来到一座不太起眼的小教堂。

    他让卫兵和仆从守在门口,自己走进去。今天不是礼拜日,信众并不多;他鹤立鸡群般的衣着引来几道打量的眼光,不过,在神父将他引到后堂之后,就收了回去。

    黑斗篷就在这里等着他。

    “我已经按照你的说法,一字不漏地对路易说了。他看起来一点也不相信。”

    出身矜贵、位居高位的他,在这个脸色比雪还苍白的男人面前,却是浑身不安,面带怯弱。意识到这一点,他强自装出一点高傲:“你的盘算落空了。”

    “谁说落空了?”黑斗篷嘿嘿一笑,发暗的嘴唇咧开,“这只是砍在树干上的一斧而已。只要持续地砍伐,就算参天大树也是要倒的。”

第187章 收获月() 
1774年夏秋,三件大事在法兰西掀起波澜。

    三件大事都围绕着凡尔赛宫进行。

    第一便是9月份,由国王路易十六签发的一系列敕令,宣布着杜尔阁改革的正式开始;在众多原则性、理论性阐述中,其中最为引人注目的是谷物专卖局的彻底改制;在新历史中,因为正值收获时节,被称为“收获月敕令”。

    贵族们相当抵触;不过,在以郎巴尔夫人为首的贵妇团的柔性攻势下,在床笫的呢喃之间,反对情绪逐渐消弭。

    假如法兰西有《福布斯》,郎巴尔必定是本国首富。她的投资方向会引起跟风热潮,也是理所当然的事。在年初,她投资农场的时候,怀疑的目光更多;但收获月敕令一出来,更多人后悔没有照做。人人都说,因为跟王后关系密切,她早就得到了内部消息。

    为了弥补在酒业方面的损失,他们无心继续反对,而是纷纷跟进农业——连王室的领地都组建了好几个大农场,整天围着国王一家转的贵族们就算做个样子也得紧跟。

    只有富有远见的少数几个贵族还在忧心忡忡;他们跟那些自以为“既然我的利益还能弥补回来,便可高枕无忧”的人不一样,深知改革的利剑一旦开始挥动,就不会轻易停止;今天利益能弥补回来,明天就不一定了。

    第二件大事与收获月敕令紧密相连,进行起来则安静地多。

    一些经营着从爷爷、爷爷的爷爷那一辈就开始佃租的土地的小户农民,忽然收到通知:他们的领主准备在冬季收回土地,中止合同,希望他们另谋出路。

    另一些则收到了换地的合同,表示愿意用另外一块较大、较偏远的荒地换掉农户目前租种的——这是比较仁慈又传统的领主。

    这都是为了将耕地连成一大片,向福兰德斯地区学习(实际上是向英国学习,但法国人不会承认的),推行三区制、诺福克耕作制、粪肥施田等更先进的耕种方式。

    大农场制成熟沉淀下来尚需时日,面临的阻力也不单单是上层给政策就能解决的,不过这些细节方面就是杜尔阁需要操心的事了。

    假如经营土地真的变得有利可图,失去土地的小农民就会更多——法国版圈地运动已初见端倪。

    而玛丽不只不会阻止,甚至还要促进。

    “安于故土、固守传统”这样的评语听起来很像是给中国农民的,但别不信,这也是给法国农民的。如果农民不愿意离开土地,玛丽就要逼迫他们离开了。

    重点仍然在工业——唯有工业才能吸纳这些劳动力,避免家破人亡的悲剧。

    上头两件事是有人欢喜有人愁;第三件,却让法国一片欢喜——除了手指能数出的某几个人之外。

    经历四年波折不断的婚姻,王室第一夫妇终于要添新丁。

    为了确保无误,王后直到出现第一次胎动时才正式对外宣布。在此之前,她对路易表示“肚子里可能有一个法兰西新臣民在折腾”。年轻的丈夫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把抱住玛丽,热情地亲吻了好几下。

    为此,凡尔赛和巴黎等各地城市鸣放了礼炮;国库拨款,救济院向平民发放赏赐,总计约10万里弗尔。夫妇俩还以未来孩子的名义向圣母院捐款。

    消息传到奥地利,特蕾西亚女王写信告诉女儿,自己一整夜都高兴得睡不着。接着便是五六页护理胎儿的心得须知,最后拐弯抹角地告诉她,在怀孕期间该如何照顾国王的“需求”。

    玛丽得承认,来自一位生育16次、带大10个孩子的母亲的建议,是不能不重视的。

    路易说,无论是小王子还是小公主,他都会非常高兴;但凡尔赛宫内外为了国家稳定,都盼望王室早日新增一位储君。

    舒瓦瑟尔还热心地建议,王后不应该再出宫。

    “很遗憾,法兰西的敌人不少。王后腹中的生命是很脆弱的,甚至连一点磕碰都可能带来不可预知的影响。”

    路易很是听得进去。在朝廷中,舒瓦瑟尔可能是最关心王后地位的人了。

    刚听说此事的玛丽大为恼火,但冷静下来后也不得不承认,这段时间确实比较特殊。

    何况无论救济院、工商局、研究基地还是农业改革,都有合适的负责人,假如有异动,也逃不过维耶尔神父和夏尼夫人的耳目;她完全可以适当放手。

    接下来她要推进的计划,还不适宜由自己出面。

    还没有来到定期召开议政会的小会议室,舒瓦瑟尔在走廊上,听到了两个仆人的聊天。

    “国王现在的心情难得的糟糕呀;自王后怀孕之后很少发生这样的事了。”

    “是呀,就为了马赛那个无能的总督。”

    说罢,好像才注意到他的到来似的,两人连忙向他致敬,礼貌地离开。

    王后成为凡尔赛宫女主人之后,就对宫人加强了管理;即便花钱收买,也只能买到一些外围或者不那么新的消息。这两人的举动,与其说是无意,不如说更像是在特意给他透露什么。

    这恐怕是王后的安排,舒瓦瑟尔想。

    走进会议室,他明白自己该说什么了。

    待议政大臣们到齐,国王从一墙之隔的卧房走进来。他脸上的怒气明显得连三岁孩子都能看懂。

    “传单和报纸你们都看了吧!”他说。

    收获月敕令颁布之前,被三色堇揭露的粮商接连被抓起来,民间拍手称快,风波也暂时告了一个段落。

    然而,如一些人期待、一些人恐惧的那样,三色堇没有从此销声匿迹。沉默一段时间后,他再次公布了一组罪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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