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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大乾长凤-第23部分

小说: 大乾长凤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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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良牙关紧咬,脸上的肌肉因为愤怒而微微抽动着,府衙邹府尹与姜家好到穿一条裤子,这件事整个湛英城内无人不知,如今姜轲借着缉拿之名想把姜流四人从自己手中接走,真是恬不知耻的好算计!

    深深呼吸一口气,姜良从怀中取出海捕文书,一字一顿道:“看好了,这份海捕文书是用了城牧大印的,顾九为马匪细作,本管带拿他,理所应当!李玉试图想帮助顾九逃走,姜流更是为了顾九威胁、贿赂本管带!所以这三人,本管带今日是绝不可能交给你的。”

    姜轲趴在马上俯下身子,把脑袋凑到那一份海捕文书前面逐字逐句读了两三遍之后,这才慢慢把身体坐直。

    收起海捕文书,姜良冷哼一声:“姜大公子,你可看清了?这份海捕文书,不是伪造的吧?”

    “当然不是伪造的。”姜轲却笑了笑,高高举起手里的缉拿文书,朗声道,“不过你看清楚了,你那份海捕文书日期是二月初一,我这一份缉拿指令,是正月二十七,我这一份,比你早五天!”

    姜轲顿了顿,再度拔高三分语调:“所以,就算你手里有海捕文书,也得先由我把他们四人带回去接受府衙审问,不过既然姜管带说这四人卷入了马匪事宜,此事我也不知真假,你若真想审问到底,等城隍庙一案了解之后,你来府衙提人便是。”

    “放你娘的狗屁!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把他们带回府衙是要干什么!”姜良怒骂一声,愤怒道,“邹府尹不过是从四品官员,城牧大人是朝廷点的正三品,不论从哪个方面讲,你这份文书,都不如老子的有效力!”

    姜轲依旧八风不动,冷言冷语道:“姜管带此言不假,但是你别忘了,根据七年前修改的大乾律法,若非战时时刻,巡防营与地方府军政令发生冲突之时,以府衙调令为准!姜良,你莫不是想违抗大乾律法不成!”

    “去你大爷的!”姜良狠狠啐了一口口水,狞笑道,“老子就是不把人给你,你能怎么样?想硬抢吗?那你就来试试!”

    为了应和己方管带,巡防营八十余名甲士握紧手里长矛,齐声大喝道:“杀!杀!杀!”

    姜轲胯下高头大马虽然卖相好,但是却并非战马,陡然被巡防营甲士气势冲击,竟然蹬蹬蹬连退数步。

    姜轲伸手安抚住坐骑,耸耸肩笑眯眯道:“我当然不能硬抢,我带来的这些绣花枕头,也不是你巡防营的对手,姜管带,你往我身后看,对,就是那几个你最讨厌的人,左边这一位,是府衙主簿之子;他身边的,是当世大儒吴启之子;再靠右一些的那位,是前些年致仕返乡的兵部主事周旭次子剩下的,还用我给你介绍介绍?”

    姜良面色阴沉似乎能滴出水来,沉默不语。

    姜轲懒散道:“当着这些二世祖的面,你若是想违抗大乾律法,你便抗吧。反正我们是打不过你们的,不过你若是想走,那我们可不会让路的,你若是有胆量,就从我们身上踏过去吧。”

第三十四章 孤魂野鬼() 
“好!好!好!”

    姜良面色阴沉,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好字,盯着姜轲的一双眼睛怒火中烧,似乎下一刻就要把这个坏了自己好事的姜轲生吞活剥。

    姜轲依旧是那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笑眯眯拱手谦虚道:“姜管带谬赞了。”

    姜良转过身,低吼道:“把那三个人给老子带过来。”

    亲兵受命,带着五六个甲士去往马车上,把顾长凤三人带到了姜轲面前。

    姜轲抬了抬手里马鞭:“松绑。”

    那几个亲兵对其怒目而视,并不买账。

    姜良冷哼一声,转头对那几个亲兵冷声道:“没听到姜大公子吩咐吗?还不快把这三位松绑!你现在把人邦得再结实又有什么用?不知道府衙是人家的啊?”

    既是指桑骂槐,也是含沙射影。

    亲兵领命,直接抽刀把姜流三人背后的麻绳割开。

    姜轲此时才下马,行至姜流面前上下检查一番,确认完好无损之后才低头轻声道:“人没事就好,输了咱可以再赢回来,不用放在心上。”

    姜流点点头,拱手道:“今日此事,多谢堂兄相助了。”

    姜轲摇摇头:“都是一家人,你就别和我说两家话啦。对了,他怎么只绑了你们三人,杜兄呢?”

    李玉冷哼一声,满面讥讽高声道:“人家攀上了高枝,马上就能摇身变成金凤凰了,一个小小的巡防营管带,怎么敢拿鼎鼎大名的姜大公子?”

    杜礼与颜如玉站在姜良身后,面色苍白地沉默着。

    此情此景一目了然,姜轲拍拍堂弟的肩膀,叹了一口气安慰道:“没关系,没出大事就好,就当识人不清被狗咬了一口,疼是疼点,能长记性就好。”

    一旁的姜良脸上横肉抽动了几下,冷声说道:“行了,本管带就不打扰你们一家人叙旧了,等你们城隍庙一案了结之后,本管带就去府衙提人,你们可得把人看仔细了。巡防营,回城!”

    言罢,姜良不等姜轲回话,便带着亲兵转身大摇大摆离去,巡防营八十甲士收起长矛,有条不紊地跟在自家管带身后。

    虽说此行并无多大损失,但是来得时候气势汹汹,走得时候却灰头土脸,这种事儿放在谁心上都不好受。

    蓦然,姜流转身,高声喊道“杜兄。”

    跟在巡防营最后的杜礼身体僵了僵,停顿到了原地,不过并没有回头。

    姜流面色平静,轻声说道:“杜兄,君子绝交,不出恶声。姜某虽然没读过几本书,但是这浅显的道理,姜某还是懂的。咱们十六年的交情恩怨,到今日为止,今日之事姜某绝不会向父亲提起,不过杜兄你,好自为之吧。”

    杜礼转过身来,嘴唇翕动几下,不过此时说任何言语都已经于事无补,所以他也就没有开口。

    姜流接过护院手里的一口狭刀,深吸一口气之后,搁下腰间一块衣衫,轻飘飘地扔到地上。

    割袍断义,千言万语都汇聚到了这一个动作里。

    杜礼与姜流对视片刻,没有人说话,下一刻两个人同时抬臂,极其认真虔诚地平磕了头,然后杜礼离去,姜流转身。

    直到巡防营的大队伍离开山坡良久之后,剩下的这些人里依旧没有人开口打破沉默。

    姜府的一名老郎中走了过来,一边拿毛巾擦拭着手上的鲜血和药渣,一边对顾长凤说道:“顾公子,您的坐骑小老儿给您处理好了,没什么大问题,伤口不深,也没伤到要害,回到城中静养几天,每一天换一副药膏就好。”

    顾长凤深深作了一揖,诚心正意道:“小子多谢老先生妙手回春。原本小子贱命就是老先生所救,此时这畜生又受了老先生恩惠,小子真不知该说什么是好。”

    老郎中呵呵笑着扶起顾长凤,又互相客套了几句之后,这才带着药童转身离去。

    姜流伸出双手死命搓了搓脸,这是他最习惯的动作,每次遇到大事之时,他都下意识地会搓搓脸,事情越大,他的力道就越大。

    放下双手之后,姜流面目也算是勉强平静了下来,他向姜轲问道:“堂兄,你怎么知道我们在山坡上遇险的?是不是李道青老爷子回去报信的?”

    姜轲微微一怔:“不是啊,李老爷子昨晚直接回的李府,半夜三更的时候李府派人来咱们府上,说是你们都被佛爷绑去了山寨,咱们三家共同点了一百精锐护院,由杜家供奉带人去往山寨了。”

    李玉冷笑数声:“那别想了,咱两家的这六十护院算是折了。”

    姜轲也是叹了口气:“真没想到杜家会跟咱们来这一手啊,我昨夜还奇怪,为什么这个杜家对此事如此上心,当时还以为是他杜戌担心儿子,原来,是这么原因啊”

    姜流不留痕迹地皱了皱眉毛:“堂兄,说到现在,你还没有告诉咱爷们你是怎么知道咱几个在山坡上遇险的。”

    姜轲拍拍脑门恍然大悟,他从怀里翻腾了好久之后找出一封信笺递交到姜流手里,语气带着三分恐惧三分羡慕:“今早上我从床上醒来的时候,就发现床头上摆放着这一封信笺,里面就寥寥几句话,大体说得是你今日在葫芦山上有难,让我速来救援,最后落款没有姓名,只是用了道平郡郡守的私印,你小子行啊,二伯父花了八九万两银子都没有和易大人搭上线,没想到被你小子捷足先登了。”

    姜流接过信大体浏览了一遍,都是简单的白话他自然认识,内容也和姜轲说的一致,但是他脸上的疑惑表情却依旧浓郁,喃喃自语道:“易坤这小娘皮?她什么时候这么好心了?她怎么知道我在山坡上”

    顾长凤拍了拍姜流,摇头道:“现在不是计较这些事情的时候,尘埃还没有落定呢。”

    姜流反应过来,收起信笺向姜轲询问道:“现在湛英城里什么个情况?”

    姜轲苦笑:“乱成一锅粥了,咱们家的赌场、勾栏还有地下钱庄,基本都在一夜之间被连根拔起,以往与咱合作的十余家小盐商,有七家联名上书城牧,控告咱家杀人、抢地、贩卖私盐等十三项罪名,其他的都不打紧。”

    姜轲压低了声音,却没有避讳顾长凤与李玉二人,直截了当说道:“咱姜家虽说这些年偶走夜路,但是还算小心谨慎,留下的把柄也不多,他们虽然捕风捉影,最终肯定也就查无实据。就是贩卖私盐这一项,铁证如山哪,直接给砸得实实的,咱姜家咱家的盐船,被扣押了一大半,现在孙素带着巡防营的人满城缉拿二伯父,幸亏二伯父提前从孙家的内应之中得到消息,事先躲了起来。”

    姜流双眼略有发直,抿了抿嘴木讷说道:“自古都说民不与官斗,真是颠簸不破的真理,孙素不过一及冠小儿,也就挂着一个从六品的虚职,背靠城牧这座大山,一出手,便是找找要人命啊。咱们姜家在湛英城经营这么多年,在孙素出手之时,却毫无抵抗之力,一夜之间,便分崩离析。”

    姜轲摇摇头,低声道:“别这么说,二伯父说了,孙素出手虽如狂风骤雨之猛烈,但是却无后劲,一下打不死咱姜家,那就该到了咱翻身的时候了,房护院已经拿着二伯父的亲笔书信连夜赶去桃花城,李兄家里人也已经动身,去请卢大人的旨意,放心吧,三天之内咱两家只要跨不掉,那就有他孙素好看的。这些年咱日日夜夜的撒出去多少银子,也该到了他们出点力的时候了。”

    姜流幽幽叹了一口气:“话是这么说,但是杜家知道我们太多秘密啦,他这次临阵倒戈,真是打在了我们的脊梁骨上啊。”

    姜轲却自得一笑:“错啦,二伯父在三年前就察觉到姓杜的有点不对,但是因为没有证据,所以也不好明言,不过他说他之前隐晦地提点过你,你并没有放在心上。”

    姜流老脸一红,立即岔开话题说道:“现在时间紧迫,堂兄你快回城助父亲一臂之力吧,这些随从们劳烦堂兄帮我带回去,只跟我们留下三匹马便可。”

    姜轲微微一怔,脱口而出问道:“你们还不回去?”

    姜流呵呵一笑:“若我是孙素,一定不会把希望都放在姜良那个蠢货身上,回城的路上,怎么着也得埋伏上几层兵马。这一点我这个蠢笨之人能想到,孙素也肯定能想到。”

    姜轲这才明白姜流算计,拱拱手心悦诚服道:“小流,你真是长大了啊,论谋略论脑筋论城府为兄都不如你啊。”

    姜流腼腆地笑了笑,犹如夹着尾巴的鹌鹑甚是别扭:“行啦行啦,咱一家人就不说两家话了,堂兄回城吧。”

    “你们三人手无缚鸡之力,又没下人伺候,你们能去哪?”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那我们三个孤魂野鬼只能逃离这片土地去也。”

第三十五章 姜三石() 
夜晚戌牌时分,天色已然完全黑了下来。

    今夜的湛英城格外宁静安分,宽厚高大的城墙静静卧在城池四面,大门早已紧闭,城墙上面似乎是蒙上了一层墨色的丝绸,所有喧闹都被这条丝绸隔绝,偶尔有风声与脚步声混合在一起传来,但也是隐隐约约地听不清楚。

    城墙之上偶尔有几点黄光刺破黑暗高高举起,火把之下能隐约映照出披坚执锐的冷峻甲士形象,这几个巡防营小领军一手按在腰间佩刀之上,一手高举火把在城墙之上警惕巡逻,神色甚是紧张。

    从四面城墙往里面看去,那一层墨色的丝绸压得更低,不仅仅笼罩在这城里一片片的青板砖黑瓦檐上,还覆盖在每个人的脸上,使得湛英城之中的所有人都感觉呼吸困难、行动不便。

    以往的湛英城,别说戌牌时分,就算挂了子牌,街道上也会有往来的行人、归家的醉汉和卖宵夜的摊贩,但是今天却刚刚到了戌牌,街道之上便空无一人,道路两侧的沿街商铺都已经早早上了门板,生怕把自己卷入这一场是非风波之中。

    偶尔有全副武装的巡防营甲士手执铁枪从街道之上行过,不过这些人也都是步履匆匆、神色凝重。

    而此时在羊宫先生的门前,却坐着一个与湛英城景象格格不入的读书人。

    说他是读书人,未必贴切,虽然他确实是儒衫纶巾,手里也确实拿着一本破旧的典籍,但是他身材也委实太高大了一些,仅仅是坐在门槛上,几乎就把进房的道路全部堵死了。

    这名读书人虽然身材高大,却不显笨重魁梧,脸上反而一直挂着懒洋洋的真诚笑容,眉眼之间也尽是温和的气息。

    这是一个极端矛盾的读书人。

    而现在这个矛盾的读书人脸上,却微微升起了一些为难的神色。

    这一份为难为得不是别的事物,正是在他面前恭敬等候着的那个中年男人——目前正在被通缉的湛英城盐商,姜磊姜三石。

    孙素为了抓姜磊堪称是把湛英城内外的地皮翻了过来,现在甚至已经都开始亲率巡防营向郊外农庄扩展,但是却不知道这姜磊使了什么把戏,既然堂而皇之地出现在了羊宫先生的门前。

    姜磊已经不再年轻了,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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