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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大乾长凤-第16部分

小说: 大乾长凤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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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佛爷只是扫了一眼,便一声嗤笑,满面讥讽:“这个小白脸我不认识,不过剩余两人,我可是熟得很,不到万两银子,你就想让我与湛英城内的两家势力庞大的盐商作对,你傻还是我傻?”

    “他们三人现在在城郊,你若是下手快一些,没人知道是你下的手。”

    “这三位公子出门,身边能没有客卿供奉跟随?”

    “有,不过我的内线传回消息,他们身边只有一个客卿,现在已经身受重伤,犹如废人一个。”

    沉默片刻之后,佛爷还是摇摇头:“孙少爷,这笔银子确实很让人心动,但是我知道自己肚量,我吃不下,若是此事但凡泄露一丝消息出去,这两家盐商的疯狂反扑,我对付不了。”

    “也没指望你对付,你能想到的,我都想到了。”孙素又从袖口里掏出一纸文书递给佛爷,“看看这个。”

    佛爷面色古怪:“你他妈的明知我不认字。”

    孙素叹了一口气:“你不认字,城牧府邸的大印你总归认识吧?今日之后,湛英城巡防营要重组,重点便是针对北巷,这一股新的巡防营统领,由你担任。”

    佛爷霍然一声站起身来,目光炯炯地盯着孙素。

    这一纸文书的重量,远远比万两白银要来得重的多,北巷在湛英城内根深蒂固,一直是三分天下的局面,佛爷实力最大,却也奈何不了另外两家,这也一直是佛爷心头上的一根尖刺。

    但是若能与孙府挂靠在一起,那么另外两家根本不可能再被佛爷放在眼里。有城牧府提供军械装备饷银,再加上巡防营的名头,不出三个月,佛爷就算闭着眼,也能把另外两家给生吞活剥了!

    佛爷深吸一口气,语调微微有些颤抖:“你你真的是要做大事了?”

    孙素依旧平静,只是答非所问道:“湛英城,要变天了,上一局的叶子牌,打得时间太长了,庄家该换人坐一坐了,能不能从这里取得一勺羹,看你的选择。”

    佛爷想了想,唤过房门口的一名心腹,极其珍重地将那一纸文书小心翼翼地递交到他手里,并在其耳边低声耳语几句。

    那名心腹接过文书,快速地推门而出跑下楼去,不多时便拿着文书兴冲冲地跑了回来。

    佛爷伸手抓住他臂膀,急切问道:“怎么样?”

    心腹深吸一口气,郑重道:“楼下正有一名落魄的穷书生在吃酒,我刚刚仔细问过他了,这是真的!”

    “好!很好!”佛爷哈哈大笑,笑声震耳欲聋,“孙少爷,这笔买卖,我接下了,日后,还望孙少爷,能多多关照一二。”

    孙素微笑颔首,以眼神示意杨秀,后者从袖口中取出六千两银票,恭恭敬敬地递交到佛爷手里。

    心腹凑到佛爷身边,轻声道:“那书生已经被我控制起来,要不要”

    佛爷摇摇头,大笑道:“老子马上就要走马上任了,身边光你们这群大老粗可不行,留着,留着,给老子当个师爷,别看这些读书人表面上文质彬彬,但是肚子里的坏人啊,一个比一个的多。”

    孙素站起身来,微笑道:“仗义每多屠狗辈,最是无情读书人。佛爷高见。”

第二十三章 护院如狼,马匪似虎() 
山坡的清晨格外静谧,温柔的春光自东方悄悄洒下来,刚刚吐出浅绿色嫩芽的早春树木在威风之中轻轻舒展着柔软的腰肢,偶尔有风吟鸟唱翕动,更给葫芦山的清晨增添了一丝静谧与祥和。

    但是下一刻,这份静谧却被一份高亢且难听的鸡鸣给打破。

    顾长凤横披了衣服,睡眼朦胧地走出马车。

    此时,小胖子姜流正撅着屁股趴在马车上,作引吭高歌状。

    很明显,方才的鸡鸣就是从他嘴里发出。

    李玉、杜礼、拓跋东床接二连三地跳下马车,看到此时奋力高歌的胖子,一时间面面相觑。

    又过了一刻钟的功夫,直到颜如玉把一盒胭脂和一句“吵死了!”一起从车窗内直直向小胖子丢出来之后,姜流这才从车顶上一跃而下。

    他面目红润表情兴奋:“柳长老留给咱的那一套无敌秘籍真是无敌,我就练了一天,便感觉自己体内浑身真气涌动,仿佛有着用不完的劲啊哈哈哈。”

    李玉以手扶额,表情无奈:“我真是服了你了,柳道长是龙虎山出身,注重养生之法,昨日给我们的也不过是普通的龙虎山心经罢了,他说的春秋学雄鸡,是让你诶雄鸡一般早眠早起,不是让你真学鸡叫。”

    李玉极为困难地吐出最后四字,表情抽搐而复杂。

    姜流却不屑瞥了他一眼,嗤笑道:“不过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还好意思掺和我们武人的事情。”

    李玉无奈而笑,不与姜流这个混世魔王计较。

    昨晚众人确实忙活到很晚,尤其是李玉,柳长塘给李道青治伤的时候,李玉一直陪伴在左右,到了后半夜,柳长塘才施针完成,算是保住了李道青的一条老命,不过恐怕日后,可能实力要倒退一大截。

    柳长塘与湛英城里这几个纨绔都能谈的来,他浪迹江湖多年,因性情豪爽,朋友遍布天下。他自然也能看出这几个少年虽然说是衙内纨绔,但是根上还是好的,在这里与他们一番促膝长谈,用了些饭食之后,待到丑时才割下红袖的头颅离去。

    拓跋东床打了个哈欠,不怀好意地等着姜流,一双带着血丝的眼睛里全是起床气。

    姜流下意识地心底一个哆嗦,急忙转移话题道:“既然各位起得这么早,咱何不踏着春日熹光前去春猎一番,嘿嘿,九哥儿的那张好弓,我可是羡慕已久了。”

    顾长凤微微撇嘴:“屁,明明大家伙儿都是被你吵起来的,那张弓给你,你也拉不动。”

    姜流冷哼一声,面色冷峻:“你是小瞧本大爷的实力吗?”

    顾长凤微微眯眼,伸手打了个清脆的响指。

    姜流还没有反应过来,便被身后脚下传来的一阵磅礴巨力给绊了个狗吃屎,幸亏山坡上有春草垫着,他又体态丰满,所以只是哎呦喊痛,并无大碍。

    拓跋东床面无表情地提起姜流的一条腿,杀气腾腾地就要把他带到一边去谈谈人生和抱负。

    姜流大惊失色,挣扎求救威胁都用了,拓跋东床依旧像一块石头一样不为所动。

    就在此时,山坡传来微微震动。

    众人皆愕然,玩闹的拓跋东床与姜流也停下了动作。

    顾长凤迅速爬上最近的马车车顶,眯眼朝四周仔细环视一圈,这才捕捉到西边传来的烟尘滚滚。

    李玉在下面仰首高声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顾长凤跳下马车,双腿微微一弯卸掉冲力,同时沉声答道:“有一支马队朝咱们运动过来了,看烟尘阵势,得有三十人以上,速度极快,咱们跑不过他们。”

    姜流从地上爬起身来,皱眉道:“三十人的马队?没听说巡防营最近有什么动作啊,城里也没谁家里的马场能凑出三十匹好马,莫非”

    “是马匪!”姜流与李玉对视一眼,几乎同时喊出这三字。

    杜礼蹙眉,沉声道:“如果说这伙马匪是冲着我们来的话,他们也实在太会掐算时间了,昨夜李老爷子刚刚受伤,他们今天清晨便赶过来了?”

    气氛异常的压抑,山坡上的众人都明白杜礼话里的意思,只不过没有谁敢接口。

    众家丁护院此时也感受到了异常,纷纷拿起狭刀木棍之类的东西护在这四人身边。

    姜流长出一口气,摇头道:“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咱们跑是肯定跑不过这些马匪,所幸来的人数刚刚三十有余,咱们以逸待劳摆好阵势,未尝没有一战之力。”

    立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拓跋东床。

    在这些人之中,惟有拓跋东床对兵者一事最为熟稔,这一点是每个人都心知肚明的。

    他败在羊宫先生门下,主修习得也就是兵戈沙场之事。

    临危受命的拓跋东床上前一步,直接沉声开始吩咐下去:“所有女眷集中在一辆马车上拉到后方去,不用留人看管。”

    “拉车的挽马和轻马分开,全部集中到后山,拴好缰绳不要让他们惊走了。”

    “剩余的马车集中起来挡在西边的山坡上,以弧形最佳。”

    “护院作为第一道防线,家丁作第二道,记住只守不攻。”

    “狩猎用的弓箭全部拿出来,自认箭术上佳得过来领弓箭。”

    “凡伤一马匪者,赏白银五十两;杀一马匪者,赏白银百两!”

    一条条命令自拓跋东床嘴中有条不紊地发出来,与此同时那些家丁护院也迅速地开始动了起来。

    按照拓跋东床的设想,原本是想让李玉这个文弱书生与女眷一起躲到后方马车上去的,虽然不好看,但是此时毕竟还是性命重要一些。

    但是谁料,李玉竟然把长袍下摆扎到腰间,拿过家丁的一根长棍,像模像样地耍了两棍,表情凶狠。

    拓跋东床忘了,盐商从来不是书香门第,十几年前他们还都是穷苦哈哈,现在的所有势力与财富,那都是一下一下打拼出来的。

    杜礼身背箭袋,手握游子弓,目光冷峻。

    家丁取过剩余四副弓箭,分别交由拓跋东床和另外三名箭术上佳的护院掌控。

    这边的安排刚刚尘埃落定,那边佛爷带领的三十余名马匪好手已经欺进了两里之内。

    看胯下骏马速度,不出百息的功夫,双方人员便能交汇到一起了。

    四名箭手之中,杜礼膂力最盛,眯着眼睛算了算距离,二十息功夫过后,他便从背后箭袋之中拈出一根羽箭搭在弓弦之上,悄无声息地拉满。

    十息功夫之后,佛爷已经一马当先地欺近到了百丈距离之内。

    只听弓弦砰然翻动之声,羽箭离弦,电射而去!

    眨眼之间,这第一支羽箭百来到了佛爷面门三尺之前。

    佛爷右手拖着一口幽蓝之色的鬼头大刀,面对这来势汹汹的一箭不闪不避,只是在全速前行的同时右手提刀随意反手一撩,怆啷一声那根羽箭便被斩为两截。

    杜礼倒吸一口凉气,喃喃自语:“此獠怎么说也得是八品的武夫了。”

    有他的前车之鉴在,拓跋东床与另外两名护院的羽箭都避开了最前方的佛爷,果然各自从马上射落了一名马匪下来。

    可惜他们仅仅放了三波箭,佛爷所带领的马匪已经杀气腾腾地冲到了他们近前。

    “呀——”

    伴随着一声雄浑若狮虎咆哮一般的嘶吼,佛爷直接从战马身上跃起,手里鬼头大刀在半空之中蓄足了力气,由上而下一记力劈华山便劈将下来。

    砰然巨响,木块四溅。

    首当其中的半辆马车直接被佛爷这一刀给斩得稀碎,哗啦一声便瘫痪下来。

    佛爷落地之后,又是一记横劈自腰间使出,令一辆马车砰然一声巨响之后,便也步了同伴前尘。

    方才同时有两名护院好手隐藏在马车后面,借着激荡而起的漫天灰尘,一左一右挥刀斩向佛爷要害之处。

    狭刀之快,在灰尘之中斩出了两条平滑的缝隙出来。

    佛爷虽有烟尘阻挡目不能视,但是听风辨位却是看家本事,当下不退反进,腰身一扭避开左侧一刀,右臂肌肉鼓涨,鬼头大刀硬着另一名护院的狭刀竖劈过去。

    只听怆啷一声巨响,火花四溅,那名护院手里狭刀直接断为两截,然后整个人从鼻梁到小腹,都被佛爷划出了一条巨大伤痕出来。

    霎时间,浓厚的血腥味便散发出来,护院花花绿绿的内脏肠子已经慢慢流了出来。

    有佛爷打开的缺口,二十多名马匪手持钢刀,大呼小叫地冲杀进来。

    所有护院家丁此时也顾不得阵法与规定,提起狭刀木棍,咬着牙便迎了上去。

第二十四章 厮杀() 
现在在山坡上发生的,不是江湖游侠儿之间的比拼,也不是那白衣飘飘剑客之间的对决,而是一场赤裸裸的厮杀!

    一场为了保命、为了生存而发生的,毫无美感、毫无风度、不择手段的厮杀。

    佛爷手持接近八十斤重的鬼头大刀一马当先,在护院之中左突右拼,手里大刀挥舞得虎虎生风,刚刚突进不过七八步的距离,身后已经倒下了四名护院好手。

    “去死吧!”

    伴随着一声厉喝,一名护院红着双眼,双手握紧刀柄,弯着腰从斜刺里猛然朝着佛爷冲杀过来。

    佛爷狰狞一笑,手里鬼头大刀反手一撩,伴随着怆啷一声,火星四溅。

    护院手里的狭刀直接被挡飞到半空之中去,狭刀还未落地,佛爷手里的大刀已经嵌入了护院胸膛里,护院脸色痛苦狰狞,大口大口的鲜血自口中喷涌出来,他抬起双手紧紧抓住鬼头大刀,鲜血自掌心滴答滴答落下,他撕心裂肺喊道:“杀了我!杀了他!”

    这似乎是一个极其矛盾的话语。

    但是下一刻,所有人便懂了。

    一记明晃晃的狭刀自他肚皮温柔探出,刹那之间,这一柄尚且带着护院温热鲜血的狭刀刀尖直接刺入佛爷小腹内。

    护院艰难转头,朝姜流咧了咧嘴,露出一口血红牙齿。

    姜流握紧刀柄,阴沉着脸点点头。

    佛爷怒吼一声,此刻他是真的动了肝火,浑身内劲疯狂运转起来,他身体前倾,右手持刀柄往下狠狠一按,大刀刀锋直接从护院胸膛划到小腹里,然后佛爷右碗翻转,又把大刀从护院小腹中心拖到腰侧。

    佛爷大刀拔出,带出一股旺盛的血箭,此时,那名护院早已经死得透透的了。

    血箭喷射到佛爷脸颊、胸膛之上,佛爷伸出左手由上而下抹了一把,根本不管腹部尚在淌血的伤口,便又提着大刀转身迎向身后两名趁机偷袭过来的家丁。

    佛爷最重用心腹乃在酒肆里拿文书的青衣打手,此人姓薛名丁,是个心狠手辣的亡命徒,从老家里杀了人跑出来,这些年一直跟着佛爷鞍前马后,立下了不少功劳,因有几分脑筋,又敢打敢杀,一直最得佛爷重用。

    在佛爷朝前冲锋的时候,薛丁一直跟在佛爷身后冷眼旁观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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