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喜电子书 > 恐怖悬拟电子书 > 半生缘:少帅的前妻 >

第87部分

半生缘:少帅的前妻-第87部分

小说: 半生缘:少帅的前妻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静云垂下脸道:“我还好了,就是谦君、兰君,这些天夜里哭的厉害,怕是也想他们的父亲了。”

    书言笑了笑,夜色中,静云分明看到他的眸子好似闪了一下。书言将静云轻轻揽到怀中:“再等等,给我几日,这一仗,我一定要吃下来,决不能让日本人再前进一步了。”

    静云点了点头,正要说些什么,就听着陈丞突然返回,在不远处站着说道:“报告少帅!前头有人找您。”

    书言与静云互望了一眼,正要转身去瞧个究竟,就听见传来一声熟悉的声响:“书言好久不见。”

第381章 霏霏凉露(九)() 
夜深了,庭院寂寂,仿若能听见蜘蛛网顺着檐角滑下的水滴声。那水滴就落在花丛间纤长飘柔的兰叶上,微微的颤悸着。它就像刚栖定的蜻蜒的翅膀,最后慢慢地静止了。

    静云望着这废屋搭建的临时作战指挥部窗外的夜色,明明眼中看见的是一股澄静的柔波,却总好似闪烁着清辉,点点泛在人的心头,一时心潮迭起,难以平息。

    金润之穿了一套浅色长衫,将上身靠着墙壁,配着一条浅灰薄呢裤,他那一头梳刷得齐齐整整的头发,从鬓角开始已经整个都是花白的人,人瞧着,整个好似又老了许多。

    他就坐在一张结结实实的板凳上头,双眉皱着,眼色有些模糊地从静云面上划过,而后视线就停留在窗外一颗槐树上。原本是槐树蓊郁的时候,这会却是骤然凋落了大半,叫人心下不免多生了几分感慨来。

    两个人,谁也没有先开口说话,只是这样静静坐着,好似空气也能跟着凝结起来了一般。书言泡了一盏香片,递了过去,开口道:“战时不比从前,只有陈年香片可尝了,还望您莫要见怪。”

    金润之伸手接了过去,手却没拿稳,一时洒了一些出来,而后抱歉地笑道:“年纪大了,眼神不大好了。”

    书言略略扫视了静云一眼,而后道:“听鸿弟说,您眼睛不大舒服呢,倒是应该多歇息的,来这这儿一趟,舟车劳顿,也是不易。”

    书言边说,边又帮金润之添了茶:“喝口水,润润嗓子罢。”

    金润之笑了一笑,低下头去,缓缓地在嚼着香片,而后轻声道:“吃了一些药,倒是感觉好一些了,多谢你关心。”

    他将那盏香片放置于简陋的案台上,而后轻咳了一声,方才说道:“书言,我这趟来,是要带你走的”

    静云一听,自然听得出金润之口气中带着歉意,这一时也便扭过头去,定定地望着他们两人。

    只见着书言从金润之手上接过一纸密函,从头看到尾,这脸上也便跟着渐渐凝重了起来:“我若是跟您走了,那这天德的战事怎么办?怕是一时半会,我还走不开呀,怎么也得等我把鬼子给打完了才好走罢?”

    金润之缓缓地将头抬起:“这次,我是带着卫戍的一部分人过来的,这些人自可以帮着裴鸿将这帮鬼子给一网打尽。到底这天德来的不是日本人的先锋部队,这些交给卫戍的人,想来是绰绰有余了。”

    说罢,金润之与书言双双垂下了眼眸,两个默默对坐着,一时无言。

    静云起了身,平声道:“这个时候,战况正是吃紧的时候,你凭什么要把书言带走?”

    金润之半低着头,无奈道:“这都是蔡委员长的指令不得不听呀。”

    静云冷笑了一声:“蔡国仁的指令?他人都是你捧上去的,有什么指令,还得你亲自来天德这一趟?”

    金润之知晓,静云心下对他是怀着恨意的,只是轻叹了一声:“静云,许多的事,怕是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我也不求你原谅什么,总而言之,过去,是我对不住你们母女,叫你们白白受了苦处。”

第382章 霏霏凉露(十)() 
“金先生,我想你是误会了,我并没有兴致要与你讨论我的母亲,亦或者我自己过去的生活。我只是想要你一句答复,到底是什么事情,竟然要劳您大驾,亲自跑天德这一趟。”静云淡淡的说着。

    金润之静静地听着,而后苦笑道:“书言他需要去一趟重庆,接受军事审讯。”

    “什么?军事审讯?!”静云惊地瞪大了双眸:“凭什么?”

    金润之摇了摇头:“有人检举,说书言在沪会战期间临阵逃脱,里通日本人因而书言需要娶自辩一趟,总归清者自清,我相信书言一定会没事的。”

    静云的脸上微微痉挛起来,她不可置信地望着金润之,又望着书言,手撑着额头道:“临阵逃脱?简直是毫无依据的控诉,天大的笑话!书言他在上海的时候是如何浴血奋战的,他们那帮坐在庙堂之上的人又哪里晓得!难道仅凭着某些小人的一面之词,就要将书言给定罪么?不,我决计不接受这样的事情!他为这场沪上的作战,到底付出了多少血汗,旁人不知道,我知道!上海的老百姓知道!要去重庆么?好的呀,我也一道去!我倒是要看看,这帮人,还真能把白的描成黑的了?”

    金润之轻声道:“静云,你冷静一些,这事情还没有到这样糟糕的一步,只不过是有人检举,书言自辩,我也会帮着联络一些关系的,总归当还是有转圜的余地的。”

    静云漠声道:“我实在是找不到理由可以信任你。从前的事情,我已经不想再多说什么了,如今,书言是谦君、兰君的父亲,我的丈夫,你若是要将他带走,那我也要跟着一起去。他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静云父亲,有他的苦衷,咱们也莫要多说什么了,我随他走一趟就是了。”书言沉声道。

    静云抱着书言的臂膀,凝视道:“书言,我想我没有这样父亲。他跟着那帮人为虎作伥,如今要将你带走,你就不觉得冤屈么?”

    书言笑了笑,轻抚着静云发鬓道:“总是要相信,天无绝人之路。容我在此与他单独说几句话罢。”

    静云从椅子上将外套取起,回身望了金润之一眼,而后便出去了。她人才到了门口,就唤了陈丞:“陈副官,有劳你帮帮忙,想法子将裴鸿替下来,我有急事要同他商量。”

    陈丞听了,知晓定然是有什么要紧事,因而片刻也不敢耽误,即刻就朝着前头去寻裴鸿去了。静云望着临时作战指挥部窗内亮着的暗色灯光,禁不住眉头微微蹙起。

    “书言”金润之低声唤道:“方才你不用刻意喊我父亲的,你知道的,静云心里头对我还是抵触的。”

    书言笑了笑,替金润之斟满茶:“这一声父亲,也是该的,毕竟您是静云的生父。当年南京的事其实多半还是因着我自个的关系,若不是心下郁郁寡欢,什么心思都没了,也不至于这样一败涂地。况且,如若换做我在您的位置上,我想我也会这样做的。”

第383章 霏霏凉露(十一)() 
金润之低声道:“当年蔡宗廷差些就叫同勐会内乱,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它四分五裂。当然了,这些听起来都像是借口,如今我一把年纪了,倒是也没什么可奢求了,只愿静云与鸿儿,现世安稳便好。这一次,是我主动请示蔡国仁,亲自来天德带你回去的。一则,我是有私心,想看看静云与裴鸿,二则,也是怕换了其他人,怕是路上还多有手脚。”

    书言道:“谢谢你”

    金润之与书言相视着摇头笑了起来:“你倒是还沉得住气,你可知晓,此番是谁检举了你?”

    书言扯了扯嘴角:“张家从前得罪的人不在少数,落井下石这样的事情,我倒是一点也没觉得稀奇了。”

    金润之轻叹了一声:“徐国山是徐国山在蔡国仁跟前检举了你。他的儿子徐光,原是调遣指派到南京去的,我想你是晓得的。可是南京保卫战,徐光却是战前逃逸了的,害的裴克文孤军奋战,至今生死下落不明。这一切的一切,他徐国山也是要担责任的!南京这场战役如此重要,就不该派这酒囊饭袋之辈去坐镇这师长的位置。当然了,这都是后话了,徐国山在军事委员会问责之前,率先检举了你,这样一来,上头那帮人,目光自然就先到了你身上了,徐光的事情,也便被搁浅了下来。”

    书言淡漠地笑了笑:“张家与徐家积怨已久,这倒是也在情理之中。身正不怕影子斜,此番我便跟着你走一趟重庆就是了。静云有句话倒是说得挺对,黑就是黑,白就是白,我就不信,他们能颠倒是非黑白了,公道自在人心。”

    金润之倏地从位置上立了起来:“这不过就是正对了蔡国仁的下怀,只怕是此番借故要置你于死地的。但是现下局势却有些不同了,正是蔡国仁需要美国援助军事物资的时候,我想你的事,还有转机”

    书言微微一愣,而后开口道:“霞卿都告诉你了?”

    金润之对书言没头没尾的这句话,却是不置可否:“我想,在雪莉面前,还能提起“霞卿”二字的,也便只有你了如今又还有几人记得她父亲当年为推翻清廷所做的性命雪莉要我转告你,当年你在西点的老师乔治也在此番美国访华的随行团中。”

    书言正欲开口的时候,就听着外头响起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只听着有人在门外禀报:“报告!裴长官到!”

    “进来罢。”书言平声道。

    裴鸿急切地踏进了屋内,先与书言打了个照面,而后与金润之鞠躬道:“父亲,您什么时候到的。”

    金润之咳嗽了几声:“刚到不久,怎么,你不是该在前线的么?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

    裴鸿回道:“这个嘛父亲,听说您要带姐夫去重庆?这个时候仗都没打完呢,怎么好走的。重庆卫戍那帮人,怕是情势不熟悉,还要误事呢。”

    书言开口道:“鸿弟,这事,我已经与父亲商量过了,你安心回前线去罢,在这里才是要耽误事了。”

第384章 一枯一葳蕤(一)() 
裴鸿道:“不对啊,这事都没说清爽呢,父亲,我可跟你说啊,姐姐现在可就指着姐夫活了,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姐姐与谦君、兰君两个孩子都不好活了啊。”

    金润之皱了皱眉头:“鸿儿,不要胡闹,这是蔡委员长的意思,你这是要书言抗命么?”

    裴鸿挑起嘴道:“就是他下的令,那才有鬼呢。八九不离十,不是什么好事儿。姐夫,你可千万别犯傻真去了啊,只怕是羊入虎口,有去无回了。”

    书言笑了笑:“怎么,在你看来,我是羊么?怎么也得是虎落平阳罢。”

    金润之于裴鸿相视一看,都禁不住轻声笑了起来。书言上前轻拍着裴鸿的背道:“不过就是去走一趟,我怎么去的,也便怎么回。”

    说罢,书言伸出了手来,望着裴鸿道;“怎么,对我没信心?”

    裴鸿挠着后脑勺笑了笑,而后也伸出了手来,与书言击掌道:“这世上怕是还没有姐夫怕的东西了。”

    书言挑眉道:“这话倒是说岔了,我可是顶怕你姐姐的。”

    说罢,屋内三人又笑作一团,静云伫立在屋子外头,蹙着的眉头也略略松了一些。

    上海租界,华灯四起,夜来香舞厅的楼梯上渐渐响起了一阵嘈杂的高跟鞋声。

    前头一个领班带着队伍,张予倩跟着几名穿着大胆的舞女一道进入了场子里头。她们人才到,就见着舞厅的经理焦虑喊道:“我说,你们化妆要这样久的,叫太君们等急了,可不是要我跟着你们喝西北风么!”

    在经理的咒骂下,诸人开始向舞台靠拢。张予倩把一对眉头蹙成一堆,满腔的怨情都给唱尽了似的,总有些呜呜咽咽的样子。她那早已糜烂的睫毛挂在眼睛上,倒是叫她视线瞧得十分的模糊。

    如今这上海,已经是日本人的天下了,即便是租界里头,也不能幸免。张予倩才唱完一曲,就被一个矮胖秃头的日本人给拦腰揪着走了,他把她掀在膝盖上,也不问她愿不愿意,强行就灌了她一盅酒。嘴巴里的那口还没咽下,这灌完又替她斟了一大杯,然后就猥琐地动手动脚,又要她跟邻座一名年轻男子斗酒。

    张予倩木然地接过了酒杯,她并不抗拒这样的事,早已经麻木了。她举起酒杯,又一口气饮完了,然后她用手背揩去唇边淌下来的酒汁,对着那名年轻男子暧昧地笑了笑。

    “我不大会喝酒。”那个年轻男人略略羞涩地答道。

    张予倩不由得朝他上下打量了一番,也不过就是二十多岁的日本年轻小伙,看样子,穿戴的齐齐整整,一套浅灰色的西服,与周遭总有些格格不入,神态里都是拘谨,一看就是头一次来舞厅玩的,也全然不像平日里看见的日本人那般凶神恶煞。

    张予倩心下一时便被勾起了兴致来,只是迷离地望着他,慢慢地靠近。

第385章 一枯一葳蕤(二)() 
这个时候,张予倩又被中间的秃顶日本人给拉了过去,她那苍白的脸上浮起一抹勉强的笑意,真当是比哭更凄凄了。她就这样让那几个日本人穿来复去地推搡着,来回的猛灌。

    张予倩仍旧没有拒绝,一声也不吭,只是连着喝完一杯又一杯。而后就舔了舔嘴,对着这群日本人木然地笑着。算下来,这一场子,张予倩已经是灌了六七杯的日本清酒下去了,整个人脸色都有些绷的发青了。

    撑不了多久,她实在是觉得胃里翻滚的厉害,就立起身来,对那几个灌她酒的日本人笑着点着头,而后她望了那名默着声的小青年一眼,脸上又浮起一个凄凉又僵硬的笑意,这约莫是她此刻最真实的感受了。

    张予倩双手颤颤巍巍地摸着墙走下了楼,开了卫生间的门,她一下就软倒在地上,整个朝天卧着,可谓狼狈极了。

    她脸色慢慢由着青发了灰,镂空的旗袍上星星点点都是洒出来的酒浆,整个人好似渐渐失去了知觉。洗手台上的水笼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的,渐渐的,水就溢出了台面,整个都淋到了地面上,浸得张予倩全身都湿湿嗒嗒的。

    迷迷糊糊间,有一个陌生的人影进来了,他将张予倩扶了起来,然后脱下自己的西装大衣裹在她身上,而后就把张予倩给带到了虹口的一处公寓里头。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