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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8部分

丝路大亨-第498部分

小说: 丝路大亨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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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惊人的发展速度让徐渭在狂喜之余,对于未来也有些茫然。他虽然没有受过系统的现代经济学教育,但是强干弱枝,尾大不掉是啥意思还是明白的。如此巨量的财富聚集,掌握着至高无上大权的皇权却无法从中分一杯羹,其后果是什么,史书上可是写的清清楚楚的。因此在兰芳社的高层中,徐渭是素来以激进而闻名,用他的话说:“其夫无罪,怀璧有罪,我辈坐享重利而无备,是小儿持千金过闹市,自寻死路!”

    而作为兰芳社的最高领袖,周可成的态度却要暧昧的多,这些年来他将大部分精力用于开拓南洋,金州的广袤殖民地,一面插手中南半岛的战争,输出军火,获取各种政治经济利益,一面利用兰芳社的武力优势,迫使爪哇、苏门答腊等岛屿上的王国承认兰芳社的殖民利益。这一系列行为给兰芳社中的日本、朝鲜、大明、南洋各方势力都带来了丰厚的回报,也博得了他们的热烈支持。但在徐渭看来,这却可以说是忘却了根本——如果朝廷要对金山卫下手,南洋、金州那边获得的再多利益也无法补偿金山卫的损失吧?难道到了那个时候自己要抛弃祖宗陵墓,像张经那样去东瀛南洋东番去过活?

    因此不难想象当徐渭得到周可成下令在镇江建立大米会所的决定时候的狂喜,他很熟悉首领做事情的习惯,素来是经济先行,大炮继后。而一旦大米会所计划成功,后继的就是棉花、食用油等大宗商品的会所。用周可成的话说就是:现在在大明建立一个统一的国内市场的条件还不成熟,但是建立一个兰芳社内部的大宗商品统一市场的条件已经成熟了,无论是从经济总量、人口还有地理条件来看,江南都是大明,乃至整个东亚的中心。接下来五年,兰芳社的中心工作就是把这个中心建立起来。在徐渭看来,既然周可成已经下了决心,那么就算自己惹恼了朝廷,也有兰芳社强大军事力量支持,自己也没有什么好怕得了。他思忖了一会,沉声道:“来人,替我把曲端叫来!”

    “相公有什么吩咐!”曲端垂手而立,毕恭毕敬。

    “你替我转告朱文斐一句,就说他家那个举人公行事有些托大,大米会所的事情就不要让他掺和进来了,也莫要在外面多嘴,免得惹来麻烦!”

    “是!”曲端的额头上渗出一层冷汗,知道朱正良方才已经惹恼了徐渭,不过这件事情牵涉到好友一家的利益,自己不得不多句嘴。

    “那朱家呢?这件事情文斐他出力甚多——”

    徐渭微微一笑:“还是照旧吧,毕竟是老人了,不看僧面看佛面嘛!不过——”说到这里,徐渭语锋一转:“有些事情还是要说清楚了。你替我给朱文和带一句话,读书是好事,谁家子弟能上进不好呢?但是不能读书把脑子都读的糊涂了,只知道四书五经,却把为人处世的一点道理都丢到脑后去了。当初三门谢家父子鼎甲,天下知名,何等荣耀?若论只论家业,恐怕也及不上朱家吧?朱家有今日的家业,莫说一个举人,就算一个进士也未必能顾得住吧?做人嘛,还是要饮水思源的好!”

    “是,是!”曲端听到最后,已经是汗如雨下,他连声道:“相公请放心,小人一定把您说的一个字也不漏的告诉朱家人!”

    嘉善,朱家。

    哗啦!

    价值千金的羊脂玉如意被摔在地上,变成一地碎片,书房里的仆役婢女吓得跪伏在地。朱文和坐在太师椅上,手指微微颤抖,半响说不出话来。

    “徐相公当真是这么说的?”

    “句句是真!”朱文斐低声道:“方才曲端亲口和我说的,他说怕自己遗漏了什么,一出门就讨来纸笔把徐相公的原话抄录了一遍,就在这里!”说到这里,朱文斐从袖中取出一张纸来递给朱文和。朱文和仔仔细细看了一遍,双目紧闭,仰天叹道:“文和不孝,平日里对族中子弟宽纵,竟然养出这等小畜生来!”

    “大哥!”朱文斐赶忙劝解道:“其实事情也没有这么严重吧,徐相公不是都说照旧了吗?”

第两百五十一章 禁足() 
“照旧是照旧,那是看在旧日的情分上,这旧日的情分是用一份少一分的呀!”

    朱文和仰天长叹了一声:“今时不同往日,小徐相公也好,周大首领也罢,都已经不是过去的他们了,今后都只有我们求他们,没有他们求我们得了,当初这点情分都是机缘巧合才积攒下来的,我本想留给你们更进一步的,却想不到,却想不到——”说到这里,他已经手足颤抖,说不下去,已经痛苦到了极点。

    “兄长您也不要想太多了!”朱文斐劝解道:“我且去教训正良几句,让其向徐相公道个歉,徐相公胸怀宽广,一定不会放在心上的!”

    “哼,道歉那是肯定要的!”朱文和冷哼了一声:“不过只教训几句肯定是不够的,只会让徐相公以为我们朱家不知道好歹。文斐,你去告诉正良,从今天起直到过年,他不得出院子一步,每日只有两餐,不可有荤腥,给我老老实实的闭门思过!”

    “这,这,这也未免太过了吧!”朱文斐一听傻了眼,赶忙劝解道:“正良可是有功名的人呀,这次要是中了就是举人,就算没中也是个秀才,您这样把他关在家里要是有个好歹,只怕官府都要管的!”

    “有什么过得,一点也不过分!”朱文和梗着脖子道:“莫说他现在还只是个秀才,就算中了举人、进士也是我们嘉兴朱家的人。我是长房的家长,就是要替他祖宗教训教训他,不可以吗?你去告诉他,不要以为自己考上功名就忘乎所以了。江南才俊之士多如牛毛,凭什么他能考上,别人就考不上?让他五岁开蒙,延请名师,送他去讲谈社,开拓眼界,结交士林,这些哪一样不要花银子,这些银子从哪里来的?树高千尺也离不了根,他的根不是朝廷,是我们朱家!这功名不是朝廷给他的,是我们朱家用银子堆起来的!”

    朱文斐没奈何,只得来到朱正育所住的院落,登门求见。两人一见面,朱正育便躬身道歉:“文斐叔,都是小侄行事无状,给你惹来麻烦了!”

    “罢了,也是我考虑不周,没有把你的性情考虑在内,反倒给你惹来了不少麻烦!”朱文斐叹了口气,找了张椅子坐下,苦笑道:“我是从你大伯那里来的,因为你的事情他很生气,让我来告诉你直到年底你都要被禁足,不得出入这个院子,一日只有两餐素食!”

    “他凭什么这么做!”朱正育闻言大怒:“我又没做错什么!就算是官府要治我的罪,也得等学政夺去我的功名,方能定罪。”

    “住口!”朱文斐一声呵斥,打断了朱正育的反驳:“没有人要定你的罪,不过只要你是嘉兴朱家的人,你就要服大伯的管。你要不服也可以,大可不听大伯的,到时开了宗祠在祖宗面前将你从宗谱中除名便是,你今后的事情再也与嘉兴朱家无关!”

    朱正育的怒气就好像被迎头浇上一盆冷水,顿时熄灭了。正如朱文斐所说的,身为族长的朱文和的确无权治他的罪,但开宗祠将其从族谱中除名却是完全做得到的,而且这一点任何人包括官府都管不了,其后果也不仅仅是被从族谱中除名这么简单,光是这件事情就有可能引来士林中舆论的攻击,最后被学政剥夺功名都不是不可能!

    “为什么会这样,我明明没有做错什么!”朱正良不满的抱怨道。

    “正良,世上本来就不是所有事情都有对错的!”朱文斐叹了口气:“你从小就把时间花在读书上了,对世务知道的太少,所以这么想也不奇怪,但你不能一直这样下去,否则一定会害了你自己,也会害了家里!”

    “世界上不是所有事情都有对错?难道圣贤所言不是放之四海而皆准吗?”朱正良问道。

    “当然不是?”朱文斐反驳道:“我问你,我是好人还是坏人?”

    “文斐你慷慨大度,待人宽厚,当然是好人!”朱正良毫不犹豫的答道。

    “是吗?”朱文斐笑了笑:“可是你知道吗?我在吕宋时,杀人越货,贩卖奴隶,离人骨肉,若是依照大明的律法,一百条性命也没有了!”

    听了朱文斐这番话,朱正良瞪大了眼睛:“可大家不是说你在那边开矿山和种植园吗?”

    “正良,那吕宋可是烟瘴之地,当地也有土人,我若不做这些恶事,谁来开山挖矿,辟荒种地?难道从江南运人?那边沃野千里,人家给自己种地不好,何必去矿山种植园里吃苦?”

    听朱文斐说到这里,朱正良已经是面如土色,半响之后他方才问道:“那你做这些可曾亏心?”

    “亏心?笑话!”朱文斐冷笑了一声:“我朱文斐在讲武堂修习武艺,为的不就是保家宅平安,一门富贵?若无我在吕宋拼杀开辟,你以为我们朱家这些年生意能够蒸蒸日上?一族中人都可以衣锦食肉?你大伯能够被大首领这般看重,这次大米会所的事情能够轮得到你?”

    “难道这还是什么好事不成?”

    “当然是好事!”朱文斐冷笑道:“换了别人,那是求也求不来的。不过这是也是我的过错,应该让你再历练两年再说,现在让你就做这件事情还早了些。正良,我知道你对‘陆王心学’那一套敬若神明,但世间事并非善恶二字就能定论的,有些事情你年纪多经历一些世事就明白了!”

第两百五十二章 保密() 
“一边让我多历练世务,一边又把我关在家中禁足!”朱正良不满的嘟囔道。

    “你还是不明白吗?”朱文斐叹了口气:“我问你,若是不把你关在家中,你出去后会不会和你那些朋友泄露关于大米会所的事情?”

    “当然会说,君子无事不可对人言!”

    “我问你漏泄禁中语是什么罪过?”朱文斐顿时大怒。

    “这个——”朱正良顿时张口结舌,朱文斐方才说的“漏泄禁中语”出自南宋时洪迈的《容斋随笔》一书,该书是一部涉猎极广的笔记小说,原文说西汉时元帝召见京房,两人私下讨论论幽、厉事,至于十问十答。京房出来后说给御史大夫郑君听,半道上又说给张博,结果张博秘密记录下来,后竟因此下狱弃市(众人面前处斩)。究其原因,在西汉法中漏泄省中语为大罪,这里的“省中”指的便是省宫,即皇宫之内的官署,即尚书省,中书省,这些都是当时起草诏书、政治决策的核心机构。后世尚书省中书省改为外朝,这个罪名便逐渐变为了“漏泄禁中语”。是以历朝历代能够进入中枢决策机关的官员,只要是口风不严,将中枢之事泄露出来的,轻则失宠被逐出中枢,重则身死族灭,朱正良在学问上没少下功夫,自然知道这个典故。

    “大伯把你关在家中,不光是为了教训教训你,更是为了保护你!”朱文斐冷笑道:“你要是把那天的事情泄露出去只言片语,又让徐相公知道了,你觉得他能饶得了你?就算他能饶得了你,大伯也饶不了你!到了那个时候,你以为一个功名就能保得住自家性命吗?”

    说到这里,朱文斐已经是满脸杀气,这些年来在南洋历练出来的铁腕煞星已经是袒露无疑,朱正良被其威势所慑,一时间也说不出话来。朱文斐叹了口气,拱了拱手便告别而去。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新米上市的时日,江南素来是鱼米之乡,临近的江西、徽南在明代也是膏腴之地,今年老天爷照应,既不旱也不涝,各种小虫儿也不找麻烦,各州县都是个难得的丰收年。潮水般的粮船沿着各条水道,涌向镇江——运河水系与长江水系的交汇点。

    “何老丈,何老丈!”

    “何公!”

    “何老先生!”

    何平平生以来从未想到过居然会有这么多人喊着自己的名字,赔着笑脸,请求自己的接见。不错,在自己当仓吏的时候也曾经有人讨好过自己,不过那也多半是些低三下四的人,哪里像现在这样,都是些体面人呢!

    “莫要理会他们!”

    身后传来阿斌的声音,这个年轻人已经是自己的副手,何平很清楚这意味着什么,他加快脚步走进院子,仿佛根本没有听到那些喊自己的生意。

    “何老丈!”阿斌低声道:“你我的差使要紧的很,随便一抬手就是几千上万两银子,可千万不能出半点差错,不然的话可没有下场!”

    “我晓得!”何平点了点头,走到自己的椅子旁坐下,换了一身粗布短袍,就开始自己一天的工作了。他的工作就是抽查送来的大米样本,然后根据时间,品种等给其定级,为接下来的买卖做好准备。何平知道,这家大米会所的核心不是在自己这里,而是在后院的那栋两层小楼里,每当自己经过的时候,他都能听到里面传出一阵阵声嘶力竭的叫喊声,倒有些像是个赌场。

    随着日子一天天的过去,何平逐渐习惯了大米会所的工作,对于他来说新工作其实要更加轻松一些,毕竟对于一个年近五旬的老人来说,半夜三更熬夜是一个颇为沉重的负担,加上会所提供的中午和晚上两顿有荤有素的免费餐食,何平那种枯槁的脸也逐渐变得圆润和有光泽起来,看上去年轻了不少,媒婆已经给他介绍了好几个寡妇上门,对于何平来说还真是一个意外之喜。

    正当何平枯树逢春的时候,他的平静生活被一个意外打破了,一天晚上当他吃完了晚饭回到住处时,一开门脚下便觉得踢到了什么东西,点灯一看发现地上有一个小包裹,捡起来打开才发现里面有两枚小金元宝,还有一柄锋利的短刀。何平顿时吓了一跳,细细看了一遍却发现那包裹里再无他物。那一夜他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到了次日清晨,他便将包裹里的物件带到了会所,告诉了阿斌。

    “刀子和金子?”阿斌听清了事情原委,冷笑了一声:“敢在镇江玩这一手,胆子着实不小,何老丈你莫担心,我立刻去禀明上头!”

    “那些人会不会狗急跳墙,加害于我!”何老丈急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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