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娇妻-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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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佩眼睛一亮,只想起此前看到罗天驰与骆宝樱眉来眼去,心里又不舒服的很。
不过到时她嫁给罗天驰,自然有法子收拾他,让他死心塌地的,也让骆宝樱的美梦落空!
眼见时辰已晚,骆元昭谢过罗天驰,领着骆宝樱几个回去。
下楼时,骆宝樱看到卫琅就在前面,便与骆元昭小声道:“好似三表哥知道爹爹在河南的事情,哥哥你去问一问,祖母与母亲也好放心,祖母这两天又在念叨爹爹了。”
骆元昭有些奇怪:“你怎知?”
“刚才在贺姑娘那里,我隐约听得几句。”骆宝樱不好说得太清楚,但她肯定,绝没有听错,要不是跟卫琅关系微妙,她恐是早就忍不住自己去问了,可现在也只好让骆元昭去。
父亲此行已有多日,骆元昭当然也关心他的安危,听妹妹这么说,忙走出摘星楼,朝卫琅追过去,骆宝樱不远不近的跟在后面,有心听听是什么事儿,谁料骆元昭没说得几句就折了回来。
“三表哥说没这回事。”骆元昭道,“你到底怎么知道的?”
“什么?”骆宝樱大怒,她明明听见的好不好?到底卫琅想隐瞒什么?为何不告诉哥哥呢?
心里着急,担心骆昀真有事儿,她想一想,趁着家人没注意,快步走到卫琅身边,压低声音道:“我在贺姑娘定的雅间那里听到了,九里说戴大人要与你见面,还有从河南来的……来得什么,急报吗?你为什么不说给哥哥听?”
她语气很快,像爆豆子一般。
卫琅淡淡道:“既然是你听到,为何要你哥哥来问?”
骆宝樱噎住。
吃人嘴短,拿人手软,她要问卫琅事情,总不能说她讨厌他吧!
可她几次三番无视卫琅,如今张口,又委实有些困难,她心想,其实又何必问他,她还有弟弟罗天驰呢,就不信罗天驰没有办法!她一咬牙:“不说算了,我也不想知道了。”
她转头就走,卫琅拉住她:“既然来了,又何妨一听?”
“不听!”她要挣脱他。
他不愿放,下意识的用力,两人角力间,她穿着绣花鞋,踩在地上使不出什么力气,只觉身体一空,被他猛地拽入怀抱。
贴着他胸口,她惊愕得睁大了眼睛。
满天的灯火落入眼眸,像星星的碎片。
姑娘丢了魂,此刻并没有往日里的傲气,只有茫然与无措,嘴唇微微启开来,露出雪白的贝齿,呼吸从里面溢出,轻拂在他鼻尖。
那瞬间,他突然有种冲动,想低头一亲芳泽。
平生第一次,他那么想亲吻一个姑娘。
☆、第 68 章
空中,有浓郁的果子香,他辨别出是她身上传来的,那味道激得他头又往下低了一些,想要把怀里的果子一口含在嘴里。
腰间的手倏然收紧,他高挺的鼻子,碰到她的额头。
两人离得很近,近到她能看清他的睫毛。
他的呼吸也拂在了她的脸颊上,热热的,像开春之后的阳光。
骆宝樱在茫然之后,突然又像被针刺了一下,她双手猛地推开卫琅,头也不回的跑了。
蓝色的裙摆在夜色里飘起来,好像一片云朵。
手中空了,佳人已远。
刚才那一幕好像发生在梦中,因卫琅回过神,才发现他竟然做出这等事,不止将骆宝樱拖到怀里,而且还想亲她,亲她的脸,亲她的唇。年轻的左中允大人,怔怔的看着姑娘的背影,过得片刻,又将头抬起,看着漆黑的夜空。
他突然明白,自己为何会那么在意骆宝樱了,怕她嫁给杨仪,怕她嫁给罗天驰,怕她嫁给贺琛。
原来自己……
他有些不敢相信,骆宝樱小了他八岁,今年他二十一了,而骆宝樱却刚刚满十三。
自己到底何时看上她的?
追溯源头,他想不起来。
骆宝樱一路跑到骆元昭身边才停下,虽然是极短的距离,然而她像跑了许久,心砰砰直跳,两颊滚热,看上去病了一样,唯独两个丫环知道,姑娘是被吓到了,其实不止她,便是她们,还不是被卫琅的动作给震惊了?
好好的,竟然去抱姑娘,幸好灯会已散,路上行人不多,不然遇到认识的还能得了?
“宝樱。”骆元昭看着妹妹,“刚才你去哪里了?珠珠找你,我才发现你不见了。”
就一个晃神,她便不在身边。
早知道,她是绝不会去见卫琅的,骆宝樱装疯卖傻,打算将刚才的事情当做秘密,谁也不告诉:“见到一盏极漂亮的花灯,原本想再买了送给珠珠,谁料那卖灯的挑着走了,我就跟着去看看,结果跟丢了,害得我跑回来,都出了汗呢。”
见她拿帕子擦额头,骆元昭倒是没起疑心。
两个丫环却是目光闪烁。
生怕那两人说出去,骆宝樱忙对她们使了个眼色。
蓝翎跟紫芙立时把头低下来。
回到贺府,骆宝樱走入厢房,将门一关,轻声道:“这事儿不准你们告诉长辈,知道吗?”
蓝翎一开始就伺候骆宝樱,当下连忙答应。
而紫芙,她是袁氏的人,虽然伺候骆宝樱好几年,可袁氏问起来,她或多或少是要说一些的,便有些犹豫,支吾道:“姑娘,卫三公子若是有心,许是要娶姑娘的,那便是亲上加亲,老爷夫人只会高兴呢。”
呸,谁要嫁给他!
骆宝樱心想,堂堂卫三公子,状元郎,左中允大人,竟然是个登徒子,光天化日之下占她便宜,要不是她逃得快,只怕他还真……想着,她忽地又有些不确定,刚才不是错觉吧?他是真的要亲她?
可他性子向来冷冷清清的,好似不会发热,怎么会呢?而且此前一点没有征兆,他总是拿着表哥的身份训这训那,要真喜欢,难道不应该像贺琛一样?
她秀眉拧了拧,沉吟片刻道:“刚才表哥拉我是要与我说父亲的事情,我生气不想听,这一拉一扯才会……你莫告诉母亲,省得她误会什么,到时让两家长辈尴尬,你可担得起责任?”
假使卫琅不喜欢她呢?
冒然说出去,坏了两家友情,因卫老夫人最是喜欢卫琅的,谁知道会想什么!
紫芙被她一唬,果然不敢了:“还是姑娘考虑周到,是奴婢笨,姑娘请放心,奴婢不会说的。”
骆宝樱唔一声,叫她们打水来。
上元节过后,骆元昭兄弟两个又去了书院,袁氏张罗要与唐家定亲,这日请了唐家人过来,事先便让厨房准备了丰盛的宴席,毕竟是关乎女儿,虽然是庶女,那也是终身大事,袁氏这日管不了儿子,只叫下人们精心照顾。
周姑姑抱着嘉儿,小家伙马上要满周岁了已经会认人,盯着周姑姑咯咯直笑,偶尔拿手去挠她的脸。
周姑姑将拨浪鼓给他玩,清脆的声音立时充盈了整个房间。
这时有丫环过来禀告:“也不知哪个做得好事,竟将大粪泼在甬道上,臭味熏得整个家都臭了,夫人气得不知怎么好。”
一会儿要有客人来,闻到了有损贺家名声,周姑姑是袁氏得力心腹,忙站起来道:“将婆子派出去好好清理,你去库房看看,还有多少熏香?捡便宜的,味道浓的,赶紧去掩住了!”
她不放心,又跟着去看。
听说这事儿,骆宝棠心里咯噔一声,手握住一支金簪道:“真的?”
“当然是真的,姑娘,外面都乱了,挑水的挑水,擦抹的擦抹,忙成一团呢。”
骆宝棠眉头皱了一皱。
上回唐夫人来,嘉儿正巧病了,这回又要来,偏又出这种事,难不成真是上天旨意吗?要她骆宝棠嫁不到好人家?可到这节骨眼上,她怎么甘愿?她猛地站起来,朝上房的东跨院那里走。
嘉儿住在那里,除了骆元昭,那是贺家的小命根子,假使他今日再出一点事儿,她的婚事肯定完了!
她脚步飞快,将将走到院门口,不料竟遇到玉扇。
两人目光对上,彼此都怔了怔。
玉扇惊讶:“二姑娘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弟弟。”骆宝棠心想,她得护着他,不能让他有事,这是她仅能做的,不止为弟弟,也为自己。
玉扇眉头一扬。
这女儿竟然那么傻,这时候还来看什么弟弟?
她着实没有料到有这一场,思忖片刻之后道:“走吧,我同你一起去。”
两人便往里面走。
嘉儿还坐着玩拨浪鼓呢,骆宝棠见到他,松了口气,小家伙好好的,没有任何损伤,她在旁边坐下来,手搭在木床的边上,玉扇看她一眼,在她眼里找不到一丝敌意。她生就是庶女,可却从来不知道怨恨,这是她的优点,也是她最心疼这女儿的地方。
有时候,她真希望骆宝棠能学得骆宝樟几分,那么至少会为自己争取,嫁个好人家,而不是屈服袁氏,没有选择。
可她不知怎么与骆宝棠说。
玉扇想着暗自叹口气,面上却笑道:“唐夫人瞧着挺好,唐公子也是。”
听到玉扇也称赞唐慎中,骆宝棠脸一红:“是呀,唐公子是个好人,唐夫人也很好。”
声音柔柔的,像是沾了糖。
那是掩饰不住的欢喜,玉扇心头一震,难以相信的重新审视起这个女儿。
对面的小姑娘脸颊红红的,不是胭脂的颜色,可却比胭脂好看,她的眼睛也是,像是瞬间化作了水,那一刻,女儿好似不是印象里,平庸的样子,她突然变得好看了,整个人都生出光晕来。
像是变了一个人。
玉扇嘴巴微微长大,只觉心头如被钟撞,生出几分悲怆。
原来女儿竟然喜欢那唐公子。
可怎么会?
那唐公子哪里好,她竟非得看上他!
可这是,她第一个喜欢的男人吧?她从没有在女儿眼里见过这样的神采,也从不曾料到,她以为女儿会喜欢像卫琅那样的男人,或者罗天驰这样的年轻侯爷,可她却不是。
玉扇手紧了紧,握住了手里的东西,慢慢站起来:“你看着小少爷吧,我还有事儿忙。”
骆宝棠答应一声。
玉扇垂着头,跨出了门口。
等到唐夫人来得时候,甬道已经被清除干净,再没有丝毫的臭气,两家顺利的定了亲,随后还选了吉日,五月十八。
骆宝棠的婚事尘埃落定,老太太便让袁氏着手准备嫁妆,要说起来,骆家也实在算不得富庶,将原先的良田卖了在京都置办宅院,便已经花得七七八八,如今也不过就靠着一间铺子与骆昀的俸禄过活,又能怎么丰厚呢?
比起京都官贵人家,实在是云泥之别。
想起昨儿陪着袁氏在库房点算物什,那些茶具,案几,桌椅,都极其老式,骆宝樱就一阵心酸,她当初与卫琅定亲,光是大姑姑送的东西,都能让所有京都姑娘们羡慕了,别说宜春侯府原先父母留下的,如今……
将来她恐也要带着这些东西嫁人!
可这不能怨长辈,毕竟谁都已经尽力了,她微微叹口气,低下头吃早膳。
紫芙进来道:“姑娘,卫三公子来了。”
骆宝樱心口咚的一声,放下筷子道:“他来干什么?”
“说卫老夫人让他来拜见老太太,问询小少爷下个月周岁的事情。”紫芙说着压低声音,“三少爷还使人与奴婢说,老爷在河南的事情,很是要紧,姑娘要不要听?”
真个儿会吊人胃口!
骆宝樱那日生气不愿听,可现在冷静的想来,真要去找罗天驰,恐怕还得拖几日,一来她不方便出门,二来即便派人去,罗天驰也还得去问戴阶,这戴阶是太子的人,也不晓得七拐八弯的,会不会叫人误解什么。
她头疼,思忖片刻道:“三表哥在哪里?”
☆、第 69 章
卫琅正等在贺家的亭子。
因地方狭小,此地无甚风景,唯有处池塘,在阳光下泛着微微波光。
算起来,他已经有四日没有见到骆宝樱,她沉得住气没有来问骆昀的事情,不知是否仍在介意那天他拉她入怀?如今想起,好似鼻尖还有那余味,他思来想去,今日一定要来看看她。
不多时,就见骆宝樱从前头走了过来。
她穿一件浅玫瑰红的薄袄,头上什么首饰都没有戴,脸上也是脂粉未沾,清清淡淡,好似春风里的嫩柳。
没有想象中的姗姗来迟,可见她并没有心乱,而且也没有打扮。
她不在意他。
有种难以言说的滋味从心底慢慢爬上,又好似小虫不经意的啃咬,他眉头略微挑起,拂开那不适感,微微一笑道:“三表妹。”
声音入耳,骆宝樱脚步一顿。
对面的年轻男人今日穿了一件青莲色云纹的锦袍,腰间束玉带,左右各配着玉佩荷包,立在亭子里,好似将这方圆都照亮了,呼吸都能为他停滞。她脸颊略微生了些热意,那日靠在他胸口,浓郁的墨香差些熏醉她,幸好还存了一些理智,及时推开。
然而直到现在,她都不清楚,卫琅到底为何要对她如此?
可她不愿多想。
曾经为他每个动作,每句话,暗自揣测他是否对自己动心,而今她不要去想了。
她现在又不想嫁给他!
径直走到他面前,她语气平静的道:“三表哥,还请告知我父亲在河南的事情。”
听不出一点波澜,小姑娘的脸也像块石板,眉毛弯弯像柳叶,眼睛像湖水,嘴唇像花瓣,可一点不生动,都静止在那里冷冰冰的,卫琅对此不得不推测,骆宝樱肯定是为上回的事情生气了。
毕竟姑娘家重名声,所以她才那么对他。
见卫琅不说话,光盯着她瞧,骆宝樱不悦道:“你不说的话,我走了。”
脾气还是那么大,若放在以前,卫琅断不会乖乖接话的,然而现在他很有耐心的说起骆昀去河南的缘由:“殿下是想重用你父亲,只江顺曾等人不好对付,而今因一桩案子,你父亲尚且脱不了身。”
“什么案子?”骆宝樱一惊,面上满是关心,“父亲难道不好处理?”
“贪墨案,有人指证你父亲受贿。”
“这怎么可能,爹爹才不会收别人钱财呢!”他真要如此,家里还会那么穷吗?她斩钉截铁道,“肯定是诬陷,父亲是巡按,原就身负重任,这等官职,便是再贪心的人也会收敛,别说父亲与江大人还有旧怨,怎会傻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