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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

半生缘:少帅的前妻-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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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旁细瓶里的白菊隐隐发着一股花草腐烂的腥臭味,书言便用手将枝叶拨开。原来在这片繁盛的白菊覆盖下,是已经腐烂死去的花苞,有的发了霉斑,有的枯成了浓黑色,斑斑点点就似小虫腐蚀着花心。

    书言暗暗皱了眉,将这束白菊抽出,随即丢弃至门外,而后对着陈丞轻声交代了声:“去寻一盆白海棠来吧。花好了,人才能好。”

    陈丞并了一个军礼:“遵命!”

    走廊的暗白光线漠冷地落在书言身上,他想起静云那双清眸里的冷冽,深深的吸了口气。一股说不出的苦味从心底溢了出来,他紧咬着牙根,暗暗的咀嚼着这苦凉的滋味。

第122章 东窗未白孤灯暗(八)() 
天还未亮,病房内的紧急按钮便被按响了。主治医生连忙净了手,穿上白大褂,带着口罩奔向病房去。

    诊室外头站着一个身着黑长袍的天主教神父,医生望了神父一眼,便与助理医生一同步入了病房内。病床上的裴尚贤一直不停的在发着剧烈的咳嗽声,静云握着母亲的手,面上满是忧色。

    “夫人,还请先放手吧,医生还得诊治呢。”护士轻声说道。

    静云下意识的紧紧握住了母亲的双手,现下,哪怕让她放开一分一秒,她都觉得十分的难受。

    “静云,你冷静一些,让医生给姆妈看看罢。”书言柔声劝慰着。

    静云旋即抬起了头,一双眸子早已血红,她的嘴唇干枯的像是要裂开了,脸上肌肉绷的紧紧的,鬓边的碎发早已凌乱,一双手极不情愿地放开了来。

    “氧气筒!”

    “强心针!”

    “肺部空气筒!”

    医生的指令时时地传到静云耳中,嗡嗡作响,她的脑中一片空白。书言将静云轻按在自个肩上靠着,又强按着她的耳朵,什么都不要她去听。静云感到自己在发抖,这抖声慢慢变成了哭声。

    也不知是过了多久,医生来到书言与静云跟前,摘下了口罩,疲惫声道:“少帅、夫人,这人算是暂时抢救回来了,只是什么时候能苏醒,一切就要看天意了。”

    静云的额上沁出一颗一颗细小的汗珠,她脸色红白交错,微微蠕动着双唇,一下就软倒在书言怀中,失去了知觉。

    书言一直陪着静云在休息室里,谁都不敢去惊动他。直到这一日日落时分,金润之的身影,映在了休息室的大门上。

    金润之才下了火车就赶来了,整张脸皱成了一团,人一下好似老了十多岁,他扶着手杖,喘吁吁地说道:“我没想到真是没想到竟然会连累了尚贤。”

    书言轻声道:“这是意外,谁都不曾料想的,也不能怪你一个人。

    金润之瞧了静云一眼,赶忙用袖子遮住,抹了一抹眼睛:“尚贤的情况,怕是不太好,这些天,我那想留在上海陪陪她。静云这边,就有劳你照料了。”

    书言同他作了一个揖:“应该的。”

    “此番改制所带来的阻力是前所未有的,即便如今连我自个都成为他们暗杀的对象了,我依旧觉得你所设想的蓝图是对的。虽然你父亲最初所愿的是总理之位,可是比起如今被架空的虚位,这国民委员会的头把交椅,由他来坐怕是再合适不过。再说,南京城中,江年的病势也是愈发的严重了,只怕是熬不过来年开春了,你当早作打算才是。”金润之的下颏扬起,满面严肃说道。

    书言沉声道:“怕是婉妹与克文的婚事,得要提早办了才好。”

    金润之点头道:“此番来上海前,我倒是匆匆见了你舅舅一面,他也是这个意思。”

    “书言”金润之忽而顿住了,而后又低声说道:“从前不论咱们两家在北平有过什么过节,如今,你是静云的丈夫,我自然是一心向着自家人的”

第123章 目尽黄昏(一)() 
醒来以后,静云来到病房门口看了眼裴尚贤,眼见着金润之也在,也并没有要进去的意思。她什么也没说,转身就快步出了医院。书言这次并没有阻拦,只是默然跟在其身后。

    天空黝黑一片,可是主干道上空却浮满了灯光。静云有些失魂落魄的站在街心中央,往两头望去,黄荧的灯火,一簇簇像鬼火似的,四处飘散着。街道两边的店铺虽是林立着,一股冷意却从静云心间沁了进去。

    她并没有注意身后的书言,只是茫然无措的往前奔去,穿过熟悉的街道,穿过铁栏,穿过花丛,越过一片糕点店,等她抬头喘过一口气来的时候,她发现已经是来到了弄堂口了。

    到了家门口,静云并没有马上进去。空气又湿又冷,蒙到脸上有股莫名的腥味,混着衣服上的消毒水味道,使她隐隐觉得有些作呕。

    “我来开门吧。”书言上前,握住了门把手。

    静云按住了他的手臂,有一种惴惴不安的焦虑,一阵紧地拧着。她还是自个开了门,捻亮了客厅的大灯,那开灯的声响就似裂帛声,打破了这一片寂静。

    这一看,客厅的茶几上放着一个针线的簸箕,上头盖了一件旧旗袍。静云想着,先前,母亲一定是在这里一个人缝补旧衣了,她的孤寂可想而知。厨房里头的铜水壶沉寂着,好似已经很久无人理会。屋子里头并不是很乱,所谓的歹人入室,倒是一点也不着痕迹了。

    静云走到沙发边的画架底下,那副多年未完的阊门码头,竟然也是完整的模样了。她伸手抚触着画上的画迹,喃喃道:“你知道么?这幅画,母亲画了许多年,一直都未画完,就如她心下未了的一件事。看这画上的新鲜画渍,想来刚完成也不过几日。”

    书言点了点头,凝视着画上的码头道:“早就听闻母亲善于绘画,倒是头一次有幸得见得她的画。”

    “你与金先生的谈话,我实则都听到了”静云蓦然回首说着,书言的面目瞧着好像有些模糊,仿若溶蚀在昏黄的灯光下了。

    书言也不诧异,只是极其自然的拿出手巾,替她揩了揩额角的汗珠:“你方才走的太急了,大冷天的,都出汗了。”

    静云微微扯了扯唇角,身子微微向后倾道:“事已至此,不如我们开诚布公的好好谈一谈。是否这世间的一切,在你们看来,不过都是为了大局而可以随时揉捏的物件罢了?婉瑜的婚姻是如此,我亦是如此,想来也不过是你们玩弄于股中的一枚棋子罢了。你曾经说过,这世间本就没有公平可言,我心下倒是赞同你这样的话的。既然如此,那不如我们重新做个约定,一年为限,我会留在你身边,直到你事有所成。一年后,你便放我与姆妈走吧。”

    书言睨起眼来望着静云,眼中透出一股深邃的清光:“既是本就无公平可言,我又为何要答应你所请之事?”

第124章 目尽黄昏(二)() 
“表哥也好,金先生也好,他们与你在一处合作,总归是要有一个由头的。况且远在广州的刘先生是金先生的旧部,又是表哥的恩师,奉系与黄埔系的关系,怕是还得他们帮着去维系罢。退一步说,北洋内阁如今已经被架空了,张家若是要插手南京事务,以此为契机,组建新的国民政府,你也没有更好的选择了,不是么?”静云清冷的说着。

    她眸中的清冽目光就如冬日里的寒风,一丝丝的刮开了角落里一概见不得光的东西。

    书言垂下眼眸,似笑非笑:“若是你一定要如此,我也没有不应的理。只是一年以后,你若是想要留下来,我也是不会有什么异议的。”

    静云不语,缓缓闭上了眼,黑夜仿若张开了一张巨大的网,而她早已深陷其间。

    张公馆,如意刚结束了今日的牌局。今儿个是她做东,牌搭子又配的十分的和谐,几乎考虑到了牌桌上每个人的脾性与牌品,倒是也没有出伤和气的事来。

    打完牌,自然就是吃饭了,如意倒是深谙此道,因而每逢牌局,行的都是沪上的名菜——醉蟹、八宝鸭、糟钵头这些菜式自然是少不得的。

    小翠捧了喷着el最新一季香水的温热面巾进来,给在座的太太、小姐们依次递上,算是给诸位醒神的。今日吴玥是赢了钱的,因而兴致十分的高昂。因着是前任外交总长沈俞维的夫人,因而在牌桌上,大家也十分的相让。

    “诶哟,我说苏小姐,你今日好歹也是赢了钱的呀,怎么这样没精神的。瞧瞧,这鸡丝汤面也没吃多少,难不成是四太太家的东西不好吃,不合你的胃口呀?”吴玥笑着问了句。

    苏瑛忙道:“哪里的话,不过是这些时日人觉着有些疲乏罢了。”

    知画笑了笑:“听闻苏小姐最近好似是与南方蔡大帅的四子在谈朋友嘛,可有这回事嘛?”

    如意一听,笑盈盈说道:“是国仁罢,前次书言大婚的时候见过,可是一表人才啊,听闻也是德国留学回来的,也不算委屈苏小姐。”

    苏瑛鬓边簪着的一朵血红牡丹,一时也瞧着发了暗:“若真是在谈朋友,那我哥哥可是放心多了,也不至于总是成日唠叨着。”

    吴玥拿出丝绢,抿嘴笑道:“苏小姐这样的美人,什么样的良人寻不到呢?只怕是贵兄多虑了。但凡苏小姐点个头,这申城的公子哥儿怕是都得跑断腿。”

    这话才落地,诸人皆低声笑了一声。苏瑛心下虽有些失意,面上仍笑道:“今日好好的,怎么净挑我来说话了。这张家少奶奶呢?怎么咱们今儿个在公馆打牌,也不见她来呀?”

    知画略略收了笑意,只轻声道:“嫂子这些时日比较忙,倒也不是刻意回避什么,便是我们在家中,也难得见到她呢。”

    苏瑛斜斜靠在椅背上,似笑非笑地望着知画道:“是了,新婚燕尔嘛,小夫妻活动总是很多的。”

第125章 目尽黄昏(三)() 
苏瑛这话,自然是话里有话,她与书言的关系,在座的诸人只怕是心里都门儿清。书言结婚,她心下自然是有气的,可是又碍着情面,不好发作,因而说话只得怪里怪气的了。

    张予倩挑眉道:“这沪上谁人不知,大哥可是个多情种子,这份柔情蜜意嘛,能保持到什么时候,谁能晓得呢。苏小姐,你说是不是?”

    苏瑛略略笑了笑,只是拿起手边的伯爵红茶抿了一口,也不接话。上官月娟轻咳了一声:“倩儿,你也吃口威士饼干罢,跟着打了一日的牌了,也不晓得饿的。”

    吴玥放下手中的小勺,说道:“对了,府上的表小姐呢?昨儿个结婚的请帖才送到我府上,我还想着要当面道喜一声呢。贵府这些日子,喜事可多呢,叫人听着都觉得高兴。”

    知画又替吴玥斟满了茶水:“婉妹妹这些日子筹备婚礼累坏了,这不,早早便歇下了,改日定当面来同您请个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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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日早间,静云拖着疲惫的身躯,从宏恩医院出来。她这两腮一天天的削瘦,日渐有些憔悴。近些日子,书言与金润之请了英国医生、美国医生轮流坐诊,怎么也瞧不出个所以然来。裴尚贤精神时好时坏,好的时候可以睁眼说会话,不好的时候也便连着昏迷两三日。

    原本说是要指着陈妈过来照料的,可是静云又放心不下,大都是亲自前来照看的。金润之时而也有来探视,只是每次进门,静云都有些冷着脸,也不大与他说话,他也便不自讨没趣了,因之总是显得有些来去匆匆。

    到了张公馆门前,静云迟迟有些不愿下车,只是靠在汽车后背上,略略阖着眼。陈丞只得说道:“少奶奶,已经到了。”

    静云回过神来,方才道:“哦,已经到了么?陈副官,谢谢你了,这些日子也是辛苦你了,总是开车接送我,想来也是好些日子没整觉睡了。”

    陈丞打开了汽车后座的门,弯着身恭谨道:“少奶奶客气了,这都是少帅的意思,我总是要办好差事的。”

    铁栅栏缓缓开了,婉瑜一下就蹿了出来,摇着静云臂膀道:“嫂子,好些日子没瞧见你与大哥了,可想死我了。”

    静云回身朝陈丞笑着点了头示意,这才与婉瑜一道往里走着。一路上婉瑜叽叽喳喳地说着各种闲事,静云也不觉得她吵,只是安安静静的听着,时而也点头赞许。

    到了屋内,婉瑜忙左右环顾,将房门锁上,这才吁了口气道:“嫂子,这些日子你不在,我这心下可没了主意。我这心里头总是‘噗通、噗通’的乱着,总觉得有些不大真切。我竟然真的要结婚了!嫂子,快捏我一把,看看是不是在做梦。”

    静云微微笑道:“你是真的要做新娘子了,可不是梦中。”

    婉瑜又哼哼唧唧地央求了一遍,静云只得忍着笑意,轻手捏了婉瑜面颊一把。婉瑜禁不住笑道:“嫂子,你可真是温柔的紧,叫你捏,可不跟蚊子咬似得无感。难怪一惯雷厉风行的大哥,在你面前也跟个小鸡仔似得服帖了。”

第126章 目尽黄昏(四)() 
听婉瑜把张书言比作鸡仔,静云也不禁莞尔一笑,也大概只有她会如此说了。

    婉瑜一见静云笑的开怀,心下也不自觉跟着欢喜:“嫂子,这些日子,难得见你,也都是愁眉不展的,笑一笑多好伯母出了事,谁也不想的我看大哥这些日子,心下也是不痛快的。整个家里头就跟蒸笼一样烤着,可快把我闷坏了。”

    静云瞧着婉瑜一双大大的杏眼,发鬓上别着一支轻暖的金色花珠,有些日子不见,倒是越发出落的水灵了:“过几日罢,等你与表哥成了婚,就可以离开这里去南京了。如今南京的时局虽然不算好,可是有表哥护着,怎么也比在这里要自在一些的。”

    婉瑜牵过静云的手:“嫂子,这婚期也太赶了,我也没什么好准备的,更别提什么法国高级定制了。只得随意挑了一件婚纱来,便想着,一定要找你来瞧一瞧才好。你若是没瞧过,我是决计不放心穿出去的。”

    静云诚恳道:“婉妹,你年轻貌美,穿什么都是好看的。”

    “嫂子,我想着,克文虽是受过新式教育的人,可是总归也算是个体面人,也不好穿的太过随意了,因而我便照着你上次拍婚纱照的那一套挑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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