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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毒妇重生记-第15部分

小说: 毒妇重生记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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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怎能不关心:“到底有何不妥?”

    朱泖一听,嚷了起来:“娘,为何您就信她?从小到大,我说什么你们都不信,她说什么你们都相信。”

    朱泖自小就喜欢与朱沅争风,偏偏朱沅次次占着理,朱泖又次次都是无理强争。

    在小孩儿心中,自以为自己撒个谎、隐瞒些事实便能欺骗长辈。

    实际上,不管是柳氏还是别的什么人,对于朱泖的那些小花招,那是一目了然,不消说,自是护着朱沅了。

    积久下来,朱泖便觉着是众人都偏帮朱沅。

    实则是由来有因,只是柳氏却同她说不清这层道理了,只是沉着脸:“泖儿!吵吵嚷嚷的像什么样?你姐姐还会害你不成?方家情形原本就有不明,仔细些也是为你好。”

    朱泖越发觉着柳氏偏帮,咬着牙,看柳氏的目光也带了些恨意:“好,好,你们都见不得我好!”说着便起身冲了出去。

    柳氏站起追了两步,叹了一声,吩咐站在外头的宵红:“去看着些。”

    宵红应了一声去了。

    柳氏复又坐了回来,责备的看着朱沅:“便是有话,你也好生同她说道,一句一句刀子似的,她如何听得进去。”

    朱沅不应,她原就不想管朱泖。

    上一世一家人凄凄惨惨的,独朱临丛与朱泖两人过得舒坦。

    朱临丛就不说了,恨不能升官发财死老婆,为疼后来人,元配的子女也去死一死才好。只是现在他是一家之主,朱沅也动不得他。

    朱泖却是等柳氏死后,巴巴儿脸皮也不要了,低三下四的去讨好了贾氏,最后寻了门亲。自打嫁了出门,姐姐也不顾,弟弟也不顾,只顾自己的日子。

    这样无情无义的妹妹,就是死在朱沅面前,她也不心疼。

    只是对于柳氏和沉哥儿则不然。

    朱泖一旦真陷入方家,柳氏和沉哥儿发现不对,必是要闹起来的,到末了还是走了前世旧路。

    就为着这,朱沅才不得不拉朱泖一把。

    玉扶端上茶来,朱沅端起撇了沫子喝了一口。

    这才对柳氏道:“今日女儿留神看了,方家相邀的女孩儿,都有三处相同。”

    柳氏咦了一声:“那三处?”

    “第一处么,都是颜色生得极好的。第二处么,家中父兄的官职都只得七、八品,门弟不高。”

    柳氏听着虽觉不解,但也说不出不对。

    朱沅又道:“这第三么,都是入京不久的人家。”

    柳氏脸色一变:“这么说来,当真是有隐情了。”

    朱沅点头:“这事儿,必是满燕京都知晓的,所以方家才找外头来的。也不敢寻了官阶高的人家,这样的人家往来者都身份不低,随便一打听便知,只敢寻些官儿小的,往来人家也不过是七、八品了,众人知道他方家打算,又怎么敢冒着得罪三品大员的风险透露口风呢,只作不知,一并儿瞒着了。至于颜色好么,定是打算借此拴住方家次子。”

    柳氏越听,脸色越难看:“这一层层的听来,这方家次子,必是有些不堪。”

    片刻下了决心:“朱泖再不许去方家了,这阵子先不许出门。”

    朱沅闻言,微微颔首。她自是知道内情的,只是不好解释消息来源,不好直说罢了,今日去这一趟,才好佯装发现不对。

    玉扶去通传了柳氏的决定,朱泖闻言,又是一阵大哭,再次闹到柳氏跟前,只是柳氏心中有了主意,任她怎么闹也不改口。

    朱泖只好蓄着劲,要把状告到朱临丛面前去。

    ————————————————

    这边朱家吵闹不休,方家也闹了个人仰马翻。

    方家次子方荣圃病了。

    方夫人沉着脸坐在一侧,大少夫人罗氏束手恭敬的立在一旁,大气也不敢出。

    张大夫低着头道:“二公子这是害了伤食之症……”

    方夫人不听他说完便截断道:“可能治好?”

    张大夫道:“可治,可治,待用了药,益气养胃,自是无碍。”

    自有人引了张大夫到桌案前开了方子,又将方子呈到方夫人面前。

    方夫人一看,目光一厉,待要发作,又按捺了下来:“有劳张大夫了。”作了个请的手势,命人结诊金。

    罗氏心知这方子必然同先前数位大夫所开具的大同小异,方荣圃服了数剂了,也没见好转,今日这张大夫若非是蔡夫人推荐而来,必是要吃排头的。

    可是罗氏半声也不敢出,大夫只说方荣圃吃坏了食物,她是长嫂,掌管中馈,却害得小叔吃坏了食物,实在是难辞其咎,方夫人已让她看了几日的脸色。可实际上,罗氏也冤得很:方荣圃成日里不着家,谁知道是在何处吃坏的?

    屋里难堪的静默着,门房上的下人来禀:“夫人,二公子的几位好友上门来探视二公子了。”

    方夫人冷眼一瞥,淡淡的道:“什么好友?”

    众人便知她是瞧不上这些狐朋狗友了。

    可这门房也是有两分眼力的,顿了顿还是说了:“有一位戚公子……”

    方夫人面色一变,露出两分笑意来:“唔,去请他们进来。”

    门房应了一声,退了出去。

    方夫人左右一看,吩咐道:“赶紧拾掇一二,将窗子开大些,散散药味。”

    身边婢女忙识趣的下去准备瓜果茶水。

    稍倾门房便引了三位公子过来,正是戚云淮、冯涌和沈毅。

    三人对方夫人执晚辈礼,方夫人面带微笑的伸手虚扶:“不必多礼了,难得你们有心来看荣圃。”

    戚云淮担忧的问道:“荣圃病情如何了?”

    方夫人叹了口气:“不吃不喝的,服了药也不见好转,人没了神气儿,总是昏昏沉沉的。”

    戚云淮便走到床边一看,不过数日,方荣圃便是面黄肌瘦,恹恹无神。

    方荣圃若有所感,微微张开了眼,好半晌才看清是他,连忙挣扎着要坐起,虚弱的道:“戚大哥……”

    戚云淮连忙按住了他:“你好生歇着便是。数日不见,怎么染着这般晦气?”

    方荣圃摇摇头,苦笑一声。

    戚云淮借了方子来看,方夫人便命人将一叠方子全呈了上来。

    这时候的贵人们,粗粗浅浅,都看得懂些药方。戚云也看出来这几张药方大同小异了。不由奇怪:“看着倒不是甚么凶险的病,为何到这地步?”

    方夫人叹道:“一粒米也不进,这人怎么撑得住?”

    方荣圃咳了两声:“实在是用不下。”

    戚云淮略一思忖便道:“这样罢,晚辈知道一位大夫,原先在太医院任职,年纪大了才卸任归家,医术十分了得,不如晚辈请他来看看有没旁的法子。”

    方夫人一喜:“这还有什么不好的,只是要劳你费心了。”

    戚云淮一边笑道:“是晚辈应当应份的。”一边看向方荣圃,微微一怔,瞧见他枕下露出牙白色的一角,看着倒像个香囊。

    方荣圃帐子一角挂着缕金香薰球,衣物配饰都有专门的婢女好生收着,却将个香囊压在枕下,倒有些奇怪了。

    戚云淮微微皱起眉头,疑心是秦卿所赠,不免有些不喜:这方荣圃也没旁的坏处,只是同个秦卿闹成这般地步,也不知来日会害了谁。

 第19章

    … …

    方夫人寒暄几句,便起身识趣的让几位年轻人自在些说话。

    等方夫人领着罗氏一走,冯涌便没了个正形,笑嘻嘻的坐在一侧:“不过是个伤食之症,好生调养一阵,好起来也快。你却不知葛青才算倒霉——”

    冯涌与葛青家在一条胡同,有什么新文儿他知道得也快,此时便有意卖了个关子。

    沈毅不以为然:“还当个新文来说呢?不就是他摔了腿么?算起来了该好了。”

    冯涌挑眉笑道:“啧,这就是你想岔了。”

    戚云淮神色一动,就听冯涌道:“他昨日才将好些,也不等好利索了,实是躺得要发霉了,便教人扶着出门遛遛,你们猜怎么着?”

    沈毅催促:“怎么着?”

    冯涌笑叹道:“——另一条腿,也给摔折了。”

    沈毅不由大叹:“可怜见的,怎会这般倒霉。”

    连躺在床上的方荣圃也听着出奇,略略提起了神插了两句话。

    戚云淮淡淡的道:“他正是旧伤未愈,家中下人必定十分小心,如何会再出意外?其中必有内情,只怕是有人暗中作祟。”

    这话一出,众人都觉有理,只是葛青家中人口简单,从未听说有何不和,再凝神一想,他们这些官家子弟成日里呼呼喝喝,有些口角的也不在少数,真要揪出个大仇大恨的来,却又没有。

    冯涌便道:“便有这么个人,也只能吃这么个亏了,葛青自个都以为是霉星高照,半点没想到旁处的。”

    沈毅又对着方荣圃道:“今日戚大哥前来,我原是不得空,却是有人与你数日不见,望穿了秋水,巴巴儿托了我来送信的。”

    众人便知他说的是秦卿。

    冯涌面上露出猥琐之意:“快快拿出来,荣圃身子不好,便由兄弟我来宣读了。”

    沈毅拿出个同心方胜来往方荣圃面前一晃。

    方荣圃咳了两声,笑着伸手去接。

    却真个被冯涌抢在手中,先是十分轻浮的一嗅,然后才道:“香如其人。”

    朋友妻不可欺!方荣圃见他调笑,未免不喜,脸上笑意便敛了两分。

    冯涌见他脸色,心中也不乐意,将方胜扔了给他:“不过是个窑姐儿,值当给兄弟脸色?”

    方荣圃脸上一板,粗喘着道:“她与旁的窑姐儿自是不同!满燕京都知道我发过愿,起过誓,你如何能看轻了她?”

    冯涌知道他说得有理,但说破天去,这秦卿也不过是个窑姐儿,于是就放不下脸来,与方荣圃冷冷对恃。

    沈毅急忙相劝:“原是来探视,如何闹个不快回去?快莫说这些。”

    戚云淮手指一推张开了扇面,淡淡的道:“冯涌原不该轻看于她,这该你认错。”

    他一语出,冯涌便没了话说,忙道:“是我错了。”

    戚云淮又道:“人不风流枉少年,只是,荣圃你也该有个度。”

    方荣圃也应了:“哥哥说的是……小弟也并非说为了她旁人都不要了,只是她终归不同些。”

    戚云淮点到即止,当下也不再多劝。

    几人说得几句,纷纷告辞。

    方荣圃这才展开了方胜,看秦卿书信。

    满纸皆是思念担忧,方荣圃看得心中感动。

    远远的听到方夫人声音,连忙将信塞到枕下,同那香囊藏在一处。

    ————————————————————————

    朱泖几乎哭昏在朱临丛怀里:“爹爹,您要替女儿做主啊!”

    朱临丛气得吹胡子瞪眼的指着朱沅:“好端端的一件事,偏要折腾些妖蛾子!说,你是不是见不得你妹子好?!”

    朱沅见朱泖当真是在用真本事哭,哭了一下午,眼睛肿得跟核桃似的,声音都哑了。

    她不动声色的欣赏了一会儿,这才不紧不慢的道:“爹,我怎么会见不得泖儿好?她好,就是咱们朱家好,咱们朱家好,也就是我好了。”

    朱临丛一拍桌子:“你既知道这个理儿,为何还要这般行事?”

    朱沅便道:“女儿是为了爹爹官声啊。”

    朱泖气个仰倒,抬起头来用充血的眼睛瞪了她一眼:“你胡说!分明是自己红了眼,还说成是为了爹爹官声!”

    朱沅全不理她,只对朱临丛道:“爹爹,若这方荣圃当真有不妥之处,别人家都心疼闺女不肯嫁,偏我们家的闺女嫁了他。爹爹,您说旁人会不会说您卖女求荣啊?”

    朱临丛心中一个咯噔,脸色就变了。

    他此时不禁想起同僚有些尴尬的脸色和言顾其他的打哈哈。先前他只当未见,这时被朱沅直接点中,也不由得要多想一想了。

    “我四处打听过了,从未有人说过他有不妥当啊。”

    朱沅唇边一抹淡笑:“方大人身居高位,爹爹左右打听的,都是方大人麾下官员,如何敢将话挑破?女儿知道爹爹,断不是卖女求荣的人。”不动声色的给朱临丛戴了顶高帽。

    朱临丛捋了捋短须,唔了一声:“确实未曾听说不妥,总不能因着这点子怀疑,就断了一门好亲事罢?”

    朱沅心知他还是不舍罢了,也不说破,只道:“咱们家是真个不知道,可是来日结亲之后,真有什么事,别人可不管您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了,只当您明明知道,却卖女求荣。积毁销骨,众口铄金,那可真冤枉。”

    朱临丛捋须的手停住了,犹豫不决。

    朱沅知他心中是在考量,得个坏名声能换来多少好处。

    “爹,方大人是从三品的大员,仕途上必能给爹爹助力的。只是天子脚下,二品、一品、超品大员多不胜数,方大人未必能随心所欲啊……反倒是这臭了名声,走到何处都要被人鄙视,往后一旦要寻人背祸,总不能寻那谦谦君子,爹爹却是现成的人选呐,爹爹可还记得董仁?”

    朱临丛惊出一身冷汗来,想起这位董仁当时任骑都尉,当时前朝与番人交战,因行军布阵消息走漏,疑有内奸,所有人都因董仁名声不佳而疑他。前朝皇帝本着错杀一千不漏放一个的想法,硬将董仁推去斩了,到末了却知内奸另有其人,这董仁却活不过来了。

    朱临丛神色一肃:“我等读书人,最重名声,切不可利欲薰心。这方家结交之亲之事,放一放再说。”到底还是不肯一刀切断了与方家结亲的可能。

    朱沅也只要到这地步便可以了。

    只是朱泖却更加恼怒:“爹,她上下嘴皮这么碰一碰,您就信了她?无凭无据的!”

    朱临丛冷着脸:“你着什么急?且待爹爹打听清楚再说。”

    朱泖知道一时半会是说不动朱临丛了,不由更恨朱沅,一双眼有如利刃似的往朱沅身上剜。

    朱沅若有所觉,冷冷的对上她的目光,慢慢的勾唇一笑。

    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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