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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部分

半生缘:少帅的前妻-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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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料理一番,才好再种新的玫瑰。

    恍恍惚惚,静云的眼睛有些被水沾的模糊了,她好似看见了书言的大衣在风中被吹得飘了起来,他的指挥刀就别在腰间,铮铮锵锵的,一双带白铜刺的马靴,踏得响亮。

    渐渐的,张公馆的影子越来越小,她终于回过头去,缓缓的阖上了眼,一行清泪淌下,沾湿了满条丝巾。

    洋泾浜码头,芷溪已经在此恭候多时了。静云刚下了车子,芷溪便迎了上来:“我还以为你今夜出不来了。”

    静云苦笑了一声,边从芷溪手中接过了农家村妇的面巾,将整个面庞都紧紧的包住了,只剩下一双清眸可见。

    彼时,荪兴方与上官月娟也正是难舍难分,荪兴方迟迟不肯离去,上官月娟便有些急了,将他的行李全都塞了过去:“师兄,你快走,再拖延,只怕是夜长梦多,只要离开了这里,一切都会变好的。”

第206章 两两相望(四)() 
荪兴方摇头道:“师妹,你不走,我也不走。留你一个人在上海做什么?你这样回去,张家的人就不会起疑心么?又怎么能保你平安。我决计不能就这样抛下你走了。”

    上官月娟轻叹了一身,只微微侧过身去,掩了掩眼角:“师兄,如今比不得从前了。我身边有着倩儿,凡事也得为她多考虑一些。我若是一走了之,倩儿可怎么办那,这孩子,总是叫人操心那。师兄,但凡我知道你过得好,那便是最大的安慰了。”

    说罢,荪兴方便一头抱住了上官月娟的肩膀,直啜泣道:“是我无用,如今连个男人的样儿也没有了,还要叫你这样受累。”

    上官月娟眼含热泪道:“师兄这都是命呀。”

    不远处,芷溪轻唤了一声:“荪先生,快走罢,要开船了。”

    荪兴方略有迟疑的回过头去,上官月娟轻推了一把,他这才勉强跟了上去。静云带着彩莲与荪兴方一道拿着芷溪给的证件上了船。

    “呜”的一声,轮船发出了悲切的长鸣声。

    静云立在围栏上,眺望着岸边,黑夜又浓又厚,空气都是冷冷冰冰的,潮湿地蒙到脸上,有股海水腥味一下就蒙上了每个人的面上。灯塔下面,是一面慢慢无边际的堤防。塔顶上端吐出一团团的冷光,投射到无底无垠的黄浦江中。

    “静云!裴静云!”岸边传来了一阵急切的呼唤声,这是张书言的声音,静云自然识得。可是她心下却是有些莫名的惧怕,甚至不敢直面他。

    晚宴以后,他便回了屋子里头,却空无人影,一下也便知道事有蹊跷了。案头的砚台下搁着一张白纸,正是当初静云所持着的离婚协议书,上头已经签着静云的名字了。

    书言觉得窝在他胸口的那一团焦躁,一下就浮了上来,他狠狠的将这纸离婚协议书捏成了一团,心底的那股焦躁简直要被揉碎了去。他骑着白马狂奔到了码头,可是船早已离了岸边。

    码头上,张书言每喊一声,静云的心就紧缩一下。她的心上仿佛搁了一把小锤子,在胸口阵阵捶着,使得她一阵阵的发疼,疼得都要喊出声来了。她不能转身,不能去看张书言,她生怕自己会后悔,会盘旋。

    “我心将碎,因我不能多言。”哈姆雷特里的一段话,时时的回荡在静云脑海中。泪涌到了眼角,她却仰着头,拼命忍着,决计不让泪落下来。

    船缓缓的驶向了江心,就在静云转身之际,却听着“嘭”的一声枪响,隐隐约约的就瞧见一个袅袅娜娜的人影,踉跄的走了几步,而后直接就倒在了地上。

    “师妹!”随着荪兴方的一声悲怆泣声,上官月娟口吐鲜血,淌泪的双目缓缓阖了上去。

    张世宗扔下了手中的枪,骂骂咧咧道:“他娘的贱人!脏了老子的枪!”

    静云暗暗撺紧了手心,心中的悲切自不用言语,她倒是不知张世宗为何会与张书言同时来了码头上。可是怎么也没想到,张世宗对着日日与他耳鬓厮磨的六姨太,竟是真当一点也不留情的了,直接就拔枪了事

第207章 两两相望(五)() 
一股阴森的冷气,从静云发根沁了进去,她连打了一个寒噤,心下十分的后悔,方才为什么不与荪兴方一道拉着上官月娟上船来,至少或许还能留她一条性命。

    就在她心下百感交集之际,只听着“噗通”一声,荪兴方毫无犹豫的跳下了船去,人亦跟着滚滚卷起的黄浦江水淹没了下去,无边无垠的江面上,一下便没了踪影

    黑夜的暗网,在天边发出了揪心的裂帛声。岸边成千成万的候鸟,骤然间不约而同的飞向了黑暗的夜空中。黑夜吞噬了人心,吞噬了阴谋,吞噬了一切见不得光的东西。夜,太长了,每一分、每一秒,都是无尽的煎熬

    五年后,上海,霞飞路,华懋公寓门前,车子骤然停了下来。吴叔开口道:“小姐,已经到了。”

    “哦?是么?”静云略略回过神来,华懋饭店因着当年那场空袭爆炸,已然改建了。有两层单独被分了出来,兴建成了公寓。这里如今又是一处新兴的高档社交场所,沪上许多名媛太太,亦爱在这里打牌聚会。

    静云是因着前几日姚太太相请,这才不得已来赴约。姚太太是浙江人,前些年,因着日均的军舰逼近宁波港,这才跟着全家老小逃难来了上海。

    说是逃难,日子还是过得纸醉金迷的。静云还需要从这些阔太太们手里头要挟募捐,专就为着厂子里的孤女了,因而无论如何,静云都是要卖她三分薄面的。

    静云才进了门,就瞧见门口堆满了盆盆罐罐,这些据说,都是姚太太的女儿从日本买来的。从前这日本的玩意儿,在沪上社交圈里是掀不起什么风浪来的。如今倒是好像,谁家里头摆几件日本的物件,那便是体面的事了。

    甚至外头还时兴起了日式社交的课程,专门就对着沪上的淑媛小姐们。连走步路,筛壶茶,也要学着日本女人那么躬身弯腰作揖着,身上不沾点东洋味,好似就落伍了。

    静云是极度厌烦这样的事的,可是又不得不按捺下心下的烦躁。她笑盈盈地望着姚太太,轻声打了一声招呼:“姚家阿姐,我来晚了,见谅啊。”

    “噢哟,裴小姐可来了,我们这三缺一,就等你呢。”姚太太笑道

    姚太太右手的无名指上戴了一只鸽子蛋大小的钻戒,发上插了一把珊瑚珠做点缀的金钗,发鬓上又插着一对扇形的坠子,两头直吊下发脚来。

    姚太太素喜热闹,但凡这没有名堂的日子,也总爱找些由头,立一个名目,随便一请,那就是一桌牌局,因而这公寓里头,总是免不了高朋满座。

    静云朝着日本木桌瞧了一眼,而后回过身来微微一笑:“姚家阿姐,倒是我的不是了,确实来晚了。一会给您斟个茶,算是陪个不是了。”

    姚太太摆手笑道:“瞧你说的,我又不是兴师问罪来的。快入席罢,都等着你来催旺这牌桌的运道呢。”

    听罢,静云只“嗤”的笑了一声:“说起来,倒是好似我是阿姐的福将似得。总少不得见你赢个好几盘呢。今儿个可是说好了,阿姐若是赢的尽兴了,我还得吃你的红才好。”

第208章 归去来兮(一)() 
姚太太得意的挑起了眉梢道:“那自然是好的,甭说吃我的红了,那便是要我给你介绍一个青年才俊,那也是不在话下的。”

    静云略略垂下了脸去,低声笑道:“这又是哪里的话,瞧阿姐说的,咱们还是快快开牌罢。”

    即便是白天,这姚家的麻将桌上,总是开着强光的白炽灯,待得诸人洗牌的时候,这桌子上,一只只钻戒就更是显得光芒四射了。白色的桌布四角紧紧绷住,映的人个个脸上都没了血色。

    “裴小姐好久不来了,可是谈朋友了?”一着黑色凤纹旗袍的中年妇人笑着说道。

    “四筒。”静云打出了一张牌,含笑道:“倒是没有的。不过是这些日子身子不大清爽,便在家里头躺了些时日。我这身子骨,在国外几年,倒是没似洋人那般练好,反倒有些拖垮了的意思。”

    姚太太一听,随即起了兴致来:“这女人是水做的,身子柔软的很,这痛啊,病啊的,瞧着就是比男人多一些。我这活了大半辈子了,总是有后悔的事儿,可是只一件,我就决计没有悔过。”

    “哦?听来倒是有意思了,倒是不知晓,阿姐说的是什么了。”静云故作不解道。

    姚太太转头望了在座的几位妇人,而后扭头对着静云笑道:“可不就是男人嘛!”

    姚太太说的是大白话,诸人听罢,皆掩嘴笑了起来。姚太太就更是来兴致了:“裴小姐,我有一个侄子,可是一表人才,从前呢,是在南京当过处长的,如今在上海又是有些头脸的人物。论样貌,论人品,我觉着吧,这都是与裴小姐你相配的很。”

    话音才落地,方才着黑色凤纹旗袍的妇人便开口应道:“你家可帧可是原来在蔡委员长旗下公干的?说起来,做的好好的,怎么就跑上海来了?”

    一听“蔡委员长”几个字,静云便不禁暗暗留心了起来。如今南京是易了主,可是入主的人并不是张书言,而是蔡国仁。

    说起来也是张家时运不济,牵线搭桥,一概事物都准备稳妥了,却不曾想蔡宗廷趁着南京吊唁江年的时机,一举鼓动着徐国山发动了兵变。这张家原本已经收入囊中的位子,自然也便不翼而飞了。

    就在张家势微的时候,金润之又发表了全国的公开声明,表示支持蔡宗廷的这一举动。这一下,同勐会的人也便跟着一呼百应,直接就起了排山倒海之势。张世宗的如意算盘落了空,自然是气得不轻。

    这一下气血上头,也便倒了下来,如今也算是常年卧病在床的姿态了。也亏着李淑贤日日照料着,这才好歹算是延了一条命下来。

    “我们可帧那,这报上可是天天吹捧着,说是什么金融巨子。不过裴小姐,你大可不必被这些花头给吓住了。实则他这心思那,可是细腻的很,也是从来不对女子乱来的。喏,你瞧瞧,照片上的样子,是不是中意?”姚太太边说,边掏出了一张黑白照片来。

    静云双手接过,一双眼睛却不自禁的被照片右下角的一行小字给吸引住了。原来上头是写着“光明照相馆”几个字。自从回了上海,往昔的记忆总是时不时的涌上心头,冷不防的便是一阵心下的惆怅,只不过,如今静云掩藏的很好,也从来没有人能发现这样的情绪。

第209章 归去来兮(二)() 
静云略略笑了笑:“姚家阿姐的侄子,光看相片就能知晓,定然是一位相貌堂堂的青年才俊了。静云无盐之貌,怕是不敢高攀了。在此多谢阿姐的好意。”

    姚太太挑了挑眉梢,笑道:“瞧瞧,诶我前头就跟你们说罢,裴小姐,见识广的很,八成还看不上我们家可帧呢。”

    静云忙道:“哪里的话,如今沪上谁人不知,姚可帧先生可是如今沪上的金融新贵,名门淑媛个个趋之若鹜,我又哪里敢说一句不好的。不过是真当觉得配不上姚先生罢了。”

    这倒是本在姚太太意料之中,因而她倒也并未有什么恼怒的样子,是说笑道:“啊哟,光顾着跟裴小姐说话了,这都快输的脱底了。”

    静云微微笑道:“还早呢,阿姐,再走两圈,就该你摸个清一色了。”

    又走了两圈,这次便轮到身着黑色凤纹旗袍的妇人输的厉害,她有点置了气,也顾不得什么身份了,只抓起了骰子就乱扔了一把,又啐了一口道:“呸,真当是不要面孔的东西,我偏不信了,看你霉到几时。”

    听罢,静云与姚太太又跟着安抚了一番,这才稍稍缓解了牌桌上的气氛。姚太太抬眼看了眼墙上的挂钟,随即离了席位,又去督导家里头的几个头脸干净的苏州姨娘旁边伺候着。

    牌打了几圈,自然便该用些点心了,今儿个备的是宁波的黑芝麻汤圆与嘉兴粽子,还有一小碟的醉虾。这虽然吃的不过是点心,还是依旧要上饭桌的。这桌子是姚太太专门从日本定制过来的日式矮桌,因而大家也只得跟着跪坐在地上进些点心。

    点心才上来,方才一直默声打牌的着淡红色长衫的妇人开口道:“到底还是姚太太这里吃的有水平,说起来呢,从前我也便只在张公馆打牌的时候才吃过一些地道的小食。如今比下来,倒还是你这儿的略胜一筹呢。”

    姚太太一听,自然心花怒放:“瞧你说的,哪能与张公馆比呀,那上头到底是张家大帅在坐镇着,下头又有张司令看着,怎么都比我这小公寓要强呀。不过呢,你这张嘴,真够厉害的,今儿个下厨的姨娘罢,可是从前在张公馆做过事的,因而很结领子,这什么事都做的很像样,也不需要去教导操心的。”

    一听张公馆几个字,静云不禁垂下了头,只是细细抿着醉虾,一股略呛的酒味涌上了喉间,一下有些烧了起来。

    只听着那黑色凤纹旗袍的妇人又接口道:“是了,但凡是这张家调教过的人,哪一个都是人精呀。就是可惜,这两年听闻张家是大不如前了,这死的死,跑的跑,而且听说”

    说到这里,她不禁顿了顿,故作沉吟一番,啜了一口茶水,这才继续说道:“而且听说,这少帅的夫人,并非因病去世的,而是”

    姚太太“噗嗤”笑了一声:“你倒是会作文章,故弄玄虚做什么?如今沪上谁人不知,私底下不都说着呢么,说是少帅夫人跟着一个野男人跑了。可怜这张司令,说起来呢,也是个顶有头脸的人物,如今竟落得如此这般。好歹苏家小姐一颗芳心仍挂在他身上,不然那,我看这年轻人可是苦的很那”

第210章 归去来兮(三)() 
姚太太几人后来说了什么,静云已然有些记不起来了。她只隐约觉得这醉虾用的酒够浓厚的,她才吃了几只,便有些醉了的意思,两颊绯红,一下便是笑也笑不出来了。姚太太笑说静云酒量浅,忙命底下人帮着扶出了公寓。

    吴叔已在此久候多时,一见静云被人抬了下来,忙接过手,将静云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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